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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2 出人意料 文 / 佐墨

    072出人意料

    當戒色再度睜開眼眸的時候,已經是五天之後了,仰著臉看了一眼熾熱的太陽,戒色頓覺口乾舌燥。這些日子以來,確實缺乏飲水,乾渴、燥熱,成了戒色唯一的感覺。翻手取出一支水袋,咕咚咕咚的喝了半天,戒色這才有了一種清爽之感。

    微微握了握拳,感覺自己的身體還是頗有力量的,這下子,戒色總算放心了,雖然隱隱中依舊感覺那些傷口頗為疼痛,但終歸都是皮外傷,相信只要調養一段時間,完全康復自然不在話下。

    雙手用力撐起身子,戒色坐了起來,這時,他發現跟屁蟲居然蜷縮著身子,睡在不遠處,而在跟屁蟲的面前,則是一枚看起來晶瑩剔透的果實,深深的吸了口氣,一股清香味道迎面撲來。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身體康復的如何了?」達摩一個閃身,出現在戒色的面前,上下打量了戒色一番,微微點了點頭。

    戒色站起身形,活動活動身子,這才一臉笑意的回應道:「好多了,只不過有些虛弱而已。相信再療養一陣子,應該就會徹底康復。可是,念珠裡面的存水已經不多了,我真是很擔心,在走出詭異泥沼之前,會把念珠裡面的水給用完。」

    達摩輕笑一聲,說道:「水的問題暫時不用擔心,倘若真的是用完了,我們再想辦法。至於你的傷勢,我覺得,很快就可以徹底恢復。」達摩蠻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跟屁蟲面前的果實,臉上的笑意越加濃郁。

    恍然大悟的看了那枚果實一眼,戒色相信,那東西一定不簡單。

    「在你再次昏睡過去的第三天,這個小傢伙就回來了,不過,這次它卻帶回來了一枚青涎果。青涎果這東西,雖然算不得多好,但是卻能補氣養血,對於你這種失血過多的症狀,絕對算的上是最佳的補品。一枚青涎果,就可以讓你恢復大半。」達摩也許知道,戒色並不瞭解那枚果實是什麼,於是,便徐徐的解釋道。

    滿眼疑惑的看了達摩一眼,戒色說道:「祖師,這青涎果,是跟屁蟲從哪裡弄來的?」一路行來,戒色也算得上是燒殺搶掠,但凡好東西,基本上都沒有放過,可是,他卻不記得,自己見到過青涎果。

    達摩沉思了片刻,這才說道:「可能……它是從你墜落山谷峭壁的另一側山壁哪裡得到的吧?這青涎果和九轉浣花的生長環境相差無幾,相信我的猜測不會有錯。不過當時的情形,確實不容我們去搜羅,沒想到,這小傢伙居然不顧一切的回去給你採摘這東西,真是不容易啊。」

    此時此刻,戒色那是滿臉的愧疚,作為老大,自己不但沒有照顧好跟屁蟲,反而還需要跟屁蟲時刻為了自己去冒險,自己身為主人,實在是有些不稱職。忽然想到跟屁蟲身上那嚴重的傷勢,戒色便一臉震驚的望向達摩,問道:「祖師,跟屁蟲身上那麼重的傷,它是怎麼跑回去那麼遠,然後採摘到青涎果,再安然無恙的返回的?」

    搖了搖頭,達摩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記得,它當時離開的時候,傷勢已經不算太過嚴重了。而當它回來的時候,身上的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痊癒,就是看起來有些累,僅此而已。」

    「什麼?」戒色瞪大了眼珠子,被狼蛛王穿成了肉串,居然好的比自己還快,就算妖獸的恢復力很強,那也不是這種強法吧?要是每隻妖獸都這樣,那人類就不用活了,整個大陸,恐怕早就已經是妖獸的天下了。

    這個時候,戒色的耳畔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低頭一看,戒色發現跟屁蟲居然醒了過來。這下子,可真是把戒色給高興壞了,他伸手抱起跟屁蟲,激動地不得了,不管是出於對跟屁蟲的關切,還是說對於跟屁蟲的感激,戒色都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情感。既然言語無法表達,那……只好用行動來表示了,所以,戒色準備親跟屁蟲一下,以表示自己的複雜情緒。

