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風起雲湧 第288章 禍水東移 文 / 方景

    第288章禍水東移

    遼陽城，隨著聖駕到來，起初的熱鬧漸漸散去，百姓的生活很快恢復如常，雖然還是有些地方不同以往，比如出行要經過盤查，深夜不許出4∴8065

    總督府，皇帝一連多日宴請女真貴族，這些貴族都是聞訊心急火燎的從四面八方趕來，自是為了得到豐厚賞賜，又打聽到聖天子僅僅娶了皇后娘娘這一個婆娘，有那心思靈活的，竟連妻女都一併帶上。[.]

    金碧輝煌的huā廳內，朱佑桓高坐金椅，笑吟吟看著下方一干各色女人，清一色的漢家女兒裝扮，就算打小養尊處優，還是一個個長得其貌不揚，土裡土氣。倒也有個別姿色不錯，青春靚麗，身段挺拔，可惜木呆呆的令人驚愕。

    女真貴族的男尊nv卑比之漢族有過之而無不及，普通女人是能騎馬射箭，可那真正幾輩子都是貴族家的世家小姐，受到的規矩約束反而遠遠超過漢人家庭。

    納蘭氏，葉赫那拉氏，馬佳氏，戴佳氏，琉哈氏，鈕鈷祿氏，烏雅氏，完顏氏，納喇氏，馬氏，催氏，佟氏等等，等等，總之朱佑桓有的覺得很熟悉，有的覺得很陌生。

    這一刻，某人甚至很惡趣味的打算兩族彼此聯姻，把這些小姐統統賞賜給大臣們，讓他們提前享受一下，百年後高高在上，唯有皇帝阿哥們和蒙古貴族們方能享用的嫡出格格們。

    無視於被大姑娘小媳婦們虎視眈眈的盯著，朱佑桓非常違心的讚賞道：「好，都是花容月貌的美人，等朕有了空暇，當邀請諸位姑娘到紫禁城做客，有願意舉家搬到京城的，朕很歡迎。」

    一干女真人立時歡天喜地，誰不想住在繁華的關內？可惜朝廷一直不許女真人踏足關內，這下算是贏得大傢伙的歡心。而且聽這意思，陛下真真是相中了女真絕色，老天爺，天大的喜事啊

    朱佑桓神色溫和，要是能通過犧牲自己的色相，換來女真人的世代臣服，那他不介意劃拉一堆『美人』進宮，可惜不現實，不過提倡兩族通婚倒是不錯，當然，得是你女真貢獻美人，我漢人拿來受用。

    說了一堆官話套話，朱佑桓讚賞了下女真人的忠誠，話鋒一轉，說道：「朕多次聽聞女真各家裡都養著奴隸，有的甚至是漢人，可有此事？」

    董重耳等女真貴族對此早有準備，跪在席上齊聲道：「啟稟陛下，那些都是化外之民，算不得真正的漢人。txt電子書下載**」

    「原來如此。」

    朱佑桓點點頭，笑道：「看來是傳言有虛，不過朕不希望有一個漢人子民淪為農奴，此乃朝廷底線，望眾位愛卿謹記在心。」

    「是，臣等當牢記在心。」和以往一樣，女真貴族們都不當回事的大聲說道。

    朱佑桓濃眉一揚，笑言道：「爾等不該稱臣，此稱呼不對。」

    女真人都愣了，紛紛疑惑不解的抬起頭，董重耳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不知我等該如何自稱？還請皇上示下。」

    朱佑桓笑吟吟的道：「按照女真人的傳統，家裡下人自稱奴才，你們自稱主子，那朕貴為一國之主，爾等都是朕之子民，那你們不就是朕的奴才了，朕覺得這樣很親切，是不是這個理？」

    女真貴族們怔怔的眨眨眼，按理說是如此，自己算是大奴隸主，那皇上自然就是大奴隸主的主人了，漢人還不是一樣稱臣，大概意思都差不多。

    當即就有女真人笑著磕頭，恭維道：「那奴才等見過萬歲爺，小的是萬歲爺的奴才，真真是祖墳都冒青煙了。」

    「哈哈看賞。」朱佑桓仰頭大笑。

    自有宮人拖著木盤上前，任由那女真人挑選一件賞賜，其他女真人立時眼紅了，紛紛跪地爭搶著阿諛奉承，好話一籮筐，自然也得了好處。

    董重耳等人口中說著違心之言，越發猜不透明朝皇帝的來意，好處歸好處，女真人和漢人間的矛盾日久加深，彼此早已是貌合神離，相互之間都抱有敵意。

    朱佑桓神色親熱，笑道：「大傢伙既然視朕為主子，朕很是開心，理應重賞奴才們，不過朕可沒錢養活這麼多下人。」

    一位老者笑道：「瞧陛下說的，自古只有奴才孝敬主子的，哪有主子反過來養活下人？只要陛下視奴才們和漢人一樣，允許咱們自由進出關內，允許相互自由買賣，那就是陛下厚愛奴才們了。」

