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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風起雲湧 第175章 親情 文 / 方景

    第175章親情

    三姨娘和老五朱佑桪進京,說好聽些是舉家投奔,說難聽點,惶惶然如同喪家之犬。

    當日被朱瑞威脅,三姨娘跑去找兒子訴苦,結果朱佑桪自持弟弟的膽大無畏,有樣學樣,當即帶人把朱瑞暴打一頓,險些把人打死。

    醜事不可外揚,為何打人無法對人明言,朱佑桪哪有老六那般幸運?而那朱瑞又豈會甘心?將養期間一邊派人去官府告狀,一邊大肆傳揚三姨娘生性放蕩,可巧濟南巡撫又是位厭惡宗室的寒門出身。

    德王夫婦收到姚英戰死的消息,心情積鬱不願理會外事,兼且都聽過三姨娘和朱瑞間很是曖昧,更加不願理睬這檔子醜事。

    媒婆上門吵著要退親,官府派人拘了朱佑桪,綠蝶的弟弟被人揭發貪墨銀兩,下了大牢。

    巡撫命衙役重刑伺候,綠蝶弟弟還有個不招的?被打個臭死,把如何受到朱佑桪指使,挪用銀子與人合股開了個綢緞鋪子,全都如實招供。

    這下了不得了,皇族參與經商,罪加一等綢緞鋪子是以沒了,朱佑桪按律是要被送京拿辦,不過此事隨即被人壓了下去,巡撫大人並未追究,後來三姨娘破財消災,花費大筆金銀打點官府上下,又被朱瑞獅子大開口,很快就把家底掏空。

    朱佑桪平安無事的回了家,誰知屋漏偏逢連夜雨,朝廷下旨削朱家諸子為平民的消息傳來。那朱瑞變本加厲,無所顧忌不說,每日都有潑皮無賴守在門口尋釁鬧事,三姨娘疲於應付,眼見家裡沒了錢,只得遣散大部分家人,帶著幾個心腹逃奔進京。

    不提三姨娘跪在地上哭訴,汪氏早收到德王妃的書信,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解釋的更詳細。

    因三姨娘自作主張的要改嫁,因此不能算作自家人了,早年又做了得罪老六的惡事,是以德王妃故意袖手不管,以為教訓。

    汪氏自然厭惡此等敗壞門風的姨娘,又與五房素來沒有感情,緩緩說道:「此事就交予妹妹看著辦吧。」

    聽說老五母子落魄進京,偶感風寒的太太潘氏也不病了,此刻站在老太君身邊,忙說道:「姨娘是有過錯,但念在她眼根子淺,做事糊塗,母親就原諒她吧。」

    杭氏冷冷的道:「用不著你充好人,做了糊塗事就該受到懲戒,給她母子一間院子,每月一份錢糧,今後自生自滅。」

    此言一出,全家人大為驚訝,都沒想到老太太會如此處置,這分明是有意放過三姨娘。

    端坐的汪氏露出笑容,突然想起往日桓兒說過的一句話來,山東老家看似是非多,唯有一樁與京城一模一樣,那就是重視親情。

    這邊李氏急忙上前攙扶起三姨娘,婦人羞愧難安的低著頭,可謂是百感交集。

    如此大事化小,眼見沒了熱鬧可瞧,人們漸漸散去,司棋和入畫攜手跑到後山道觀。進了屋,看到一群女人正在喫茶清談,六爺坐在姑奶奶身邊,遂上前一五一十的訴說一遍。

    長輩的大度,自是人人欣慰,朱含香則冷笑道:「狗改不了吃屎,姨娘離不得漢子,一等消停一段時日,管保還得惹出ど蛾子來,你們就等著瞧好吧。」

    女孩們頓時俏臉飛紅,紛紛輕啐,朱佑桓笑道:「那就改嫁好了,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朱含香一怔,搖頭歎道:「你現今是真傻還是裝傻?改嫁沒什麼,沒了男人熬不住不稀奇,沒人會對此指責什麼,可姨娘今後還有那個膽量?只定背地裡尋個相好的,丟人現眼。」

    女孩們越發臉紅,又難免好奇朱佑桓接下來的反應,但見六爺沉思片刻,說道:「那也是沒法子的事,總不能活生生憋死吧?要我說,還是求老太太做主,給姨娘尋門親事,則一勞永逸。」

    「呸」

    大家再也忍受不住,紛紛唾棄這一對口無遮攔的無良姑侄,起身逃到院子裡。

    轉眼間屋裡就剩下兩個人,朱含香柳眉豎起,嘲笑道:「這話說的糊塗,命姨娘改嫁,將來出了任何事,就與咱家無關了?可惜你忘了,老五還杵著呢,他們母子糊塗到了家,被人哄騙了都不知情。」

    「哎呀,這茬我倒是給忘了。」

    朱佑桓恍然大悟,叫道:「難怪老太太網開一面,姨娘生了五哥,按律是不能改嫁的,知道被騙了,所以可憐他們母子。」

    「哪有這麼簡單。」

    朱含香抬手敲了下侄兒的腦袋,訓斥道:「從當年你私自跑到濟南開始,你們都已經是觸犯了刑律,祖父母建在,兒孫若有敢私自斂財不稟告的,是要杖責一百,沒打斷你的狗腿,算你幸運。」

