第二卷 中國，一個春天的開始 第047章 擔保 文 / 無語的命運

    同安胡同。這是一座很典型的北京四合院。進得門來，裡面有一塊寬敞的土坪，土坪上長著兩株高大挺拔的白楊樹。白楊樹之間有一個葡萄架。時值四月，葡萄架上粗壯光亮褐黃色的枝幹這會已經點起了片片碧綠，這春風一吹，碧綠的葉片和晶瑩的葡萄串便會慢慢地佈滿整個架子。挨著葡萄架邊還有一個砌得精細的小花壇。花壇正中培護著一株矮矮壯壯的石榴，石榴枝幹上依樣冒出些許深綠色的葉子。

    朝南的前廳正房有三間，一間佈置為臥房，一間為書房，一間為客廳，一色的新傢俱，連床上的被褥都鋪好了。東西兩邊是東西側院客房、雜屋和廚房。整個院子裡大大小小有十八間房子，環境十分幽靜，把院門一關，外間的雜音一點兒也不會進來，顯得此地彷彿不是喧囂鬧騰的京城，而是一塵不染的山莊村舍。

    幾乎是第一次進入袁世凱送的這套宅子，李子誠便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這處宅子，幾間陋室、一個獨院，院中些許果樹，對於後世許多中國人來說，這根本就是一個可望不可及的夢想，至少對於李子誠來說，就是如此，從小到大終其一生，都是生活在鴿子籠式的鋼筋混凝土樓房內，從小就被關在客廳、臥室之中。

    「袁世凱到是會打牌，一場牌換一坐宅子！」

    從車上下來進「自家」前門時，想著這處宅子竟然是袁世凱打牌時贏來的，這棟房產的原房主是與袁世凱打牌輸了兩萬大洋，才把房子抵押給袁世凱的，現在袁世凱卻把這套宅子送給了自己。

    「少爺，」

    引著門的的槐安躬著腰身，在前頭引著，槐安和這宅子裡的十幾個僕役、女傭都是府上的舊人，現在只不過是伺候著新主子而已。

    「卡薩佩斯先生在客廳裡等著您！」

    「知道了！」

    點下頭，李子誠便繞過前屏徑直朝客廳走去，之所以匆匆從天津趕回來，就是因為自己的那位「老朋友」突然發來的一份電報。

    前腳未見，李子誠便看到了老朋友——阿爾波特·卡薩佩斯，起身朝自己走過來。

    「李！你到底還是趕了回來，實在是太棒了！」

    穿著一身正裝的阿爾波特·卡薩佩斯一見到李子誠，便走過來給了李子誠一個熱情的擁抱。

    「阿爾波特！」

    臉上堆著笑，李子誠是那個熱情，在自己離開美國之前，阿爾波特·卡薩佩斯甚至專門向自己的辭行，他要到中國去了，出任摩銀銀行華北地區經理，而他在辭行時甚至語意深長的提到，期待著兩人未來在中國的合作。

    而自己在回國之後，也確實多次得到他的幫忙，短短不到兩個月前後就是靠著他幫忙才能在短期內把數百萬美元巨款匯兌成白銀，無論如何自己都要說聲謝謝。

    「我的老朋友！真不知道如何表示我的謝意！」

    謝意？

    阿爾波特·卡薩佩斯的心裡苦笑著，原以為摩根先生把自派到中國，對於自己而言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機會，可誰曾想，這裡根本不像自己想像的那麼美好，或者說，並沒有看到那個「帝國覆滅」時大發橫財的機會，現在他甚至以為摩根先生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看法，否則也不會把自己派到中國來，摩根銀行在歐洲、在美洲甚至在日本，影響力的確超過很多銀行，但是在中國，這裡卻是匯豐、花旗、華俄道勝甚至日本正金銀行的天下。

    還好，還好這位李先生也來了，從他來到京城之後，正是在他的幫助下，自己的業務才得已突飛猛進，尤其是那張摩根先生給他開具的電匯憑證，一存入摩根銀行，自己便得到了美國總部的嘉獎。

    一直以來，阿爾波特·卡薩佩斯都相信李先生是自己的「守護天使」，在美國的時候，是他的債券抵押讓自己獲得晉陞，而現在，在中國的經歷更是讓他相信，或許這位李先生，就是自己的的「安琪兒」。

    「這是我應該的做的不是嗎？」

    注視著李子誠，阿爾波特·卡薩佩斯又似提醒著他一般。

    「為了我們的友誼！」

    「沒錯！我們的友誼！」

    點頭稱是的同時，李子誠在心裡沉吟一會，開口說道。

    「在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著，……」

    說話的時候，李子誠已經請阿爾波特坐了下去。

    「你是知道的，現在因為**與政府間借款合同的簽定，以及隨後**業務的開展，所以，我需要大量的現銀，我想把一半匯兌成白銀？」

    業績，對於任何銀行而言，他們都需要存款業績，而且在中國把存款存在本國銀行或私人銀行顯然是不明智的選擇，當初自己把那筆款子放在摩根銀行，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而現在即便是匯兌成白銀，同樣也是銀行的業績，匯兌利潤遠高於存款。

