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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街頭挑釁 文 / 楊奇

    第36章街頭挑釁

    果然經脈內正來回遊走著一些微弱的真氣,風斯心中大奇,照理說,鴻飛絲封住自己的真氣應該不會有所洩漏的,而更奇怪的是這股在體內遊走的真氣居然陌生無比,好像是被人強輸進來似的。

    難道剛才自己昏睡時有人輸過真氣給自己?

    正在思索,忽然那女孩小手在自己面前揮了揮,且伴隨著一聲大叫:「喂,大木頭,跟你說話呢!」

    風斯從沉思中驚醒,見那女孩正插著腰氣鼓鼓的看著自己,顯然是因為自己剛才對她的「不理不睬」很是惱火,正要答話,忽然房內推開,布若走了進來。

    布若道:「小晶,你在鬼叫什麼?吵的整個屋子都聽到了。」

    那個被喚做小晶的女孩氣惱的道:「就是你帶回來的人拉,跟個啞巴一樣,跟他說話,他也不理人家。」

    布若訝然的看了一眼風斯,不定他就是這個怪脾氣呢?小晶你什麼時候這麼喜歡逗人家說話了?「

    小晶一跺腳,道:「我不管,反正這人實在是討厭,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了。」

    說完,便拉門跑了出去。

    布若見小晶跑出,嘴角邊掛起一絲笑容,關起房門,走到風斯面前,絲毫不掩飾驚訝的神情,道:「我還以為你要過一會才能醒來。沒想到這麼快。」

    風斯苦笑道:「反正我是落在你手裡了,早醒晚醒有什麼區別麼?」

    布若沒有回答他的反問,逕直問道:「你體內的真氣怎麼會都沒了的?」

    風斯一掃布若,道:「我有必要一定要說麼?」

    布若道:「剛才我曾對你體內做了檢查,經脈內空空蕩蕩的,根本沒有練武者該有的真氣,但你的經脈又開闊無比,實在是擁有高手的經脈特質。」

    風斯一呆,布若這番話說得很準確,可見此人的眼力極其高明。

    如果把水比作真氣的話,經脈其實就是盛水的容器,小池的容量那就注定了你只能容納小池多的水,假設風斯體內經脈的容量是大河的話,那麼這便是一個乾涸的河,雖然足夠大,可是找不到一滴水。

    這也是極端不合理的,要知道經脈的增容不是常人所能做到,每當真氣修行到一定程度便會遇到一個容量問題,也就是真氣瓶頸,只有突破這個瓶頸才能更進一步。但前提卻是你已經擁有了足夠的真氣基礎,再配合一定的機緣或許才有可能晉級。

    所以此時風斯體內一流高手的經脈容量下居然真氣全無,實在是不合理之至,任布若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原因。

    布若見風斯不說話,又道:「我唯一能為你想到的原因就是他們給你輸入的能量雖然沒讓你被能量反噬而死,但卻讓你真氣有了某種變化。」

    說到這裡,不由一頓,眉頭緊蹙,搖頭道:「不對不對,他們的能量改變了你體內的真氣那有可能,但怎麼可能像現在這般真氣全無呢?就算你自己的那部分真氣沒了,那輸入你體內的那部分屬於他們的能量呢?」

    風斯見他自己推翻自己的話,知道他一定想了很久也沒想通,正要說話。

    忽然布若雙眸光芒一閃,盯著風斯,道:「而且當我真氣進入你體內時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說到這裡,臉上露出迷茫的神情,竟然停止了說話,顯然是在思考著某種場景。

    風斯心中暗笑,任你如何想破腦袋估計也想不出來,他自己是親身經歷的,但到目前為止,他自己還宛如在做夢般,不管怎麼說,肉身再造這種事情不是能想的到的,就算風斯說出來估計也沒人會相信,相反還有可能被當作怪物拿去研究。

    想到這裡,心中默作決定,不管是對什麼人都不能說自己是經歷過肉身再造後的人,否則會被視作怪物。

    畢竟對於科學家的好奇心他實在是再瞭解不過了。

    思緒收回,想起布若剛才的話,心神劇震,他終於想到了自己體內的那股真氣是從哪裡來的,應該是當布若趁自己昏睡時輸入真氣到自己體內,想察看經脈狀況時留下的,但布若沒理由要把他的真氣留在自己體內。

    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布若自己也不知道會有真氣留在自己體內,難道是自己的經脈可以自動吸收他輸入體內的真氣?

