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際遇篇 劍試天下 第五集 對決聖城 三百二十八章 一朝頓悟(二) 文 / 劍語詩情

    呂沖站在虎口關前百米處,那口虎翼紫金刀猶自掛在背上。

    靜靜站在那裡,靜靜感受著迎面刮過來的陣陣勁風。

    臉上雖仍無表情,目中卻已有笑意。

    自己看得沒錯,這小子果然不凡,才兩日不見,當真就已如脫胎換骨一般。

    當沈括馬行至面前四百米處,他人未動。

    三百米處,人仍未動。

    二百米,他的身體陡然自內而外炸起連串爆響。

    同時,背上的虎翼刀自行出鞘半尺。

    隨著虎翼刀這一下鏘然出鞘,道路兩旁的千仞峭壁似陡然間又再拔高百丈。

    一百米,近距離感受到沈括襲體而來的狂烈刀勁,呂沖國字大臉上一雙虎目頓然為之精光爆閃。

    他的人仍未動,但虎翼刀又行出鞘半尺。

    這次山勢沒有予人再度拔高的感覺,而是開始傾斜。

    兩側的山壁似在這一剎間同時向路面擠壓下來。

    這使得兩人之間的空間陡然有種怪異的扭曲膨脹感覺。

    而呂沖身體自內而外的爆響則愈趨激烈。

    與此同時,在他身周更疾速釋放出三道能量勁圈並不斷擴大著向四面推進。

    五十米,呂沖的整個人陡然間全部爆炸開來!

    不止!

    不止如此,隨著身體的爆炸,整個空間亦突然爆炸開來。

    而兩旁的山山山山山山山!

    亦同時向沈括壓來。

    而呂沖全部爆炸開來的身體中間,卻陡然現出一頭昂首紫翼猛虎。

    猛虎頃刻又化作一道凌空數丈長的烈電刀芒。

    刀芒忽地劈碎空間劈開山勢轟然斫向縱馬飛奔衝來的沈括。

    一瞬間天地為之變色。

    太陽忽然跌落山谷。

    太陽忽然跌落此間。

    太陽竟然整個俱化作這一刀的烈烈灼人光芒。

    這一刀已有劈開天地再塑山河的氣勢。

    好霸道霸烈的一刀!

    聚整個人的精氣神之所在。

    鍾天地萬物的能量於其間。

    其鋒芒所向已無處不可及!

    這一刀卻叫人怎怎怎怎怎樣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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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括縱馬,縱馬凌空而起。

    然後迎著呂沖的烈烈刀芒一刀劈下。

    之後他的全部心神就已深深融入對丹雪的無邊愛意裡。

    眼前有烈日刀芒鋪天蓋地襲來。

    頭上有千仞絕壁無情壓頂催下。

    前失去向,而身後,也早已沒有退所。

    正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可是在沈括此時只有愛念早已沒有殺伐之意的眼中看來,這山還是山人還是人陽光依舊晴朗風日仍然晴暖。

    而眼前的虎口關卻陡然在眼前無限放大起來。

    無限無限無限!

    放大放大放大!

    虎口虎口虎口!

    此際的虎口關前竟然呈現出一片滔滔湧湧的雲海茫茫。

    渾無絲毫殺意,唯見地闊天高。

    而塞滿這無邊空際的,仍只是這一片卷舒萬古綿延千載的雲海茫茫。

    虛空!虛空!虛空!

    虛虛虛虛虛虛虛——空!

    剎那間沈括心中再無片絲滯礙,但覺整個心神已可與這天地萬物相接。

    而坐下的馬懷中的人人人人人人人,竟亦似在雲霧中穿行。

    在雲霧中穿行的馬已如龍人已如天界仙子。

    而隨著虎口關的愈來愈大兩人一騎竟怪異之極的愈來愈小。

    愈來愈小愈來愈小到最後竟縮至這宇宙間的一粒塵埃。

    而這粒塵埃現下正如飛射向那愈來愈大的虎口之中。

    沈括既驚且喜,更不知自己此刻是生是死,情不自禁地大叫一聲:「雪兒,我們這是怎麼啦?我們到底在什麼地方?」

    一語未畢,人馬忽然下墜,只聽「嗒嗒」有聲,坐下馬已然四蹄踏上實地,眼中情景又再恢復到現實中來。

    而眼前,虎口關已然不復存在,早被撇在身後多時。

    再回首,雲山霧罩,卻哪裡還有呂沖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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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沖一刀劈出,人就已遁入虛無。

    而他的刀已只有道。

    數年來的忘情忘境之刀。

    多年來的無心無意之道。

    一刀出則天地雲海變幻,世間事已盡如過眼雲煙。

    笑蒼生何癡,歎滄海易換容顏易老。

    唯將心地常自在,何妨一刀伴人行。

    一刀劈出,他的人就已騰空掠起。

    再現身時人已在千壁絕頂,雲海之外。

    收刀於背,轉眼望向早已乘騎遠去的沈括,臉上目中,均露出心滿意足之態。

    口中徐徐道:「沈括啊沈括,今日我藉著你對丹雪之愛,為你魔胎之內,種下一點道心,他日魚化神龍,飛騰可期,我也就可以放心啦。」

    然後再遙遙望向西面龍神谷方向,緩緩說道:「伯仲兄,恕小弟有負所托,非是呂沖存心擅做主張,只是目今局勢有變,海外異族已行大舉侵入。數年間,不止聖域,只怕這整片聖域大陸都要遭受兵火之厄,那時時局再非我等可以維持。若彼時聖域仍無一二傑出人才橫空出世,力挽狂瀾,我等盡遭滅頂矣。」

    言罷,身形展動,白雲聚散間,人已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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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騎馳速漸緩,丹雪在沈括懷中重行偏過首來,一張臉笑顏如花,驚喜無限道:「沈郎啊,雪兒方才又做了一個夢哩。」

    沈括長歎一聲,道:「雪兒又豈知我此時仍在夢中呢?」

    丹雪咯咯一笑,道:「好可憐的沈郎啊,是否一路之上被人殺來殺去,殺得提心吊膽地,就此嚇成傻子了?」

    沈括也自哈哈一笑,張臂將她著力攬在胸前,趁勢就香腮上一吻,才行說道:「是啊,只是不知道一個被嚇作傻子的夫君雪兒還要不要?不過好在這趟咱們又從鬼門關前逃出來了。」

    一頓再道:「說來慚愧,適才那一刻為夫直到現在還是糊里糊塗,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那一瞬間眼前所見到異景卻當真是不可思議之極。」

    丹雪道:「想來必是呂衝前輩手下留情了,像他們這等見首不見尾的高人行事,咱們世俗凡人又怎能猜度得明白?」

    沈括忽然壞笑道:「雪兒說得對極,咱們既是俗人,自然要行些世間俗事才是。」說著話一雙魔爪已然上下其手,在丹雪身上極不規矩起來。

    丹雪又羞又氣,本想疾言厲色地斥責幾句,哪料話到口邊,卻忽然盡化作「噗嗤」一笑,只得幽幽歎道:「唉,誰讓雪兒這般命苦,遇上了你這個壞小子。常言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雪兒也只好將就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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