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134、貓耍耗子 二 文 / 武行空
因為馬連亮的五虎斷門刀，已經驟然發展到千百道刀光，裹挾著澎湃的真力滾滾襲來。這應該是由交戰開始到現在，馬連亮第一次將自己的刀**法給完全施展了出來。特別是如今馬連亮燃燒自身生命又提高了一個等級之後，這刀勢更是霸道肆意，有去無回。
在這個生死時刻，齊飛的第八刀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施展出去。萬不得已之下，他只得將身體中已經積攢起來的真氣壓了一壓，然後依靠煉體綱裡煉皮時所學會的身法，盡量躲避馬連亮的刀光霹靂無邊。如果說剛才有人期待馬連亮大展雄風，那此刻看起來他確實已經達到了大家所期盼的地步。
但很奇怪的是，即使是馬連亮迫得齊飛只有閃避的份兒卻無從招架，可他身後那些圍觀的先天強者們不僅僅沒有發出應該有的歡呼，更是個個都臉色凝重連大氣都沒人能吭出一聲。與齊飛不知道天魔亂舞真經所不同的是，這一批在後面觀戰的先天強者，卻是無人不知道這種在對戰之時，硬生生提升自己等級之後所帶來的壞處。
這就好像齊飛的萬刀歸元有諸多限制一樣，像這類強行提升自己等級的手段，其中的限制以及事後的影響，對武者而言將要更加深遠。
天魔亂舞真經，顧名思義，那就所以燃燒自身生命為代價，強行提升自己實力等級的一種手段。並且像這種手段，因為每個人自身生命多少不等的緣故，施展者所能保持此狀態的時間也是各不相同。
不過有一個方面毫無異議，那就是，這個功法如果施展時間稍微過長，甚至是哪怕消耗超過自身生命四分之一的數量，那武者在施展完此法之後，境界便會突然下降一個階層。如果是為了一心擊斃敵人，而不停消耗自身生命的話，那超過一半的數量後，事後武者立即就會全身功力盡散，淪為一個再不能修習任何武者功法的普通之人。而如果消耗自身生命數量超過了四分之三，那事後此人無論剛才有多麼強橫，他也就只會剩下數十日可活了至於將自身生命全部消耗一空，那等級提升的時間長則長矣，可事後……
換句話來說就是，如果馬連亮不想在事後對自身造成什麼不可彌補損傷的話，那麼他在這一招完畢之後若不能建功，就頂多還有兩招的施展空間。不過好在此招雖然看起來齊飛應該能閃避過去，但卻已經是第九刀了，如果真等兩招過後，那齊飛所謂的十招擊敗馬連亮的言語，便只能論為一個笑話。這就如同將你全身的血液都抽乾，那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其實不需要多說，任何人用腳指頭都能想像得到究竟會出現什麼樣的可怕情況。
而像現在這種狀況，齊飛雖然不太明白，但是馬連亮身後的那些先天強者們，卻是個個都能看出，就僅僅只是一招間的功夫，馬連亮消耗的就足足有自身生命十分之一的數量。像眼前的情況，就只看馬連亮是否是只為了撐過十招而努力，還是想為了斬殺齊飛而行動。
到了這步田地，所有人也都是看出來，如果論綜合實力而言，齊飛確實要高出了馬連亮一截。雖然還沒弄明白這個只有先天初階的少年，究竟是施展何等逆天的手段，在與馬連亮對戰中獲得了優勢，但所謂事實擺在眼前，眾人都是明白，這少年是真的有無視某些小階層法則的強悍實力先天初階的少年，力戰先天四重的高手還能佔盡優勢，這說出去，恐怕都已經讓一大幫武者夠吃驚的了。
普通的圍觀者，在這個時候甚至已經在心裡擬好了以後跟人吹噓時的話頭，所以他們這個時候在觀戰之中，那看得是一個津津有味歡樂不已。只有馬連亮身後的那群先天強者，一個個在臉色凝重之中，心裡卻是轉動著種種不同的思緒。這其中有蠢蠢欲動想要助戰者有之，暗暗思量以後如何處理和馬家關係的有之，心忖此番來祝壽真是錯誤之舉的亦有之，總之，在這幾十個人裡面，那心思各異的存在，卻是不一而足。真是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啊
因為現在看起來，馬連亮雖然是牢牢佔據了場的優勢，他每次的攻擊也總是眼看著就能將齊飛擊中。可偏偏齊飛在他的萬千刀光之中，以各種怪異到極點的閃避方法，卻是每每能夠在關鍵的時候令馬連亮的攻擊徒勞無功。所以他的閃避看似充滿著無邊危險，但實際情況卻是，馬連亮由始至終，都連他的半片衣角都不曾沾得。這種情況，齊飛倒是並不太焦急，但馬連亮卻是真真感覺到了萬分的尷尬。
