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稱霸河北 【036】安邑破牛輔身死 文 / 擇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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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黃的太陽在西邊漸漸落下山去，黑色的天幕由東方慢慢延伸過來

    當黑夜完全籠罩整個大地，靜謐的安邑城，似乎開始復甦。

    「吱嘎……」

    沉重的木門，發出一串兒難聽的聲響，緩緩的打了開來。

    衛家的府邸裡，突然湧出無數的青壯，手裡拿著長刀，舉著火把，出了大門後，立即湧向安邑縣城內的四面八方跑去。

    一時之間，無數個火頭在安邑城內冒起。

    「城破了……」

    「張飛攻進來了……」

    「牛將軍逃跑了……」

    無數個聲音在安邑城裡響起，瞬間就讓在城內巡邏的步兵驚恐起來。他們總算是知道為什麼牛將軍讓他們來巡邏了，因為他要帶著騎兵逃跑！

    恐慌在四處蔓延，而衛凱則帶著近八百人，絲毫不睬會週遭的聲音，逕直向著東門標的目的而去。

    沿途雖然也有碰到巡邏的士卒，可是交戰過後，衛凱心那顆提起的心，總算了落了下來。這些步兵根本沒有絲毫的士氣可言，簡直不堪一擊。聽到張飛已經攻進城，牛輔逃跑的喊聲，很多人看到他們就徑直跑了，估計心裡就沒想過要過來阻擋。

    城北的軍營裡，牛輔也聽到了這喊聲，不過他卻哈哈大笑起來，「亂得好，越亂越好，哈哈！」

    歸正安邑他也不會再呆了，就是全部燒了他也不心痛。城外有張飛的大軍守著，如果就這麼徑直逃跑，他還有些擔憂，張飛會發現他逃跑。現在城裡已經大亂，張飛可以輕鬆的攻下安邑了，難道還會花大力氣來追他嗎？

    「走，咱們出西門，繞道向南！」

    衛凱一路帶著家丁向東門而去，越走越茫然。街道上已經看不到一個牛輔麾下的士卒，衛凱皺著眉，心中奇怪，「這些人都到哪裡去了？」

    「主公，看！」

    「嗯？」順著僕人指向的標的目的，衛凱馬上有些愣住，只見無數的士卒，正瘋狂的向著西面奔馳，有些士卒很明顯看到了他們這隊人，可是卻徑直拐進了另一條街道，繼續向著西面而去，「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張太守攻進城了？」

    看到這種情況，衛凱不敢擔擱，讓家丁們都加速，飛快的向著東門跑去，希望能親自引領張太守進城。

    城外，張飛、張郃等人也都看到了城裡冒起的大火，知道這是衛家在製造混亂，準備打開城門。

    知道機會來了，張飛即刻命呼廚泉率領五千騎兵前往南門，樂進率領五千騎兵繞道西門，張郃率領一萬步兵攻打北門，以避免牛輔逃跑。而張飛自己則率領關羽、典韋、徐晃、張遼以及近兩萬步兵，向著東門而去，因為與衛家約定的是將東門打開。

    其餘士卒則留守大營，由程昱統帥，若有哪路人馬告急，就支援哪裡。

    當樂進率領騎兵來到西門的時候，馬上被面前的景象給驚呆了，只見城裡無數的士卒，正蜂擁著向城外跑，不時有人倒地，旋即就被無數雙腳給踩了過去。

    趕緊讓傳令兵回去述說消息，自己則率領著騎兵向著城門衝鋒而去，不得讓這些士卒跑出安邑，否則又會多出一股山賊。

    衛凱來到東門邊，看著空空蕩蕩的城門，馬上有些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主公，沒人！」

    聽到僕人的話，衛凱才反應過來，大聲吼叫道：「快，趕快打開城門。，帶人上城牆放下吊橋。」

    看著緩緩放下的吊橋，張飛與諸將對視一眼，都露出了笑容。

    待城門大開，張飛迅速率領麾下士卒衝進了城門，意料之中的巷戰沒有產生，面前只有一隊人馬，可是一看就知道不是軍中士卒。

    衛凱分隔眾人，來到張飛等人面前，拱手道：「將軍，在下衛凱……」

    未等衛凱完，關羽就冷哼一聲，直接問道：「城裡牛輔麾下的士卒呢？」

    衛凱正納悶，抬頭看了一眼，馬上知道這是誰了，紅臉關羽，不敢再囉唆，逕直道：「城裡的士卒都向城西跑去了，牛輔似是要逃跑。」

    聽到這話，張飛笑著點了頷首，直接帶著士卒衝鋒而過，向著城西跑去。

    當牛輔帶著麾下騎兵跑到西門的時候，也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城西步兵大營裡的步兵，恐怕全都出了大營，來到了此地，皆想衝出城去。可是，五六千人爭先恐後的跑，瞬間就將城門給封堵了起來，連挪動一下腳步都是奢侈。

    見到這種情形，牛輔心中隱隱著急，大聲吼道：「都給我讓開，給本將讓出一條路。」

    生死關頭，誰會讓開？

    牛輔吼叫半天，沒有一人挪動，依然死死的向著城門口擠。原本開始整個步隊還有緩慢的向前行進，可是樂進的到來，卻完全將這些人給堵在了城門內。

    「將軍，張飛的大軍進來了！」

    聽到胡赤兒的喊聲，牛輔回身望向東門標的目的，果然看到大隊的人馬正向著西門而來。看著面前依然擋著去路的士卒，牛輔馬上狂怒，對著胡赤兒吼道：「衝鋒，下令騎兵衝鋒，將這些人都給本將軍衝開。」