    以風斯一貫的冷靜,臉色也終於大變。

    布若剛好看見,好奇道:「風兄為何臉色大變?」

    風斯暗想總不能說我的經脈可以吸收你的真氣吧,忙掩飾道:「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把我放走?」

    布若訝然道:「我一沒綁你二沒用真氣對你下禁制,風兄又有手有腳,自己走出去即可。」

    風斯一呆,道:「那你把我帶來做什麼?」

    布若道:「說到底這純粹是我私人的行為,按貴院無為院長和我們特院長之間的良好關係,無論風兄為何而來,我都定當將風兄做貴賓對待,而我現在私自把風兄帶來這其實已經違反了院規,不過我對風兄實在是太好奇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把『速』的能量吸收到體內而不出意外的,所以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犯下錯事,現在向風兄道歉。」說完便弓腰道歉。

    風斯沒想到布若會突然態度變得如此之好,意外之餘也對他那句「第一次看見有人把『速』能量吸收到體內而不出意外」暗自苦笑,自己不是沒出意外,而是出了更大的意外,如果被能量反噬那倒也算了,畢竟一了白了,但偏偏自己過了那關,現在的身體更是由「速」的能量重新再造而得,以後是福是禍實在是無從知曉。

    心中對布若的那番話也是將信將疑,道:「那麼,請問布兄,這裡是哪裡?」

    布若答道:「這裡是小弟的一個私人宅院。風兄若不嫌棄可在這裡暫住。」

    風斯搖頭道:「我要去的是海凡學院,不是這裡。」

    布若微微一笑,顯然早已知道他會如此回答,道:「這樣吧,現在已經晚了,明天我再帶你去學院,風兄你看如何?」

    風斯疑道:「我為何要相信你?一個剛才還打的我吐血的人。」

    布若苦笑,弓腰道歉道:「看來風兄還是不肯原諒小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好奇你在吸收他們能量後會是如何的情況才放膽進攻了,誰能想到風兄體內居然全無真氣,幸好我沒使出全力,一有感覺立刻撤回了真氣。」

    風斯知道要不是他剛才及時收回真氣的話自己就很可能當場被震斷經脈而死了,所以雖然依舊有點懷疑,但已信了大半。

    實際上以風斯的性格,如果不是因為上次在東餐會館無緣無故被昊天偷襲而導致一系列嚴重後果的話,他根本就不會多懷疑布若,畢竟兩人並無冤仇,而且還見過幾面,應該算是認識的人。

    但自從那次後風斯加強了防範之心,這與他以前的生活是不同的,無論在高研所還是在隨心學院,他都從來不會多懷疑任何人。

    但在這裡,這顯然是不行的。

    唉,為什麼同樣的天空下,同樣的大陸上會有這麼大的差別?

    所有恩怨情仇是否都是人心幻化出來的?

    人心,你到底是什麼?

    布若見風斯沒有反應,不由喚了一聲。

    風斯一驚,始從沉醉中醒來,答道:「好吧,我就在這裡留一晚,唉,我很累,希望能多休息會。」

    心中卻在想著自己現在為什麼這麼容易就忘卻身邊的事物,沉醉入思考之中。

    布若知道風斯在下逐客令,不想再與他說下去,點了點頭,道:「風兄好好休息,我出去了,明天我帶你去覲見特院長。」

    說完,關門出去。

    風斯搖了搖頭,知道現在空想這些毫無用處,今天遇到布若讓他知道現在自己最大的問題就是自身的安全問題,否則就算此時遇到幾個普通角色,自己真氣全無也是打不過的,如果在這種時候被人傷了那可是太不值得了,自己是剛從鬼門關剛打了一圈回來,如果再次進去,便有負鴻飛絲的恩情了。

    想到這裡,突然想起自己此時體內並非全無真氣可用,至少剛才便能感覺到一股真氣在裡面遊走,按照推斷,應該就是布若在自己昏睡中檢查自己經脈時留在體內的。

    自己剛才臉色大變,是因為想到如果以後任誰都給自己來一下,那自己體內的真氣豈不是太亂了?

    忽然心中一動,自己經脈如果真能吸收真氣的話,那豈不是任何襲入體內的真氣都不會傷害到自己了?

    暗自搖搖頭,顯然不對,如果真是如此,那剛才在海凡學院門口自己就不會被布若打的吐血,而且當時體內也沒感到有半點真氣吸收到。

    但此時體內明明是有微弱的陌生真氣,難道是因為被布若打了一下自己的真氣開始復甦了?

    這個解釋也不太對,鴻飛絲的封氣手法應該沒這麼容易破掉,而此時體內的微弱真氣也太陌生了,絕對不是自己原來的。

    如果依舊是自己能吸收真氣的話,這段時間沒再接觸過任何人,應該就是布若的,那為何自己先前又被打的吐血?

    一念忽生。

    這兩者的唯一不同就是剛才自己在昏睡中。

    難道自己只有在昏睡時才能有此異能?

