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稱霸河北 【034】兩封信件之功勞 文 / 擇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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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城內，董卓欲遷都的消息早已經鬧得沸沸揚揚。
而擔任著司徒要職的王允，當然知道這些流言都是真的，董卓已經在朝堂上提過了。只是因為楊彪、黃琬二人的極力反對，才暫時沒有達成目的。但是，王允此時卻擔心這二人的安全，董卓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此時，距離王允府邸不遠的一座小院裡，張煞則在焦急的等待著麾下斥候的消息。
接到主公的任務到達洛陽後，他就一邊打聽消息，一邊佈置。
最近，探聽到董卓欲遷都的消息，張煞本打算在遷都混亂之時，將主公交代的人帶出。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最近董卓麾下的士卒似乎變得更加的猖狂了。以前，還只是對著貧民百姓下手，現在已經到了明目張膽的衝進洛陽城裡的官員、富商家裡劫掠。
而主公交代的一家人，居然也受到了威脅，這不得不讓他提前組織人手行動，以保障這些人的安全。
「大兄！」
聽見喊聲，張煞頓時從蒲團上站了起來，沉聲問道：「情形如何？」
「嘿嘿！」來人笑道：「殺了幾個想進去搶劫的，人都安全帶回來了。」
「好！」聽到人已帶回來，張煞頓時放心了。殺幾個賊兵而已，張煞並不會放在心上，最近的洛陽，哪天不死幾個人？
「將他們都帶進來，讓他們好好休息，咱們可能還得趕路！」
「大兄，他們還暈著呢！」
「還沒醒？」張煞頓時有些愣，詫異的問道。
「師父的藥還真管用，給這些人用了，現在都快過去一個時辰了，還是沒動靜。」這名斥候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藥瓶，喜滋滋的說道。
「趕快帶我去看看，你們用了多少藥？」一個時辰還沒醒，張煞頓時有些擔心，不會是麾下人用藥過多，害死他們了吧？
「沒多少啊？」見大兄有些急，這斥候慌忙解釋，並將張煞帶到了外院的屋子裡。此時，裡面正躺著三男一女。
小心的探了探脈，摸了摸脖子，張煞這才鬆了口氣，人都活著。
從斥候手裡拿過藥瓶，看了看，張煞也不禁有些心悸，這藥還真是厲害，不愧是黃巾頂級寶藥。
確定了這些人無事後，張煞便吩咐手下人好生照顧，自己則回到裡屋，換了件乾淨是衣衫，邁步出了大門。
自從董卓把持朝廷權柄後，王允就一直與他虛以委蛇，到現在，他也算是董卓的心腹之一。
思考著自己在董卓心中的位置，王允考慮著要不要前去相府，請求董卓寬大處理楊彪、黃琬。
正當他想得入神之時，僕人上來稟報，門外有一人聲稱是主公故人，前來探訪。
聽到故人二字，王允頓時將眉頭皺了起來。他最近在洛陽的日子並不好過，看似跟著董卓，沒有絲毫的危險。但是在同僚、朋友的眼裡，他卻是賣身投賊了，幾乎所有人心裡都對他嗤之以鼻，根本不屑與他來往。
然而，現在卻來了一個故人，讓他摸不準這人到底是何目的，進而猶豫著要不要見。
「你去問問他乃何人，本司徒公務繁忙，不見無關之人。」
「喏！」
僕人出去片刻，便回來了，但是全是卻有些顫抖，似是碰見了什麼污穢之物，讓他膽戰心驚，來到王允身邊，也是吞吞吐吐，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王允不禁有了些火氣，冷聲說道：「到底是什麼人？」
看到主公隱隱有些發怒，這僕人總算是憋出了一個字，「張……張……」
聽到這字，王允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精芒，不在理會僕人，邁步向著大門而去。
看著門外站著的這個清秀的年輕人，王允點了點頭，轉身進入了院內。張煞笑了笑，也跟著走了進去。
來到明亮的大廳，王允板著臉，看著這年輕人沉聲說道：「某乃當朝司徒王允，你有何事？如若敢胡言亂語，朝廷可是有國法的！」
張煞微笑著點了點頭，從懷裡摸出一個信袋，遞給了王允，說道：「王司徒一觀便知。」
王允接過，看了這年輕人一眼，而後才打開布袋，慢慢的看了起來。
見信中只是確定了這人的身份，王允抬起頭來，急切的問道：「張太守可是要進攻洛陽？」
聽到王允的話，張煞先是一愣，不過隨即也就釋然了。最近洛陽的確是太過混亂，王允想讓主公進攻洛陽，也是可以預見的。
「進攻洛陽之事，恐怕得等到主公安定河東之後。」
見張飛的確有進攻洛陽的意圖，王允心中稍稍鬆了口氣，又聽這張斥候說道：「此時，張煞卻需要王司徒幫忙，以讓我等能離開洛陽，前往河東與主公匯合。而且，以張煞愚見，王司徒最好將家人也交予我等帶回并州，洛陽……實在是有些不安全。」
