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八章:到底是誰?(二) 文 / 避世的麒麟
半個月之後,羅捨才知道陸俊造反的經過。並且知道,如今陸俊親自率兵攻打九江,想要一口作氣拿下整個南平。
「看來這個陸俊應該是被人逼反的,可是到底是誰這樣做?他這樣做有什麼目的?難道是夏國裡的那位先生不成?」羅捨自言自語地想到。
他坐下來,坐在梧桐樹下,掠過他額前的長髮,不由地搖頭說道:「不對,那位先生一直和十三王爺合不來,他不會救我的。他一直想要打擊王爺在朝著的威信,怎麼會幫我呢?不會的……而且他忙於西面的事情根本分不開身,根本沒有辦法在南平佈置這樣的詭計。不會是他!」
「那到底是誰?」羅捨真的搞不清楚了。
別說他搞不清楚,就連如今當上所謂的皇帝,國號為:「唐」的陸俊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被誰暗算了。這些天,他不斷地查訪,結果只是顯示所有的事情似乎和瑜王有關,可是瑜王不會傻到去逼反自己的,那麼就是有人栽贓自己了。
是慶王嗎?是慶王故意栽贓自己嗎?他會那麼傻嗎?逼反了自己,對他,對南平又有什麼好處?莫非是為了兵權?如果自己造反了,那麼整個南平就只有他能夠領兵作戰?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控制兵權?可以逼宮了嗎?
實際上,不須要多少時間,陸俊的想法得到了證實,就在起兵攻打九江,快要拿下九江的時候,建業發生了兵變,慶王逼宮,老皇帝被氣死,而瑜王則在混亂當中失蹤了,整個南平一片混亂。
登基當上南平皇帝的慶王第一件事情,就是給陸俊送去珠寶金玉什麼的,提出雙方暫時修兵,還說他會承認陸俊這個皇帝,並且派人將在建業陸俊帳下的文武的家眷全部都送還給了陸俊。
陸俊看到對方既然提出和解,而且這個時候他也是剛剛建國,確實不合適大規模的興兵動眾,因此答應和解了。養精蓄銳什麼的才是關鍵的。
接下來要做做的事情,不是打仗,可是卻比打仗更重要,那就是發展農耕,鼓勵生產和商貿,這樣才能夠積蓄實力。
鄱陽公主自從被送到襄陽之後,就沒有見過陸俊,不過自從慶王,也就是現在的南平皇帝承認了陸俊的身份之後,陸俊就封鄱陽為皇后,讓她統領**,其實所謂的**,也就是她一個皇后,陸俊並沒有納妃子。
夜深人靜的時候,鄱陽總是坐在深宮裡等待陸俊,可惜陸俊都只會睡書房。
鄱陽想要和他說話,可是他卻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鄱陽。終於有一天,鄱陽忍不住了,她去御書房找正在批閱奏折的陸俊。
太監看到突然間冒出來的皇后,不由心慌了,他忍不住提醒道:「皇后娘娘,陛下他正在批閱奏折,你是不是……」
「本宮……」
鄱陽的話沒有說完,陸俊抬起頭來看向皇后說道:「你來了?」他示意太監和宮女們可以退出去了。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鄱陽連續問了三個為什麼,可以想像此刻她的內心是多麼的痛苦,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原因,就算這個原因她腦子裡已經知道了,可是她還是想親耳聽自己的丈夫說,因為她真的很不明白。
「為什麼?你是問朕為什麼冷落你?還是問,我為什麼要做這荊州之主?」陸俊冷笑地看向鄱陽問道。
「父皇待你,待陸家都不薄,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不薄嗎?」聽到這話,陸俊的眉毛頓時揚起來了,他冰冷地說道,「我問你,荊州當年是誰拿下的?是我的父親,還有我的祖父拿下的桂陽,零陵,長沙、武陵四郡的,而江夏和襄陽等地都是我拿下的,都是我陸家拿下的?還有,南詔,還有南越等地都是,你們周家做了什麼?」
「哼,我祖父是怎麼死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就算當年我只有四歲,可是我祖父死的時候,他懷裡抱著的可是我?呵呵……一線牽啊,多麼美妙的名字?」陸俊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因為我祖父是一個難得的大帥是不是?因為我的祖父攻無不勝,戰無不克是不是?」
「你們周家只需要一條狗,一條聽話的狗,可是我祖父翩翩是一條獅子,你們周家害怕了?因此下毒手了!」陸俊冷冷地說道。
他永遠無法忘記,那個晚霞滿天的日子,祖父抱著他摸著他的頭,微笑地給他講古代戰將的故事。那是一個多麼溫暖的春末的傍晚,聽得津津有味的他,忍不住揮著手大聲叫道:「爺爺,有一天,我也要和你一樣,成為一個萬人敬仰的人!」
「小俊肯定會的,小俊肯定會的!小俊,以後要聽你爹和你娘親的話,乖乖讀書,乖乖習武……我們陸家就要靠你了!」那雙溫柔的手摸著孩子的頭,而老人慈祥的笑容溫柔的聲音讓人至今難以忘記。
老人還和孩子說了許多話,可是都是一些忠君愛國的英雄的故事,他們的故事蕩氣迴腸,讓孩子小小的心靈就種上了一顆忠君愛國的種子。也正是因為這顆種子,使得孩子以後的日子,對整個南平都是熱愛的,對君主都是忠誠的。
可是孩子年幼的心靈,不僅種上這樣一棵樹,還種上的另外一棵樹。那就是仇恨之樹。他永遠不會忘記,就是在那天傍晚,爺爺永遠閉上了眼睛,不再和他說話,爺爺死的時候,臉上是帶著笑容的,夕陽照在他的身上,他整個人就如同閃耀著無盡光芒的太陽,是的,那落山的太陽。
他從父母痛苦的眼神當中隱約地知道很多事情,隨著年齡增大,他也知道當年爺爺去世的原因,可是他卻將那份仇恨埋葬在心靈,蓋上泥土,埋得很深,因為他答應過爺爺,要當一個忠君愛國的人,就算那個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去忠於,他還是去做了,直到一再二的逼迫,他不得不去反抗。
「你胡說什麼?」鄱陽震驚了,她真的沒想到自己心愛的人內心對自己的家,對自己的父親是這樣痛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