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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七卷 第二十三章 也許錯了 文 / 諒言

    p:看見有朋友提到火藥的問題,小蕭雖然也是時代的大學生畢業,牢記「八榮八恥」,以建立和諧社會為己任,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可是並不是真的全才,土法制硫酸這些東西,恐怕和諸位一樣早就高畢業以後還給了老師。而「卯子號」火藥只有用金陵的柳炭效果才好,也並不是說只有才金陵才能製造出上等火藥,而只是因為配方的問題,使用其他地方的材料,配方就要再次改動。古代火炮的射程,大部分是因為火藥的問題,這個也是查閱過不少資料才得出的結論。

    大明嘉靖四十二年,五月初十,廣州城。

    兩廣總督張臬,親自轉到了城東的城牆邊,指揮著壯勇修補著前些日子被佛郎機人用火藥炸塌的城牆。

    五月初七,停泊廣州珠江碼頭附近,一直用火力壓制廣州城的佛郎機火炮船突然離開了大部分,整座廣州城受到的壓力頓時也為之一緩。

    到了初八午,又傳來了另一支明軍水師攻擊蠔鏡的消息,張臬雖然不甚清楚到底是哪支軍隊攻擊蠔鏡,但是可以預料到的是,閩興化府的戰鬥該是已經結束,朝廷的援軍,已經開始逐漸南下。

    初晚間的時候,從興化府歸來的廣東總兵劉顯回師的人前鋒營率先出現廣州城外,是讓張臬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保得廣州不失,自己這一件大功怕是坐定了。

    佛朗機人圍攻廣州城,已有半月之久。攜威而來的葡萄牙精銳。半個月的時間裡不但沒能拿下廣州城,是連城牆都沒能衝進一步,這可是葡萄牙人海外擴張以來從來沒有遇見過的事情。

    五月地廣州,不但氣溫逐漸上升,降雨也逐漸多了起來,這讓適應了乾燥的夏季的葡萄牙人明顯很不適應。=君?子?堂??=再加上前兩日塞萬普斯少將率領大部分戰艦回救媽港。眼看著已經過了四十八小時,卻沒有絲毫的回信,就連該從媽港送來的軍補也突然斷了。漸漸的心裡急噪起來。

    與此相反地是,廣州守軍日漸士氣高漲,日夜竟嘗試著主動出擊,攻擊廣州城外駐紮的葡萄牙士兵。葡萄牙士兵開炮還擊,約估著尚且明軍的火炮射程之外,誰知道一番交戰之下,火炮陣地上竟是結結實實地挨了幾下,損了好幾門大口徑的火炮。

    等到初十的早上,壞的消息傳來了。珠江裡靠近廣州碼頭的附近,已經出現了明軍的戰船,雖然都是看起來小號的海滄舟和三板船,可是停江面上連成一條線,完全封鎖了南下的水道。

    「將軍閣下,大部分戰艦都已經被塞萬普斯將軍帶領前去支援媽港,就算我們馬上撤離,剩下的船隻也無法帶走所有地士兵。」幾名營官憂心忡忡的對著遠征軍副司令官弗內斯報告。弗內斯也是葡萄牙海軍少將,只是因為家族出身沒有塞萬普斯那麼顯赫,所以只能屈居副職。

    自從看見明軍水師打珠江口湧上來之後。幾乎每個人心裡都隱隱的感覺到,由塞萬普斯帶領前去支援媽港的艦隊很可能已經遭受了意外。但是瞅著江面上大顯寒酸的海滄舟和三板船,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憑借這樣的武裝力量能打敗塞萬普斯帶領的龐大艦隊。

    興許,他們只是乘夜分批從珠江口混進來的也未可知。

    「將軍閣下,江上有船靠過來了。」一幫子人對坐了半天。也沒討論出個究竟。就連當下地情形也弄不明白,唯一能看見的是。似乎敵人已經派來了後援,大有包圍自己的意圖。=君?子?堂??=就這當口,倒是有守著港口地哨兵過來報告了。

    「千萬不能讓他們靠近。」弗內斯進退兩難,這兩天已經變得有些神經質,聽見哨報,就連連舞著手,「對付那些小船,我們應該還是有把握的。」

    江面上的敵船雖然多,可是並沒有什麼像樣的,城南靠近江邊的地方,有一個剛剛從明軍手上奪下的衛所,就是被叫做「廣州南衛」地,地勢很是不錯,昨天弗內斯已經派人那裡架設了炮台,再派一隊士兵守衛,應該不至於完全地被動。

