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遇篇 劍試天下 第五集 對決聖城 四百二十三章 劍橋之役(五) 文 / 劍語詩情
血。血花。血花花。
忽然間一蓬清麗靚紅的鮮血就自伯迒的咽喉間噴出。
伯迒立刻停住說話,以手捂喉作獸吼。
但他也只嘶吼出了半聲,整個人就仰天倒了下去。
雙睛凸出,面目猙獰,帶著滿臉的驚詫驚疑與不信。
頓時滿場騷動,人群嘩然。
這一變故來得來得太過突然,突然得即以展羽旗當時就在身旁亦來不及阻止。
而更要命的是,這叫方進的年輕人卻明明仍是站在遠處十餘丈外的酒樓頂上絲毫未動,彷彿伯迒的暴死根本就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但伯迒卻的確是咽喉中槍而死了。
——這樣的身手簡直已近乎神異!
即使伯雲湯衛等龍神谷高手,也不由聳然動容。
就在眾人驚詫驚異之時,麗清綸又笑了。看了倒於地上血泊中的伯迒一眼,幽幽歎道:「伯統領這卻怨不得小女子了,我先前已然說過這個人你玩不起,你卻偏偏不聽,讓清綸為之奈何?」
沒有人說話,在她說出了這句話之後,好半天還是沒有人說話。
過了一會兒,還是伯騫先開口。乾咳一聲,道:「敢問這位可就是人稱多情神槍的方進方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小弟伯騫,這廂有禮。」
小劍橋對街樓頂上的方進只冷冷看著他,卻沒有說話。
伯騫再道:「方兄神技,伯騫仰慕得很,小弟不才,欲和方兄交個朋友,未知方兄意下如何?」
方進還是不說話。
伯騫略見尷尬,砸砸嘴唇,第三次道:「家父先聖君伯彥昔年和浪子神槍燕青青燕前輩相交莫逆,可謂情似兄弟。後來燕前輩蕭然出走聖域,家父思及,每多歎息,不勝追念。今日方兄代令師重返聖城,父親泉下有知,也必欣然含笑。」
這次方進開了口,還是冷冷地看著他,冷冷冷冷地道:「你的話說完了麼?」
伯騫微微一怔,道:「方兄有何吩咐,但請明言,小弟洗耳恭聆。」
方進看了一眼已然倒地身死的伯迒,問:「這個人可是你的下屬?」
伯騫點頭:「正是。」
方進再問:「聽說這個人好像也姓伯?」
伯騫答:「不錯。嚴格說來,伯迒統領也可算是在下的表兄」
方進道:「既如此你現在就該動手為他報仇,而不是一味和我攀交情,是麼?」
伯騫一陣遲疑,道:「伯統領言語無忌,冒犯方兄,自是應付出代價,倘若以其一命,能消去方兄的怒氣,使在下和方兄重拾昔日先輩之誼,也算死得其所。」
方進冷笑:「你可知我今日為何要殺他?」
伯騫道:「方兄請講,小弟細細聽著。」
方進:「我殺他也許就是為了要你找我報仇。」
伯騫:「哦?」
方進再道:「我本來要殺的人並不是他。」
伯騫:「方兄的意思是——」
方進目光槍一般緊盯著他,道:「我的意思是,我本來要殺的人只是你和展羽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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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羽旗這時接過話道:「未知方兄弟因何要殺在下?」
方進目光一轉,兜到他身上,冷冷道:「沒有為什麼,我就是想殺你而已。」
展羽旗也乾咳一聲,再道:「可是無論如何,這天底下殺人總該要有個原因的。」
方進盯著他,一字字道:「我沒有原因,我是個例外,我現在要和你決戰,一舉殺了你,你敢不敢應戰?」
展羽旗不知該說什麼了。場中氣氛再次陡然緊張起來。
事實上自方進出現,人人心中都似緊繃著一根弦。
到此刻這根弦顯然已繃到了最緊處。
展羽旗不再說話,他知道到了這時說話已然無用,於是他開始用力握他的槍,陰陽赤金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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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括這時突然哈哈一聲大笑,叫道:「有趣有趣,你們可曾見過這天底下有如此有趣的人如此有趣的事麼?」隨著說話,一個翻身,人已翻到橋頭的麗清綸身邊。
麗清綸親暱地捏了他一把,膩聲道:「人家兩個人打架,小混蛋你又來搗什麼鬼?」
沈括嘻嘻笑道:「在下既然身為小弟,自然須對老姐負責,小混蛋我這是先來替老姐把把關,相相這未來的姐夫合不合格。」
麗清綸笑道:「既然如此,你就該跑到他跟前去,怎麼卻到我這裡來了?」
沈括聽後哈哈一笑,再度長身而起,直向橋對面方進站立處的樓頂撲去。同時口中向麗清綸笑道:「麗大姐你這是否也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呢?」
他話方說完,遠處樓頂上的方進已向他出手。
這次方進拔槍,拔槍的動作和出槍同時進行。
一剎飛虹千里,精芒厲電如雨。
多情槍雖長不過丈二,但槍勁卻直透百里。
頃刻間鮮紅艷麗的槍芒已隔著近十丈距離遙擊至沈括身前。
沈括沒有硬接,他只是立刻把身子「蜷縮」了起來。
身子抱頭縮起成球,滴溜溜於空中不住打旋亂轉。
然後艷麗的槍芒就開始四散激飛。
一路旋轉過去,瞬間沈括已將兩人間距離拉近至不足四丈。
這時他縮成的「人球」忽然爆裂,爆裂的「人球」裡燦燦的刀芒炸起。
他半空出刀,一刀遙劈方進。
這一刀刀勁之猛烈,直有奪天地造化之勢。
刀瀑急瀉三千里,漫空浪疊如潮。
但這時方進的槍勁卻倏然散去。
散去的槍勁繼而又凝聚為一。
一點紅芒,飛刺入疊疊刀浪之中,破浪疾進,迅擊沈括。
驀地空中轟然爆響,勁氣橫飛。
再看時,方進猶自站立樓頂不動,沈括卻又再一個倒翻,翻回麗清綸身旁。
麗清綸笑顏如花,剜了他一眼,道:「小混蛋試得如何,不知可吃了苦頭沒有?」
沈括回刀入鞘,聳肩做出一副怪相,忽然湊身近前道:「乖乖不得了,麗姐從哪裡弄出來這麼一個厲害相公,怪不得即連項兄也系不住老姐的心了。」
他這邊話未說完,身旁變故又起。
展羽旗沉喝一聲,忽以一種極其怪異的身法掠起,挺槍直刺對面樓頂的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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