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六卷 第四十二章 損招 文 / 諒言
戰船，火器，無一不耗資巨大。」蕭墨軒抱拳回道。
「聖上，只需一年。一年之後，自南洋與西洋所得之利，甚多倍。」蕭墨軒誠懇的看著隆慶帝。
「只一年……」隆慶帝也不禁有些心動，尤其是蕭墨軒的那一句「所得之利，甚多倍。」
「只要你能掙得如此多銀子，朕答應你便是，一年之內，朝廷絕不從江南諸及粵閩市舶司提取一分銀子。」隆慶帝的這麼一句話，不但仍把寧波市舶司仍交給蕭墨軒，順便把泉州和廣州兩個也一起托付了出去。
「臣謝過皇上。」蕭墨軒不禁大喜，「還請皇上派幾位監管公公，設於各船塢，火器各司。再從禁軍選幾員懂得水戰的將尉，隨子謙同去江南。」
「朕信得過你。」隆慶帝猶豫了一下，揮了揮手。
「皇上信得過，並不說天下便就信得過。」蕭墨軒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若皇上不肯，只怕天下人的話語，未必只向著臣一人。」
「呵呵，偏你心眼多。」隆慶帝嘴角露出一絲笑來，「朕也應了你便是。」
一語既畢，也是抬起眼來，滿意的看了蕭墨軒一眼，心裡一塊大的石頭也是落了地。
從前的裕王爺，畢竟只是一個王爺，蕭墨軒的權勢越大，對於穩固自個王儲的地位越是有利。可眼下的隆慶帝，已是身居五之尊。一個臣子，即便再通心，如果手握的軍事力量太過強大，也是令人不安的。別說蕭墨軒要造的是火器。聽蕭墨軒話裡的意思。他造地火器的威力，甚至要比眼下京的神機營還要厲害。
即便是隆慶帝無所謂，朝廷裡的大臣，還有宗室的王公貴族也是不可能放心下來。
「等臣造出火器，必選送其精良之物進京，以為裝備神機營之用。」蕭墨軒有些壞壞的抬起頭來，看著隆慶帝笑了一下。
「哈哈，那朕便就等著你的大禮了。」隆慶帝禁不住哈哈大笑，「你眼下可是能說，為何要朕封那圖門為王？除了暫安北疆。節餘軍餉外，且還有什麼目的？」
「建州女真。」隆慶帝話音剛落，蕭墨軒便立刻跟了上來。
「建州女真？」隆慶帝又是不由一愣，「眼下此族偏居山林，對我朝廷雖是有患，亦並非無功。況且人口，器物皆是不足，也是要大動周張？」
隆慶帝並不知道，一年後，這個偏居長白山的幾個小部落。居然會給了明王朝後沉重的一擊。他眼下看來，那不過是幾個並不太起眼地小部落。根本比不上韃靼諸部對大明的威脅。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蕭墨軒的聲音裡，透著濃濃的殺意。
「聖上封圖門為王之後，必要頒下密令，以重賞使圖門與女真為敵。」蕭墨軒鄭重的說道，臉上的表情，絲毫不像是開玩笑。
「圖門諸部眼下所圖亦之為利，若是陛下頒下重賞，以糧食易女真之奴，圖門必趨之。」蕭墨軒繼續說道。「眼下我大明產糧漸豐，以五十石易一女子，三十石易一男子，只北直隸所產餘糧便足。」
「這……」隆慶帝有些不解的看著蕭墨軒。實不明白，他為什麼為這麼重視這幾個山裡的小部落。
「所獲之奴，一律入原與江南販賣。不可留於邊關。圖門與女真交戰，亦無不損人丁，來日我大明北進之日，亦少了些障礙。」蕭墨軒說完了話，卻又抿了抿嘴唇。
自個這麼一招，是不是損了點了？但是為了大明朝，為了東方的未來，也不得不防。
蕭墨軒也相信，圖門定會接下這道密令。韃靼人看來，眼前的利益肯定是要地。和女真打，要損失人丁，和大明打，也一樣要損失，甚至可能損失大。
如果日後明軍北伐，實打不過就向北方逃便是。他們如何也想不到，等他們醒悟過來的那一天，帝國地目光，已經是整個西伯利亞。
「朕也答應你。」隆慶帝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只是這糧食一事，還得請子謙家裡的產業幫些忙。」