    那自己以後遇到敵人時是不是該立刻昏睡過去呢?這樣任敵人如何真氣襲體都不會有什麼傷害了,反而會吸收敵人的真氣。

    想到這裡,不由得搖搖頭自嘲一笑,心想,這未免也太荒誕了。

    風斯從沉睡中醒來,可能是新身體的原因,從**再造後他就一直很瞌睡,昨晚百思不得其解後便昏昏睡去,直到此刻才醒來。

    剛坐起身來,昨天的那個女孩小晶便推開門來,看見風斯醒來,皺眉道:「你這人真貪睡,人家看了你三次了,這次總算起來了。快滾出來,布大哥等了你很久了。」

    風斯苦笑著點了點頭,這個昨天明明說不再理自己的女孩又開始跟自己說話了,唉,女人的心思實在是很奇怪。

    推開房門,天空不見一片白雲,又是一個陰天,但應該是接近中午了。

    小晶已經不見,布若正含笑等在外面,見風斯出來,道:「風兄真是能睡,就快中午了,來,我們快點去學院,應該能趕的上那邊的中飯。」

    風斯還是首次對布若生出朋友的感覺,同時因為自己的貪睡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道:「麻煩布兄久等了。我們這就去吧。」

    布若欣然道:「風兄是學長,就喊我名字吧,不用客氣。來,很快的,這裡到學院只隔著兩條街。」

    說著便率先走了。

    風斯跟在後面,這的確是一個私人宅院,與這時代的大部分宅院一樣,有著極其智能化的裝置,風斯位於的是宅院緊靠後門的房子,從房門出來便直接可以從後門走出。

    這還是風斯第一次發現地球上的宅院是有後門的,地球現在的固定住宅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公寓似的高樓,提高徒土地的利用率,另外一種就是以前他所住過的宅院,這種宅院不是普通人可以住的,一般是有權勢的人才可享受。但幾乎所有的宅院都只有一個門,但布若這個宅院卻有了後門,遂把這個疑問提了出來。

    布若道:「邦都是寸土寸金的,極少有宅院能夠足夠大的面積,在前後兩面都對著一個大街,而這個宅院後面正好是一個小巷,所以在設計時特別加了一個門,主要是為了從這個小門走的話來去比較方便,沒有那麼多審查。」

    風斯一呆,這才想起地球並不是智慧星,他雖然在地球生活了三年了,但大部分時間都在位於山區的隨心學院,根本沒想到在大城市人均土地稀少的問題。

    智慧星可居住面積比地球要大,而人口則相對少了很多,所以民居大都隔了一段距離,一個超大的城市人口一般也不超過百萬。而地球可利用土地面積其實並不少,但經過數次大型戰爭很多地方都是一片焦土,不再適合人類居住了。

    所以人類的生活空間也越來越狹小。

    果然,風斯和布若走出後門便是一個小巷,天空陰沉沉,小巷裡空無一人,不知怎的總讓人感到有些壓抑。

    風斯心中突然生出一陣不妙的感覺,雙眸一寒,掃向身邊的布若。

    布若恰也在此時轉頭看著風斯,顯然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看在風斯眼裡,卻知道應該和布若無關,稍微放了一點心,再一對視,兩人均加快了腳步。

    只要走出這個小巷,便是大道,自然會有聯邦的絕情軍守衛城中治安,不遠處就是海凡學院,就算有人對他們不利也不敢直闖海凡。

    於是兩人心意一致就是要趕快走離這個人少的小巷。

    突然前方一陣逼人氣勁襲來,硬生生的將兩人往後逼去。

    布若輕哼一聲,雙臂抬起,左右各帶起一陣掌風,其中一道掌風護住風斯,在氣勁打上風斯之前截住。

    風斯不自覺的往後連退幾步,退後才發現自己並沒有被打到,此時站在自己身前的布若仍舊直挺挺的站在那裡,但身形已明顯開始發顫,顯然是那股力量越來越強大,且他一個人同時擋住了襲上風斯和他自己的氣勁。

    終於不一會布若往後一退,同時仰頭一口血吐了出來,但隨後便中氣十足的道:「何方高人駕臨?我是海凡布若,這邊這位是隨心學院隨心閣弟子風斯風大哥。」

    風斯暗暗皺眉,他此時真氣全無,偏偏布若把自己的名頭又報的那麼響,萬一別人要和自己單打獨鬥怎麼辦?

    但同時知道布若這麼說是為了嚇唬敵人,畢竟這兩人的名字報出,沒有一點份量的人是不敢對他們兩人如何的,海凡學院自不用說,這裡就是海凡的地頭,而隨心學院隨心閣更是百年未出一名弟子,惹了他們等於就是同時惹了十大高手中的特納和無為。

