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雲太守 【045】郭楊者一丘之貉 文 / 擇木
「司馬，為何不讓全軍壓上，殺出營外去，將白波軍盡數斬殺了？」看著營外白波軍那軟綿綿的進攻，程光滿心疑惑。
「呵呵！」此時的張燕，心裡也是輕鬆無比，雖說面對白波軍幾萬士卒的進攻，但是卻一點兒危險都沒讓他看到。至於程光的問題，張燕笑道：「我黑山軍只萬人，白波軍卻有幾萬，殺敗之，容易。但想盡數剿滅或者收降，卻是人數不夠，需得等到關將軍、程長史帶領天井關的士卒到來才可。」
「主公不會有事吧？」既然自家營寨不會有事，程光的心思又放到了張飛的身上。他可是跟隨張飛從幽州一併出來的，雖然他沒有後來的典韋、樂進、張燕等人職位高，但他心中也明白，自己的能力有限，能做到什麼程度主公心裡有數，反正不會虧待他就是了。
聽到這話，張燕心裡也不由揪了起來，雖說有典韋、徐晃保衛在身側，主公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但是他還是有些擔心。
看了程光一眼，張燕笑著說道：「不用擔心，主公肯定已經出了白波營寨了。你看白波軍，幾乎傾巢而出，如果主公還在白波軍營寨裡，郭大會派出這麼多士卒麼？定然會留下大部士卒在營寨裡圍攻主公的，畢竟抓住主公可比攻破咱們的營寨有用多了。」
張燕心裡有數，自己心裡擔心可以，但是不能讓麾下人也跟著擔心，而且還必須隱瞞住。不然的話，軍心就散了。說這一番話，也未嘗不是在安慰自己，讓自己能沉下心來，專心對付面前的白波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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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波軍中軍大帳裡，李樂也知道為什麼楊奉說大帥瘋了。
「啪啦……」
一隻酒甕從案幾上被郭大給推了下來，掉落地上，頓時摔了個粉碎，四分五散蹦了開去。
「為什麼那麼久還未攻破黑山軍大營？」郭大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看著面前的韓暹，厲聲問道。
「大帥，不能再打了，士卒們醉酒未醒，再打下去，所有士卒都得死光了。」韓暹卻不理會郭大的怒吼，只想著趕快把士卒撤下來吧。只要休息一晚，明日如何攻打，他都不會再說什麼，只是今晚實在是不行啊！士卒們連站都站不穩，如何攻打？這不是拿生命當兒戲嗎？
或許戰場上的士卒還沒韓暹這麼擔心，因為戰場上此時卻是殺得天昏地暗，火熱不已。喝了酒的白波士卒，人人瘋狂不已，無所畏懼、爭先恐後的向著黑山軍的營寨衝殺了過去。沒有一個不怕死的，只是，結果卻是悲慘的——不怕死的，總是最先去死！
「韓暹！」被張燕、張飛氣到了，郭大似乎又喝了不少酒，「妄本帥這麼看重你，我看你就是個廢物。來人，將他給壓下去，好生反省反省。」
「胡才！」
「末將在。」看著韓暹被押了下去，胡才心裡不禁悲痛，但是又不敢不出列。郭大現在正在氣頭上，要是誰觸了這霉頭，說不定就要腦袋搬家了。
「命你前去督戰，定要將黑山軍大營給我攻下來。」
「喏。」胡才帶著一臉苦色，出了中軍大帳。
楊奉看著郭大，覺得十分的礙眼。渾身酒氣，滿臉通紅，眼裡沒有絲毫的銳氣。再也不是他當初願意跟隨的那個大帥了，郭大早已被錢財、酒肉給腐蝕了！
「大帥，末將請前往督戰。」
楊奉出列請命，說完後，看了李樂一眼。
李樂也趕緊出列，說道：「末將亦請往戰場，為大帥攻下黑山軍大營。」
郭大抬起頭，瞪著一雙醉眼看著楊奉、李樂，呵呵笑道：「好！往日，本帥對你二人無甚厚恩，但是此時方知你二人之心。只要攻下黑山軍大營，你二人一人統領一萬士卒。」
「謝大帥！」
楊奉帶著李樂出了中軍大帳，回頭看了一眼依然在喝酒的郭大，搖了搖頭，向著自己的營寨走去。
「楊大哥，我們怎麼辦？」剛才的一幕，李樂也是心有餘悸，還好有楊奉提醒他，不然他還傻乎乎的前去送死。
「你麾下還有多少人馬？」
「還有三百人。」
「我麾下還有五百人。」楊奉心裡苦笑，按說他與李樂兩人手裡的人馬總共有萬餘人，但事實卻是，他們真正能調動的，也就這八百人了，只稍稍比徐晃強一點而已。
「咱們就帶著這，再晚估計就來不及了。」看著李樂，楊奉沉聲說道。
「楊大哥，你是說？」李樂也醒悟了過來。
「不錯，你看黑山軍，明明能攻出大營，打敗我白波軍，可是他們為什麼不殺出來呢？」楊奉歎了一口氣，說道：「只因他們的胃口很大，想一下將我白波軍一口吃掉。」
「而事實卻是，他們的確有這個能力。」
帶著李樂回到營地，楊奉又說道：「大帥已經瘋了，再不是我們以前的大帥。就算沒瘋，他現在這個樣子誰又能勸得住？除非把他殺了！」
「楊大哥……」
李樂被楊奉突然表現出來的猙獰給嚇得後退一步，有些哀求的叫道。
「呵呵！」看了眼李樂，楊奉心裡滿意了，以後再不會有人來跟他爭權了，笑著說道：「你放心，他畢竟是咱們的大帥，我楊奉可不是個弒主之人。咱們收拾兵馬，回白波谷吧。」
「好！我這就去將麾下人馬帶過來，與楊大哥一起走。」
出了楊奉的大帳，李樂才感覺輕鬆點兒，想著剛才楊奉的樣子，搖頭笑了笑，「都是一丘之貉，有什麼區別呢？」
想了想自己，李樂也沒多大反感。跟著誰不是跟呢？他也沒多大的志向，只要能在這亂世活下去就行了。而從現在來看，似乎跟著楊奉更好一點兒，至少他是個清醒人，不會如郭大那般將自己灌得——沒瘋勝似瘋。
集合好自己的三百人，李樂沒做任何停留，就與楊奉在大營外匯合了。
看了眼攻擊黑山軍大營的士卒，楊奉心裡在滴血，「這些士卒都給我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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