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121、出山 文 / 武行空
121、出山
童鶴微微一笑，很是輕鬆的答道：「老夫我現在如果要完全控制這個身體，大概要需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至於回復功力這個火候卻是拿捏不準，可能是一個月，也可能是一年，這就全要看老夫後面掌握這個身體之後的修行度如何。」
天道酬勤，古人誠不欺我，齊飛心中如此想到，童爺爺窮數十年之功，尋找合適的靈魂宿主，好不容易找到自己這個半成品的宿主，不成想，無法重塑身體，於是又等了下來，這一等又是數月之久，明明成功就在眼前，卻無法觸摸成功的那種灼人之感，齊飛沒有體驗過，但是想必跟那煉體時的灼熱之痛也是有些相通的，可是童鶴卻從沒有埋怨過齊飛，也沒有催促過齊飛要他做些什麼，他自己也只是懵懂的向童鶴請教修煉的問題，全然忘記了當時童鶴給予他的無窮恩情。
努力，童鶴一直在為他自己重塑身體，而努力著，尋找洞府、坑殺龍魚、搏殺妖獸，這一步一步走過來，他的努力終於得到了回報！
雖然說這個成功時間連童鶴自己都不確定，但是幾千年他都等了，倒也是真不在乎此後回復功力究竟是需要五五個月或者五五年。與那無窮無盡的時光相比，這眼下所謂的一點時間，真真只不過是九牛一毛、大漠一沙而已。
齊飛自是知道這個道理，所以眼見童鶴說的輕鬆，他倒也不便說些什麼。反正既然要繼續在這洞府裡呆下去他也無有不可，最起碼在八臂風雷拳前九招還沒完全揣摩清楚之前，他也根本沒有什麼心思走出洞府。修行就是要耐得住淒苦和無聊，若沒法沉下心來去刻苦用功，要想成為強者無異於癡人說夢。
所以在接下來的日子中，齊飛一般研究著八臂風雷拳，一邊照顧著如今還不能自理生活的童鶴，日子倒也過得充實而簡單。而在冬去來，最終白雪再度覆蓋整個妖獸森林的時候，童鶴在這段時間裡終於完成了從一個嬰兒般的模樣，到能夠擁有成年人能力的極蛻變。甚至，童鶴的武功也恢復了不少，雖然如今還沒達到他所說的入門級別，但是跟一流顛峰的武者比起來也並不差太多。
現在達到了這種境界，按理說童鶴所要面臨的，就將是從後天到先天的突破，只不過在這個世人謂之為難於青天的關卡面前，童鶴卻是絲毫沒有半點擔心自己無法突破的意思。齊飛曾問過其中的原因，得到的答案卻是童鶴早經歷過這種突破，如今只需要將前世的經驗和記憶加以消化，這突破先天的事情就會水到渠成，如走路跑步一樣簡單。
只不過童鶴說的雖然尋常，但事實這突破之事卻並沒有那麼容易。及至冬去來又一載時間過去之後，齊飛已經有了十八歲歲的年齡，童鶴卻是依舊沒有能夠達到他所謂的入門境界。面對如此情況，童鶴便言及可能自己還是缺少一些機遇，因此在與齊飛商議過後，三人變決定暫離洞府，結伴到神州大陸闖蕩一番。走之前將洞府的法陣打了開來，齊飛向金銀狼王囑咐其好生看守的時候，卻沒料到這個東西似乎非常不願意，他吭哧吭哧叫喚了許久，見不能挽留齊飛之後，竟是直接拋棄了他手下的數百隻同類族群，然後跟著齊飛後來，任是齊飛如何驅趕，它卻也再沒有半分離開齊飛的意思。
童鶴看著東西怎麼都趕不走，笑聲說道：「這個傢伙，好像是要跟著你了。」齊飛對此也是頗為煩惱的樣子，便忍不住開口提醒了一句。大概是見齊飛一時間還有些猶豫，童鶴又接著說道：「但凡動物都有靈性，比如未開靈智的土狗被人養久了，那也會生出對主人無限的眷念，你跟這靈智極高的東西也相處了近三年時間，它習慣了跟著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齊飛皺著眉頭回答了一句道：「倒也不是我嫌棄它是個活物，只是這東西的家本來在妖獸森林，如今他要背井離鄉跟著我去塵世生活，對他而言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啊。」不過雖然嘴裡如此說，但是在心裡他卻未免有另外一層的想法：這東西全身都是寶，讓它跟著的話，指不定還會引起多少的事情出來。
在這個社會，財不外露啊，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保不準就有什麼人打什麼心思呢！當然，這一點想法也並非難以示人於口，在童鶴的注視之下，齊飛很快將這一層顧慮給說了出來。
不過齊飛話音才落，童鶴瞬間就嗤笑一聲，道：「子，我以為你闖蕩了這麼久，早應該生出一顆無所畏懼的心才對，卻沒料到你到了如今還頗有怕事之態，就憑你現在的等級境界，你需要怕別人對你有所希冀嗎？」