    也由此可見以布若之能也不敢和敵人硬拚,否則也不需要報出名頭嚇唬人了,但願能看在兩院的面上放過他們。

    畢竟到現在敵人的面還沒有露就把布若打的吐血,而風斯真氣全無根本不能戰鬥。

    冷哼聲傳來,一個陰冷的聲音道:「把隨心閣的小子留下,你可以走了。」

    風斯一驚,竟然是來找自己的,這回糟了。

    布若道:「風兄是我海凡的客人,布若無法將他獨自留下,請前輩原諒。」

    陰冷的笑聲傳來,那人道:「不知好歹!要不是看到你硬接了我一下立刻就能吐氣發聲讓我動了憐才之心的話,你連走的機會都沒。」

    布若朗笑道:「前輩何不現身一見?能打敗我的話再問問風兄的意思吧。」

    一個瘦小個子的灰衣人突然出現在前面不遠處,灰衣長袍穿在他身上宛如小丑般,臉上道道的皺紋顯得此人不是已有一定年紀便是經歷過很多事,此時雙手攏於袖中,負手而立在巷內,道:「你們兩個一起上吧,老子沒這麼多時間伺候你們。」

    布若看見此人,回頭看了看風斯,見他也是一陣茫然,一皺眉,道:「前輩大名能否賜告?」

    那人忽然一笑,笑容中透著幾許蒼涼,道:「我的形貌變了很多,就算老友親至,也未必認得我。」一頓,忽現不耐煩的神色,道:「你們快上吧,不然我就動手了,我沒這麼多時間。」

    布若知道動手在即,忙問道:「最後一個問題,前輩又怎麼會知道到這裡來找風兄的?」

    他把風斯安排在這裡其實是有道理的,一來離學院很近,二來這裡是他家的地頭,等閒之輩根本不敢靠近,否則他只要招呼一聲就會出來一批高手保護他們,但現在他顯然不會再招呼人來了,因為這個棕衣人的武學水平已經到了超一流高手的境界,根本不怕人多。

    那人皺眉道:「你的問題太多,廢話也太多了。」

    說完,身形便已消失。

    布若一怔,但隨後覺得四周空氣彷彿凝固起來似的,自己任何一點真氣的運轉似乎都在被人窺探著,讓他動也動不了。

    那人的聲音再次出現,道:「你還是乖乖別動吧。」

    原來那人已經在瞬間潛到布若身邊來。

    風斯見布若動也不動,知道估計是著了道了,急道:「他怎麼了?」

    他這一說話,立刻讓那人把注意力從布若身上轉到了他身上,只見那人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道:「你怎麼能說話的?」

    這次輪到風斯一呆了,不由道:「我為什麼不能說話?」

    那人眸中露出悲傷的神色,似是自言自語般的道:「莉紗,我親愛的莉紗,看見沒?居然有人可以在氣陣中說話了,看來是我老了。」

    也是這人大意,他根本沒注意到風斯身體內其實全無真氣,當然不會對他的氣陣產生任何反應,他卻以為是風斯破了他的氣陣,開始自言自語的跟妻子說話了。這也是風斯的名銜讓這人有了誤會,畢竟隨心閣弟子這五個字沒有人敢小瞧的。

    風斯心中卻隱隱覺察到了這一原因,也是首次發現了沒有真氣的好處,但現在卻是逃無可逃,就算自己不管布若拔腿狂奔也逃不出這個身法詭異的人的掌控範圍。

    那人眸中的悲傷略減,射出異芒,道:「你能破我氣陣也沒用,還是難逃我,跟我走一趟。」說完,攏於袖中的手終於伸了出來。

    同時一股逼人的凌厲氣勁攻了過來。

    風斯心中暗呼我命休矣。

    就在這時,奇變突然發生了。

    旁邊一道白影突然打出,攻向那灰衣人,帶起一陣勁風。

    同時風斯感到身子被什麼東西一捆,隨後整個人便輕飄飄的飛了起來,低頭一看,只見一根白帶子正纏在自己身上,自己人正被白帶拖著在空中往後飛去。

    那灰衣人明顯一聲怒吼,白玉般的手掌伸出,拍向襲來的白帶上。

    那白帶宛如有靈性般,突然一縮,躲過了灰衣人的含怒一擊,隨後又是一伸長,打向灰衣人的面門。

    灰衣人一冷哼,另一隻手掌也撩出,點向飛來的白帶。

    白帶又要再次伸縮,突然灰衣人身形一閃,使得白帶的一縮變成了故意把灰衣人手上撞去。

    一張潔白如玉的手緊緊的拉住了白帶,用力往回扯。

    長長的白帶倏地繃緊,但隨後從中斷開。

    灰衣人身形一晃,雙眸厲芒一閃,望向白帶另一端消失處。

    同時另一根白帶繫著的風斯在空中墮下,落在了一個柔軟的懷裡。

    說來話長,其實只是在電光火石的瞬間發生了一連串的事。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有另一個人出現利用兩端白帶擋住灰衣人同時又救出風斯。

    風斯倒在一個柔軟的懷裡,鼻端聞到一陣幽香味道,身體觸處也是軟軟一團,知道正有一個女人抱著自己,可以感覺到的是這個女人正在做高速的移動,且左轉右拐,似是要避開什麼人。

