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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余歌之「死」 文 / 青銅馬甲

    第五章余歌之「死」()

    突然,白澤腰際的手擊鈴聲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白澤不禁皺起了眉頭,知道他手機號的人本就極少,除非遇到緊急情況根本不會有人找他,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余歌的電話號碼:「喂?」

    「白……澤……」電話那頭傳來余歌斷斷續續的聲音,沙啞而無力。

    「余歌!你怎麼了?」白澤心中頓時泛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地……下……廢……」話沒講完,本來虛弱的聲音嘎然而止。

    「余歌?余歌!」聽見情況不對,白澤面色一變,一拳擊在顯示器上,彭的一聲,顯示器裡騰起了一陣青煙兒,緊接著一腳踹飛了機箱長身而起,大步流星向門外走去。網吧老闆可憐巴巴地望著白澤遠去的身影楞是沒敢說出話來,今天是哪裡惹到這位爺了,幸好只是台顯示器,黑幫混混見到白澤都要退避三舍呢,好歹是全身而退了。

    地……下……廢……?地下廢墟?!

    這個地方白澤非常熟悉。

    地下廢墟遠離繁華海岸,非常荒涼,所以經常出現打架事件。

    三年多前,一個億萬富翁在海邊買下了一塊地皮並且投資興建了一幢海濱別墅,工程開始了四個月的時候,那個富翁由於吸食過量毒品變成了植物人,工程被迫停工,這幢修建了一半的別墅就此閒置了下來,不知為何時至今日仍然無人問津,此時已是殘磚斷瓦,一片狼藉景象,時有打架鬥毆事件在此進行,白澤不止一次光顧此處。廢墟之下有一片修建到一半的地域極廣的地下室與管道錯綜相連,也隨之荒廢下來,便是余歌口中的「地下廢墟」了。

    想著電話中余歌虛弱的聲音,又突然的戛然而止,白澤不由得心中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他到底怎麼了?

    白澤心急如焚,他在沙灘上狂奔著,裸露的皮膚接觸到潮濕的空氣,在日光下閃耀著健康的光澤,一個沙灘上遊玩的小朋友看到白澤矯健的身影以及變態的速度,忍不住興奮地拉住媽媽的手臂叫道:「媽媽你看!牛翔,運動員牛翔!」

    白澤快步進入廢墟,除了不遠處隱約傳來的海浪沖刷沙灘聲,四處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

    沿著狹窄的通道口他跳入到地下通道中,四處瀰漫著陰暗污穢的腥臭,管線通道與修建了一半的地下室錯綜相連,組成了一個的龐大曲折的迷宮。昏暗的光線微弱得可憐,空氣瀰漫著一種陰冷潮濕的味道。

    「余歌——!」白澤朗聲呼喚,他焦急而響亮的聲音震得頭頂的灰塵都簌簌下落。

    白澤又喊了幾聲,始終都沒有回音,他開始一步步向深處探索。

    越往深處,白澤越發感到陰冷,這時連海浪的聲音都聽不到了,白澤感到自己彷彿正置身於不屬於人世之間的陰曹地府一般,四處沒有一絲生氣。這地下廢墟他也不是第一次來,只是以前來時從未有過此刻這般沉重、壓抑的感覺。白澤終於完全陷入了黑暗,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起來,加緊了腳步向前摸去。

    約莫過了五六分鐘,白澤感覺腳下好像被一件軟物拌了一下,猛地停住身體,急忙向下摸去,果然是一個人!只是摸了摸那人的頭髮與臉,幾乎可以肯定此人就是余歌!

    他的心開始下沉。

    余歌的身體觸手冰冷,沒有一絲人的氣息。

    余歌的手也已經僵硬了,五指分開,伸得很直很直,彷彿經歷過絕望的掙扎。

    余歌的呼吸已經停止了,只是靜靜的,靜靜的,躺在那裡。

    一股無法名狀的悲傷與憤怒襲上了白澤的心頭!他攥緊了拳!

    誰殺了余歌?誰?誰!

    「啊——!」

    白澤從內心深處發出一聲心撕力竭的怒吼,猛然向上揮出一拳,將滿腔的憤怒宣洩在它上面!彭,拳頭重重擊在頭頂的牆壁之上,廢墟受力震顫著!轟的一聲,頭頂的水泥地板被白澤一拳洞穿,溫柔的陽光灑了下來,灑在余歌蒼白無助的臉上。

    白澤看到了余歌,但他知道余歌合攏的眼睛,是再也不會睜開了。

    白澤將手指關節弄得嘎嘎作響,雙目射出兩道令人不寒而慄的森森冷光……

    陽光下有些刺眼,藉著光線,他再一次仔細打量著他的好友,突然,白澤發現余歌的頸部下面發現一小片紅褐色的斑痕——屍斑?!白澤微微一愕,看了看表,下午三點十分。他從離開網吧的時候到現在不過半個小時,而余歌的身上居然出現了屍斑!

    要知道,屍斑是在人死之後2至4小時才會出現的啊!

