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五章 除惡務盡（第一更） 文 / 武行空
馬忠望著殺氣騰騰的齊飛，心中不免有些驚懼，暗道這小子難道不知道霍長老的厲害？唯恐齊飛亂來，馬忠尋思著還是和較為相熟的江一帆商量，看能不能將此事大事化小了。
馬忠看了一眼齊飛，接著轉身對江一帆說道：「同門內鬥乃是宗門大忌，馬德元縱有千般不是，你這師弟下手也未免太過狠毒。依老朽看，此事不如就此揭過，日後霍長老問起此事，老朽也好有個交代。」
江一帆心中暗歎，緩緩道：「馬管事，我看這外院一眾弟子群情激奮，這馬德元所行敗壞宗門名聲的惡事，也並非是我齊師弟顛倒黑白。我看，還是將馬德元交由宗主和眾位長老處置。」
馬忠面如死灰，卻也是無可奈何，正待說幾句場面話，突然間，自己那倒霉的表親又再次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哀號。
一眾看熱鬧解氣的外院弟子發出了陣陣驚歎聲，馬忠和江一帆一眼望去，不由臉色大變。誰都不曾想到，齊飛這個剛剛拜入宗門的弟子，居然全然不顧宗門大忌，再次出手廢去了馬德元的左臂。
齊飛神情冷酷，俯身揚手扼住馬德元的咽喉，接著便將不斷哀嚎的馬閻王高舉了起來。
院子之中一片寂靜，眾人皆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這一切。今日齊飛不僅殺回了外院，還全然無視宗門門規和霍長老的威名，看這樣子，似乎要將馬德元置於死地。這齊飛莫非瘋了不成？
「齊師弟，休要莽撞，萬萬不可傷了這馬德元性命。」江一帆見齊飛面露殺機，連忙出聲制止。
馬忠瞪大了雙眼，蒼老的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口中喃喃道：「這小子瘋了不成？」
齊飛一臉坦然的望著不斷掙扎的馬德元，緩緩道：「馬德元，這些年你殘害他人之時，可曾想到自己也會有今日的下場？」
馬德元此時口不能言，眼神中流露出了濃烈的乞求之色。這些年自己倚仗有表兄和霍長老做靠山，在外院之中一向橫行無忌，卻不想今日竟惹來了這煞星。
江一帆唯恐齊飛一衝動鑄下大錯，連忙運起真氣，揚掌擊向了齊飛高舉的右手。齊飛身形一動，一轉身軀，以左掌硬接了江一帆一掌。
二人對掌比拚，兩道蘊含武道真氣的勁風呼嘯而起，片刻之間，二人立分高下。齊飛身形紋絲不動，反觀江一帆卻被齊飛體內雄厚的武道真氣震得身形暴退。
江一帆的手臂感到一陣酥麻，堪堪穩住身形，心中不禁大感驚駭。此前雖從他人口中得知子自己這師弟身懷一身雄厚武道真氣，今日一試，想不到竟如此厲害。
馬忠回過神來，指著齊飛暴跳如雷道：「住手，你難道真想殺了德元不成？你難道不怕霍長老事後向你問罪嗎？」
「住口！」齊飛暴喝一聲，死死盯住面目猙獰的馬忠，大喝道，「霍長老深明大義，又豈會和你等小人狼狽為奸。這馬德元罪大惡極，這些年不斷殘害宗門外院弟子，你不但縱容這賊子，還口口聲聲污蔑霍長老，今日我齊飛定要為宗門清理敗類。」
馬忠一臉死灰，驚駭之餘，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除惡務盡，馬德元，今日沒人能救得了你，記住，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齊飛手中一運勁，馬德元便感到一陣窒息。
冷冷的望著這個當年害得友人含恨而死的罪魁禍首，齊飛不再遲疑，體內真氣猛然暴起。
「不要。」
江一帆和馬忠來不及制止，齊飛便一抓貫穿了馬德元的咽喉。馬德元瞪大了雙眼，嘴角滑下了一道黑血，緊接著，整個人也不斷抽搐了起來。
齊飛為了替友人報仇，也為了替這些年受馬德元欺凌的一眾外院弟子討個公道，運起體內真氣，將馬德元這賊子的週身經脈寸寸震裂。
終於，受盡折磨的馬德元停止了抽搐，緩緩垂下了腦袋。
齊飛暴起之下，竟然出手將馬德元誅殺。一時間，整個院子再次陷入了詭異的一片死寂之中。
「殺得好！」
