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317章 炮兵指揮使上 文 / 張建邦
第317章炮兵指揮使
不久，陸續有商賈運來大批糧食，然後順利地從大營裡拿到了販鹽的批。一傳十十傳，後周有實力的商賈們都有些個心動，這可是暴利啊！越來越多的人僱傭民夫押送糧食來到了晉州城下，就連北漢的幾個知名富商也派手下人喬裝來此，獻上糧食，換取鹽引！
商賈們從贏利，後周軍也借此擺脫了糧食危機，並囤積了許多糧食。而後，郭榮宣佈以工代賑，招收民夫整修工事，以糧食結算，每日一結。同時，郭榮對老弱婦孺進行捨粥，每人每日都可以從大營設立的粥棚領取一碗稀粥，一天可以領取兩次。這粥雖然很稀，但卻能保住性命，只要再熬上一段時間，等到收穫了夏糧，姓也就有了活路。
解決了姓的生存問題，郭榮開始對軍紀進行宣講，對部隊的將領進行嚴格要求，同時對軍屢教不改者加以嚴懲！尤其是那些素有民憤的士兵，只要被姓舉報，就被打入了死士營！
這死士營裡本來就有數名死囚，全是內地犯了死罪以後這才配邊疆，各個桀驁不馴。不過這些人內地大多有家人朋友，要不然也不會有來死士營的機會，早就當地被官府斬殺。有家人朋友的牽制，死士營倒也不會出現臨陣倒戈的現象，補充了大量犯錯誤的老兵之後，死士營擴充到一千五人左右，其戰鬥力也得到了大幅提升。
不僅犯錯的士兵被打入死士營，就連底層將領也有人被鐵腕的郭榮派到死士營裡當指揮使。比如說張龍、張虎、張豹這三兄弟，雖然作戰有功升為都虞候，卻強搶民女、洗劫姓，盜賣軍糧、民憤滔天，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於是郭榮將他們三人解除了職務，打入死士營，充當三個營頭的指揮使。郭榮跟他們講得很清楚，攻上晉陽城的城頭，三人可免死罪；打開晉陽城的大門，三人官復原職！
郭榮還對眾將許諾道：「這次咱們攻打晉陽城，希望大家都能夠建功立業，陞官財！朕此許諾，就算有人之前犯下了過錯，也能憑借戰功洗刷自己的恥辱！攻下晉陽之後，朕絕不追究！而且，率先攻破城池者，官升三級，賞黃金兩！擒獲劉崇者，不但官升一級，還可得到『開國伯』的爵位！」
郭榮這一許諾，大家就跟打了興奮劑一般，全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四月十日，晴，大吉。
一大早後周軍隊就開始吃飯，一人一碗肥豬肉、一根鹹菜條，外加四個大窩窩頭。
火頭兵今天也一反常態，將那肥豬肉盛得很滿、很滿，就見那肉湯木碗裡蕩來蕩去，眼看著就要溢了出來。
大家流著口水，將那肥豬肉吃得乾乾淨淨，就連溢出來的肉湯也用窩窩頭擦進了嘴裡。平日裡很難吃到這麼多的豬肉，再說了，今天就要開始攻城，誰知道自己能不能保住小命吃到晚飯！
一刻鐘的用飯時間很快就過去，士兵們開始披甲，並將昨晚上打磨好的短刀繫了腰上，各持武器列隊備戰。
董遵誨也內衣外穿好了身的軟甲，又侍衛們的幫助下繫好了外甲的絆條。除了隨身的短刀，他還腰上繫上了一柄腰刀，然後跨上戰馬，得勝鉤上掛上長槊，便往那砲兵營的方向行去。
前幾日戰前安排，前不久立下戰功的董遵誨這次沒有搶到率先出擊的機會，而是分管砲兵營，也就是投石車部隊。砲兵營裡共有大型投石車十具，每具需兵士五十人；性投石車二十具，每具需兵士二十人；小型投石車四十具，每具需兵士十人。再加上負責運輸投石機的七餘名士兵，整個砲兵營共有士兵兩千餘人。董遵誨不但要掌管砲兵部隊，還要指揮他手的五千部隊，按照他麾下部隊的規模，這十萬大軍也佔有了一席之地。
一大早，砲兵們就將投石車全部陳列好，按照這幾日測好的角，將這些個石砲大致擺好位置。董遵誨早有命令，小型投石車負責對城頭的轟炸，掩護後周大軍的突擊；型投石機負責對城頭北漢投石機部隊進行壓制，以免對方利用高上的優勢，對我投石車部隊反擊；至於重型投石車，則由董遵誨親自掌握，隨時等候命令。
