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7 僥倖逃生 文 / 佐墨
027僥倖逃生
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衝出落日山脈，戒色現在是心急火燎，一刻鐘他都不敢耽擱，因為他怕自己的所思所想，真的成為了現實。不多時，一條寬敞的大道出現在戒色面前，而在大道的不遠處，則是一座矮矮的小山頭。
「後山？」戒色看著眼前的那座小山頭，先是愣了片刻，然後不可思議的扭過頭去，看著落日山脈的邊緣，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絕空寺後山的這片密林，居然連接著落日山脈。收回心神，戒色不敢有片刻停留，逕直就衝向了那座小山頭，只要越過了那個山頭，絕空寺就將出現在戒色眼前。
剛剛跑到山腳下，戒色懷中的跟屁蟲，就立馬直起了身子，它那小眼珠子裡面閃著精芒，謹慎的盯著四周，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跟屁蟲，你怎麼了？」戒色第一時間發現了跟屁蟲的異樣，轉而停下腳步，認真的看著自己懷裡的跟屁蟲。
嗅了嗅鼻，跟屁蟲認真道：「老大，我聞到一股血腥氣，雖然不是很濃烈，但是我敢肯定，我一定沒有聞錯，絕對是血腥氣不假。」嗖的一下，跟屁蟲從戒色的懷中竄了出來，然後跳到戒色的肩頭，開始四處打量。
對於跟屁蟲的嗅覺，戒色並不懷疑，因為妖獸的嗅覺，向來都比人類要敏感，即是說很稀薄的氣味，也很難逃出妖獸的嗅覺。不過，在這荒山野嶺的，那裡會有什麼血腥氣，難道……絕空寺真的出事了？
呼的一下，達摩也從念珠裡面飄飛出來，他眉頭緊皺的看了看四周，然後低聲言語道：「我總感覺，這附近有股淡淡的魔氣，難道說，有魔道中人從這裡經過？不應該啊，除非……」達摩眼睛猛然一蹬，然後震驚的看著戒色，而戒色看向達摩的眼神也是一樣。
答案，在此刻顯得格外清晰。
「不，絕對不可以。」戒色在心中怒吼著，然後不顧一切的衝上小山頭。當戒色站在山頂的時候，忽然愣住了，他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一切，淚水無聲的滑落。因為，原本氣勢恢宏的絕空寺，現在已然是血流成河，斷壁殘垣，哪有一點戒色當初離開時的模樣。
戒色靜靜的站在那裡，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徑直衝了出去。眨眼間，戒色便連滾帶爬的回到了絕空寺，看著躺在地上的師兄弟，戒色的心都在滴血。
「大師兄！」戒色猛然撲向一個青年僧人，將其抱在胸口，奮力的搖晃著，似乎想要將對方喚醒，可是，無論戒色如何努力，那青年和尚都沒有醒來的跡象。痛哭流涕的戒色，伸手擦去青年和尚嘴角殘留的一絲黑血，沉沉道：「大師兄，你放心走吧，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我要讓屠戮絕空寺的人，血債血償。」
戒色此刻，已經無法平靜自己的心境，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從牙縫裡面蹦出來的，而每一句，都像是在宣誓，都像是在怒吼。一股血腥氣息，慢慢的在戒色身上升騰而起，他的雙目，已經便的通紅一片。
見到戒色雙目泛紅，身上氣息不穩定，達摩當即就嚇了一跳，「戒色，快快醒來，不要墜入了魔道，不然，你和那些屠戮絕空寺的妖魔，就將毫無二異，難道，你準備做那樣的一個人麼？」
眼睛中的血色突然消失不見，戒色回過頭看了達摩一眼，咬牙切齒道：「如果世人逼我為魔，那我就做一個魔僧，若是大仇得報，我就做一名邪僧，總之，從今時今日起，我戒色絕對不會去做一個任人宰割的善僧。」
將自己懷中的青年僧人放下，戒色開始一步步的向絕空寺深處走去。越是向裡走，地上的屍體就越多，現在，戒色已經哭到了麻木，似乎，看到這些屍體，他已經沒了感覺。這一次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哪怕見過血淋淋的場面，戒色也沒有見過像滅門這樣的情形，尤其是，這些人還是自己的師兄弟。
雙腿機械的邁著步子，戒色希望找到空問的下落，雖然不願意看到空問躺在其中，但是戒色心裡明白，這個可能性極其微弱。不過，戒色並沒有放棄，只要有一絲希望，戒色就願意去相信，空問活著。