齊飛猶豫著說出這句話出來的時候，只聽齊飛說道：「嗯，我倒不是怕，只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耽誤了自己的修行。」連齊飛自己都覺得自己聲音的可憐，心底也確實感覺自己是在勉強辯解。
齊飛大概也知道，自己如今還保持著先前的一些心態大為要不得，可偏偏這種天性卻是一時半會難以糾正過來。童鶴可能看出了他的這份心思，因此微微一歎，道：「看來，你雖然晉階到了所謂的先天，卻是離真正的強者尚且有不少的差距。只有經歷過生與死的考驗，才能夠鍛煉出一顆屬於強者的心臟……嗯，這麼地，左右我們這次離開洞府也沒什麼目標，不如你子就跟我，一起去挑戰各家各派的天才或者天才人物，以實戰來讓你自己獲得昇華！」
「現在去挑戰各家各派的天才或者天才人物……這個是不是為時過早啊？」齊飛聽到這話瞬間一窒，道：「這樣做的話，豈不是會將各家各派都得罪了，那樣會不會太……」「太什麼太什麼啊，就這麼辦！聽我的，敢不聽我的，讓你受點苦頭！」
童鶴見齊飛還在猶豫，他的臉色瞬間一冷，嚴厲的喝道：「你這個傻子怕什麼啊，不就是一些宗派麼，得罪了也就得罪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嗎，你是怕得罪了太多人以後在大陸會被許多人找麻煩，還是擔心自己不能夠在各家各派的壓力下崛起？！」
齊飛立即辯駁了一句：「自然不是這樣，挑戰強者的勇氣我自然不缺！」說完齊飛當即醒悟過來自己剛才的表現似乎太過懦弱。男子漢大丈夫生在此世，自當持五尺長劍縱橫睥睨，彈劍而歌笑傲天下，需得有一股能夠凌駕於眾多強者之的決心，方才不辜負以往的堅持和努力。讓那些不愉快都見閻王去，只有能夠在壓力中逆行而的人，才能機會踏顛峰！
想到這些，齊飛瞬間嚴肅的點了點頭，道：「先前我那些顧慮實在是太過多餘。看來我縱然晉陞到了先天境界，卻還依舊沒有一顆真正屬於強者的心。嗯，童鶴老爺爺，就按照你所說的辦，這一路出去，我們就踏遍所有能夠排得字號的家族門派，且去會一會那些在世人眼中所謂的天才！」
從齊飛身衝起的無邊殺意，童鶴也感覺到了，這才滿臉高興的點了點頭，道：「真是孺子可教啊！」
三人主意既然商量已定，齊飛自然再沒有猶豫。好在通靈寶欲裡如今還有不少了年份的藥材，所以帶了金銀狼王這東西，倒也不虞會餓到他。再加童鶴如今還不能凌空飛行，齊飛也無法多帶著一個人御空，所以這三人一獸就只能腳踏實地一步步向外走去。在這大雪覆蓋的山脈裡，三人一獸留下的那一行長長腳印，相印成趣。三個月後，已經是冬末b;這一日開始在雲山城聚集的一些獵殺者現，有一老一少兩人，大家可不要誤會，現在齊飛才是老的那個人呢，童鶴因為身子沒有長大，還是那副少年模樣。然後兩人一獸帶著一隻巧的獸類從妖獸森林走了出來。這個時候有人從妖獸森林走出來，那可是絕對的稀罕事情。且不說冬天到來整個妖獸森林會被覆蓋，那些妖獸大多也都消失不見，就是有目標的進入妖獸森林執行任務，那一路卻是處處充滿著死亡危機。
所以一般到了冬季來臨的時候，各路冒險隊伍都會休整一番，以待來年天再做打算。這也就造成了整個雲山城在冬季時節非常蕭條，而直到乍暖還寒的天來臨，才會又有人開始往雲山城聚集。現在這個時候才剛剛出現天的跡象，所以雲山城獵殺者聚集地裡面的人還很少，大概是只有二三十人的樣子。
這二三十人人，對於有人在這個時候從妖獸森林走出來，自是感覺十分的驚奇。
其中一個滿臉鬍鬚的大漢，說道：「真是奇怪了，這兩個人現在才走出來，莫不是真是他們在冬天的時候進入了妖獸森林？」
另外一個劍士說道：「不會，我記得冬天的時候有個朋在這裡呆了很久，他都沒說過有人在冬天的時候進入妖獸森林。」
其中一人謹慎的說道：「那他們三個，是什麼時候進去的啊。難不成還是秋天，按照那個時間算的話他們最起碼在妖獸森林呆了多達五個月之久，這個路程，可是已經深入到了六級妖獸的區域了啊！」
「你不是廢話麼，瞧瞧他們的武者等級，六級妖獸對他們能構成危險？……我看就是八級、對，應該是八級區域才對嘛。」
「嘖嘖，能夠深入八八級妖獸區域，而且只是兩個年輕人，現在的世道，還真是誰都不簡單啊……對了，這兩個人都什麼等級啊，我怎麼看不出來，你們誰能說道說道啊！」
「你才先天第一重水平，能看出來才是怪事。這三個人年紀稍大的那個，絕對是一流高階武者，至於年紀的那個，我卻是看不出深淺出來。不過光是他那走過來的架勢，我看就絕對不會比年紀大的那人境界低。」