    朱佑桓笑了笑沒回答，撫摸著手中的漢白欲墜，施施然說道：「朕倒是有此意，而朝廷以往待你們不薄，有些事則做的難免有些虧欠，說到底是相互還有些隔閡，比如說這官話，你們中不會說漢語的比比皆是，不會書寫漢字的就更多了，這哪行同為一家人，豈能說兩家話？是以朕決定在遼東各城建立學堂，希望你們舉家搬出來，和漢人住在一起，學習儒家禮儀之道，懂得做人道理，別成天跟個野人一樣的呆在深山老林，朝鮮人不就是為此一直瞧不起你們嘛？」

    野人一向是漢人蒙古人朝鮮人對於女真人的蔑稱，近年來才有了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的稱謂，畢竟是受到明朝影響，農業等文明跟著發展起來。野人的稱呼遂成了鄂倫chun族等住在東海等地的一些未開化民族的統稱，也叫做東海女真。

    對於那些野人，就連女真人自己都瞧不起，平日交流不多，而這些少數民族過著原始的遊獵生活，與世無爭。朱佑桓從沒把他們當做敵人過。

    真正的敵人無疑是建州八部和海西四部，這才是所謂的滿族人，而這裡又不能一概而論，其主體也就是女真人時常掛在嘴邊的個別滿洲老姓，比如最讓朱佑桓刻骨銘心的所謂愛新覺羅和葉赫那拉。

    對待女真人上頭，朱佑桓不打算趕盡殺絕，事實上也根本殺之不絕，一味殺戮不是解決之道。

    有鑒於此，朱佑桓一邊要剿滅敢於反抗的女真人，一邊還要對恭順的各族加以懷柔，這時候可沒滿族這一說，動武不會涉及到其他部族的激烈反應，用外力強行拆散各族間的紐帶，本身他們自己百年間就相互殺戮，不難一一征服。反正必須要做到逐個擊破，拉攏，挑撥，分化，打壓，滅絕，同化一個都不能少，不然兔子

    i急了還會咬人呢。

    滿清會剃頭，朱佑桓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就說以往封賞眾位愛卿的官職，隨著努爾干司的裁撤，基本都成了個擺設。沒有朝廷派大臣約束，你們自己都不拿官職當回事，彼此相互仇殺，常年征戰不休，難怪朝鮮人罵你們是野人，還埋怨朕對子民放任自流，四處為惡。」

    隨著帝王侃侃而言，下面的女真貴族們心有慼慼的頻頻點頭，這些貴族人人都有顯赫官職，從都督，指揮使，到千戶，百戶，鎮撫無所不有，可除了朝廷賜下印信、敕書、冠帶外，根本沒有其他任何權利，就連尋常漢人都瞧不起他們。

    和蒙古民族一樣，女真人內部常年征戰不休，有的是世仇死敵，敗者要淪為奴隸。不過女真人本身人口稀少，特別重視本族內的人口繁衍，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滅絕某一個女真老姓。

    朱佑桓裝模作樣的歎道：「為何朝廷對爾等不放心，這根源就是出在你們的種種惡俗上，掠奪他人為奴，留著那野蠻的小辮子，和漢家百姓格格不入，怎麼能讓人對你們不抱有戒心？既然你們奉朕為主人，今日朕就開門見山的明說，今後不許任何人剃頭留辮子，不許任何人豢養漢人為奴，女真各姓都要改為漢姓，學說漢話，學會寫漢字，學會漢族的風俗傳統，總之今後要不分彼此。」

    此言一出，在場的女真貴族都驚呆了，有那有心計有眼光的一聽就明白，皇帝這是打算對女真人動手了。

    皇帝金口欲言，說出的話就是聖旨，不容人反駁。女真貴族們的反應不出意料，有的歡天喜地，巴不得能融入漢族，有的則臉色鐵青，清楚今後就要面臨大明的敵視，恐怕這日子就要過的艱難了。

    朱佑桓依然笑容可掬，連連舉杯勸飲，鬧得一干女真人心裡糾結，面上還得滿臉恭敬。

    突然朱佑桓歎道：「或許有人不願意，朕倒是有個解決辦法。」

    董重耳身為首領，忍著氣恭聲道：「臣願聞其詳。」

    朱佑桓緩緩說道：「朕喜歡女真人的英勇忠義，體諒你們身處於漠南蒙古各部和朝鮮王國之間的苦楚，可是爾等都是朕的臣民，這手心也是

    ou，手背還是

    ou，起了糾紛令朕很為難，那朝鮮還有一個死敵，就是隔海相望的倭國，倭國對朕不恭，因此朕準備派兵遠征過去討伐。嗯，你們自己好生想想吧」

    倭國？董重耳眼睛一亮，他多次去朝鮮販賣貨物，對於倭國並非一無所知，據說那裡氣候溫暖，人口眾多，土地肥沃，大明要派兵征討，要是跟著一起去大撈一把，左右不許豢養漢人，那倭國奴隸自是百無禁忌了。

    一想到傳說中溫柔多情的倭國美女，女真男兒可以盡情在倭國島上馳騁，燒殺搶掠，甚至是佔據其地，奴役其民，很多女真貴族的眼中頓時現出幾分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