眼下蕭家京郊已不只有當年嘉靖帝賜的千畝良田，這一年下來，又收兼近萬千畝。因為蕭家似乎總是能找到賺錢的法子，路子又廣，計算
即使把田賣給蕭家做佃戶，倒還比自個種來的收成多
而蕭墨軒夏秋之時，又弄出了一個股份制，依著田地多少和田地品質好壞，可以蕭家農場裡佔上一塊份子，每年等著分紅便就好了。如果自己再勤勞一些，還可以去農場裡做佃戶，可以多拿一份。所以鄰近的田地的主家，不管大戶小戶，紛紛搶破了頭要加了進來。
眼下種植蕃薯已是不像當初那麼掙錢，可是蕭家請聚了北直隸一帶富有經驗的老農，許以高薪，整日搗鼓著蕃薯，麥子和蔬菜的豐產與改良。那些稍微貧瘠些的田地，仍是大種蕃薯，不過不是給人吃，而是養豬。蕭家地農場，儼然已經是大明朝大的農學研究心以及京城的大豬肉供應商。
眼下北直隸一帶，都知道想要好收成，得買蕭家的蕃薯和麥種做種才行。等再過幾年，成了氣候，只怕從山東行省到河套草原一帶，都得靠著蕭家才行。
隆慶帝做王爺時雖是有些懶散，可是這些事情又豈是能不知道。
「皇上地話……好說。」蕭墨軒微笑著點了點頭。
自個還巴不得呢，有了皇上的支持，不但農作物的推廣上可以加快，自家地產業也是大有便利。
「眼下遼東總兵楊照身亡，子謙可是有合適人選？」隆慶帝剛說完那個，又提起了這個。
「這……這微臣……微臣豈是能通覽天下。」蕭墨軒倒是一陣語塞。自個對遼東一帶的軍事知道的並不多，要自個去折騰這個，只怕是太難了些。日後帶個幾萬人，扛著火器去掃蕩圖門，興許都比做這個建議來的簡單。
「朕可是一直如此以為。」看蕭墨軒有些為難，隆慶帝笑瞇瞇的拍了拍蕭墨軒的肩膀。
「那王崇古當年湖廣做布政使，你竟也知道他善得軍事，眼下王崇古延寧做總督，倒果真可圈可點。」隆慶帝也有些奇怪的說道，「還有眼下你手下的戚繼光，若不是你說，我且還是關注不到。你只去了一次江南，便就知此人堪得大用。」
「這……」蕭墨軒有些哭笑不得。我還知道**，粟裕能打戰呢，難道也要我給你找了出來不成？我那個根本就是原來就知道罷了。
「陛下……陛下要用，不如請胡宗憲出山也好。」蕭墨軒反將隆慶帝一軍。
「胡汝貞……」隆慶帝被蕭墨軒這麼一句，也是哭笑不得，「我便是想用，又如何用得。況且其人當日身為總督，又掛兵部尚書，讓他去遼東做一個總兵，分明是羞辱於他。」
「如若不然，便調戚繼光一用如何？」隆慶帝滿懷希望的看著蕭墨軒。
靠……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這哪裡成？蕭墨軒心裡頭一個不願意，戚繼光遲早得大用，可眼下他可是自個手裡的一張牌。有船有炮有人是一條，可是也總得有得力的人去幹啊。給了你，我拿什麼和西洋人斗去。
「皇上……你看……海貿的利稅……」蕭墨軒支吾著，也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日後我大明北進，所需的錢銀可就指望著這海上了。」
「這倒也是……」隆慶帝吸了一口氣，斷了一半念想。做人要有眼光，尤其是做皇帝的，要有長短眼。
「那這事便容朕和楊博稍後商議而定再是。」隆慶帝抬頭看了看窗格外，見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
「累得子謙一夜沒歇息著。」隆慶帝深吸一口氣，「你什麼時候回江南？」
「便就這幾日。」蕭墨軒回道。
「讓你京城呆著，怕你也是沒心思了。」隆慶帝笑道，「怕是心裡該是念著尊夫人了。」
「呵呵。」蕭墨軒略微低了下頭，勉強的笑了一聲。
「若都是男子，便讓和李妃的一同讀書。」隆慶帝的心裡像是突然觸動到了什麼，「省得孤單。」
「臣謝過皇上。」蕭墨軒也現了隆慶帝臉上表情的異常，只是低吟一聲。
「只怕你眼下還是歇息不得。」隆慶帝剛想揮手讓蕭墨軒回去休息，卻又突然想到了些什麼，立刻放下了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