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雲太守 【030】非剿滅此乃收編 文 / 擇木

    此一役，張燕麾下的黑山軍卻是損失慘重。

    出兵時大軍共計兩萬五千餘人，而最後能跟隨張飛回到上黨的僅僅餘下八千餘人。不過，這對於張飛來說卻是平白得來的，笑納之。

    晚間，張飛設宴款待了張燕，及其麾下的廖化、王當、於毒、楊風、杜長等人。以讓眾人都放寬心，既然投奔了他張飛，那都是兄弟。而眭固則是作為張飛麾下一員出席的宴會。

    宴會結束後，張飛將程昱留了下來，商議了半宿關於黑山軍的處理。隨後又將眭固、程光二人也叫了過來，做了一番叮囑。

    翌日，張飛將張燕、廖化、眭固以及程光叫到了太守府。

    「張燕，你可有表字？」張飛將自己的大腦搜尋了個遍，卻是也沒搜尋到張燕的表字叫什麼，只好當面問問了。

    「稟主公，燕乃貧苦人家出生，並無表字。不過往日兄弟們給燕卻了個綽號，燕也頗為喜歡，號飛燕。」張燕沒想到張飛招自己來第一句話問的居然是這個，不過這也不什麼要緊事，就將自己的綽號給說了出來。

    「好！飛燕好，以後你就表字飛燕吧！」

    「謝主公賜字！」

    「哎。」張飛卻是擺擺手，說道：「這有何可謝，此本乃你號嘛。」

    說完，張飛沉吟半響才抬起頭來，依次看向張燕、廖化、眭固、程光，隨後說道：「飛燕，本將擬封你為別部司馬，繼續統領黑山軍，你可願意？」

    「將軍……」張燕卻是沒聽懂，有些茫然的看著張飛，「繼續統領黑山軍？黑山軍不是已經被滅了嗎？剩餘的郭太賢、青牛角等人難道還是主公你的對手？」

    見張燕似乎有些迷糊，張飛笑著說道：「本將從未想過要滅掉黑山軍，而只是想收編黑山軍而已。」

    看著張飛那頗有深意的笑容，張燕稍微想了一下便明白了，不過他卻沒有任何猶豫，躬身領命道：「燕謝主公封賞！」

    點了點頭，張飛隨即收斂笑容，沉聲道：「眭固、程光聽令。」

    「末將在。」

    「封你二人為軍侯，效命於張司馬麾下。現即刻前往軍營，挑選三千官軍。」

    「眭固、程光領命。」

    眭固、程光二人走後，張飛又對著廖化說道：「元儉，恐怕你暫時不能跟隨在張司馬麾下了。」

    見張飛說此話，張燕卻是嚇了一條，立馬站了出來，急切的說道：「主公，燕與元儉即都已拜主公為主，何來元儉跟？燕惶恐！」

    「呵呵！」張飛笑道：「本將只是觀你二人情深意重，有些不忍讓你們分離而已，飛燕你無需多慮。但是此時飛燕你需去率領黑山軍，而上黨的八千餘黑山軍也需有人訓練。最熟悉黑山軍之人莫過於你二人了，所以，本將只得將元儉留於上黨了。」

    廖化心中也擔心因為自己而讓張燕不受主公信任，出列說道：「元儉與飛燕乃兄弟之誼，與主公乃君臣之禮。元儉即已跟隨主公，定當死而後已、鞠躬盡瘁。元儉願留在上黨，為主公訓練好上黨黑山軍降卒。」

    將張燕放出去，要說張飛心裡不擔心，那是假的。畢竟現在他還沒有曹操那樣，已經有了統一天下的徵兆，如果張燕在外待久了，起了異心，那可就功虧一簣了。而此時，張飛也不過是稍微試探一下而已。

    不過，二人的話卻是讓張飛很滿意的。從歷史上看，廖化乃一等一的忠誠之人，投降東吳後，也思念舊主，更是詐死也要回歸。有廖化這麼個兄弟在，張飛也能更相信張燕一點，更何況他也已經安排了一些準備，眭固、程光就是留在張燕身邊的一把雙刃劍。如果張燕忠誠於他，那麼眭固、程光就將是張燕對外的得力助手，反之，眭固與程光就將是張燕的斷魂刀。

    其實，張飛所擔心的這一切都是多餘的。在看到黑龍潭以及張飛的丈八蛇矛之時，張燕心中就早已徹底歸順了張飛。在他心中，張飛就是那條黑龍，早晚必一飛沖天。而在上黨休息一晚，也證明了這是上天的安排，一天一次的惡魔，昨晚就沒有來。

    微笑著看著廖化，張飛開口說道：「同袍皆乃兄弟，本將豈能不知？廖化聽令。」

    「末將在。」

    「命你替代程光一職，於張郃將軍麾下擔任校尉，協助其訓練黑山軍降卒。」

    「廖化領命。」

    「好，即刻前去張將軍麾下報道吧。」

    此時，大廳裡只剩下張飛和張燕，一些必要的囑托，張飛也可以說出來了。

    「飛燕，你可知我為何讓你繼續統領黑山軍？」

    張燕看了張飛一眼，胸中有些激動的說道：「此時，天下尚未大亂，主公亦需遵照朝廷律法，不能隨意增加過多士卒。而燕，則將是主公手中的一張底牌，一顆棋子，一顆攪動這亂世的棋子。」

    張燕並沒有因為張飛這麼利用他而憤怒，心中反而有一股激情，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興奮。他已經知道張飛要做什麼，以及他又需要做什麼，但是，這也不正表明了他張燕的作用嗎？如若以後主公真的一飛沖天，那他張燕也必將是開國功臣，名留青史！

    張飛很滿意張燕的表現，對張燕的悟性也是相當的讚賞，果然不愧為歷史上的一路諸侯。

    張飛沒有再多說，只是吩咐道：「你回去以後，可以將大部分百姓遣送到上黨來，留下部分在冀州各郡縣耕種即可。」

    「豪強、世家，你盡皆可以搶掠，人口、錢財、糧食，什麼都可以，但是前提有一條，無需殺人時盡量不殺！」這一條是必須要和張燕說的，在張飛心中，河北之地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而人口，乃亂世成就霸業之根本。

    「關將軍與樂將軍現分別駐守於太行陘與滏口陘，暫時不會回調，我會給他們去信，在你收服其餘黑山軍各部，需要支援時，他們會出動。你只需派人前往告之即可，他們會安排好一切。」

    「可還有疑問？」張飛將需要注意的說完，看著張燕問道。

    「末將何時動身？」

    「即刻動身，你現去匯合眭固、程光，帶領士卒出發，本將就不去送你們了。」

    「末將知曉！」

    張飛的確不適合前去，畢竟他與張燕的關係暫時是不能公開的，而且他還得想辦法遮掩好這個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