    突然抱著他的女人身形一頓,啊了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後風斯便覺得眼前一陣昏黑,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風斯緩緩醒來,除了頭以外身子竟然動彈不得,轉頭向身邊看去。

    身邊正站在一位身著淡黃色長袍的美麗女子,金色的長髮柔順的垂在肩頭,一張清秀脫俗的俏臉,腰間繫著一條白色長腰帶,把纖細修長的身材襯的完美無比,面色淡然,出神的不知在想著什麼。

    風斯腦中迅速閃過雅心一的身影然後與此女重合,搖了搖腦袋,想讓腦子清醒些,又向這女子看去。

    淡黃袍子的美女似乎感覺到了,眸子轉移看向風斯。

    見風斯正盯著自己傳人,怎麼體內一點真氣都沒?」

    風斯一呆,道:「你是誰?」

    這個女子雙眸異芒一閃,道:「你現在被他盯上了,想活下去就乖乖的跟我合作,不然我直接把你丟給他,就可以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風斯心想她說得那人應該就是剛才那個灰衣人,道:「我不認識你們,為什麼要害我?」

    這女子臉上露出一臉恨意,道:「要怪就怪修吧,奪人妻,殺人子,你是他的弟子,師父找不到當然就拿你徒弟出氣了。」

    她這裡所說的修自然就是隨心學院的院長,全名無為·修,但外人一般只知道無為之名,這女人能喊出修這個名字,可見與無為·修的關係不淺。

    風斯臉色大變,奪人妻?殺人子?

    那女子冷哼一聲,道:「你們人人都以為他是什麼淡泊名利的人,卻不知道他其實是為了躲避死敵才被迫藏在隨心學院。」

    風斯怒道:「他是我的恩師,不許你胡說,修老師不是這樣的人。」

    這姿色比的上雅心一的美女此時與剛才一臉的憤憤不同,恢復了平靜,道:「你當然為他說話了,他在隨心學院躲了二十多年,以為可以躲掉他犯下的罪。但他死也想不到有人會用搞垮隨心學院的方法逼他出來。」

    風斯一下子驚呆了,道:「難……難道,學院近年來成績不佳是……」

    那女子冷笑道:「不就是那人躲在背後扯你們後腿嘛?否則以隨心學院的百年底子怎麼會這麼不濟?」

    風斯皺眉道:「他們都是通過公開比試的,怎麼會有人扯後腿呢?」

    那女子秀眉一揚,道:「如果有一個人處心積慮的躲在幕後研究如何克制隨心武學又會如何?」

    風斯心想隨心學院的上乘武學都不是武技的運用,這又如何能去破解?只憑他一人是不可能整垮破,問道:「你是誰?他被你說得那麼可怕,你怎麼也敢把我從他手裡救出來的?」

    那女子道:「你管我是誰,反正你知道我不怕他就行了!」

    風斯奇道:「那你抓我來又是做什麼?」

    那女子俏臉突然一紅,但眼珠一轉,道:「我本來想武學是怎樣的,修那個老東西雖然人不怎麼樣但一身武學倒真的是出類拔萃,所以以為你這個做弟子應該也不差,誰知道全身上下一點真氣都找不到。」

    風斯突然正容道:「請小姐勿再對修老師不敬,否則縱然不敵小姐我也會盡弟子的責任。」

    最後那句話的意思就是即使現在打不過她,也會跟她拚命的。

    那女子一跺腳,道:「這又不是人家說的,我只是轉述一個人的話而已。」

    風斯頓時知道她剛才為什麼一臉憤憤的樣子了,估計是在轉述別人話時不自覺得將那人說話的表情神態也模仿了出來,道:「縱然是轉述也請不要再說了。」

    那女子俏臉氣的發白,道:「你這人還真是……唉,算了,就依你了。我叫鳳絲雲。你呢?」

    風斯一呆,剛才在小巷裡她應該聽到了才對,心中雖然如此想,但口中答道:「隨心學院風斯。」

    鳳絲雲點了點頭,道:「好了,這回你該告訴我你怎麼一點真氣都沒有了吧?」

    風斯沉默了下,道:「不瞞小姐,我受了重傷,所以真氣全失。」

    鳳絲雲檀香小口微張,啊了一聲,道:「怪不得看你臉色這麼差呢。」

    剛要再說話,臉色突然一變,撲了過來,一把抱住風斯,低聲道:「別說話。」

    這是一個旅館位於三樓的單間,因為邦都所有的建築都有嚴格的高度限制,三樓已經是旅館的最頂樓了,鳳絲雲星眸望上看,神色緊張無比。

    風斯心中卻是一陣異樣,自己雖然可以動,但不知怎的竟然一把就被鳳絲雲抱在懷裡,感受著一陣陣的女孩體香,但鳳絲雲抱著他的雙臂微顫,可以知道鳳絲雲此時是非常緊張的,根本沒注意到風斯在想什麼。

    忽然頂樓上一個聲音傳來,道:「好丫頭,竟然連我要的人都敢救,莉絲啊,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正是剛才在小巷要捉風斯的那個灰衣人,最後那句話竟然又是和莉絲說的,估計又是在自言自語。

    風斯心中一動,他老提的莉絲難道就是他的妻子?

