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122、入城 文 / 武行空
122、入城
此時的童鶴就彷彿一個老小孩一般，明明有著千百年的心理年齡，卻還做著如此讓人忍俊不禁的事情，齊飛再看這老爺爺讒貓似的樣子，他頓時好氣又好笑的嘟囔道：「哼，不就是一盤水煮rou片呢，想吃的話我以後就天天讓你吃頓頓讓你吃，我一直讓你吃到膩為止反正又不花什麼錢。」
齊飛這話一出口，頓時惹來童鶴的一記橫眼：「我這叫品味生活，你小子什麼！老子幾百年沒吃過熟的東西了，箇中滋味，你豈能知曉？」
齊飛聽童鶴說完，心中不知道怎麼的湧出一陣酸意，是啊，這老爺爺身為靈魂之體的時候，飄蕩在天地之間，是多麼的孤單無助啊，好不容易找到自己這麼一個宿主，誰知道這才是噩夢開始的根源
不過童鶴剛才的這句話，還是將齊飛雷的外焦裡酥，早先覺得著老爺爺還有那麼一點風範，可這個標準的品味一出口，齊飛頓時不得不轉移話題道：「行行，您老接著品味好吧。我還是看一下這些吊靴鬼跟著我究竟是要幹什麼，真要是敢打金銀狼王的主意，我就將這小東西將這些只有大多先天境界傢伙一個個都咬上幾口。」
「真是一個沒魄力的傢伙，跟那些小角色計較個什麼，你還有沒有身為強者的覺悟。」童鶴朝他翻了記白眼，道：「你要記著自己如今已經是先天之人了，那些還沒進入先天的人物，你完全可以將他們無視……嗯，不過你要是真覺得就這樣呆在此處吃飯很無聊的話，倒是也可以通過他們找點事情來做做。」
齊飛愣了愣，道：「通過他們，我們找什麼事情做？」
童鶴微微一笑，繼續吃了口菜後，才緩緩說道：「問問他們這城裡的最強者是哪個，如果是達到先天的人，你倒是可以稍微活動一下手腳，當作咱們即將進行挑戰之旅的熱身便是。」
「這城裡的最強者，估摸應該是馬家的人……嘖，如此說來倒是值得活動一下。」沉吟著摸了摸下巴，齊飛心裡多少升起一種叫做期待的感覺。先前對陣先天強者，除了讓童鶴控制身體之外他連拔劍式都毫無建樹，如今自己也到了先天，也不知道那諸多手段施展出來，究竟會有什麼樣的效果。
齊飛想到這裡，他瞬間就有種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覺。此刻他也懶得像以前在丹霞山時那樣，還搞什麼一步步去找厲害人物。然後到了今日他已經不是隨便碰到一個強者指定就打不過的傢伙，晉級先天後以及從洞府裡學了那麼多的東西，這讓他有信心跟大多數的先天之人正面硬撼而絲毫無懼。所以心裡念頭一起，齊飛立即單手扶窗直接一個飛躍便從窗戶裡跳了下去利用先天強者特頭的滯空能力，他很是輕鬆就落到了早已盯了許久的一個青年壯漢跟前
齊飛斜眼看這傢伙對自己忽然出現感覺到萬分詫異，就連張著嘴巴叫賣的姿態怎麼都恢復不了，齊飛頓時冷聲哼了哼，然後手一張直接抓住了對方的胳膊，並順帶送了一股天地之氣過去控制了對方的身體，這才湊過頭去低聲說道：「跟著我走，千萬不要亂叫喚，否則我不能保持會捏碎你的下巴。」這種帶有強烈威脅的語氣，再配上他明顯高出對方無數倍的身手，那青年壯漢自然只剩下不敢張嘴的份兒。
在齊飛的輕微拖拽之下，他倒是非常識時務的挪動步子跟上了齊飛。不多時，齊飛便將他帶到了樓上的隔間，鬆開了這傢伙的胳膊讓他恢復自由活動能力，齊飛頓時再度輕聲說道：「千萬不要想著逃跑，你應該知道你一個先天高階武者，在我面前不老識的話會有什麼後果。也不要想著你的同伴來救你，那樣只能讓他們來到這裡給你收屍吧！」
