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雲太守 【029】黑龍潭邊現黑龍 文 / 擇木

    張燕此時雖然氣憤不已，但是也知道多想無益。

    對著身後僅餘的兩千多士卒，張燕抽出長劍，暴喝道：「今日死戰，方可逃得一命，留在此處，定然屍骨無存。」

    「眾士卒，可敢隨本將死戰？！」

    本已驚恐不已的士卒見到張燕如此作為，一顆慌亂的心也不得沉靜了下來。此時，後有追兵，前面亦有官軍攔截，興許還有更多的官軍埋伏著，不死戰？還有活路嗎？

    看著對面那些潰卒漸漸沉寂了下來，典韋頓知不妙，高舉雙戟，大吼一聲：「活捉張燕者，賞千金！」

    「殺！」

    「殺！」

    慘烈的一幕，就此上演。

    在這崎嶇不平的峽谷內，不只要小心敵人的兵刃，也需小心腳下的亂石。

    不時有士卒被鋒利的石頭給刺傷，或者一腳踏下去就被恰在亂石堆裡，動彈不得。雙方的士卒根本無需拼刀斗槍，只需將那些被亂石堆給困住的士卒殺死即可，數千人的大戰，卻根本沒有戰鬥多長時間。

    典韋雖然也被這亂石堆所干擾，但他本就擅長步戰，比起普通士卒來卻是輕鬆不少。盯準了張燕，典韋一步一步的移動了過去。

    廖化緊緊的護衛在張燕身側，順著羊腸阪道突圍。他們二人騎於馬上，卻是佔了不少便宜，只需將羊腸阪道上的官軍士卒撞開即可。

    見此，典韋也不再理會身旁的黑山軍士卒，逕直跳上羊腸阪道，沒有絲毫的猶豫，向著張燕的戰馬殺了過去。

    「將軍快走，元儉前去抵擋！」看到典韋如入無人之境般的向著他們殺了過來，廖化知道，他不上去抵擋，張燕就危險了。

    「元儉……」張燕卻是不捨，從參加黃巾起，廖化就一隻跟隨在他身邊，是最瞭解他，也是最忠心於他的將領。

    「將軍，元儉能為你做的也就這麼多了，你快走吧！」

    說完，見張燕似有放棄撤退的打算，廖化雖心中感動，但是卻知道，留下來只會戰死。隨即一槍刺在張燕戰馬的屁股上，馬兒受痛，「灰津津」的叫了一聲，就不管不顧的衝入了亂石堆中。

    見張燕要跑，典韋頓時想跟上去，只是廖化卻縱馬衝了過來，仗著馬力，硬是一槍將典韋給逼停了下來。

    無奈，典韋只得回身抵擋。

    看著越跑越遠的張燕，典韋不由得憤怒不已，看著馬上廖化臉中漸漸輕鬆下來的表情，更是讓他怒火中燒。

    「你不就是仗著馬力嗎？老子就廢了你的馬！」

    「啊！」

    典韋爆吼一聲，雙戟擋住廖化的長槍，身子卻不管不顧的向著廖化的戰馬撞了過去。

    寬闊、強壯的肩膀上，三角肌如一塊巨石般狠狠的撞在了馬肚子上，頓時將戰馬給撞入了亂世堆中。「喀嚓」一聲脆響，馬腿陷入石縫，應聲而斷。廖化也被摔上了天空，「彭」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來呀！給我綁了！」

    廖化卻是沒在反抗，任由官軍士卒將自己綁住，因為他看見張燕已經跑出這個小谷口了。

    綁了廖化，典韋留下眭固收拾那些殘餘的黑山軍士卒，自己則跟隨著地上一串的血跡追了上去。因為知道張燕的馬兒在亂石堆中奔跑過，四蹄已經受傷，肯定跑不遠，只需循著血跡即可。

