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4 好大一個流氓 文 / 佐墨
074好大一個流氓
地坑之中,戒色和跟屁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願意相信這件事情會是真的。若是真的碰上了土鱗青犀,能不能虎頭脫險,還真是一個未知數。畢竟土鱗青犀比起來狼蛛王,還要厲害幾分,尤其是土鱗青犀的天生法術,一定會讓戒色他們欲仙欲死,苦不堪言的。
戒色眼神一凝,恨恨的盯著跟屁蟲,片刻之後,突然開口道:「小樣兒,老實交代,上次和土鱗青犀交手,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屁股後面那東西了?要不然,它怎麼會大老遠的跑到這個地方等我們?」從周圍的環境來看,這裡絕對不是自己當初進入的黑森林,也就是說,自己並沒有原路返回,那麼,遇到土鱗青犀的概率,基本為零。
可是,看著如出一轍的陷阱,想讓戒色相信這不是當初那一隻土鱗青犀,確實有些難度。除非……土鱗青犀都是用這種辦法來捕捉獵物的。
白了戒色一眼,跟屁蟲說道:「老大,你這可是赤果果的冤枉,我和土鱗青犀之間,絕對是純潔的,比白紙還潔白的那種。依我看,應該是你造了什麼孽,得罪了土鱗青犀也說不定。」
一滴冷汗從戒色的額頭上滑落,他伸手抹了一下,然後說道:「哪裡的事,我們第一次邂逅,就是它苦苦追殺我們兩個,就憑我的實力,哪有可能得罪土鱗青犀,不過,就是當初那一禪杖來的太過狠了點,它,應該不會記仇的哦?」
狠狠地鄙視了戒色一把,跟屁蟲一扭頭,冷哼一聲,不理會戒色了。
尷尬的笑了笑,戒色覺得,自己這話說出去,是個人也不會相信。眼珠子一轉,戒色忽然怪異的笑了笑,然後傳音給達摩道:「祖師,你說我們會不會遇到土鱗青犀?我感覺,應該不會的哦?畢竟這種陷阱,很多地方都可能會有的撒。」
過了半天,達摩才輕咳一聲,說道:「告訴你一個很不幸的消息,有一隻土鱗青犀正在迅速的向這裡靠近,而且,從氣息上來看,就是當初你遇到的那隻,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它會出現在這裡,但是我覺得,你還是趕緊逃跑的好。在我的感知裡面,那土鱗青犀的實力,已經達到了靈氣境高階,若是和它正面抗衡,你一定會死的很慘的。」
咕咚一聲,嚥下一口唾沫,戒色縮了縮脖子,這件事情,真的神經大條了。不過,現在不是他思考這些的時候,逃亡才是王道,萬一被追上了,鐵定是慘死無疑。
想到這裡,戒色二話不說,一個縱躍,便從地坑裡面跳了出來。然後,戒色啊的一聲大叫,呲牙咧嘴的看著自己身旁的荊棘叢。衣服,被荊棘刺穿,身上,更是被劃傷了好幾處。
正在戒色準備伸手扯下來掛在荊棘上的衣服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戒色的視野裡。那,不是土鱗青犀又會是什麼。
遠遠的看到戒色在荊棘叢中來回掙扎,土鱗青犀的眼珠子瞬間便通紅一片。這只土鱗青犀,原本在黑森林的邊緣地帶過的很滋潤,方圓百里,基本上數它最強。一直以來,它靠著自己精心製作的陷阱,過著美美的小日子。但是自從戒色這個小光頭出現之後,它的生活就完全被打亂了。
先是在追擊戒色的時候,不小心被戒色重創,然後,在協同狐群圍剿戒色的時候,一隻追到了沙谷入口處。那一次,土鱗青犀原以為可以了結了戒色,但是最後,卻被龍捲風給刮走了。
自那之後,土鱗青犀就霉運不斷,地盤被另一隻強悍的妖獸給奪走了。自己又打不過人家,所以只好搬家。一路上更是坎坷艱辛,幸好偶然得到了幾枚高階妖晶,讓自己在流亡的過程中,提升到了元氣境高階,不然的話,能不能活到現在都是個問題。