齊飛最初瞧見這青年壯漢的時候，只覺得對方非常狡猾。所以才打一開始他就對這傢伙的第一印象可謂是非常惡劣，所以心裡想著要行動的時候，他並沒有去找別人的麻煩，而是直接將這傢伙給抓了起來。甚至在警告這人的時候，還現這青年壯漢眼珠不停亂轉，一副打著什麼鬼主意的樣子。可沒想到，到了隔間之後他再度一說，這青年壯漢卻表現的非常光棍。
甚至在齊飛還沒有透露出自己抓他過來究竟要幹什麼的時候，他就搶先一步肅手立在那裡，嘴裡老老實實的說道：「這個我絕對明白，這位公子，您如果有什麼想問我的請直接說，在下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這麼回答，頓時讓齊飛大感意外。雖然心中思索這傢伙是打了什麼鬼主意，但以兩人現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齊飛卻是根本不虞他能夠翻起什麼風浪。所以稍微沉吟了一下之後，他直接抬了抬手，緩緩朝對方問道：「既然這樣的話，那你且說說為何要跟蹤我，指使你的人又是誰？」
這位壯漢急忙說道：「這位公子您說的很對，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那也是萬萬不敢跟蹤您的啊！」
聞聽齊飛如此一問，這青年壯漢臉上立即現出了一派輕鬆之色。既然明白了齊飛這話裡的意思是為了追究幕後，而不是單單只是為了找他的麻煩，他自然也就不用在擔心自己的安全。因此說過了這句話，他本來謙卑鞠下的身體立即挺了起來，然後哂然說道：「小的只是一個任人牽扯的小棋子，所行所為皆是身不由己而已。似我這等人物，既沒有在您這等存在背後掏刀子的勇氣，也絕對不敢在您面前賣弄。說到底，在下只不過是在武者最低層奔命討生活，對您而言就如同螻蟻一般的存在，您就當可憐可憐我，當我是個屁就把我給放了吧」
「行了，別講這些沒用的。」見這青年壯漢似乎還想要繼續嘴碎下去，齊飛頓時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趕緊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我也沒時間跟你磨蹭！」齊飛自是明白眼前這青年壯漢說那麼多話是為了什麼，無非只是想要一再表達他自己只是一個小人物，同時期望齊飛高抬貴手，不要跟他那種存在一般見識。事實上齊飛也確實沒有真的想過怎麼懲罰他，從外面將其抓來也只是為了問下消息，而不是要將他一頓狠揍給他點教訓。
所以眼瞧著那漢子儘是嘴碎，他便立即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很顯然他這樣的舉動讓那漢子再度輕鬆了不少，朝齊飛點了點頭，他也不再嘴碎直接說道：「這位公子，派我來跟蹤你的乃是城南的王老爺子。他乃是咱們雲山城除馬家之外最大的兩家私人勢力之一，公子若有什麼想法的話還請慎重一點，據說他手下有四大先天護法，個個都有先天修為不說，還精擅一種聯手合擊陣法，同時對付七八名先天強者也不在話下。」
「噢，四大先天級別的護法，還擅長聯手合擊……」這個消息雖然不是齊飛想要知道的最終答案，但聽到如此的說法，他卻是忍不心裡一動。按照童鶴所說的話，普通先天之人在他面前已經不夠看，現在他要挑戰的只有那些天賦卓，或者是有奇異本領的強者。像這種精通合擊手段的四名先天強者，倒是差不多能符合這個要求。