    跑出小峽谷，張燕也顧不得身後的其他人來，帶著跟來的近兩百侍衛，快速的向著谷外跑去。

    跑到五指峽的小河邊時，張燕的戰馬再也經受不住了，雙腿一軟，倒斃地上，讓騎在戰馬上的張飛也給拋飛了出去。

    「將軍！」

    「將軍！」

    「……」

    侍衛們驚呼一聲，紛紛向著張燕跑過去，趕緊將他從地上扶起來，弄到水潭邊，給他餵水。

    「咳咳咳……」

    一陣咳嗽過後，張燕總算是清醒了過來。看著身邊的侍衛，心裡稍稍安了點兒心。

    但是當他準備撐起身來的身後，卻突然撇到水潭邊豎著一塊石碑！

    碑上的三個大字，讓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黑龍潭！」

    「這裡是黑龍潭？那他會不會在這裡？」張燕茫然四顧，驚恐的看著周邊的一切。

    「將軍，您怎麼了？」

    侍衛此時也是驚慌不已，官軍就快要追殺過來，將軍又怎麼突然這樣了呢？

    「殺！」

    一陣喊殺聲，從樹林後傳來，無數的士卒鑽出樹林，將張燕等人團團包圍了起來。

    張飛全身黑色玄甲，一臉笑意的走了出來，看著躺在水潭邊的張燕。

    「都放下武器！」張燕稍微坐起身子，對著身邊的侍衛說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張飛不失時機的讚歎了一句。

    「張燕心中有個疑問，還望將軍能解惑。如果天意如此，我將忠心跟隨將軍，如若不然，張燕寧死！」

    看著張燕那張狠歷的臉，張飛不由得皺眉，張燕可是有大用的，怎麼能讓他就這麼死了呢？可是看他的表情，卻又不是玩虛的。

    這讓張飛心裡不由有些忐忑，飛速的思考著怎麼才能讓張燕轉變態度。

    「張燕想知道，將軍是否使一柄長矛，前有一彎圓月。」說完，張燕緊緊的盯著張飛，似乎眨一下眼睛都是不可容忍的！

    本正急速思考的張飛聽到這個問題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來人，將本將的丈八蛇矛拿來！」

    隨即，侍衛抬來了張飛的蛇矛。

    握在手中，隨意抖動了兩下，張飛笑著說道：「此乃本將兵器，名丈八蛇矛，跟的，可是這個？」

    看著張飛手中的武器，張燕心中的不甘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看著那刻著「黑龍潭」三字的石碑，喃喃道：「原來一切都早已注定，原來元儉的話才是真的對我好！」

    看著張燕，張飛卻是有些奇怪，不由問道：「廖化曾對你說過什麼？」

    張燕從地上站立起來，對著張飛恭敬的禮道：「張燕拜見主公！」

    「哈哈！快請起！」看到張燕願意歸降，張飛頓時開懷大笑起來。

    「元儉對燕說，當初應跟隨將軍！」

    聽到這話，張飛卻是對廖化有了不少好感，不過聽到張燕緊接著的話時，也不由有些惋惜。

    「不過，元儉可能已戰死沙場！」

    「本將定厚葬元儉！」怎麼說他也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張飛爽快的說道。

    「將軍！」

    正當張飛、張燕二人心中悲傷不已之時，廖化卻在峽谷口出現了，只是被典韋提在手裡。

    原來，典韋追過來後，看見張飛已經將張燕包圍住了，也就沒再追擊，而是回去收攏自己的士卒，並將廖化也一併帶過來。

    哪知來的正是時候，讓他們聽到張飛與張燕二人的對話。

    「元儉！」張燕哽噎的叫了一聲，就衝了過去，顫抖著雙手幫廖化鬆綁。

    看到張燕沒事，廖化心裡也放心了，剛才的一幕他也看見了，於是轉身對著張飛拜道：「廖化拜見主公！」

    「哈哈！好！」

    廖化可是個長命將軍，能收到他，張飛也是欣喜莫名。

    將張燕、廖化收入囊中，此戰已完成預定計劃，張飛也沒在峽谷內再做多停留，讓張燕將杜長及其帶領的士卒收降後，匯合張郃返回了壺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