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攪動黃巾 【014】程光回黃巾圍營 文 / 擇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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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死去的士卒火化後，張飛將張准和張則叫到身邊說道：「我給你們五十士卒，將傷兵全數安置到白馬去，找最好的郎中為他們治病，只要還有救的，就不要放棄，知道嗎？」
「喏。」張准、張則大聲答道，他們心裡也頗多感慨，在他們看來，傷兵中很多人是活不了的，只是現在還有一口氣在而已，但是將軍卻絲毫沒有放棄他們的意思。
看著那些輕傷的士卒也都加入了抬擔架的行列，張飛心裡頗感無奈。不是他不想多派點兒士卒護送這些傷兵，而是他怕去的士卒太多，反而令白馬令不敢開城門放他們進去，那就是真的害死他們了，畢竟現在到處都是黃巾賊，張飛也不得不謹慎一點兒，以免讓人誤會。
帶著剩下的幾十個弓箭兵，一百多刀盾兵以及近兩百長槍兵，張飛三人向著大營方向走去，準備收拾行裝往穎川去見見皇甫嵩。
回到大營，依然沒瞧見程光回來，張飛頓時有點兒擔心起來。按說一百人追殺一個人，應是手到擒來的，即使沒追上，也該回來了吧？
張飛在大帳裡走來走去，總覺得心神不安，很是煩躁，「來人，去將關將軍和張將軍叫來。」
「喏。」
片刻過後，關羽、張郃都來到張飛營帳。
「二弟這是怎麼了？」關羽進入大帳，就感覺一股酒氣撲面而來，抬頭便見張飛坐在案後一碗接著一碗的喝酒，神色有些憔悴。
「大哥，三弟，你們來了。」
張郃也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在他眼裡，這個兄長從來都是意氣風發的，怎麼今日喝起悶酒來了？
「二哥，發生了什麼事嗎？」
看著兩位兄弟如此的擔心自己，張飛也丟掉了酒碗。以前大學裡，張飛心情不好的時候也就是一個人喝酒，喝醉了就什麼事兒也不用想了，只是來到這三國，張飛卻怎麼也喝不醉，只會越喝越鬱悶，越喝越清醒。
將酒罈也放到一邊，看著做在自己左右兩邊的關羽和張郃，張飛開口說道：「大哥，三弟，我總覺心神不寧，程光到現在還沒回來，你們說他是不是出事兒了？」張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時候這麼關心程光，說起來程光即不是什麼名將，也不是什麼謀臣，但是他心中就是一直縈繞著這個名字，似乎是在想提示他什麼。
關羽扭頭看看外面天色，已近夕陽，臥蠶眉不禁一跳，似乎也有種不祥的預感。追擊張梁起碼超過四個時辰了，也應該回來了呀？
一時大帳裡有些沉悶，看著關羽和張郃也都皺起了眉來，張飛開口道：「算了，大哥，三弟，遲早會回來的，我們在這裡擔心也沒用。」
「對，會回來的。翼德，酒拿來，今日斬了張寶，當慶祝一番才是。」
「對呀，二哥，哪有打了勝仗還這麼沉悶的？」
「好，今日我三兄弟開懷暢飲。」
張飛剛提起酒罈，就見一侍衛急匆匆的衝了進來。
「怎得如此魯莽？軍法都忘記了嗎？」一見這侍衛不經過通報而直入大帳，關羽頓時怒了。
「關將軍，恕罪。」侍衛告罪一番就對著張飛說道：「將軍，程都伯回來了。」
「哦？」一聽程光回來，張飛頓時站了起來，「走，去看看，張梁可抓到？」
「沒有，只回來二十餘人，而且個個帶傷。」
聽著沒抓到張梁，而且還個個帶傷，張飛的心頓時沉了下去，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看著這侍衛似乎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張飛也沒在多問，逕直向著帳外走去。
程光此時也是後怕不已，他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回來。
「程光，到底怎麼回事兒？」看著回來的二十餘人連同戰馬都癱倒在地，張飛知道情況嚴重了，一定是碰到他預料之外的事情了。
「將軍，我們……我們碰到黃巾大軍了。」程光裂開雙唇，聲音沙啞的說道。為了衝出包圍，程光無時無刻不在鼓舞士氣，現在只感覺自己的嗓子已經沒有了。
「可看清旗號？現在哪裡？人數多少？」不等張飛開口，關羽急切的問道。他們現在就幾百人，如果碰上黃巾大軍，根本沒有任何希望。
「大旗上寫著卜，離大營已經不遠了，起碼上萬皆敢戰之士，不是幽州黃巾能比。」說完程光就暈了過去，今天他實在是太累了，能撐到現在，就是為了回來報信。
「卜……卜……」張飛一臉苦笑，向著大帳走去。
坐在主位上，看著兩位兄弟都看著自己，等著自己拿主意，張飛心裡充滿了自責。
「為什麼不好好梳理一下記憶啊？怎麼把東郡卜已這只黃巾軍給忘記了呢？可能是他太不起眼了吧，被皇甫嵩一戰而滅，卜已還被生擒。殺張寶、張梁的計策，從一開始就有一個大漏洞啊！」
「翼德……」關羽一臉關切的開口道。
看到關羽、張郃臉上的關切，張飛的精神頓時振作了起來，「怕什麼？我還有兩員大將，手裡還有張寶頭顱。難道我連大耳賊都不如？」
想起程光說黃巾軍離大營已經不遠了，張飛頓時不在胡思亂想，開口道：「大哥，程光說的乃東郡黃巾賊卜已，是飛大意了，居然沒派斥候探明卜已動向，才會有當下的如此被動。」
「二哥，郃這就去佈置守營，先擋住這一陣在說，待天黑在做計較。」張郃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沉聲道。
「好，俊義先去安排，我和大哥在合計合計。」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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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前面不遠就是漢軍大營了。」卜已騎在馬上，小心翼翼的對著張梁說道。剛才的一幕，讓他到現在都膽戰心驚。
原來張梁找到卜已後就調轉馬頭圍殺程光他們，程光帶著二十餘人逃脫後，他也沒有追擊，只是命令卜已帶著大隊人馬徑直向著戰場疾馳而去。怎奈還是到晚一步，見到的只是一堆骨灰。原來張飛為了防止瘟疫，將黃巾賊的屍體也都一併燒掉了，所以張梁連張寶的屍體都沒能找到。
直到一個僥倖逃脫的黃巾賊來見張梁，他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張寶死了，他的二哥死了，被那漢將張飛一矛刺死了，連頭顱都被拿走了。張梁頓時化身惡魔，將來報信的黃巾士卒當下斬為肉泥，也讓卜已變得謹慎起來，不敢冒犯了這位人公將軍。
聽到卜已的話，張梁眼中的戾氣稍微化解了一點兒，冷冷的說道：「好，給我包圍起來，本將軍要將他們全部殺光，抽屍剝皮，為兄長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