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雲太守 【034】楊奉不識公之明 文 / 擇木

    翌日一早，張飛就命侍衛前去召喚眭固。這次與白波軍、匈奴人的大戰，他的任務相對來說比較重。

    這次剿滅白波軍的戰役，並沒有多大難度。所以，在和程昱定計後，張飛也只帶著關羽、典韋、樂進幾個武將前來，而程昱、韓浩等一些智囊都留在了壺關縣，為他署理郡內政務。至於原張燕麾下的於毒、楊風、杜長、王當等人，都在上黨接受了一段時間的訓練後，回到了張燕麾下，畢竟他們在黑山軍中也小有名氣，不能久待在張飛麾下。

    此時，大廳裡就張飛、關羽、典韋、樂進、眭固五人。

    看著經過一夜的休息，精神恢復了不少眭固，張飛也可以放心將任務交給他了，親厚的說道：「白兔，你即刻啟程，前往壺關縣，與韓郡丞一起前往太原郡，找到張將軍，並與其匯合。具體需要做什麼，你只需聽從韓郡丞的命令即可。」

    眭固雖有疑惑，但也沒多問。他知道自己在這次的大戰中就是一個牽線人，他在三方的面前都露過面，聯繫的事務只能落到他的頭上。

    領了張飛的命令後，眭固就出了縣衙，直接上馬前往壺關縣。

    張飛則率領麾下士卒，向著太行陘而去，準備在太行陘中的天井關駐紮，等候張燕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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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屋山山腳下，郭大的白波軍正駐紮在此休息。

    徐晃一人站立於軍營邊，怔怔的看著高聳入雲的王屋山出神。

    「公明，為何不入大營與眾人喝酒？」

    郭大乃貧苦百姓出生，也沒什麼軍營不可飲酒的規矩。而此次出兵，又有極大的可能大敗官軍，甚至佔領一州之地。所以心情自然是愉快無比，休息之時就喜歡拉著麾下眾將飲酒作樂。

    與眾人喝了一陣，楊奉突然想起自己麾下大將徐晃怎麼不在？稍微回想了一下，頓時覺得有些不對，祭旗，誓師出征之時，他就瞧見徐晃興致不高，可以說是有些悶悶不樂。而一路走來，大帥每次休息之時都會叫上眾將前來飲酒，但是他卻一次都沒見著徐晃前來。

    出來找尋一番，總算是在軍營邊緣找到了徐晃。而瞧見的，依然一如往日，一臉的冷峻，隱隱帶些愁苦，讓他頗有些擔心。

    見來的人是楊奉，徐晃勉強的笑了笑，說道：「興許是行路有些累了，想一個人靜一靜，索性出來看看著王屋山美景。」

    看了一眼高高的王屋山，楊奉笑道：「這山有什麼好看的？哪天不見著這樣的山？走，回營喝酒去。」

    見楊奉要拉著自己去喝酒，徐晃卻是不願意，他素來治軍嚴厲，郭大不在乎軍法，他可是不能不在乎。曹操曾評價徐晃，「治軍頗有周亞夫之風。」

    「將軍，你難道不覺得此次出兵有些不對嗎？」楊奉拉他去喝酒，徐晃不好出言拒絕，只好將這兩天自己想到的一點兒情況說出來。

    「有何不對？」聽到這話，楊奉也停了下來，沒急著拉徐晃前去喝酒。他是知道徐晃的智謀的，白波軍中還沒人能比上他。

    「張燕為何一定要我白波軍前往河內，從太行陘進入上黨？據末將所知，太行陘中盡皆羊腸阪道，大軍根本不能前行。而且，太行陘中的天井關可不是一般的雄關，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樣的關隘，我們能攻下來嗎？」

    「呵呵！」看著徐晃有些急切的眼神，楊奉卻是沒當多大回事兒，笑著說道：「就因為那太行陘中有雄關，張燕他才要與咱們聯合嘛！不然他還不一個人打進上黨了？」

    聽了楊奉的解釋，徐晃卻覺得，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張燕在冀州發展的如何，他可是打聽過的，不說肆意妄為，那也是沒人招惹得起的主兒。他為何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前去進攻上黨？上黨太守張飛可不是吃素的，黃巾軍的覆滅，他起碼有一半的功勞。

    「將軍，張燕乃朝廷封的平難中郎將，你說他會不會聯合上黨太守來陷害咱們？好拿著咱們的人頭前去洛陽領功？」

    這句話卻是說到楊奉心坎裡了，讓他心裡也不由得咯登一下，這種情況……的確有可能。不過想了一下，又覺得可能性不大。漢庭根本管不著他張燕，他在太行山中來去自由，根本用不著理會漢庭，更不用在乎漢庭那點兒封賞。

    「公明，你多慮了。張燕現在就是太行山中一土皇帝，你說他還願意去接受漢庭的節制嗎？他現在想的肯定是如何擴大自己的地盤，如何擴張自己的勢力，增長自己的實力，這才是他為什麼找上咱們，一起攻打上黨的原因。」

    「那他為什麼一定要從太行陘進入上黨呢？為什麼不是我們白波軍順著汾水殺入太原郡，而張燕從井陘殺入樂平郡。再在太原郡匯合，自北而南進攻上黨郡？這樣根本不用與官軍在狹窄的關隘中進行大戰，士卒的損傷也會小很多，難道他就沒想過這些問題嗎？」

    這話卻是將楊奉給問住了，他也根本沒想過這問題，自從眭固帶來張燕的好意後，他們就只顧著高興了，根本沒懷疑過這次合謀，會不會還有其他陰謀。

    楊奉皺著眉，看著徐晃，覺得自己是不是也跟著他犯糊塗了？明知道他最近表現得怪怪的，精神似乎有些不正常，還來與他探討什麼軍情，那不是自己找罪受麼？

    「公明，我看你最近是太累了，想得太多了。張燕可是當初天公將軍麾下的大渠帥，我們白波軍也算是黃巾軍中的一部，他怎麼可能來坑害我們？他做出這種事，他對得起天公將軍嗎？」

    「算了，你也別去喝酒了，趕緊回營帳裡休息休息吧。」

    看著楊奉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徐晃心中暗歎一聲，也不想多說了。向楊奉抱拳一禮，就邁步向著自己的營帳走了去。

    看著徐晃依然滿腹心事的樣子，楊奉不禁笑著搖了搖頭。「這次大帥帶著五萬大軍前來，還有什麼好怕的？官軍最多一萬人，張燕聽說也只有一萬人，就算他們兩方聯合，也就兩萬人，怎麼可能是我白波軍的對手？當我白波軍都是吃素的麼？那麼容易就被你們坑害了？」

    看了一眼身後的王屋山，楊奉還是沒看出這山有什麼勞什子美景。邁著輕快的步子，聞著酒香，又快步的向著中軍大帳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