看了一眼童鶴，見他似乎根本不為所動，他依然在那裡有滋有味的吃菜喝酒，齊飛在沒明白他的意思之後，便揮揮手朝那青年壯漢說道：「這事情我知道了，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記住不要繼續留在下面晃蕩，否則我一個心情不好，你應該能夠想到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
「我明白，完全明白。」聽到齊飛要放自己離開，那青年壯漢立即面上一喜，不過當聽到後面那些威脅的話，他頓時又將臉色調整了過來，鄭重的說道：「這位公子你且放寬心，我孫莫雖然不是什麼上得了檯面是人物，但也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在下保證今後監視公子的人裡面，再不會出現我的影子。」
「能這樣想最好，你且自己走吧。」齊飛點了點頭，讓這青年壯漢離開後，才轉頭朝童鶴說道：「我說老爺爺，你這麼不聲不響的是什麼意思，難道方纔那個叫孫莫的傢伙所說的話你沒聽見麼，四個精通合擊手段的先天之人，應該值得去試試吧。以一敵四難度更大，也更能增加挑戰的樂趣吧。」
「真是浪費我的時間。」童鶴只是拋出了幾個字後，便繼續喝酒吃菜。好半晌之後，在齊飛略帶不解的注視下，他才徐徐咀嚼著嚥下嘴裡的菜食，輕聲朝齊飛說道：「小子，我問你，這什麼四大先天護法，可是雲山城此地的第一高手？！」
這個問題讓齊飛心神明顯的愣了一下，許久之後他才若有所思的撓著頭皮，一點點認真的分析道：「嗯，雖然我沒具體打問，但料來應該不是。畢竟馬家的宗祠祭廟座落於此，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所以無論從何種角度來講，這雲山城附近的第一高手，應該是馬家人無疑。」童鶴聽到這話頓時咧嘴一笑，道：「每到一處，只挑戰那些被人公認的第一天才，或者是同等階裡的最強者便可，餘子碌碌，何必為之過多花費時間。」
「好吧，既然你這樣說，那就照你說的辦。」知道童鶴所指的是什麼意思，齊飛頓時忙忙開口答應了下來。
畢竟這天下的能人異世何其多，若真是看到一個特別點的對手就要動心思去約戰的話，那縱使齊飛有再多的青時光，卻也會因為這人數太多的緣故而忙不過來。只是這樣的話，那方才打探的消息便沒有半分用處，說不得齊飛只好再度出去抓了另外一個在客棧門前監視的傢伙上來，向其詢問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好在齊飛展現出絕對的實力之後，這個只在先天武者境界徘徊的監視者根本不敢挑戰先天強者的權威，因此很快他就將齊飛想要知道的消息一五一十講了出來。不出齊飛所料，這雲山城目前的第一高手，確實是馬家在丹霞山事件之後，重新派來的一名先天強者。此人名叫馬連亮，乃是家主馬連雲的嫡親兄弟，雖然此人只有六十五歲，也沒有馬連雲那樣擠身長生不死的強大實力，但卻也是晉陞先天多達二十年之久的強大武者。
此人以二十五歲之齡憑自身努力進入先天，便一直處於潛修的狀態，若不是丹霞山上次的事情鬧得馬家太沒面子，大抵馬家也不會派出這種家族裡的嫡系高層出來。而自從此人出鎮丹霞山以及雲山城這一片地帶之後，可謂是兩袖清風，不僅僅接連出策提高了馬家的聲望，並且還一連抓捕了許多與馬家為敵之人。
當然這些並不是表現其實力的重點，重點在於這老爺爺曾以一桿雙雲槍，支身力敵雲山城各個勢力派出的九名先天武者長達一個晝夜之久卻絲毫不顯頹勢……