    白澤取出了手機,余歌給他打電話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四十七分,那個時候余歌應該已經遇害了!那麼,那個電話又是誰打給他的?白澤俯下身去摸索了一陣,輕易摸到了余歌的手機,電話果然是他打的!

    白澤心中突然湧起了一個荒謬絕倫的念頭……

    難道電話是余歌的鬼魂打來的?!見到遙水之前白澤是徹底的無神論者,如果換作昨天以前,打死白澤也不會冒出這樣瘋狂的念頭!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如今余歌的鬼魂又在哪呢?白澤突然抬起頭來,緊盯著陰森恐怖、向遠方延伸而去的暗道,緩緩放下了余歌的屍體,邁步衝向未知的黑暗。

    余歌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為什麼會死?或許,答案只有在白澤繼續走完他未完成的道路才能揭曉。白澤的腳步沉重堅毅,雙目瞪得通紅,他的手臂青筋迸出,緊握著拳頭,他現在一心只想把兇手的腦袋打開花!

    白澤在黑暗的巷道中奔跑起來。

    道路盡頭是一間地下室,門緊閉著,想都不想的,白澤一拳擊飛了大門。

    一打開地下室,白澤便發現另一個人伏在地上,是遙水,但遙水並沒有死,只是昏迷過去了。

    白澤把余歌的屍體和她抱了出去,將兩人的身軀並排擺在了一處人煙稀少的沙灘上。然後又面無表情地拎起遙水的嬌軀,甩手將她扔進了淺灘裡。

    遙水被冰冷的海水打了一個激靈,嬌軀一顫,幽幽轉醒,咳出了幾口鹹澀的水,茫然環視了一周,當她看清白澤之後,又低頭看了看渾身濕漉漉的自己,美眸之中先是閃過了一絲驚慌,雙手自然地緊緊抱住了因被海水浸濕而展現出無限出春光的傲人雙峰,對他怒目而視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對我做了什麼?」

    白澤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只是殺氣騰騰地冷冷說道:「是誰殺了余歌?」

    海風吹拂著白澤的頭髮,遙水抬頭看到白澤的眼睛,不由打了一個冷顫,那雙如玉石般雕刻在斯文的面孔上的眸子裡充滿了無盡的憤怒與痛苦!

    沒有人能形容白澤的眼睛,更沒有人能形容白澤此時此刻的眼睛。

    如果一定要用一個比較接近的詞來形容白澤此刻的眼睛,一定是——野獸!

    遙水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她覺得白澤的聲音比海水還要冰冷,眼神比刀還要利!

    她咬著嘴唇垂下頭去,說:「誰是余歌?」

    白澤森然並不答言,遙水偏過頭去,這才發現一動不動躺在沙灘上的屍體,她一眼就看見了余歌身上的屍斑,面色一變,顫抖著聲音道:「她是誰……她死了?」遙水顯然是把余歌當成了女人。

    「我問你是誰殺了他!」白澤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遙水站起身來,冷水浸得她瑟瑟發抖,緊貼著肌膚的衣服將她性感凹凸的玲瓏曲線展露無遺,濕漉漉的頭髮打著卷從額頭垂了下來,自己何曾經歷過這般狼狽的事情,心中湧起了無限的委屈,美目一紅,淚水沿著眼圈打著旋,她衝著白澤大吼起來:」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是誰殺了她?你對我凶就了不起了啊?」

    「你到底說不說?」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白澤上前一步,驟然伸出右臂。遙水猝不及防被他扼住了喉嚨。白澤單臂將她托到半空,語氣一成不變的冰冷:「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余歌是怎麼死的?」

    「給我放手!」遙水奮力掙扎。

    白澤的手指開始緊縮,眸中除了無盡的冷冽與獸芒之外沒有一絲情感。這時噬魂獸感應到氣氛不對,也從遙水體內分離出來,奮力撕咬著白澤的衣服與身體。

    「滾開!」白澤怒喝一聲,一巴掌將它打得飛出老遠。

    遙水的呼吸越發艱難起來,終於,她害怕了,退縮了,美眸之中流露出深深的懼意,櫻唇之中艱難地擠出了幾個字來:「你……帶我去……發現他的地方,我有辦法……獲知……真相!」

    白澤這才放鬆手勁,遙水無力地軟倒在地上,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白澤抱起余歌的屍體,帶著遙水找到了發現余歌的地方,一路之上兩人均是一言不發。到了地點,遙水蹲下身子,伸出纖長的手指撫摸著大地,合上美眸,雙手飛快地掐出了十幾個複雜之極的詭秘手印,虔誠地低聲吟道:「無處不在的記憶之靈啊,請與吾之聖潔之心分享記憶……」

    幾乎是同時,白澤與遙水腦際一震,無數景象紛杳而至。模糊中,依稀可見,在黑暗的通道中,這應該是地下廢墟了,先是一個巴掌大袖珍版的半透明暗色靈體從外向裡飄了進來,接著是噬魂獸「遙水」跟了進來,然後是遙水本人,最後,余歌偷偷摸摸地跟了進來,突然,景象就此戛然而止……

    兩人對視一眼,那就說明,記憶到此停止了?!

    遙水面色一變道:「有人強制抹去了『記憶之靈』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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