忽然，戒色愣在了那裡，他看著遠處直直的插在地上的一根禪杖，半天說不出話來。半晌之後，戒色猛然撲了上去，雙手緊握那根禪杖，喃喃低語道：「這是師父的禪杖，可是……師父呢？」戒色來回搜尋著空問的蹤跡，但是，卻毫無發現。
帶著淚水將禪杖拔起，右手輕撫過禪杖，戒色不言不語。
這時候，達摩忽然皺起了眉頭，他看了看不遠處的一尊佛蓮，疑惑道：「我怎麼覺得那尊佛蓮下面，還有著活人的氣息，難道說，有人僥倖逃過一劫？」達摩雖然說道不是很肯定，但是按照達摩的實力來看，多半是沒有錯的。
戒色猛然一滯，然後驚喜的看著那尊佛蓮，說道：「那佛蓮下面是密道，說不定，真的有人活著。要是那樣的話，我就能夠知道究竟是誰屠戮了我絕空寺。」咬牙切齒的說了這番話，戒色徑直走了過去。
達摩微微歎息一聲，他知道，有些事情，已經不是他所能夠左右的了。於是，達摩一個閃身，返回了念珠之內，外面的事情，還是留給戒色一個人來面對吧。達摩相信，戒色能夠處理好一切的，即使說戒色要滅了對方滿門，達摩也不會驚訝，更不會阻止，佛門的榮耀，是靠武力打出來的，不是靠說教說出來的。既然有人威脅的佛門的尊嚴，達摩也不介意拿人開刀，以儆傚尤。
來到佛蓮面前，戒色顯得頗不平靜，因為這一打開，就知道究竟有沒有活著的人了，如果沒有，戒色真的會受不了這個刺激的。
用力的板下蓮台上的一片花瓣，吱呀一聲，一個黝黑的地洞出現在戒色面前。而在這地洞打開的一剎那，一個人影猛然從裡面竄了出來。同時，一柄帶著水行之氣的利劍，衝著戒色刺來。
匆忙之中，戒色揮動右拳，運足金行之氣來抵擋。叮的一聲，長劍被戒色擋住，而他自己，也被對方擊退出數步之遠。
當那人影看清了戒色的容貌後，驚呼一聲，說道：「戒色？怎麼會是你？」
戒色定睛看去，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自己救下的林依雪。此刻，林依雪面色紅潤，看起來沒有一點受傷的跡象，想必，傷勢已經恢復了。而在林依雪身後，開始有著數十道人影從地洞裡面走了出來。除了絕空寺的一些僧侶以外，還有一個氣息微弱的黑衣人。而這黑衣人，正是暗夜。
見到還有人僥倖逃生，戒色長舒了一口氣，可是，他在人群中搜索了兩遍，卻依舊沒有看到空問的身影。慌忙走上前去，戒色看著林依雪，焦急的問道：「我師父呢？我師父空問大師呢？他人在哪裡？」
看著已經語無倫次的戒色，林依雪低下了頭，半天沒有回話。
這個時候，一位年邁的老和尚，走上前來，他看著戒色，歎息一聲，說道：「戒色，你師父為了幫我們抵擋魔道高手，沒有和我們一起進入地洞，現在，我們也不知道空問究竟如何了？」
雙手合十，戒色向老和尚行了一禮，然後沉聲道：「主持，能告訴我究竟是什麼人幹的麼？」
「鐵拳門和魔道聯手所為，我在來的路上，就碰到了他們，不幸聽到他們談話，被他們重傷。還好我跑得快，這才順利的來到了絕空寺，可惜，那些人卻緊隨其後而來，根本留下來足夠的時間讓絕空寺的高僧們逃脫，因此……才會出現如此慘狀。」暗夜輕咳了一聲，沙啞的聲音徐徐傳來。
無奈的搖了搖頭，絕空寺主持說道：「如果不是這位暗夜早一步到絕空寺，恐怕，我們絕空寺將會雞犬不留。」
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戒色已經明白了一些緣由，恐怕是鐵拳門和魔道認定了林依雪在絕空寺，所以才會這般狠辣。而自己剛才沒有找到空問的屍首，這就說明，空問大師極有可能還活著，只不過，是被鐵拳門和魔道聯手抓走了。既然這樣，戒色還稍稍安心一點，至少空問還活著，那麼救出空問也將會是遲早的問題。
舉步來到暗夜面前，戒色向著暗夜鞠了一躬，然後說道：「多謝你冒死前來絕空寺，這份恩情，我戒色記下了。」說著，戒色右手一翻，一枚百靈果出現在戒色手中。
將百靈果遞給暗夜，戒色說道：「看你的傷勢比較重，先服下它吧，相信你會很快好起來的。」
百靈果可以淬煉肉身，自然也可以用來療傷，而且效果，還很不錯。
詫異的看了戒色一眼，暗夜沒有想到，這個小光頭居然會將百靈果這樣的好東西交給自己。雖說自己幫了絕空寺一把，但是有著血契在身，這也是暗夜的使命，戒色，原本可以不謝暗夜的。無意之中，戒色的這一番舉動，贏得了暗夜極大的好感。
收下百靈果，暗夜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直接找了角落，坐下來，療傷。
雙拳微微緊握，戒色轉而看向絕空寺方丈，沉聲道：「既然知道是鐵拳門和魔道所為，那我就要去滅了鐵拳門滿門，讓鐵拳門也嘗嘗，雞犬不留的滋味。主持，恕小和尚我大開殺戒了，此仇不報，我戒色無顏存活於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