    「這個……」

    阿爾波特·卡薩佩斯看著李子誠，顯得有些為難，如果是在過去，他只需派個人來說一聲，自己可以在一個月內籌集到足夠的現銀，可是現在

    「我的朋友，這一次，我之所以請你回來，是出於朋友的友誼與忠誠，有一件事，我必須親自己告訴你……」

    阿爾波特接來說的事情，只讓李子誠臉上驚訝的神色迅即消去，接著怒容隨之浮現，看著阿爾波特，緩聲吐出一句話。

    「這麼說，他們是想讓我手中的鈔票變成廢紙了！」

    搖搖頭，阿爾波特繼續說道。

    「美元具有無限償付效力，如果你離開中國的話，在英國、在美國，都可以兌現成白銀或者黃金，可是，卻沒有銀行願意接受你的匯兌業務，不過，根據他們的要求，我們銀行每個月可以向你提供不超過50萬兩白銀的匯兌業務，非常抱歉，我的朋友，這並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因為……」

    「因為你們必須要考慮到你們的在華業務是嗎？」

    之前阿爾波特的解釋已經非常清楚，摩根銀行之所以接受是迫於壓力，而他自己則是迫於來自紐約的壓力。

    「兩個月，最多三個月，到時美國很有可能退出銀行團，到那時有了政府的支持，我們便可以……」

    「我等不了那麼長時間！」

    打斷阿爾波特的話，李子誠迅速從憤怒中冷靜下來，那些外國銀行無非是想借此向政府傳達一個信號，只要他們願意，便可以阻止**對政府的借款，那此是**擁有大量的外匯，也無法兌現成可供政府使用的白銀。

    摩根啊！摩根！

    想著這個名字，李子誠甚至感覺是他坑了自己，如果他堅持匯兌的話，銀行團又能耐他何，說到底，他根本不願意為了自己得罪銀行團，因為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老東西，你敢坑我，就別對我無情了！

    停止外匯匯兌業務，這是針對自己和中國政府的，有其它的辦法嗎？沉思良久之後，突然李子誠的眼前一亮，看著阿爾波特問道。

    「你們是停止我的外匯匯兌業務是嗎？」

    「是的，這是六國銀團的決定，當然他們有合適的商業借口，比如無法調集銀條，當然他們會給你一個期限，也許是三個月，也許是半年，甚至更長時間，畢竟你所需要的現銀數量很大！」

    猶豫著，阿爾波特又開口解釋道。

    「當然，實際上，只要不超過一億兩現銀，無論是花旗或是匯豐，甚至摩根，都可以在一個月內為你籌備到足夠的白銀，但是，他們只是想刁難你，從而達到他們的目的！畢竟現在貴國政府急需的是現銀，而不是……」

    「如果！」

    怒容消失之後，面上露出一絲微笑的李子誠看著阿爾波特說道。

    「如果，我提供黃金作為擔保，那麼是否可以從摩根銀行獲得白銀借款！」

    話時李子誠在心底一陣冷笑，三年前在朋友的介紹下，自己曾炒過一段時間的白銀，雖說後來虧個血本無歸，可也正因如此，瞭解了一些關於白銀的歷史，如果不是銀行團的陰謀，原本自己差點忘記了這段歷史，而現在……哼哼，自己剛剛運回國的200多噸黃金這次不僅能派上用場，而且還能讓自己佔盡便宜。

    「什麼？」

    雙眼一睜，阿爾波特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想用黃金擔保貸款？

    在阿爾波特驚訝不已的擋口，李子誠又繼續說道。

    「我準備用等值的黃金和我的存款作為擔保，向摩根銀行貸得一筆款項！」

    「這個……」

    吱嘸著，阿爾波特愣愣的看著眼前的李子誠，他要用黃金換取貸款？

    「這個，我需要請示一下紐約！」

    黃金貸款，他、他有足夠的黃金嗎？儘管心間存有疑惑，但是阿爾波特卻根本就不會去懷疑，他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既然這麼問，肯定能拿出足夠的黃金，但問題是……這並不是自己能做主的，畢竟這有可能會得罪五國銀行團。

    （肌腱炎還是沒好，脖頸處依然痛苦難忍，哎，希望不要發展成慢性肌腱炎，痛苦！頭痛欲裂！若是各位大大手頭有推薦票的話，還請鼓勵一下無語，無語依然在努力之中，請相信，這本書，無語一定會用心去寫，前期以種田為主，呵呵，當然適當的坑坑人，比如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