    如此短的距離，衝鋒又有何用？騎兵根本提不起來速度。

    並且，這些士卒的精神，本就已經高度緊張，是一群極度危險之人。

    從聞喜回來，被張郃追殺；來到安邑，又聽聞丞相已經要遷都，根本顧忌不了他們；更是在剛進入安邑，呵護他們歸來的張濟將軍就被殺了；緊接著又是張飛圍城；好不容易到了夜間，以為可以休息一下，結果卻是整個安邑城都亂了起來。而此時，牛輔毫無顧忌，毫不惦記舊情的屠殺，馬上成了壓垮這些士卒精神的最後一根稻草，完全將這些步兵的血性給激了起來，紛繁調轉槍頭，瞄準了牛輔麾下的騎兵，毫不猶豫的刺了過去，騎兵與步兵，短兵相接，馬上都廝殺起來。

    位於城南的呼廚泉，在接到樂進的消息後，立馬調轉馬頭，向著西門而去。

    片刻之後，就來到了西門，與樂進的騎兵匯合一處，繼續圍堵西門衝出來的士卒，只要敢跑出城門，立即就會被騎兵給剿殺。

    看著慌亂不堪的排場，胡赤兒心的護衛在牛輔身邊，招架著這些已經有些瘋狂的士卒。

    縣衙旁邊的一座院裡，賈詡正聽著城裡的消息，思索著該何時出門。

    聽見城西傳來無數的喊殺聲，賈詡馬上站了起來，對著僕人道：「拿上繩索，咱們走城南！」

    僕人一邊將工具都跨上肩，一邊問道：「主公，牛輔將軍應該去城西了，咱們為何要走城南？」

    「就是因為牛輔走城西，咱們才不得去。有牛輔在，必定有張飛的大軍圍剿。而城東、城北都有張飛的大營，只有城南，估計會稍微鬆懈一點兒。咱們用繩索從城上爬下去，心一點，應該不會被發現。」

    賈詡一邊，一邊帶著僕人走出大廳，向著院門走去。

    可是，剛走到院子裡，就突然看見，院牆下的陰影裡，走出十餘人。其中一個領頭的，走到賈詡身邊，笑著道：「賈先生還是回屋裡待著吧，城裡太亂了，這時候出去，稍不心，就有可能有性命之憂。」

    僕人驚恐的看著這些人，扭頭看向賈詡，懦懦的道：「主公……」

    「唉！」賈詡歎息一聲，看著僕人搖了搖頭。他知道這僕人想做什麼，別看他現在唯唯諾諾的樣子，年輕時卻是一個豪傑，武藝也是很是的不錯。只是，面對十餘人，賈詡知道，如果硬衝的話，他可能會在僕人的呵護下衝出去，可是老僕恐怕就會死在這裡了。賈詡不想，並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張飛似乎也其實不籌算為難他，所以賈詡決定，還是回屋等吧，等安邑的局勢穩定下來。

    西門邊，看著越來越近的張飛大軍，還有離自己不遠的這些，已然完全瘋狂起來的步兵，胡赤兒急速的思考著。

    摸了摸身旁那兩匹馬上馱著的箱子，胡赤兒心裡終於下定了決心，向自己的心腹侍衛遞了個眼色後，便揮起手裡的大刀，迅疾的砍向了牛輔的脖子。

    「……」

    牛輔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看了眼卡在自己脖子上的大刀，指著胡赤兒，卻只出一個字，就立馬斷了氣。

    見牛輔已然氣絕，胡赤兒一手提著牛輔的頭髮，一手猛然用力拖動大刀，馬上將牛輔的頭顱給割了下來。高舉著牛輔的頭顱，胡赤兒爆喝一聲：「牛輔已死，大家都別殺了，咱們投降張將軍，還能活得一命！」

    或許是牛輔那雙鼓得如牛眼，死不瞑目的眼睛，將眾人都給驚駭住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呆呆的看著牛輔的頭顱。

    見已無人在廝殺，胡赤兒縱馬向著張飛跑去。

    來到張飛面前，胡赤兒飛身下馬，單膝跪地，高舉牛輔的頭顱，道：「月支胡人，胡赤兒，已斬殺牛輔，特來投降將軍。」

    張飛笑著點了頷首，讓胡赤兒跟到自己身後，縱馬來到依然板滯的站在西門前的士卒，放聲喝道：「爾等立刻放下武器，跟隨徐晃將軍，前往大營，如若敢抵擋，定斬不饒！」

    完，張飛又對著胡赤兒道：「去給徐晃將軍領路！」

    張飛如雷般的聲音，馬上將這群士卒給驚醒，見眾人都已被嚴密的包抄起來，也沒人再抵擋，逕直跟隨著徐晃，向著原來自己的大營走去。

    看著這近萬的士卒，都乖乖的向著大營走去，張飛馬上笑了起來，陰謀詭計就是厲害！不費一兵一卒，就將安邑給攻破了，還獲得近萬的降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