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212章 奔三女人心中的悸動】 文 / 流年如妻
「老先生,你家少爺喝的有點多,麻煩你送他回酒店休息.(._《》)等他醒了告訴他,改天有時間我們再約他出來談合作的事情。」出得門,被樓道裡灌進的冷風一吹,吳譜的頭腦稍稍清醒了一些,他對文叔吩咐道。
文叔探頭往包房裡面看看,見自家少爺果真醉的一塌糊塗,再看溫婕,竟是滴酒未沾的樣子。文叔心裡頗有些無奈地感歎一聲,暗暗為少爺叫了一聲屈。
少爺這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呀,瞧溫小姐的樣子,哪是來約會的呀,分明就是想要宰冤大頭嘛。
文叔為少爺的行為感到極為不值,不過心中對於吳譜所說的什麼合作卻絲毫沒有擔心。自家少爺在生活上白癡了些,混蛋了些,可在商場上卻精明若狐,不然,也不可能在子嗣眾多的肖家脫穎而出,被當做接班人來培養了。
不動聲色地將吳譜和溫婕送出門外,文叔召喚兩個保鏢將肖東河扶著出了「樂來樂好」,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兜裡的電話響了,掏出手機看到上面的號碼,他的臉色立馬暗了下來。
「我有點事出去一趟,你們把少爺安全的送到酒店,出點什麼差錯唯你們是問。」文叔臉色晦暗地吩咐一聲,伸手攔一輛出租離開了。
「來,小兄弟,我悶再喝……」肖東河被兩個保鏢攙扶著,嘴裡猶自嚷嚷,臨近車門的一剎那,他那雙本來有些迷濛的眼睛卻是霍地睜圓,一片清明,又哪來一點醉酒的模樣?
伸手撥開一個攙扶他的保鏢,肖東河眼中閃過一絲於心不忍的寒光,「小伍,你跟上去看看,別被發現了。」
叫做小伍的保鏢垂首應諾,對於少爺突然醒酒似是沒有一點兒意外,攔了出租就隨著文叔消失的方向追去。
另一個保鏢攙著肖東河,見他的目光始終盯著文叔消失的方向,神色痛心疾首,不由小聲叫道:「少爺,文叔他——」
「好了,走吧,回酒店。」肖東河擺手打斷保鏢的話,坐進汽車裡,復又道:「記住,把今晚的事情爛在肚子裡。」
那保鏢已經發動了汽車,聽到肖東河的話,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將汽車緩緩地駛了出去。
華貴的黑色加長型凱迪拉克緩緩駛出「樂來樂好」前面的狹長霓虹路。二樓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一張滿是酒氣紅暈的清俊臉龐上浮出了意味深長地笑容,望著漸漸駛進夜色的豪車,他對旁邊那個恬靜出塵的美麗女人說道:「你說的沒錯,這傢伙果真不是個二貨。不過看起來他的情形並不那麼樂觀,似乎遇到了挺大的事呢。」
從瀰漫著酒氣的包間裡出來,溫婕就被吳譜莫名其妙地拉到了這間辦公室,揚言請她欣賞一齣好戲。看到肖東河與文叔相繼離開,她才明白吳譜所謂的好戲就是指這個。不過卻覺得吳譜有些惡趣味,這種緊迫的時候他竟然還有閒心看別人的笑話。
「你真無聊!」嘴裡嘟囔著,溫婕心裡卻沒什麼排斥的情緒,反倒是對於這個十八歲不到少年表現出來的心計有些驚悸。她不是沒有見過心機城府深似海的天才兒童,自己的少東家就是一個天才般的妖孽。她只是蹉歎這世界上的小妖孽怎就偏被她一個人碰上了。
扭過頭去看那張被頂級紅酒熏出濃濃紅暈的年輕臉龐,仿若刀削斧鑿一般,稜廓分明,偏生裡每一處輪廓勾勒出來的線條卻是那般柔和,當真是一張充滿了陽剛之氣的俊秀臉龐。也只有這樣的臉,這樣妖孽的心計才能配得上少東家吧?