    「嘿嘿。」朱佑桓頓時笑道:「一百棍棒我不怕,唐朝時得要徒一年呢,我朝在這方面,已經算是很仁義了。」

    「民輕而官重,向來是太祖皇帝的遺訓,可惜任憑對官吏設置的律法再嚴酷,時至今日,還有誰會在乎?」

    朱含香有感於官場日漸**,歎息著說完,突然很得意的輕笑道:「三姨娘此次吃了大虧,希望她能長點記性,老太太果然高明。」

    「啊」朱佑桓立時傻眼,看著姑姑眨眨眼起身,失聲道:「難道都是老太太背後搗鬼?」

    「沒大沒小,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朱含香毫不避諱的伸開雙臂,鼓漲漲的**突起,笑道:「這就叫做敬酒不吃吃罰酒,幾次催促他們進京都當做耳旁風,母親豈能任由家裡人流落在外?要不是有德王妃點頭,整個濟南誰敢娶她?」

    伸完懶腰,成**人的嬌媚風情動人心魄,朱含香故意風情萬種的輕輕坐下,低聲道:「母親已經默許把王府交還內務府了,說是要換荒田,你有何應對?」

    朱佑桓看看左右,輕笑道:「多謝姑姑替侄兒出頭辦事,土地好辦,山海關內外多的是無主之地,隨便花些銀子,不難買到上萬畝荒地。」

    朱含香頓時沉下臉,盯著侄兒的表情,問道:「那鬼面將軍真的不是你?」

    「不是。」矢口否認,朱佑桓神神秘秘的笑道:「真是另有其人,我不過隨著他見識了一番,吃了些苦。」

    「鬼才信你。」看著侄兒討人喜歡的模樣,朱含香情不自禁的白了一眼,伸手狠狠捏了下對方的臉蛋。

    要說以前朱佑桓膽子大,敢強佔她身邊的丫鬟,朱含香只當侄兒和別人家的少爺一個德性,除了並不以為意外,很自然的漸漸疏遠。

    但自從隱隱察覺侄兒就是那英雄蓋世的鬼面將軍後,朱含香心中驚喜,再不把侄兒視為紈褲子弟,而是產生了一份依戀之情,心甘情願的應允侄兒的一切請求,甚至是為此瞞著母親。

    說到底,有些事,朱含香一直耿耿於懷,只希望侄兒能使得整個家族抬起頭做人,而不是如眼前一樣,任人擺佈。

    女人崇拜英雄,古今如一,此時的朱含香特別享受欺負侄兒的快感,看著侄兒吃痛的咧著嘴,笑吟吟的道:「明日我就主動與內務府說,咱家要把王府交出去,你告訴姑姑,王府要用來做什麼?」

    「哦」朱佑桓不當回事的道:「安置幾位朋友,又怕萬一被發現了連累家裡,是以想出這麼一個餿主意。」

    「是誰?」朱含香突然警覺起來。

    朱佑桓笑道:「放心吧那幾位絕不是什麼朝廷叛逆,也不是什麼江洋大盜,而是幾位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看著侄兒施施然的起身而去,朱含香沉思了半天,最終銀牙暗咬,決定選擇相信那滿口胡言的小混蛋。

    這邊朱佑桓一出來,又恢復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做派,還未等尋到姐妹們,就見一位不認得的丫鬟走近。

    「你是?」

    丫鬟上前道個萬福,嬌聲道:「六爺,婢子是太太房裡的,名叫秋月。」

    朱佑桓笑道:「我說覺得面生,你有何事?」

    小丫頭長得清清秀秀,說道:「太太聽說六爺又發作了,打發婢子過來問問,藥丸都用了沒?」

    「用了用了,還剩下好多呢。」朱佑桓笑著解釋,也不知太太打哪弄的偏方,說是能治療瘋魔病,整整三十多粒黑黝黝的藥丸,都被司棋偷偷扔進茅坑。

    秋月瞧著六爺神色間並無異樣,放心的笑道:「既然六爺無事,謝天謝地,今日外頭送來些野鴨子,太太吩咐六爺晚上過去用飯。」

    朱佑桓有些不自在,但還是說道:「那我現在就過去給太太請安。」

    對於潘氏,朱佑桓不敢怠慢,畢竟名義上算是母親,雖然有些名不副實。當下二人出了內宅,來到二房臨時佔用的民居,整個院子男女下人混居一處,孩子們成群結隊的到處亂跑,顯得很亂。

    「老太君剛剛搬過來,說是內宅潮濕,住的不習慣。」秋月亦步亦趨的跟在朱佑桓身後,解釋為何亂糟糟的。

    分明是想遠遠躲開大祖母,朱佑桓笑笑了事,隨口問道:「三姨娘安置在哪?」

    「安置在東邊盡頭的農舍裡。」秋水一指遠方。

    朱佑桓搖了搖頭,到底是犯下了大錯,看來家裡是準備冷落五房了,任其自生自滅,相當於變相的逐出家門,今後除了一份錢糧外,凡事都要依靠自己。

    昔日山東家人遠遠瞧見六爺過來,全都堆起笑臉,跑上前請安問好,不提朱佑桓做下的那些驚人之事,單憑他現今最受老祖宗寵愛,下面人自然得悉心巴結。

    和山東不同,現如今家族的話事人乃是汪氏,而老太君到了京城那就是側室身份,再不是以往山東時的一言九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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