    鳳絲雲臉上露出猶豫,但仍舊不發一聲。

    灰衣人續道:「知道你們在下面,想躲過我的人這天下沒幾個,你們還差點,來吧,丫頭把人交給我,看在依語份上我就不追究你了。」

    鳳絲雲直到此時才看了一眼風斯,似乎在看他有什麼反應,風斯臉色一陣平靜,但心中卻是翻起驚波駭浪,如果真的如鳳絲雲所說的那樣的話,自己被灰衣人抓住就可能被脅持為人質威脅修老師,這該怎麼辦?

    而此時的鳳絲雲似乎沒有任何理由不把自己交出去。

    鳳絲雲突然輕笑了下,對風斯眨眨眼睛,道:「叔叔說得極是,侄女剛才只是想培養出的弟子有什麼異能,誰知道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叔叔下來拿人吧。」

    聲音雖不高,但卻是暗含真氣,直往頂上傳去。

    風斯心中一驚,聽鳳絲雲的稱呼似乎與這灰衣人有點關係,這次糟了,但她對自己眨眼睛是什麼意思?

    還在思索,那邊被鳳絲雲喚做叔叔的灰衣人已經答道:「丫頭別耍花樣,把人交給我吧。」

    鳳絲雲銀鈴般的笑聲響起,道:「叔叔說笑話了吧?再給絲雲一個膽子也不敢在您面前耍花樣啊。不過這人還是要您下來拿才行,他現在睡的跟豬一樣,總不能讓絲雲把他叫醒再陪他上去找叔叔您吧?」

    那灰衣人似乎沉吟了一會,道:「我馬上下來拿人,丫頭等著。」

    鳳絲雲抱著風斯的雙手突然一緊,漆黑一點的雙眸又對風斯眨了眨,顯得俏皮無比。

    就在灰衣人從屋頂往下漂浮時,鳳絲雲猛的從門內一彈,迅速下墜到一樓,隨後便衝出門去,捲入人來人往的人潮之中。

    灰衣人此時知道是中計了,再往下漂浮已經來不及攔截住從一樓旋風般衝出的鳳絲雲,滿是皺紋的臉上突然浮現恨意,竟然不顧人多,誓要在守衛聯邦的絕情軍來之前抓住風斯與鳳絲雲。

    身形往下墜,在過人頭頂的地方定住,迅速往前飛,穩穩的鎖住前方在人群中穿來穿去的鳳絲雲。

    鳳絲雲漂浮水平也是極好,但此時懷抱風斯又不敢離地飛行,只能利用滾滾的人群阻住灰衣人。

    忽然一滴汗珠落在了風斯的臉上。

    原本顯得俏皮輕鬆的鳳絲雲此時一臉沉重,道:「他在不顧一切的追來,我們只有祈求在追上我們之前他被人攔住。」

    風斯心中原來滿是疑問,但知道此時不是問話的時候,只好悶在心裡,這時也只好點點頭。

    後面的人群開始有些混亂,顯然是那個灰衣人已經追來。

    鳳絲雲也明顯加快了速度,一開始還有些顧慮到身邊的人,現在完全是橫衝直闖式的往前飛奔。

    汗珠明顯也開始加速往下掉,風斯抬頭一看,鳳絲雲臉上滿是汗珠,神色焦急,顯然已經對逃出灰衣人不懷有信心,而後方不斷接近的混亂聲似乎也說明了灰衣人正在越來越接近他們,心中一歎,自己真氣全失,現在完全幫不上忙,同時心中一動,想起一事。

    鳳絲雲突然把頭低下,貼在風斯的耳邊,道:「待會在轉彎的地方我把你放在下,你可以沿著反方向往回跑,這邊混亂的很,希望那人不會看到你。」

    風斯一呆,道:「那你?」

    鳳絲雲道:「我沒事,他不敢抓我的。」

    忽然身後傳來灰衣人陰冷的聲音道:「想跑?嘿,這回看你們怎麼跑的掉?」

    聲音之近,彷彿是貼在兩人身後般,嚇得鳳絲雲和風斯魂飛魄散。

    風斯因被鳳絲雲抱在懷裡根本無法看到後面的情況,而鳳絲雲則是根本不敢回頭看,生怕回頭一瞥的功夫就被他追上來了,只是一再催發真氣,加快速度。

    那人又是一陣聲音傳來,道:「要是丫頭你現在停下來,叔叔保證還是不會追究你的。」

    聲音依舊像是貼在身後般說出。

    鳳絲雲心無旁騖,依舊加快速度,抱著風斯這麼大的一個人跟抱著一個玩具似的,迅速往前掠去。

    風斯心中卻在想著另外一個問題,那灰衣人連續兩次說話都讓人感覺這麼近,但顯然都還沒追上,可能是那灰衣人利用真氣施用的什麼鬼把戲,其實隔的很遠,但聲音卻宛如在耳畔發出般。