溫婕心中沒有由來的感慨一聲,道:「戲也看完了,你想出怎麼把肖東河攆出南郊的辦法了嗎?不會是還想讓我以色誘之吧?」
吳譜早料到溫婕會對晚上的約會耿耿於懷,轉過頭來笑道:「男人利用女人的姿色本來就不是一件榮光的事情。使得臉上沒彩的事情做一次就夠了,哪能三番五次的做?若真無力到要靠出賣女人的色相成事,這男人也太無能了些。」
一個十八歲不到的少年張口閉口的說著男人,乍聽起來總覺得有些彆扭,使人想要發笑。溫婕卻笑不出來,她能夠感覺到心底裡憋著一股笑意,可那股意味升騰到喉頭間之後,卻突然失去了繼續升騰的力量,就那麼翩然消逝了。
望著那張透著稚氣,卻無比認真的臉,溫婕的心弦莫名的動了一動。
這好似是第二次出現這樣的感覺了,溫婕心中驟然警惕起來。作為一個翻片兒就要跨進三十的女人,雖然生命裡還不曾出現過男人,但這並不代表她就不懂得感情。恰恰是因為她太懂得感情了,所以才鮮有男人能夠走進她的內心。
那種無端的悸動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在多麼懵懂的年歲裡曾經出現過,已經久遠的很努力也不一定能夠想起準確的時間,甚至都不能準確的想起出現時的那種溫暖……那種情緒就像是曇花一現一般在溫婕的心裡一閃即逝,在很久很久以前。
而短短的兩天時間裡,它卻無端端地出現了兩次,而且是面對一個比自己小了足足十一歲的小男人……
一股燥熱突然升騰而起,在這個冬日的夜裡,在這間沒有打開空調的辦公室裡,像是一支燃著暗火的松枝火把,被人輕輕一晃,蕭瑟的冷風刮過,暗紅的火星突然竄起,驟地燃起了火苗。
「不可能!」溫婕心中竭力地大叫一聲,她慌忙移開落在吳譜臉上的目光,再也不敢扭過頭去。
「我今天晚上去住酒店。」仿若做了一件極為羞人的事情,溫婕低下頭低聲說了一句話。
「嗯?」吳譜沒有注意到溫婕的變化,他在心裡重新評斷肖東河,並在計算今夜得到的訊息,乍一聽溫婕突然說要住酒店,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劉子薇那張床太凌亂了,而且沒換床單。
「家裡住著不習慣嗎?」吳譜暗自責罵劉子薇不是個賢惠的女人,道:「薇子的房間確實亂了一些,放假時候她回家走的比較倉促,沒來得及收拾。你要是覺得住著不舒服,夜裡我跟你換換,你住我的房間,裡面的東西都是新換的。」
「啊?哦。」溫婕心裡滿滿的都是之間的悸動,聽到吳譜的話,她竟是鬼使神差地應諾了。待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又不好改口了。
她到底是個在職場能夠呼風喚雨獨當一面的女人,拿捏情緒對於她來說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稍稍調整一下,她很快就將內心裡的悸動掩藏了起來。
為了更好的掩飾內心裡為人不齒的情感爆發,她轉而道:「你究竟準備怎麼對付肖東河?這個人真的不似表面那麼簡單,得小心應對。」
「他著實不是那麼簡單。」吳譜對於肖東河的分析已經漸漸有了眉目,內心裡似是也有了對付肖東河的法子。他微微一笑,道:「不過,這個傢伙對於你到好似像是真的咧。」
「他對我再真也沒有可能。」溫婕溫怒地瞪著吳譜,「說正事,你到底有沒有辦法。」
溫婕對肖東河一再表露厭惡,吳譜不敢再調侃,正色道:「辦法理應是有的,不過也得等到明天才能見分曉。這件事交由我來做,你專心做南郊的策劃,想想怎麼入駐就行。之外的事情,我來搞定。」
許是怕吳譜再不著邊際的調侃,溫婕不再繼續糾纏這件事情,恬靜地點點頭,然後道:「我有些累了,能不能先送我回去。」
「啊?哦。」吳譜一看時間,竟不知不覺地到了深夜,他忙招呼人安排了車輛,然後與溫婕一道回了家。
這一夜兩人當真換了房間休息。吳譜很少走進劉子薇的房間,卻不知道這丫頭在什麼時候把房間竟是佈置成了這樣,到處都貼滿了吳譜的照片,就連枕頭上印得也是吳譜的相片。
躺在滿是自己照片的屋子裡,吳譜的心裡滿滿的全是暖意,之餘卻也蹉歎這丫頭的性子簡直就是胡鬧。
翌日一大早,吳安清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聽到吳譜套出的消息之後,吳安清心中綴著的大石頭也才算落了地。
吳安清已經將南郊地下湖的事情上報了常委,常委很快意識到了這個消息的重要性,秘而不宣的同時,已經在著手聯繫省城土地勘測和水質監測的專家。
似是怕吳譜對南郊的地下湖念念不忘,吳安清在電話裡仍不忘了叮囑吳譜不要再插手這件事情,道是常委已經另外委派了人去與肖東河洽談,預計由市政府出資,在別的地方興建一個規模勝過南郊的飼養場。
吳譜自是嘴上應著,心裡卻另有盤算。才掛了父親的電話,黃毛戴軍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半個小時後,黃毛戴軍和胖子王超雙雙出現在了吳譜的家裡,才一進門,王超就從兜裡掏出了一沓厚厚地照片,其上豁然就有肖東河的秘書文叔,此外還有幾張年輕的面孔。
「昨天夜裡這老傢伙打車離開之後,去了東城區的一家酒店的茶吧,見的人全在這裡……」
胖子王超在一旁介紹昨夜的情況,吳譜逐一將照片翻下去,豁然將目光停在了一張照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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