    這時,恰逢跟屁蟲抬頭,然後,這一大一小兩個傢伙,便在偶然之中……親到了一起。緊接著,周圍一片寧靜,連風聲都可以聽到的。最後,「我呸……咳咳……」戒色慌忙鬆開了自己的雙手,拍著胸脯狂吐,而跟屁蟲呢,也是趴在地上,一副想要自盡的感覺。

    達摩站在一側,將這一幕看的是清清楚楚,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喃喃低語道:「真是……重口味。」

    聽了達摩的話,戒色想死的心都有了,誰能夠想到,此事居然會這般湊巧。伸手右手,指著跟屁蟲,戒色歇斯底里道:「你……」

    而跟屁蟲亦是同樣的動作,抬起小爪子,眼神狠狠的看著戒色,說道:「你……」

    「老大,不管你出於什麼心思,總之,你和我之間是不可能的,我早就已經把自己交付給小狐狸了,這輩子,我是她的。」收回爪子,跟屁蟲很臭屁的看了戒色一眼,胸口起起伏伏的,似乎還在為剛才的事情耿耿於懷。

    冷汗從戒色的光頭上嘩嘩流下,他眼角抽抽了兩下,這才開口說道:「你放心,老大我的性取向沒問題,剛剛……剛剛只是巧合,哼,實話告訴你,我也心有所屬,這輩子,她們都是我的。」戒色的雙眸閃閃發亮,不知道又在想什麼壞事。

    瞥了戒色一眼,跟屁蟲道:「兩個大男人做出那等事情,要是傳了出去,讓我跟屁蟲怎麼見人?」眼睛死死的盯著戒色看了一會兒,跟屁蟲和戒色異口同聲道:「這件事情絕對不可以說出去,不然,我和你沒完!」

    見到對方都這麼義正言辭,戒色和跟屁蟲這才鬆了口氣。

    隨後,跟屁蟲指了一下青涎果,說道:「老大,這是我幫你採摘的青涎果,你趁著現在還算安全,就把它給吃了吧,相信,對於你的傷勢會很有好處。我,有些累了,就先休息一會。」說著,跟屁蟲縱身一躍,跳進了戒色胸前的衣衫裡面,習慣了在這裡入睡,跟屁蟲還是覺得戒色胸前的衣衫最舒服。

    低頭看了看胸口衣衫裡面的跟屁蟲,這下子,戒色的心情,真的是複雜了。

    耳畔傳來一陣誇張的笑聲,戒色扭頭一看,就見到達摩笑的已經直不起身子了。狠狠的看了達摩一眼,戒色說道:「祖師,您老剛剛……」

    「呃……」達摩猛地止住笑聲,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兩下,慌忙說道:「你放心,我剛才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因為……我剛才睡著了,對,我睡著了。」似乎感覺自己找到了一個好借口,達摩的臉上露出了欣慰之色。

    一滴冷汗順著戒色的臉頰滑落了下來,他在心中暗暗想道:「這借口,未免也忒假了點吧?」不過,達摩能站在這樣一個立場,就已經讓戒色很滿意了,然後,戒色笑了笑,說道:「既然祖師睡著了,那我也就安心了。」

    看著戒色那虛偽的笑容,達摩心裡就已經明白,如果自己不找一個借口推脫掉,恐怕,自己今後不就要想過安寧的日子了。於是,達摩也跟著戒色笑了笑,說道:「安心就好,你安心,我也安心。」

    這時,戒色忽然眉頭一皺,輕聲疑惑道:「祖師,能不能給我說一說,羅漢加身的最完美狀態,究竟是個什麼樣子,我總感覺,我施展出來的羅漢加身,貌似有些問題。」

    聽到戒色問起這個問題,達摩也是一臉的疑惑,對於戒色施展出來的靜坐羅漢加身,屬於未入佛門的靜坐羅漢氣息,這,著實讓達摩覺得出人意料。現在,看戒色的樣子,似乎真的有什麼讓人無法理解的緣由在裡面。