    想通此節,心中大是放心,抬頭見鳳絲雲此時也越來越鎮定,顯然也是與自己想的一樣。

    就在此時,突感覺一道凌厲無比的劍氣在上空劃過,直向後方打去。

    背後的灰衣人顯然是大吃一驚,猝不及防下連忙運功護體,前飛的身體也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鳳絲雲知道定是有人來攔截灰衣人了,畢竟這裡是無為聯邦的邦都,豈可讓人隨意搗亂,這也是她決定不利用漂浮而在人群中急掠的動因,只要趁著混亂,任那人有通天本領也找不到自己。

    風斯此時心中一呆,那道劍氣似乎是心一的……

    她來了嗎?為自己嗎?

    心中搖了搖頭,否決了自己的妄想,一定是那灰衣人的行徑影響了邦都的治安,被雅心一撞到了,所以插手管一下,但心中此時已不太希望能迅速離開這裡。

    可惜,鳳絲雲的速度似乎更加加快,在一個轉彎路口處離開了灰衣人的視線,沒入了人群之中。

    劍氣倏地收回,似乎知道灰衣人會突然停住身子。

    白衣如雪,淡雅似仙的雅心一俏生生的出現在了灰衣人的面前。

    灰衣人原本無神的雙眸忽地爆出一團光亮,道:「好個美人!」

    這句話如果此時出自一個翩翩公子之口可能眾人都會眼前一亮,但此時灰衣人的扮相實在不佳,且滿臉皺紋,顯得蒼老無比,要不是一頭棕髮讓他感覺還不是很老的話,一定會被人認做是高齡老人。

    在落在雅心一眼裡,卻是眼前一亮,知道面前這人以前一定是個文人雅士,這句話出自此人口裡沒有半點輕薄的味道,反而讓人感覺到是句由衷的讚歎。

    灰衣人一掃站在街上的眾人,只見大多數人都已停下腳步,觀賞雅心一清麗出俗的姿容,搖了搖頭,道:「俗人攪局,來,我們上去。」

    說完,身形突然上升數百米,下面的人看著便是一個黑點。

    雅心一含笑對下面的眾多呼喚她名字的人點了點頭,身形也倏地往上升去,與灰衣人並列。

    灰衣人道:「聖劍閣雅心一?」

    雅心一道:「正是,心一見識淺薄,不知您是誰?」

    灰衣人搖了搖頭,道:「不是你見識淺薄,而是我變化太大了,就算昔日好友再見面估計也認不出我。」說到「昔日好友」四個字時竟莫明的包含了濃濃恨意。

    雅心一知道灰衣人不願意說出姓名,也不在意,道:「我之所以攔截先生,是因為……」

    灰衣人揮揮手,道:「此事是我做的不對,擾亂了邦都治安。要如何懲罰儘管說。」

    雅心一沒想到此人如此坦誠,頓時對他好感頓增,但實在有事不能不問,當下搖了搖頭,道:「這些是絕情軍所管,心一所能做的就是看見了制止一下,但無權處置任何人。而且,我來所為的並不是這件事。」

    灰衣人一拍額頭,道:「險些忘了,剛才制住了一個貴院的人,但我並沒有傷他,他應該沒什麼損傷吧?」

    雅心一搖頭道:「他沒事,不過正是他告訴心一,先生似乎要抓與他一起的另外一個人。」

    灰衣人點頭道:「不錯,那又如何?」

    雅心一問道:「那人現在何處?」

    灰衣人冷聲道:「恕難奉告!」

    雅心一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道:「先生要如何才能奉告?」

    灰衣人一呆,他倒沒想過這個問題,其實他並沒有抓到風斯,只要明說的話雅心一根本不會再追問下去,但偏偏他不肯說,此時冷冷一笑,道:「任何阻止我報仇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雅心一被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說的一怔,風斯出道沒幾天怎麼會有人尋仇?