一名昔日受盡欺凌的外院弟子回過神來，激動的熱淚盈眶，忍不住大吼了起來。緊接著，院落之中響起了陣陣叫好之聲。
這群外院弟子對馬德元可謂是恨之入骨，只是平日裡屈服於馬德元的淫威之下，今日齊飛為他們做主，出手殺了這惡貫滿盈的賊子，眾人不由激動的大吼大叫了起來。
齊飛居然真的出手殺了馬德元，江一帆驚駭之餘，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苦笑。
馬忠被齊飛的雷霆手段嚇得魂飛魄散，唯恐這煞星再施毒手，在一眾外院弟子的哄笑聲中，連滾帶爬的向院子外逃去。
今日是齊飛生平第一次出手殺人，或許是這馬德元罪該萬死，殺人之後，齊飛一臉平靜，心中全無懼意。
齊飛並不想放過馬忠這個助紂為虐的幫兇，揚手將馬德元的屍首拋到一旁，齊飛身形一動，揚手向前一抓，頓時將瘦小的馬忠提在了半空之中。
馬忠雖不是丹霞宗入室弟子，卻也學過幾式拳法。心驚膽顫的馬忠為了活命，猛然轉身，一腳踹向了齊飛。
齊飛入山之前雖以《靈犀訣》隱去了體內六成真氣，卻也遠遠強於這只會三腳貓功夫的馬忠。早已料到這馬忠會狗急跳牆，只見齊飛左掌化為一道殘影，一個照面便將馬忠的右腿生生震廢。
馬忠痛得險些昏死了過去，一陣哀嚎過後，馬忠鐵青著一張老臉，忍不住咆哮道：「霍長老不會放過你的，你那師父保不了你，你死定了。」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我看你是越老越糊塗了。」
齊飛左手化為數道殘影，對著馬忠一頓狠抽，生生將馬忠的牙齒全都打落。昔日在外院威風八面的馬管事，此刻臉上早已是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江一帆見事情越鬧越大，怕是難以收拾，連忙上前抓住齊飛的衣襟，勸說道：「齊師弟，冷靜，那馬德元固然該死，也該交由宗門處置。再者這馬忠雖放任馬德元惡行，可也罪不致死，你莫要一錯再錯了。」
齊飛心中一動，揚手將昏死過去的馬忠狠狠丟在了地上，見江一帆憂心自己的安危，不由暗道一聲慚愧。
今日齊飛出手誅殺馬德元並非一時衝動，而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
那馬德元觸犯眾怒，引得外院弟子人人痛恨。今日自己不惜觸犯門規，出手將此賊誅殺，那丹霞宗宗主和一眾長老震怒之下，這些年外院藏污納垢之事勢必將浮出水面。這馬德元罪有應得，為平眾怒，自己縱然觸犯門規，也定無性命之憂。
此前丹霞宗不論宗門弟子還是外院弟子，皆知宗門門規森嚴，若是弟子觸犯門規，犯下大錯而又罪不致死，那麼唯一的下場就是面壁坐死關。
所為面壁坐死關，便是由宗門長老根據門下弟子罪行的輕重，在丹霞宗思過崖外布下玄門禁制。宗門弟子在思過崖閉關修煉，每隔一段時日宗門安排弟子送入清水食物，僅在宗門長老於大殿之上傳授修煉心得之時，方可出思過崖聆聽教誨。若是閉關期間修為大進，能破開宗門長老布下的禁制，便可免去處罰，反之便只能在思過崖之中終老一生。
面壁坐死關對尋常丹霞宗而言，無異是生不如死，可對於身懷正邪兩道諸多修煉法訣，又唯恐在宗門中敗露身懷重寶之秘的齊飛而言，卻是一處絕佳的靜修之所。
此前齊飛也曾想過尋一處隱秘山林潛心修煉，只是這天下間的奇人異士頗多，唯恐遭遇當日撞上血影真君這等巧合，又為了早日解開心結，齊飛這才遵循血影真君的臨終贈言，返回了蒼雲山丹霞宗。
故此，齊飛一方面為了親手了結當年一段舊仇，另一方面也為了避開丹霞宗宗主的疑心，爭取早日修煉成武魂，這才不顧江一帆的勸說，暴起之下，誅殺了馬德元這賊子。
至於這馬忠，齊飛本不願放過此賊，只是當日友人向丹霞宗弟子告發馬德元惡行，此後馬德元便知曉了此事，這間接害死友人的丹霞宗奸人齊飛自然也不會放過。
無奈此刻齊飛空有一身武道真氣，在這丹霞宗內行事依然還有諸多顧慮，這才留馬忠一命。齊飛決定，待日後在思過崖修為大進，便要從馬忠口中逼問出那奸人的姓名，再將那賊子一併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