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攪動黃巾 【015】賞士卒突圍在即 文 / 擇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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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有上萬黃巾來攻，但是張飛此時也恢復了過來。有什麼好擔心的？他和關羽都是當世猛將，萬人敵，更兼有張郃這個善結營寨的大將在，如若黃巾賊膽敢進攻，張飛保證營外將屍橫遍野。

    就算是營寨告破，同樣沒什麼好擔心的，想歷史上大耳多少次亡命逃奔？但只要有他和關羽在，哪一次不是化險為夷的？

    張郃剛將防守佈置完畢，就見大批的黃巾賊慢慢的圍攏了過來，但在數百步外就停了下來。

    此時，張飛與關羽也已站於瞭望台之上，看著營外的黃巾賊眾。

    陣型雖還有些凌亂，但是卻的確如程光所說，比之幽州黃巾勝之遠矣。大軍內更是很少見到老人、婦孺，想來是卜已在中原起事，四處作戰，老幼婦孺盡皆被淘汰了吧。

    觀得如此情形，張飛和關羽心中都有些沉重，此仗不好打啊。

    「大哥、二哥，必須突圍，困守於此，只滅亡一途。」這時張郃也上了瞭望台，對著兩位兄長沉聲說道。他雖有信心大營不被攻破，但是長期被圍困，對於軍心、士氣必然會造成沉重的打擊，倒時再想突圍，就幾乎不可能了。所以，突圍必須趁早。

    張飛、關羽二人對視一眼，也都點頭。他們當然也看出來，堅守在此地，糧草雖還能堅持一月，但是外無援兵，肯定敗亡。

    黃巾大軍前，卜已正努力的勸導著張梁放棄馬上進攻的打算。他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兒，他手下的黃巾將士雖說在黃巾中也算是精銳了，但是今日已狂奔一天，早已疲憊不堪，更兼此時天色已暗如果發動大軍攻營，要是沒打下來，那晚上全都露宿荒野嗎？

    聽得卜已一番細細道來，張梁也稍微的冷靜了點兒。他想起臨走時，張寶對他說的話了，這只漢軍雖然人數不多，但是三個漢將卻個個凶悍異常。要是真被卜已言中，沒能攻下大營，真的露宿荒野？到時恐怕就算他是人公將軍，夜裡也不知要逃走多少人，這些人雖然參加了黃巾可肯定沒有黃巾力士那樣的忠心。

    鬆開緊緊握著的拳頭，張梁長歎一聲：「兄長，弟慚愧啊！」

    卜已聽張梁如是說，知道他已放棄立馬開戰的想法了，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慌忙開口道：「將軍節哀，已定當派人嚴防死守，不叫漢軍落跑一人，待明日盡數為將軍諸之。」

    張梁看著卜已，眼裡不怒不喜，只落寞的說了一聲：「命士卒安營紮寨吧。」

    看著黃巾軍開始安營紮寨，張飛也鬆了一口氣，他麾下的士卒已混戰一天，要是張梁鐵了心要連夜攻破他的大營，他也不知道能堅持到何時。

    「走，回賬，將剩下幾個都伯都召來大帳議事。」侍衛領命後，張飛率先下了瞭望台，向著大帳走去。關羽、張郃隨後跟上。

    一路走來，士卒雖然增加到一千多人，但是張飛麾下卻只有五個都伯領兵。六百長槍兵兩個都伯，三百刀盾兵一個都伯，一百弓箭手一個都伯，騎兵由程光這個都伯領著。而白日的對戰，兩個都伯戰死，程光受傷昏迷，現在來到大帳就兩個都伯。

    「士卒情況如何？」這兩個都伯，張飛認識，都是他從涿縣帶出來的，一個叫林凱，一個叫文覺。

    林凱和文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林凱站了出來，他是長槍兵的都伯，麾下比文覺多兩百兵，「將軍，有些不穩。」

    聽到林凱如是說，張飛心中也是瞭然，畢竟營外上萬的黃巾賊眾大家都看到了，而他們自己卻只有四百來人，怎麼看都沒什麼勝算，不穩也是正常的。

    「來人，抬進來。」

    看著林凱和文覺眼裡的疑惑，張飛起身，將木箱一一打開，對著他們說道：「這裡有兩千金，你們倆抬下去分給士卒們，告訴他們，本將會和他們一起突出重圍。此戰過後，願意回鄉的，本將還將另行附送盤纏，如願跟隨本將征戰的，本將誓不負他們。」

    這也是沒辦法，雖說有錢得有命去花，但是張飛還是這麼做了，要給士卒們一個希望，只要他們懷著對未來美好的期望去殺賊，定能爆發出更強的戰力。張飛本想將士卒召集起來將這筆發下去的，但是考慮到還要護衛大營的安全，就只能讓這兩個都伯一一下發下去了。

    送走兩個都伯，張飛坐回主位，對著關羽、張郃二人說道：「大哥，俊義，你們覺得何時突圍為好？」

    「當在今夜。」關羽瞇著雙眼，稍一沉思，開口說道。

    「大哥說的對，我軍士卒雖剛經歷苦戰，但已休息半日，並不如黃巾賊疲憊。如若讓其休整一晚，明日開戰，我軍劣勢將更加明顯，還不如乘著今夜黃巾賊疲憊之下睡得深沉之時突圍。到時黃巾賊就算想要合圍我等，黑夜之中，號令也定當不順，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關羽看著張郃娓娓道來，頓時手撫鬚，臉含笑，點頭不已。

    看著兩人都決定在今夜突圍，張飛也沒什麼好補充的了，開口道：「那好，後半夜突圍，讓士卒輪流休息，我兄弟三人也輪流值守。」

    計議已定，三人出了大帳，又來到了瞭望台。大戰之前，觀察敵營，是每個將領每戰之前必做的功課。

    黃巾大營之中，張梁的大帳已早早的搭起，休息了一個時辰，張梁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恢復了往日的氣勢。

    「來人，將卜已叫來。」

    「喏。」

    侍衛下去傳令，不一會兒卜已就來到了張梁的大帳，「將軍有何吩咐？」

    看著卜已，張梁此時溫和了不少，畢竟卜已救了他的性命，「士卒雖疲憊，但今晚一定要嚴加防範，防止漢軍突圍，每次兩千人巡邏，其餘人休息，一個時辰一次輪換，不可懈怠。」

    「喏。我現在就下去吩咐，將軍早點兒休息，明日攻營還得將軍臨陣指揮。」對於眼前的漢軍，卜已其實沒什麼畏懼之心，幾百人罷了。開始勸張梁不戰，只是不想夜戰而已。現在張梁這般親厚的話語也讓卜已頗為受用，立馬就拍上了馬屁，心裡想著這次為地公將軍報了仇，又和人公將軍搭上了關係，怎麼也能像張曼成那樣，弄個神上使當當了吧？

    「知道了，下去吧。」張梁微微一笑，對著卜已說道。這一刻，往日高高再上的感覺又回到了張梁身上。

    兩邊大營都漸漸的安靜了下去，只有夜風吹得旌旗嘩嘩作響，顯示著這裡是一處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