    「只有一艘船,看起來像是有談判的意圖。」哨兵繼續對著弗內斯報告。

    「談判?」弗內斯頓時眼裡一亮,眼下進退兩難地,塞萬普斯又這麼長時間沒有消息傳回來。如果對方有談判的意思,即使談不成,拖延上一段時間也是可能的。

    「我想我們得去看看。」弗內斯站起身來。

    等弗內斯走到江邊的時候,江上行來的海滄舟已經離岸不遠,依稀的可以看見船頭上站著幾個人,只是站間的那個人居然並沒有穿著明人的官員常穿的那種官服,而只是隨意的穿了一身普通明人才會穿的布衣,而且還顯得有些不大合體。

    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或者應該說看起來很熟悉,弗內斯腦袋裡冒起一個可笑的念頭。這怎麼可能,弗內斯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但是隨著船隻離岸上的距離越來越近,弗內斯的嘴巴也漸漸的越張越大,逐漸大到可以塞進一個蘋果。

    「哦,弗內斯,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一聲有氣無力的問候從對面的船上傳了過來。

    「塞……塞萬普斯將軍……」弗內斯驚恐的瞪大著眼睛,看著塞萬普斯被幾個明軍的士兵捲著走過碼頭上的橋板。

    「將軍閣下,你能不能和我解釋一下?」弗內斯想上前靠近塞萬普斯,可是看著圍塞萬普斯身邊的明軍士兵,腳下卻不禁朝後退了一步,只能低聲的用葡萄牙語問著。

    弗內斯雖然是塞萬普斯的副官,可是除了出身以外,葡萄牙國內的聲名並不塞萬普斯之下,這一句話裡一半是愕然,另外一半卻有了一些責備的味道。

    當時回救媽港的時候,弗內斯就提出由自己率領艦隊前去,塞萬普斯作為司令官仍然留守岸上的軍營。可是塞萬普斯也是個愛出風頭的主,半個月都沒能拿下廣州城,心裡早就些按捺不住,聽說有敵襲擊媽港,無論如何也要親自前去。

    不過現形勢有些不妙,弗內斯雖然心裡抱怨,卻是收起了幸災樂禍的念頭。

    「該死的,如果是你,也不會比我現好。」塞萬普斯見多了場面,哪裡還聽不出弗內斯話裡有責問的意思。但是畢竟打了敗戰,說話的時候腦袋只是耷拉著。

    剛才還圍塞萬普斯身邊的幾名明軍士兵,也不知道出於什麼意圖,只是前後分散了站了開來,似乎倒是故意給塞萬普斯和弗內斯留下說話的空間。

    這也是蕭墨軒之前特意吩咐的,有什麼話,量讓他們說去好了,也算是給塞萬普斯這個所謂的葡萄牙上等貴族留下後一點顏面。況且絕對的實力優勢面前,就算有什麼小伎倆,也沒有實現的可能。

    有了從蠔鏡捲來的四多萬兩白銀,蕭經略直有了上天攬月,下五洋捉鱉的豪氣。回頭多造幾隊封舟,只怕是歐洲聯合艦隊來也不放眼裡。也為了這個,已是熟知蕭大人脾氣的徐長徐大先生還硬著頭皮說了幾句「宜穩求勝」之類的話,意思無非是年輕人還是穩重點好。

    但是不管怎麼說,看著周圍的明軍士兵散了開了,不靠身邊看著自己老部下面前出醜,塞萬普斯心裡還是存了一些感激的念頭。

    「我們現可走不了了。」弗內斯氣的簡直要炸裂開來,「現該怎麼辦?」

    「尊敬的弗內斯先生。」塞萬普斯顯得有些窘促,握成拳頭的手指不斷的互相摩擦著。

    拿自己家族的名聲做擔保,弗內斯從來沒有聽過塞萬普斯自己的名字前面加過一個尊敬。

    「他們太強大了。」塞萬普斯苦笑著聳肩,「我想也許我們真的錯了?」

    「這可不是我們的決定。」弗內斯也輕聲的嘀咕著。遠征軍從里斯本出,用了兩個月越過好望角,穿到印洋才來到遠東,南洋也只休整了很短的時間就繼續北上。海洋上的時候,曾經隨之前的海軍或者商隊來過遠東的水兵們,總是喜歡把葡萄牙海軍如何威猛,那些南洋的土著如何聞風喪膽,如何把無數的金銀和香料進獻出來的事情掛嘴邊。

    甚至於塞萬普斯和弗內斯自己也覺得,這只是一次與平常一樣的征服計劃,和以前沒什麼太大區別。如果真要說區別,也許只是這次要征服的這頭野獸看起來塊頭大,所需要的人手也多些。當然,塊頭大也意味著身上的肉多。

    當他們第一次站雄偉的廣州城下的時候,他們的心裡曾經產生過一些動搖。這樣一座雄偉的堡壘,難道真的只是一座地方性的城市?他們甚至以為自己攻擊一個國家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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