最終,土鱗青犀在這一片地域安穩的生活了下來,希望可以重新回到以前那種美美的小日子,但是,這才沒多久,居然又碰到了戒色。土鱗青犀心裡面的那股仇恨,瞬間增長到了最大值,要是不把戒色給剝皮剔骨,土鱗青犀都覺得難消自己心頭之恨。
於是,土鱗青犀怒吼一聲,用盡全力的衝向戒色而來,那速度,真是一點也不亞於施展赤腳游雲身法的戒色。
嚇,看到土鱗青犀那風風火火的速度,戒色的光頭上,頓時冷汗連連。已經顧不得掛在荊棘叢上面的衣物了,戒色馬騮的脫了個精光,赤裸著身子,飛速狂奔。希望自己可以有機會,躲過這個老冤家。
感覺到雙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戒色那是撒開了腳丫子在賣命狂奔。與此同時,他還不忘記推脫責任,「祖師,您老是不是把土鱗青犀的祖宗們給怎麼了?要不然,它幹嘛老是針對我啊?」
「呃……」達摩這是躺著也中槍啊,這件事情說到家,管達摩屁事。從當初遇到土鱗青犀到現在,達摩都沒有和土鱗青犀正面交過手,說兩者之間有仇怨,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不過達摩究竟有沒有怎麼土鱗青犀的老祖宗,連他自己都記不得了,畢竟陳年舊事,誰還會老記得這些。可達摩卻是很清楚,當年他闖蕩大陸的時候,死在自己手中的妖獸,絕對不在少數。
眨眼間,戒色就狂奔出去了十多里地,而土鱗青犀,自始至終都沒有選擇放棄。這不,兩隻之間的距離,也就晉陞幾丈來遠,只要再過一刻鐘不到,戒色指定被追上。
跟屁蟲蹲坐在戒色的肩膀上,轉過身子呲牙咧嘴的瞪著土鱗青犀看,它摩拳擦掌的掃視著土鱗青犀,似乎準備隨時出手。不過,似乎是出於對土鱗青犀的忌憚,跟屁蟲最終,還是選擇了伸出小爪子,向土鱗青犀做了個鬼臉。
這下子可不得了了,土鱗青犀上次就吃了跟屁蟲的暗虧,這次又見到跟屁蟲對自己耀武揚威的,那心頭的怒火,已經焚燒整片森林了。於是,土鱗青犀悶聲吼叫了一下,四蹄猛然一跺地,呼的一下,便出現在了戒色的背後,距離戒色,也僅剩咫尺之遙。
猛然間感受到自己背後的呼吸氣流,戒色嚇得是渾身猛然一顫,然後,他腳尖一點地,瞬間轉過身性。將禪杖從念珠裡面取了出來,施展開來羅漢加身,戒色的氣息,也瞬間提升到了築氣境高階。
輕喝一聲,戒色雙手用力,頓時就是一招泰山壓頂。彭的一聲,禪杖砸在了土鱗青犀的犀牛角上,嗖的一下,便倒飛回去。這一次,由於力道太猛,戒色的虎口都被震得開裂,鮮血嘩啦的便流了出來。
倒飛出去幾丈遠,撞斷了一根大樹,噗的吐出一口鮮血,戒色臉色有些蒼白的看著土鱗青犀。什麼叫做不可力敵,這就是不可力敵,羅漢加身又如何,力大無窮又如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跟屁蟲原本就相當的聰慧,在土鱗青犀和戒色交手的這一瞬間,它便猛地跳下戒色的肩頭,順勢撲向土鱗青犀的眼睛。只要自己一擊得手,那麼尚且還有一絲希望,不然的話,面對靈氣境高階的土鱗青犀,它和戒色,唯有死路一條。
不過,跟屁蟲似乎小看了土鱗青犀的實力,當初的土鱗青犀僅僅是靈氣境初階,便已經能夠擊敗跟屁蟲,現如今,早已是靈氣境高階的土鱗青犀,有這麼可能會被跟屁蟲所暗算呢。
在跟屁蟲一個閃身出現在土鱗青犀眼前的時候,土鱗青犀的犀牛角,便呼呼地閃亮了一下,然後,一塊碩大的岩石便憑空出現。一下子,將跟屁蟲給砸了下去,咕嚕嚕的一陣滾動,跟屁蟲也順帶著滾落到了戒色跟前。
眼看著自己和跟屁蟲聯手都不是土鱗青犀的對手,戒色那是心急如焚,這時候,戒色一不留神,忽然看到了土鱗青犀腿上的那道疤痕。戒色眼前一亮,忽然心生一計。隨後,就見到戒色握緊禪杖,隱隱中瞄準了土鱗青犀的那條傷腿。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土鱗青犀亦是如此。當它看到戒色抬起禪杖準備射向自己到時候,嚇得它是慌忙抬起受傷的前腿,努力的遮擋起來。不過這樣一來,它的另一條腿,卻清晰無比的展現在戒色眼前。