洛陽不安全，王允此時已是深刻體會到了。董卓麾下的西涼士卒，根本沒有任何軍紀可言，完全就是一批劫匪，在洛陽城裡，見誰搶誰。迫於董卓的威勢，眾人也只得忍耐，心裡只想著捨財免災。但是，最近董卓欲遷都的消息流傳出來，讓其麾下的士卒卻是更加的猖獗起來，已經有不少人死於他們的刀口之下。
臨行前得了張飛的囑咐，將三個兒子留在并州，讓王允心裡稍微安定了些。只是，他卻將兩個侄子帶到了洛陽，想著在洛陽，肯定會有一番作為，讓兩個侄子來見識一番也好。哪知，卻是將他們帶入了火坑。
想著自己現在還頗受董卓信任，也沒有兵丁敢來他的府邸搶掠，王允一顆心漸漸放鬆了下來，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對著身旁的僕人說道：「去讓王晨他們準備準備，即刻離開洛陽。」
待僕人走後，王允從懷裡摸出一塊令牌，交給了張煞，笑著說道：「有老夫這塊令牌，董卓麾下的士卒應該不會為難你們。但是，你們也需趕緊離開，洛陽已經很是混亂，老夫怕接下來的日子會更加的嚴峻。到時，恐怕就是老夫的令牌，也再無作用。」
張煞點了點頭，「王司徒放心，我們會即刻離開洛陽。」
聽張煞這麼說，王允也放心了。
這是，從內堂走出兩男一女，看樣子，年齡都在二十歲上下。
王允站起身來，對著三人說道：「你們即刻跟隨這位張壯士，離開洛陽。」
「叔父，你也和我們一起走吧！」
王允搖了搖頭，看向皇宮的方向，有些蕭瑟的說道：「叔父還有事沒做完，還不能離開洛陽。」
看著三人都依依不捨的樣子，王允頓時將臉板了起來，喝道：「趕緊走，洛陽沒什麼好留戀的。」
帶著這三人回到小院後，張煞立即將麾下幾個主事之人叫了過來，吩咐要務。
離開洛陽，只是張煞等幾人，其餘的人都將繼續留在洛陽，關注朝廷以及董卓的一舉一動，好為主公提供幫助。
一河之隔的河東安邑縣城內，衛氏當代的族長衛凱，面前同樣站著一個人，也遞給他了一封信。
看完信中的內容，衛凱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送信之人，正是張飛派出的山地斥候。他們是混在張濟收攏的士卒中，進入安邑縣城的。
稍微休息了兩日，探查了一些衛家的情況後，就派了一人，來到了衛家。
想起信中的內容，衛凱頓時覺得頭痛。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族裡人為了佔一點小便宜，居然惹來了一個大麻煩。
他也是這時才知道，張太守的義兄，在虎牢關前，溫酒斬華雄的關羽的父親，居然是自家的佃戶。
所有的思緒牽連起來，他頓時就猜到了整件事的過程。關羽未發跡之前，在河東殺了人，被官府通緝，而他的家人也就因此遭了秧，所有的財產都被官府給沒收了，用於賠付被殺之人的家人。
而族中一些人，也都時刻關注著官府的動作，只要有機可趁，就不會放過。想到這裡，他也知道關羽的父親，為何會成為自家的佃戶了。
抬起頭來，衛凱問道：「張太守有何吩咐？」
衛凱沒有選擇，衛家早已不是當初有大將軍衛青在的時候的衛家了，得罪一個實權太守，而且是快要佔據整個河東的太守，是十分不明智的。而且，衛家沒落了那麼多年，這也是一個機會。
天下已經隱隱有了一絲變亂的跡象，而觀張飛此人，卻如一顆正冉冉升起的新星。他會不會是照亮整個衛家的啟明星？衛凱決定賭一把，只要賭對了，那衛家就有了崛起的希望。
聽到衛凱的話，來人笑了笑，開口說道：「衛家，乃大將軍衛青之後，想必……會些武藝的僕人也不少吧？」
見衛凱欲張口，這人揮手阻止道：「你不用急著反駁，我們的人，是專門為主公探聽消息的，你衛家有什麼資本，我們早已瞭如指掌。」
見此，衛凱也只得閉口不言，沉著臉，聽這人繼續說道：「安邑現在正處於慌亂之中，那些賊兵更是士氣低落，沒有絲毫敢戰之心。這樣的情況下，衛家佔據一座城門，想必是沒有任何問題吧？」
衛凱皺著眉，腦子裡飛快的思索起來。衛家在安邑城內家大業大，如果將府裡、店舖等等所有的青壯集合起來，的確可以聚齊上千人。而安邑的情況如若真如這人所說，士卒都士氣低落的話，那佔據一座城門，的確有機會。
但是，衛凱又有些猶豫，因為這是在拿衛家的全部資本去賭，一旦失敗，那衛家的下場，肯定是被牛輔給滅族。想到這個結果，衛凱就更加的後怕起來。
看著衛凱的臉色，來人覺得有些不對，沉聲說道：「衛族長可想好了，如果我家主公最後只能選擇攻入安邑，到時兵荒馬亂的，出點什麼事兒，死了些什麼人，那可都是在所難免的。」
聽到這話，衛凱頓時一驚，又想起了關羽的父親。關羽是什麼人？張太守的結義大哥，而且聽說張太守家裡已經沒有親人了，關羽可以說是他現在唯一最親近之人，最親近之人的父親出了事，他會怎麼做？
想到這裡，衛凱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苦笑著搖了搖頭，衛家沒得選擇，對著來人說道：「張太守討伐董卓，乃除國賊，我衛家，當助一臂之力。」
聽到這話，來人頓時笑了，對著衛凱拱手一禮，隨後就走出了大廳，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