「不比年紀大的那人低，我看你們真是井底之蛙。」另外一個一直坐在角落裡的中年人，聽到大家的討論後立即冷哼了一聲。眾人聽到他言之後，居然齊齊的噤了聲，然後所有人都緊緊的盯著他，生怕錯漏了從他嘴裡說出來的任何一個字。也只有一個看起來很自來熟的傢伙，這會兒壯著膽迎合了一句：「哎呀，柳老頭，您這先天級別的大高手真是難得出來說一句話。怎麼著，難道這三人之間，還有能跟你相比的存在不成？」
「能跟我相比……」那被叫做柳老頭的人頗為玩味的哼了哼，道：「我可不敢跟人家相比。」
說完，他瞧著在場所有的人都大為詫異的望著自己，禁不住感覺有些得意的說道：「你們瞧見了沒有，那年輕人肩膀站的那頭巧的妖獸……知道那妖獸叫什麼名字麼……你們可能不清楚，但是我卻是知道，這個妖獸叫做金銀狼王，它本身的等級就已經達到了八級，能夠有八級妖獸寵物的人，可不是我這等普通先天之人能夠相比的存在。」
「什麼？」柳老頭這麼一句話說完，立即引起了在場眾人的集體震撼失聲。八級妖獸寵物，先天境界的強者，這兩個東西任意一個出現在這獵殺者聚集地，那就已經是非常稀罕的事情，但眼前卻是有著一對組合。怪不得連柳老頭都不敢跟對方比較，看這派頭，那兩人不是大家族的嫡系子弟，就絕對屬於級門派的高層弟子，這樣的人物，莫說是普通先天強者不敢招惹，即便是一些能夠叫得字號的人，也多是惟恐避之不及，以免一個不心得罪了對方，從而惹來了彌天大禍。
可是這世界卻從來不只有這樣的一種不怕丟失性命也要圍觀的人，少部分聽到柳老頭言及對方肩膀的那頭妖獸，竟是傳聞中珍稀無比，價值連城的金銀狼王之後，瞬間就有那麼五三人眼珠子轉了幾轉，然後趁大家還在熱切討論的時候，一個個悄然溜出了獵殺者的聚集地。至於它們究竟出去要幹什麼，那卻是不得而知了。只是片刻之後，當這兩個人走出了獵殺者聚集地，暫且在雲山城一家酒樓裡落了腳之後。這雲山城有許多地方的人卻是聞風而動，急匆匆與一些同伴匯聚到一起，然後牢牢關了房門，似乎在商議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甚至，那兩人落腳的酒樓前面，在不久之後也突然多了一些看似隨意閒逛、或者是乾脆挑著貨物在酒樓前叫賣的商人，只不過這些人的眼睛，卻是時不時朝酒樓裡看幾下，似是不經意的無聊觀察，又好像是專為盯著什麼而來。當然，如果不是特意的去留心觀察，普通人卻是絕難現，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會多了這麼一些別有用心的傢伙。
坐在酒樓臨街的雅間裡，齊飛一邊陪著童鶴吃飯，一邊很隨意的查窗外瞥了瞥。
兩人已經有近三年沒有吃過豐盛的菜餚了，是以在得知這個最靠近獵殺者聚集地的酒樓居然還有單獨提供飯食的樓層，以及多種樣式的菜餚，齊飛自然就迫不及待直接選定了在這裡落腳。當然這並不僅僅只是為了享受一下久違的口腹之慾，另外一點最為重要的原因則是，他現有人吊在了自己和童鶴的身後。
齊飛自從晉陞先天之後，元神感應從原來的十八歲丈直接提升到了三十丈左右的範疇，真有什麼人跟蹤卻想著齊飛不能現，這完全就是一個笑話。三十丈的感應距離這已經是普通先天武者的數倍，別說是後面跟著幾個只有二流左右水準的傢伙，即便是真有先天強者暗地跟隨，卻也根本不可能逃過他的感應。
當然他並不是怕被人的盯梢，而是因為感覺身後有那麼幾個如同吊靴鬼一樣的傢伙跟著，他心裡怎麼都感覺不是很舒服。因此齊飛才想著盡快進入酒樓暫時躲避過那些人的視線。
進入酒樓稍微休息一下，然後點了滿桌子的菜同童鶴一起大吃齊來，齊飛卻又瞧見了那些喬裝成武者和道士的人在門口來回轉悠，頓時就感覺頗為不耐煩的說道：「童鶴老頭，要不要現在就把那些傢伙抓來統統胖揍一頓，他們老在酒樓門口轉悠，鬧得我連吃飯的胃口都沒剩下了多少。」
童鶴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把美食吃，吃完還砸了下嘴說道：「不用著急，幾個魚蝦跟著，需要太在意麼。」
童鶴夾起一筷子水煮肉片送到嘴裡，任其緩緩被唾液融化之後，方才滿意的說道：「嗯，做的很不錯嘛，不過應該是老夫許多年未曾嘗過這人間美食的原因，這些東西入了嘴裡，竟然讓我生出滿腔的高興和滿意，嘿嘿，等我再吃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