    輕咳一聲,達摩這才徐徐道:「羅漢加身,只有佛緣深厚的佛門弟子才能施展,這,其實是借用羅漢的力量,來進行戰鬥或其他。譬如你施展的靜坐羅漢加身,可以讓你擁有靜坐羅漢力大無窮、橫掃千軍的力量和氣勢。不過這些,總而言之都只能算是外力,也就是說,你永遠也無法超越羅漢的最強實力來施展羅漢加身,畢竟,你只是借用,而並非是羅漢。」

    靜靜的聽完達摩的話,戒色眼中驚訝和疑惑,更加濃重了。深吸一口氣,戒色說道:「祖師,其實,我感覺自己在施展出羅漢加身的最佳狀態之後,並非是您老所說的這種感覺,而是……靜坐羅漢就是我自己,我,是一個擁有著自己記憶的靜坐羅漢。在我力戰狼蛛王的時候,感覺不是我在戰鬥,而是靜坐羅漢在戰鬥,只不過,是容許我來駕馭的靜坐羅漢。」

    瞪大了眼珠子,達摩滿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戒色,這,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這種事情,莫說是達摩了,就算是比達摩早上數代的佛門老祖,也從未聽說過。自己變成了羅漢,自己去操控羅漢,這,怎麼可能?

    或許覺得達摩不相信,戒色繼續道:「當時,我也感覺很奇怪,因為之前把羅漢加身使用到極致的時候,只是覺得力量驟增,但卻沒有這種感受。可當我細心體會一二的時候才敢確定,我的感覺沒有錯,當時的我,的確就是靜坐羅漢,那股氣勢,那種威能,全都屬於靜坐羅漢,而並非是我。」

    深吸一口氣,達摩此刻已經完全相信了戒色的話,隱隱中,達摩覺得,自己似乎撲捉到了戒色能有如此佛緣的原因所在,但是,卻並不明朗,似乎還有層紙夾在中間,只有等到機緣到了,自己才能徹底看透。

    「先不要想那麼多,安心養傷,然後趕路,先離開詭異泥沼才是正途。至於你說的這種情況,大不了以後少用羅漢加身就是了,再說了,羅漢加身可以讓你的實力整整提升一大截,最多,你把它當成保命的法寶不就結了。」達摩最後笑了笑,開口說道。

    一臉鄭重的點點頭,戒色認為,暫時也只好先這樣做了。不過要讓戒色放棄羅漢加身,他肯定是做不到的,畢竟,能夠戰勝實力絲毫不亞於當初那只土鱗青犀的狼蛛王,這羅漢加身,還是有著可圈可點之處的。

    隨後,戒色便吞下了青涎果,開始恢復自己受傷的身體。又是十多天的功夫,戒色才完全康復。不過,直到戒色清醒過來,跟屁蟲還是一副沉睡狀態,猜想跟屁蟲可能是傷的太重,所以戒色也就沒有叫醒它。自己整理好一切,打掃好戰場,將狼蛛王的屍體搬運進念珠裡面,這才鬆了一口氣,準備離開。這段時間,幸好有狼蛛王的屍體在這裡震懾其他狼蛛,不然,戒色相信,自己估計早就葬身於此了。生與死,或許總是在一念之間,就像自己當初面對狼蛛王,本以為要死了,可是最終,卻將狼蛛王給斬殺了。

    經歷了這件事,戒色感覺到,世事無常,凡事不到最後一刻,還是不要妄下結論,畢竟,奇跡隨時都有可能發生。

    「準備離開了麼?」達摩一閃身,從念珠裡面飛了出來,看到戒色將狼蛛王的屍體收進了念珠,於是便開口問道。

    戒色點點頭,說道:「身體已經完全恢復,是時候離開了。」頓了頓,戒色突然又道:「祖師,那天你真的睡著了麼?」

    伸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虛汗,達摩異常肯定的說道:「你放心,我是真的睡著了。」

    「那就好。」戒色鬆了一口氣,然後開始試探著穿行流沙河,不過,每每行進一段時間,戒色總會問一句,「你確定,你真的真的睡著了麼?」

    而達摩則會不厭其煩的回答道:「我真的真的睡著了,出家人,不打誑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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