由此可見，這老爺爺被雲山城這一片的武者尊稱為此地第一高手，絕對不是因為馬家勢大被人吹捧著得來的名頭。甚至，齊飛在詳細打聽過之後，還知曉了當初群戰馬連亮的先天武者之中，還有先前他聽那青年壯漢說及的什麼城南王老爺子手下的四大先天護法。
從這一點上可以看出來姜果然還是老的辣，童鶴說的果然沒錯，若齊飛先前當真要去約戰那什麼四大先天護法的話，還真是有浪費時間的嫌疑。想到這裡齊飛頓時忍不住瞥了童鶴一眼，心忖這老爺爺雖然如今實力不復，但那眼光和見識卻是半點沒有改變，有他在身邊幫忖依然能夠省卻不少的事情。當然，這點念頭只是驟然閃過的一點思緒而已，轉過了腦袋，他再度向抓來的這人問起了關於馬連亮的一些事情。
過了一會，齊飛揮手讓那人自行離開之後，他的腦袋裡已經對馬連亮有了大致的瞭解。這老者不僅僅是穩定陰陽道在丹霞山的基石，同時也是雲山城的最高官方領。先前這裡的城主還是馬林的父親，只不過如今馬連雲到來之後提出了要求，他自然就只有遠避他處的份兒。
由於兩處地方都需要他來料理，再加上雲山城裡比丹霞山的事情要多得多，所以他雖然偶爾回到丹霞山住上十天半個月，但大多的時間卻是住在馬林父親曾住過的那住宅院。另外還有一個消息不得不引起齊飛留意的，則是今天正正是馬連雲的六十五歲大壽，因此在屬於之人的奉承攛掇之下，他於今天晚上要在雲山城的宅子裡大擺壽宴，以款待各方前來道賀的親朋好友以及故舊。也就是說，今天如果前往馬林父親曾住過的那間宅子，那是鐵定能夠找到這個被譽為雲山城第一高手的馬家嫡系族人。
「童鶴老爺爺，我們要不要今天就去會會他？」問那人事情的時候童鶴也在旁邊，顯然他對這事情也非常瞭解，所以這個時候，齊飛就少不得向童鶴問上一聲，看他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只是這個老爺爺對他這個問題看起來很無所謂，只是淡淡哼了一聲，便沒做任何表示出來。
只不過看著齊飛那期盼似的眼神盯著自己，童鶴這才又哼出了一個鼻音，道：「瞧你就那點出息，都是先天之人了，難道就不能有個先天之人的高手樣子，再大的事情，總要等咱們吃完飯再說吧！」
說完，童鶴有些無奈的搖了搖腦袋，歎息道：「終究還只是個孩子啊，哪怕所以前經歷的事情多了點，即便能夠在表面蒙上一層看似堅硬的外殼，可你這小子在親近之人的面前，卻是立即就能把自己好不容易磨練出的性子給丟到一邊。要做到見山是山，看來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靈性自動，有這必要嗎？」齊飛呆了呆，旋即以自己才能夠聽到的聲音嘟囔道：「都是自己信任的人，像嫣然妹妹，像你這老爺爺……嗯，嫣然妹妹還好，無論我怎麼樣她多半只會順從的，倒是你這老爺爺，我要是每天都在你面前擺上一張臭臉，指不定你得怎麼罵我沒點年輕人的活力呢……」當然，嘟囔歸嘟囔，齊飛知道童鶴其實並不會在意這些東西，按照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人活著就要率性而為，若強自讓自己去學會某種性格，那倒不如死了乾淨。而事實上齊飛也覺得自己如今對待外人和對待親近之人的態度應該很正常，尤其是在童鶴這活了數千年的老怪物面前，自己偶爾顯露一下少年心性也算不得什麼吧。
齊飛在心裡嘿嘿偷笑了兩聲，他抬起頭瞧著童鶴不疾不徐細嚼慢咽的樣子，頓時再懶得跟他多話，風捲殘雲似的開始掃蕩起了桌子上擺滿的豐盛午餐。
晚風吹來，雲山城的這個夜晚，如同過節一樣洋溢著喜慶的味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