    更何況以風斯一貫低調的風格根本不可能與人結仇,不由問道:「他與你有仇?」

    灰衣人搖頭道:「不是他,不過跟他有關係。」一頓,道:「好了,其他事情我不會再說了,還有事嗎,我還有事要辦,沒那麼多時間在這裡說話。」

    雅心一嘴角笑容隱現,道:「如果先生不把事情說清楚的話,那麼心一隻好得罪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動武解決問題了。

    灰衣人似乎一怔,但隨後大笑道:「也好,來,讓我看看特納教出了什麼樣的弟子。」

    鳳絲雲抱著風斯迅速潛入鴻飛絲的宅子。

    這裡本來是風斯想離開的地方,但現在旅館不能住,這裡就是相對較為安全的地方,在風斯的帶領下鳳絲雲順利的潛入了宅院。

    鳳絲雲將風斯放在他原來躺著的床上,喘氣道:「終於沒事了,那老東西真厲害。」

    風斯疑道:「他剛才怎麼發現我們的?」

    鳳絲雲道:「誰知道那個老傢伙用的什麼本事,在屋頂上就用真氣鎖住我,幸好我騙他下來,真氣離開了屋頂,否則我們都死定了。」

    風斯吶吶道:「他……他不是說只要你交出我就放過你的嗎?」

    鳳絲雲星眸一瞪,道:「你還真是天真,人家說什麼你都相信!他要是如此好說話也不會這麼死纏著了。」

    風斯啞然,鳳絲雲說得沒錯,自己是太天真了些,可能是由於一直以來生長環境的關係,他總是過於相信別人的話,每次也因為這個吃虧。

    鳳絲雲見風斯默不做聲,以為罵得太重了,開解道:「看你年紀也不大,生長的環境應該也不錯,所以天真些是正常的,不像我從小就生活在勾心鬥角中,壞處就是自己活的比較累,不過好處嘛,就是自己不會吃虧,不會上當。」

    風斯苦笑道:「多謝你的安慰,你說的沒錯,我有些時候的確天真。」

    一頓,道:「不過,現在沒有危險了,是否是該讓我恢復自由了?」

    鳳絲雲在他身上下的禁制十分厲害,連他體內原本已有的微弱真氣都半點感覺不到了。

    鳳絲雲嘴邊露出邪邪的笑容,道:「不可以。」

    高空中突然多了幾個人,但都漂浮的比較遠,且高度不一。

    天空依舊是陰沉沉的,遠處黑壓壓的雲層似乎正在往這邊移動,一場風雨很快就會來到了。

    雅心一接到布若的報告便火速的衝出了學院,利用特有的真氣感應來搜索城中是否有正在釋放的真氣,直到此刻,攔截到了這位灰衣人為止,風斯依舊是不見蹤影。

    如果風斯在這附近的話是不應該躲著自己的,難道自己猜錯了?他已經落入了這人手裡。

    直到灰衣人說出坦然應戰的話語,雅心一心中一動,道:「先生認識特院長?」

    灰衣人冷冷道:「那是我們上代人的事情,跟你沒關係。」

    雅心一一怔,自出道來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她這麼說話,隨即淡淡一笑,道:「既然是院長的舊相識,那便是心一的長輩,心一怎敢輕易得罪,但事關重大,還請先生賜告那人的下落。」

    灰衣人見雅心一話裡軟中帶硬,心中暗暗欣賞,同時也感歎,要是自己也有這樣一個徒弟那該多好,特納真是好福氣,憐才心起,說話便沒有剛才那般強硬,道:「他跟你什麼關係?他又關係到什麼重大事情了?」

    雅心一道:「他是海凡學院的客人,那天是由本院弟子陪同來拜訪特院長的,如果就這麼不見了,我們海凡的面子該往哪裡放?也無法向天下交待了。」

    這話說得十分巧妙,從布若的口中知道這灰衣人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但卻點出了風斯是隨心閣弟子,可見是極清楚風斯的身份的,也很可能就是因為這點才抓風斯的,所以雅心一話中半點沒帶到隨心學院和隨心閣,只把風斯當作是海凡學院的客人,所提理由也是合情合理。

    灰衣人頜首道:「倒也有些道理,不過他是我必抓之人,所以就算這次你能保住他,但不代表我以後就不抓他。」

    雅心一現在關鍵是要知道風斯的下落,道:「那以後的事情就不是我們海凡學院所能管得了,不過現在……」

    故意一頓,望向灰衣人。

    灰衣人揮了揮長袖,恨恨道:「被一個臭丫頭救走了,捉到她我非扒她皮不可,虧她還一口一個叔叔的叫我。」

    雅心一怔了怔,臭丫頭?是誰?但從灰衣人的話中知道估計他栽了一個觔斗,此時也已經得知風斯沒有落在他手裡,且這灰衣人脾氣十分古怪,此時不想再多搭話,身子微拜,道:「既然如此,心一先行告退了,先生有空的話可以來海凡一遊,特院長十分企盼有舊日好友前去探訪。」

    說完便要離開。

    此時四周漂浮上來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可能是看見了雅心一在半空攔截了灰衣人,且談了許久,覺得有些不對勁,便都想上來一看。學院爭四大的比賽往後推遲了,城中的高手也顯得有些清閒,此時一見有熱鬧可看,便越聚人越多。

    灰衣人突然右手往前一伸,也沒見如何運動,便讓雅心一突然產生了似乎一動便會被擊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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