戒色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然後右手猛然一用力,將禪杖拋射了出去。噗嗤一聲,直接刺進了土鱗青犀的另一條前腿,撲通一聲,吃痛之下,土鱗青犀重力失衡,直接跌倒在地。
「快,趁著這個機會趕快跑,不然,就沒有機會了。」在這緊張萬分的時刻,達摩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了戒色的腦海中。
戒色先是一愣,然後說道:「祖師,那禪杖……」
達摩頓時暴怒道:「禪杖而已,難道比你的性命還重要?要記住,只要你活著,就有機會救出你師父空問,但是,如果你死了,就算有一百根禪杖也是白搭。兩者之間,究竟孰輕孰重,難道還需要我來給你比較?」
戒色憤恨的捶了一下地面,雙目之中儘是淚水,那根禪杖可是空問留下來的唯一一件東西,可是現在,自己卻要將它丟在詭異泥沼中,那份自責,那份傷痛,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指甲狠狠的鑲嵌在肉中,戒色都毫無感覺,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跌倒在地的土鱗青犀,心中默默叨念道:「師父,你放心,今天我把禪杖丟在了這裡,是徒兒我沒用,等將來我實力大漲,我一定會回來取回禪杖的。」略帶一些不捨的看了一眼禪杖,戒色一扭頭,邁開步子,施展開赤腳游雲身法,一抹眼的功夫,便消失在林海之中。
許久之後,空蕩蕩的林間,只聽到土鱗青犀一聲驚天怒吼,緊接著,全世界彷彿都安靜了下來。
呼呼地喘著粗氣,戒色雙手扶著身側的大樹,向達摩詢問道:「祖師,那……那只土鱗青犀有沒有追上來?」
沉默了片刻之後,達摩這才回音道:「在我的感知裡面是沒有,不過,我們似乎已經……」達摩吞吞吐吐的,好像有話要說,但是又說不出來。
戒色愣了愣,他還是很少見到達摩這般吞吞吐吐的,就在戒色還想詢問些什麼的時候,耳畔忽然傳來了幾聲嬉笑,裡面,還夾雜著馬的嘶鳴。戒色眼珠子猛然一瞪,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伸手拍了拍自己肩頭的跟屁蟲,確定跟屁蟲沒有受什麼傷,依舊活蹦亂跳的之後,戒色這才邁開步子,向叢林外走去。漸漸地,樹木越來越稀疏,一條寬闊的道路,出現在了戒色的視線中。
激動啊,難以言表的激動,在詭異泥沼呆了這麼久了,這還是戒色第一看到有人類生存的跡象。眼角漸漸地濕潤,整日和妖獸打交道,都已經讓戒色忘記了在人類中怎麼生活。一瞬間,戒色覺得,原來幸福這麼簡單。
「啊,好大一個流氓。」就在戒色失神間,一聲淒厲的女子叫聲,驚醒了戒色。
這時,戒色才突然發現,在自己的左側,正有一群女子圍在那裡吃飯嬉戲。而此刻,那群女子中的大多數,都捂著眼睛,表現出一副不敢看戒色的樣子,但是,她們悄悄露出一條指縫,偷看戒色的神態,又怎麼可能瞞得過戒色呢。
不過,這其中還是有幾位膽大的女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著戒色,同時,還跟自己身邊的同伴議論道:「嘿,別說,這流氓還真夠大的。」說話間,那女子的眼睛還不斷的瞟向戒色的胯下。
一陣陰風襲來,戒色總覺得自己胯下涼颼颼的,這時候,戒色才忽然間意識到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