這幾日，董遵誨已經指揮部隊做了多次預演，士兵們也不慌亂，很快就位。董遵誨來到營，檢查一番，便滿意地離開，前往砲兵營南邊的御營聽令。
很快董遵誨就見到了負責御營警戒的張永德，兩人寒暄幾句便一同侍立一邊，等候皇帝郭榮的大駕。
不久，一身黃金甲的郭榮便從營快馬衝出，眾將的環繞下，衝出營來，對士兵們進行檢閱。早就列陣待命的士兵們看到皇帝英武的身影，不由得大聲喊道：「萬歲！萬歲！萬萬歲！」
郭榮輕輕一勒戰馬，這就是朕的軍隊，這就是朕與各國叫板的底氣！他左手持著韁繩，右手抽出寶劍，一指那晉陽城，高聲喊道：「拿下晉陽城，官升三級，黃金兩！擒下劉崇，官升一級，冊封開國伯！」
郭榮剛重複了這賞格，眾將眼都綠了：這可是開國伯啊，雖然官階只是正四品，但可以傳之後世，一旦被封賞，就意味著子子孫孫都能夠受到這恩寵！
所有人都開始眼紅這賞賜，大家向郭榮行了一禮，便返回各自的部隊，很快各部開始有序開進，向晉陽城下出。董遵誨也返回了處於大營前方的砲兵陣地，命令部隊裝填石頭，準備攻擊。
此時郭榮來到了晉陽南邊的一個小山丘，這裡設立指揮所。這個小山丘早就被侍衛親軍所佔據，不僅上面修建了簡易的工事，還搭建了望樓，佈置了瞭望兵，並樹立了指揮旗幟。
很快山丘上便升起了郭榮的黃色戰旗，開始對各部進行戰前的點名！這邊每舉起代表一支部隊的旗幟，該部隊的主旗就開始晃動，向主營示意自己接到了命令，做好了戰鬥準備。
應旗之後，主營開始擂鼓，接著舉起的第一面旗幟就是死士營的旗幟。張龍、張虎、張豹三兄弟連忙命令部隊開始上前，準備對晉陽動攻擊。
張龍大聲喊道：「我等罪孽深重，幸有主公諒解，今日願拚死作戰，為我大周建功立業。只要咱們奮力向前，就一定能被赦免罪行，加官進爵！弟兄們，拚死一戰！」
主營舉起的第二面旗幟就是砲兵營的戰旗，董遵誨連忙命令輕型投石車向晉陽城開砲，掩護步兵上前。
當然，開砲也不是說所有投石車一塊射擊，而是挑選精好的兩台投石車，對城牆進行標定。這兩台投石車進行標定之後，營剩餘的投石車再按照標定的結果對自己的投石車進行微調。
很快，所有投石車調整妥當，四十輛輕型投石車分成兩撥，對晉陽城頭起了攻擊。就看見石頭從營不斷射出，越過人們的頭頂，狠狠地砸了晉陽的城頭上！
不時有城垛被砸折、砸斷，躲城垛後的北漢士兵們狂噴鮮血倒地上。還有不少石頭正砸北漢軍的弓箭手隊伍，掀起了一片又一片的血花！
很快，主營舉起了第三面旗幟，弓箭手部隊立即死士營的身後向前推進，準備對晉陽城頭的弓箭手進行壓制。
看到城下後周軍開始攻擊，北漢軍南門守將李存瑰躲結實的城樓裡，對左右部將大聲吩咐道：「大家不必擔心，咱們這晉陽城修繕了多少代，豈是周軍一次攻擊就能拿下的？！
現周軍衝上來的不過是三個營頭，一千五人左右。這不過是郭榮派出的誘餌，試圖來引誘咱們的弓箭手、投石車，咱們萬萬不可上當！
大家一定要沉住氣，不要被他們的投石車部隊給嚇倒！咱們晉陽城也配備了不少守城用的投石車，一會等敵軍大部隊衝上來的時候，就是他們威的時候！
傳我命令，投石車部隊、弓箭手部隊，暫時不要反擊，這區區千餘人還不值得他們出動！其餘部隊做好戰鬥準備，將這一千五人的魚餌給老子全部吞下去！」
就這李存瑰訓話的時候，張龍所部已經衝到了城下。之所以這麼順利，是因為圍城的這幾天，郭榮也不是沒有採取任何動作，晉陽城外像護城河、壕溝之類的障礙已經被兵士們徹底填平，部隊可以直接衝到那晉陽城下。
張龍作為三人的大哥，率領五人沖了前頭，營有二十架長梯，基本上一個隊可以分到兩架梯子。大家抬著長梯，很快就跑過了護城河的舊址，衝到了城下。
可衝鋒越是順利，張龍就越是擔憂：就算城頭上北漢軍士兵再懦弱，就算城頭上北漢軍將領們再無能，他們也會對後周次攻城部隊進行嚴厲的打擊，以震懾後周大軍。如今越是沒有動靜，就越意味著接下來北漢軍的打擊加迅猛！
張龍不由得心一驚，他一邊鼓動著士兵往前衝，一邊悄悄放慢了腳步。就死士營的士兵們將梯子靠城垛的一瞬間，就聽見城頭上有人大聲喊道：「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