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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風起雲湧 第188章 暴打勳貴,皇帝拜壽 文 / 方景

    第188章暴打勳貴,皇帝拜壽

    一頂孤零零的黃綢轎子停在刑部大門前,唬的進出的官員都為之側目,敢這麼招搖的,滿京城可尋不出來幾位。

    陣陣秋風掃來,紅紅的楓——悠蕩蕩。

    滿天的落葉中,汪羽大步走到轎子前,隔著轎簾,低聲道:「來了。」

    轎子裡傳出朱祐桓的聲音:「好手段,你打探清楚了,山東真是劉吉的地盤?」

    「沒錯,不單單是山東,就連廣東,浙江的很多官員,皆是出自劉大人門下,朱瑞打聽到此事,遂求張家兄弟出頭,討來劉大人的親筆書信,他知道德王爺素來敬重王恕大人,有閣臣的壓力,恐怕王大人會出頭為其求情。」

    朱祐桓頓時失笑,說道:「劉吉何等老奸巨猾之人?明顯是在糊弄他們,王恕做官六親不認,哪怕陛下求情都無用,看來是打算讓兄弟倆吃個閉門羹,回頭好去求他。」

    汪羽頓時搖頭,他乃是直腸子的武人,最厭惡官場上這些彎彎繞的鬼門道,寧可上陣廝殺,和兄弟們一起一刀一槍的堂堂正正,何等痛快淋漓?

    朱祐桓即使看不到外面,也能聯想到汪羽此刻的反應,不禁歎了口氣,汪羽是員虎將,只可惜為人性格太過正直,和戰死的姚英一樣,為將有餘,卻不能為帥一方。

    估摸著人就要到了,朱祐桓淡淡的吩咐道:「一會不用留情面,照打不誤。」

    「是」汪羽笑了出來,當即朝遠處一揮手,結果跑出來一群換上官差服飾的東廠番子。

    說時遲那時快,肅穆的刑部來了一群咋咋呼呼的貴族子弟,人人騎著高頭大馬,馬鞍子都鑲嵌著珍珠瑪瑙,其中最顯眼的,就是身穿御賜淡黃錦袍的張氏兄弟,趾高氣昂的騎馬走在前面,身後緊跟著一臉笑容的朱瑞。

    刑部台階下,雲老虎嘴裡嚼著跟牙籤,大喇喇的一指對方,喝道:「肅靜」往後又一指吏部匾額,叫道:「看到沒?這裡是堂堂刑部,文官下轎,武官下馬的地方。」

    來人立時哄笑,一群無所事事的勳貴子弟,誰怕什麼刑部?老大張鶴齡滿不在乎的道:「紫禁城爺都橫著走,區區刑部算個鳥囚,告訴你,我大哥乃是堂堂六爺。」

    「六爺?」雲老虎立時怒了,指著他們罵到:「給我打這幫玷污六爺名聲的王八蛋,教訓教訓他們,刑部由不得任何人放肆。」

    話音未落,早就摩拳擦掌的番子們呼啦圍了上來,扯下坐在馬背上的貴族子弟,拎著哨棒就是一頓暴打,頓時打的這些公子哥哭爹喊娘,身後跟著的下人都看傻了,急忙搶上前來護住自家少爺,擋不住劈頭蓋臉的棍棒,拉著人紛紛抱頭鼠竄。