好在雖然馬連亮在消耗著生命，但他自己的理智卻並依然未失去一點。因此見齊飛只顧得躲閃之間，他眼珠轉了轉，隨即開口喝道：「居然不敢同老夫硬碰，小子，你終究還是嫩了點，根本沒有學會先天強者該有的氣度」
馬連亮言下之意，自是提醒齊飛剛才對戰的時候，他自己從來沒有閃避過一分一毫，如今齊飛卻是採取如此只知閃避而不敢正面應戰的方式，顯然不是真正的武者所為。只不過，齊飛卻不是他那種有為了家族利益罔顧一切的心態。
所以縱然聽到馬連亮如此暗含諷刺的話語，他只是嘴角微微撇了撇，卻是根本沒做任何回應。只有在暗地裡，他控制著積攢在體內天地之氣不停轉變，心忖既然只剩下了兩招的機會，那說不得我只好直接捨棄了萬刀歸元裡面的八、九、十這幾刀，轉而直接將自己的極限水平給拿出來，也好試試自己究竟有沒有，與馬連亮在這種狀態之下正面硬拚幾招的能力。第九刀過後，馬連亮毫無寸功，齊飛則是沒有一點損傷。
這一種情況真是讓馬連亮感覺到無比的憤怒。他不好容易冒著自損身體的風險，施展出了如此威力巨大的招數，可偏偏齊飛卻是一味的躲閃根本不與他硬碰。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卯足了力氣去打人，但是最終卻擊在了空氣中一樣絲毫不受力，那感覺可想而知有多麼的難受。更何況，他還是不惜消耗自身生命發出的攻擊，瞧見齊飛一味躲閃豈能不急。
所以馬連亮才拿言語來羞辱齊飛，希望對方能夠跟自己硬拚幾招。否則他真的一味拿這怪異的身法躲閃，即使是拖得兩招下去，馬連亮就不得不承認確實輸給了他。不過好在齊飛並不知道他的真實情況，而且依照他的表現，馬連亮相信自己這番帶有激將意味的話，還是有著大半的成功機率。果然，在兩人各自停下動作後，齊飛的眼神立即凝了一凝。隨即這個少年發出了讓馬連亮感覺到如同天籟之音的聲音：「也好，剩下的兩招裡，就讓我領教一下你壓箱底的功夫。」
說完，齊飛好像無視了馬連亮的存在一樣，就這麼輕輕的閉了眼睛，好似在醞釀著什麼。本來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是馬連亮最佳的進攻機會，可因為他害怕自己一旦打斷齊飛的醞釀，對方就會再次像以前一樣躲閃的緣故，馬連亮竟是硬生生忍住搶先攻擊的衝動，只得齊飛將一切都醞釀好了再說。
不讓他做點準備，這小子絕對不可能跟我硬拚，那樣的話我這生命豈不是白白做出了消耗。所以這一刻馬連亮只能等，等齊飛醞釀出他自以為最強的招數，然後跟自己狠狠硬拚兩招。他倒不怕齊飛施展出什麼強悍的招數出來，畢竟他現在實力已經隱隱逼近先天中期，自忖即使是齊飛施展出任何手段，那也只根本無法抗衡如今的自己。
而齊飛呢，雖然早就在躲閃之跡暗暗醞釀著萬刀歸元的十二、十三刀，可畢竟這種跳過**十三刀的做法他從未嘗試過，因此在這個時候，他需要很長的時間來調節自己體內的天地之氣，以保證自己在施展出最為極限的兩刀時，身體在猛然間壓力驟增的情況下能夠適應過來，並不出現什麼太大的漏洞。
因此，在所有觀戰者的眼裡，經過了第九刀之後，場的兩人居然紛紛選擇了暫時的安靜。不明白內情的人，可能還會認為在他們彼此無法給對方造成傷害後，要做出罷手言和這種選擇。也只有能夠感受他們各自身氣勢不停攀升的先天強者們，才明白他們都是在等待最後的決戰時刻。
半盞茶時間過後，齊飛在馬連亮和所有人的等待中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眼睛緩緩睜開，身體表面所突然升起來的氣勢，就好像是如積雪遇到陽光似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即收斂了起來，等到其雙目完全睜開，這氣勢也正好收斂到半點不剩。在所有先天強者們深感驚訝的時候，他眼中的光芒一閃而去，然後以平靜的聲音說道：「好了，你來接我第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