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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186章 裴家二叔】 文 / 流年如妻

    186章裴家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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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目前為止,吳譜對於裴家的勢力分佈都還沒有一個完整的認識,甚至可以說認知乏乏。他認識的能夠說出名字的裴家人都少的可憐,更遑論裴家的實權人物分佈。

    聽到裴家二叔要找他談話,他本能地想到了裴娜的父親。將目光投向裴娜的時候,他很快篤定了這一猜想。一時間不免又想到了裴娜的自我潛藏,想來壓力有極大可能都是來自其父。

    這是裴家大院後面的小院,曲苑亭台,小橋流水,草木蔥鬱,繁花似錦,頗有點古式宅院風韻。幽綠的葡萄架下,大理石茶桌上已經斟了兩杯清茶,石桌前已經坐了一個人,豁然是之前進入裴家大院時坐在大廳最前方的面容嚴峻的老軍人。

    見到吳譜進來,老人深邃的凝視著吳譜的腳步,古井無波,一股滂沱的氣勢自然而然地舒發,壓抑的人喘氣都有些不順暢。

    吳譜小心翼翼地走到近前,稍一停頓,然後兀自在老人對面坐下,恭敬道:「吳譜見過二叔。」

    「嗯!」老者輕輕應一聲,算是回答。

    之後便是良久的沉默。這之間,老者的目光一直鎖在吳譜的臉上,一股股壓抑的氣息自目光中傳遞到吳譜心間,吳譜的額頭慢慢就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種緊逼的凝視讓人身心俱疲,吳譜卻不敢輕易將目光挪開。他很清楚,這是一種考驗,如果他受不住老者的凝視,他便輸了。他輸了,那「適當的時候」將會又離他遠上一些。

    這無疑是一種煎熬,即便吳譜已然習慣等待,他卻也不想再次趟進那種折磨之中。讓煎熬盡量短暫一些,他便只有一往如前。

    也便是,他強撐著直迎裴家二叔的逼人目光,寧死不屈。

    這一對峙便是半個小時光景,吳譜的額頭噙滿細密汗珠,髮際沾濕,背心裡都是冷汗。「滋——」裴家二叔緩慢收回目光,端起清茶輕輕呷一口,若無其事地又看吳譜一眼,道:「雨前的龍井茶,嘗嘗。」

    吳譜點頭,依言端起茶杯,卻沒有品茶的心思。長時間的凝視,他出了大量的汗,體內水分流失比平日快了數倍,早已經口乾舌燥。

    端起茶杯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清潤的茶水入喉,乾燥撕裂的滋味總算緩和了些。咂咂嘴,意猶未盡地看一眼茶杯,放下的時候猶有些意興未盡。

    裴家二叔淡淡笑笑,沖茶塌上的紫砂塢頷了頷首,道:「這塢是晚明時留下來的古董,端的時候手腳輕些。」

    沒了先前的嚴峻氣勢,這一笑一語從裴家二叔嘴裡說出來,便似突然換了個旁人一般,輕柔明媚若三月春風,隱隱地帶著刺破料峭寒冷的暖光,使得受著身心俱暖俱柔。

    吳譜微微一愣,旋即一笑,老實地端起紫砂塢,一連填了三杯茶水倒進喉嚨間,末了打個沉悶的嗝,這才心滿意足地放下紫砂塢。

    「甜!」放下茶塢,吳譜笑著從嘴裡蹦出一個字。心裡想的卻是,所謂的雨前龍井也不過如斯,渾然解不了口渴,彷彿越喝越乾似的。

    這卻怨不得他,前世裡顛沛流離,百般艱苦中蹉跎才勉強混個溫飽,哪有閒情逸致來享受這類修身養性的典雅生活?這一世倒是順風順水,前景光明,可到底才堪堪一年光景,諸多事宜都還沒有落停,自然也就沒有閒功夫來進修這等消遣時光的典雅之事了。

    裴家二叔依舊淺淡地笑著,眸子深處卻隱約地放下了些許戒備。早先停聞自家閨女上桿子結識了這麼一個小男娃娃,他心中頗有些不平,只因自家閨女是裴家大院中的一朵奇葩,又有老太爺的偏袒,他才不得不將這件事放下。面上放下了,心間卻一直梗著一根刺。

    不過作為一個軍區的上將,裴家二叔卻也不會因為這一根刺就以點概面。即便沒有這一次的面談,他也早就在醞釀一次見面,目的當然就世俗的多了,無非就是長輩對於兒女的那點責任心罷了。

    也便是,見面伊始,裴家二叔毫不掩飾地將威嚴的氣勢散露出來,足足半個小時時間。無疑,考驗的結果博得了他的讚賞。之後吳譜毫不雕飾的自然之舉,使得裴家二叔的讚賞更添了一絲穩妥。

    「老爺子吩咐你的事情,有幾成把握?」裴家二叔心中的刺兒猶在,但也不那麼堅硬,他笑著問道。

    吳譜原道是此番進來定是因為裴娜的事情,所以他也做好了受刁難的心理準備。畢竟,這是老丈人的特權。可他沒有料及,忍受過先前的半小時之後,未來的老丈人竟然突然換了副面目,將之前的威嚴氣勢隱藏的無影無蹤,竟是換上了一副比裴老爺子還要溫和慈祥的面目。這副演技,不去混娛樂簡直就有些浪費。

    使吳譜更料不及的是,未來老丈人擺出一副談正事的面孔之後,談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裴老爺子先前談的事。

    這是要搞哪樣啊?