    那些馬兒四散狂奔,不時撞倒逃跑的青年,整個場面雞飛狗跳的,亂成一團。

    其中朱瑞自然被重點招呼,朱祐桓生怕他帶壞了張氏兄弟,雖說已經夠壞了,暗中下令不留情面。

    「哈哈,痛快。」

    忽然打吏部出來個鬚髮皆白的老者,一身正三品的紫色官服,腰間繫著御賜的金魚袋,相貌堂堂,就是有些消瘦。

    「住手,快走。」

    雲老虎一見正三品的刑部侍郎,有名的鐵膽王恕王大人出來,就連他這天不怕地不怕的錦衣衛掌刑千戶,都不由得腿肚子轉筋,急忙抱拳深施一禮,扭頭就走。

    王恕很有些莫名其妙,忙喊道:「慢走,你們這些軍校頗對老夫脾胃,老夫請你們吃酒,喂,你叫什麼?」

    不這麼說還好,這麼一說雲老虎走的更快了,誰敢把姓名告知這位誰都敢惹的活祖宗?臨了還不忘沒義氣的喊道:「俺們都是六爺喊來的幫手。」

    溜躂出來的朱祐桓哈哈一笑,隨即愁眉苦臉的踱步到王恕身邊,輕輕一歎。

    王恕回京見過朱祐桓幾面,驚奇的道:「以你的身份,還怕那些勳貴?」

    「唉他們算老幾,我是牽掛其他的事。」

    朱祐桓裝模作樣的連連歎氣,王恕不待見宗室子弟,哪怕是眼前這位,洒然道:「大好青年歎什麼氣?老夫還有事,告辭。」

    王恕轉身就走,一等七拐八繞的回到屋裡,就發覺後頭跟來個陰魂不散的朱祐桓。

    為官多年,王恕察覺出不對勁,遂不動聲色的返回座位,看都不看逕自坐在對面的某人,逕自低頭翻閱往日卷宗。

    朱祐桓也不歎氣了,揮手招呼過來路過的官吏,說道:「來盞茶,要涼茶,最好是紅茶。」

    官吏趕忙點頭,滿臉喜色的跑了,王恕低著腦袋搖搖頭,暗罵道:「公子哥。」

    很快官吏小心翼翼的端著茶水進來,一共是兩杯,朱祐桓道了聲謝,把其中一杯茶輕輕放在對面王大人眼前,隨意和對方攀談起來,吵得王恕忍不住悶哼道:「都出去。」

    官吏嚇了一跳,小聲道:「小人名叫房官,爺有事吩咐,就差人喊我。」說完轉身匆匆去了。

    「防官?」朱祐桓頓時笑出聲來,接著執起涼茶,輕輕抿了一口,還真得是甜甜的紅茶,讚道:「好茶」

    王恕惱了,抬頭質問道:「有何事就快說,有你在這搗亂,耽誤了多少正事,多少蒙受不白之冤的百姓苦苦等待?」

    朱祐桓聞言立即放下茶盞,反問道:「百姓為何受到不白之冤?」

    王恕啪的一下,敲響了鎮紙,就好似那驚堂木似地,習慣性的冷笑道:「還不是你等皇親國戚多行不法,草菅人命?」

    「王大人說得好。」朱祐樘眼皮子不抬,輕聲道:「現如今我就遇到了難題,可惜整個官場都是趨炎附勢之輩,竟無一人敢秉公執法,而我身份特殊,有心無力」

    王恕當下有些意外,明知對方乃是採用的激將法,還是一往無前的傲然道:「有事就說,別人怕事,老夫這半輩子就沒躲過,越是艱難,老夫越是開心。」

    「不愧是誰都敢惹的鐵膽王大人,小子佩服。」朱祐桓心服口服的豎起大拇指,吩咐道:「關門。」

    頃刻間房門被汪羽關上,朱祐桓不再廢話,直接道明來意,一連說出三樁石破天驚的話來。

    王恕聽的心頭激盪,沉默片刻,說道:「此乃老夫夢寐以求之事,自當甘為前驅,不過上有萬安劉吉等小人,以他二人的手段,非老夫所能力敵。」

    朱祐桓笑道:「區區小事,何勞王大人掛心,明日就有喜訊傳來。」

    說完起身微微施禮,朱祐桓轉身而去,王恕靜靜坐了半天,久久無言。

    吩咐換上快馬,朱祐桓根本不在乎張氏兄弟去告狀,帶著侍衛趕回莊園,

    今日老祖宗過壽,朱祐桓匆匆回房換了一身便服,帶著司棋等人過去拜壽,今年全家團圓不說,又來了那麼多親戚,園子裡極為熱鬧。

    因為還處在國喪期間,是以府裡並未張燈結綵,即使如此,汪氏還是歡喜的一整日合不攏嘴,不厭其煩的接受晚輩磕頭並獻上壽禮,沒口子的吩咐大*奶打賞。

    東廠送來一尊玉觀音,錦衣衛送來一尊純金打造的南極仙翁,皇親勳貴,文臣武將皆送上無數壽禮。

    往年可沒這般氣象,人人都清楚,這全是仗著自家六爺的面子,僅此一件事,很多下人終於恍然朱祐桓在不同以往了。

    一路上面對爭相巴結的下人笑臉,朱祐桓不知為何,竟有些厭煩,面上不動聲色的走進花廳,雙膝跪地,對著汪氏砰砰的磕了三個頭。

    「以往孩兒令祖母擔心了,都是我的錯。」

    汪氏神色感慨,忙說道:「快起來,快起來,奶奶什麼時候埋怨過你,你做得對,做得好來,坐在我身邊來。」

    「哎」朱祐桓心情激盪,闖了這麼多禍,家裡親人總是支持自己,得親人如此,夫復何求?

    朱祐桓笑著站起,看了眼親祖母杭氏,正色說道:「來日老太君過壽時,包管比今日還要隆重。」

    原本心中有些不滿的杭氏,頓時喜笑顏開,汪氏隨即笑道:「對,一定要比老身還要隆重,孫媳婦,人齊了沒?」

    站在汪氏身邊忙著張羅的李氏,聞言說道:「剛剛瑞家奶奶說有事回去了,桓兒回來,全家人都齊了。」

    朱祐桓心中偷笑,朱瑞被好一通暴打,現下肯定躺在床上哼哼呢,滿屋子都是人,不禁四下看了看。

    花廳不大,姑姑和朱雨筠等姑娘,都躲在裡間喫茶閒話,倒是大姑姑朱含煙帶著詩姍姐妹倆趕回來,正忙著招呼客人,兩個丫頭和親戚家的姑娘們,都規規矩矩的坐在一側的八仙桌前。

    萬紫千紅中,獨獨朱祐桓一個男人,人多眼雜,也沒工夫陪著靈兒她們,正準備出去尋兄弟幾個吃酒,忽聞來旺風風火火的吼道:「老祖宗,陛下駕到。」

    此言一出,全家震驚,汪氏騰地一下站起,喜道:「快,快大開中門,桓兒,你帶著孫兒們過去恭迎聖駕。」

    朱祐桓沒好氣的嘟噥道:「這都忙不過來了,皇兄還故意添亂。」

    汪氏氣的笑罵道:「這是何等的恩典?不許發牢騷,你趕緊過去。」

    朱祐桓只得趕去迎駕,一邊走一邊慶幸,幸好嫂子沒有大肆鋪張,不然非把皇兄氣跑了不可。

    不提朱家男丁皆趕來,這邊弘治皇帝輕車簡從,只帶著幾個小太監偷跑出城湊熱鬧,看著跪在身前的一群爺們,笑道:「都平身,朕乃是不速之客,給王妃拜完壽就走。」

    朱祐桓連連點頭,眼看就要入夜了,誰敢留皇帝吃飯?再說就算能挽留住,這麼一尊大佛在場,誰會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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