    吳譜一頭霧水,卻也不得不強打起精神來應付。既然都說到了「刺」的事,他也不得不好生思考一番。雖然對於這股神秘的力量,他幾乎還全無瞭解,但是讓裴老爺子以那般凝重的神色對待,這股力量的強大可想而知。

    不管是於人於己,應下了這件事,吳譜都得好生思索。這是一把雙刃劍,使得好了,他能得到無法想像的好處,使得不好,其帶來的危害卻也是無可匹敵的。

    所以聽得裴家二叔問出這樣的話,他很快便斂去了身上的一切輕鬆,以最飽滿的狀態投入思索。

    足足一刻鐘,吳譜抬起頭來,認真地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敗,而我現在對於這件事掌握的資料太少太少,幾乎可以忽略為零。所以真要說把握,我只能搖頭。」

    頓了頓,見裴家二叔的神情不變,依舊淺淡笑著,吳譜才又說:「但是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去做。不說什麼純潔偉大的人格或者信仰,能夠順利的整合這一股力量,至少我自己就可以獲得很多東西。」

    裴家二叔的嘴角微微一翹,帶動耳鬢的斑白淺發,繼而整張臉上擠出一副有些古怪地神情。良久,他笑出了聲,薄薄地嘴唇越咧越大,繼而大笑出口。

    笑聲極具穿透力,在這幽綠的葡萄架下迴盪,震得頭頂的碧綠葉子疏疏抖個不止。好半晌之後,他才以一種奇怪的眼神望著吳譜,道:「稍後我會讓三兒拿些資料給你。不過你不要對這資料抱太大希望,因為刺的特殊性,他們的檔案都是口口相授。八零年刺的頭羊意外身故之後,刺的檔案幾若於全部遺失,這也是導致刺處於混亂狀態的主要原因。也便是說,能夠給你提供的資料,頂多是一些名字,沒有年齡,沒有性別,沒有籍貫,沒有他們從事的職業,甚至於這些名字也很有可能是化名。」

    裴家二叔站起來走到葡萄架邊沿,望著院子上空灰蒙的天空,悠然一歎,「所以,不能只是看到刺的神秘和強大,最應該認識的是它的混亂和隱蔽性。我們不能確定究竟什麼地方隱藏著刺,所以任何一個軍政系統中的人都不可能去接手這件事。越是不起眼的人才越是接手這件事的最佳人選。」

    說著,裴家二叔轉過身來認真地盯著吳譜,道:「而且,你要記住一點,不管是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在完成這件事情之前,沒有任何一個機關會承認你的身份,也沒有任何一個機關會提供給你任何幫助。」

    吳譜的心頭震驚不已,裴家二叔的話語像是一聲聲驚雷炸響在他的心間。他已經將這件事情想的很艱難了,可是在裴家二叔的話裡,他才發現,依舊低估了這件事情的難度和危險。

    裴家二叔踱回石凳坐下,取塢自添了一杯茶水,道:「而且,你也已經沒了退路。」

    說罷,裴家二叔將茶塢推到吳譜面前,示意吳譜自己添茶。

    吳譜沉默地端起茶塢,看著細絹般的清茶注入茶杯,眼眸卻始終凝視著裴家二叔。他自然聽出這沒有退路的深意,無關乎前途,卻是針對情感而言。

    他當然可以退出,但退出的代價便是放棄裴娜,放棄前世裡擁懷了一生的情感。

    他自然放不下,於是他便沒了退路。

    端起茶杯與裴家二叔隔空對舉,飲盡之後,吳譜毅然起身躬身行禮,然後退出大院。

    裴家大院外,裴俊的座駕依舊沉默地停在那裡,吳菁兒坐在車內,不見裴娜,裴俊卻是站在車邊,手中捏著一張薄紙。

    「給你的。」見吳譜走過來,裴俊將手中的紙頁遞過來,然後坐進了副駕駛室裡,「我送你們去機場。」

    吳譜沒有詢問裴娜為什麼不在,既然沒有見到她的身影,自然就是先行離去了。他沒有立馬打開裴俊遞過來的紙頁,隨手便裝進兜裡。

    單單一些真假不辨的人名,看或不看,意義本就不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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