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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風起雲湧 第159章 霞飛美 文 / 方景

.    深夜裡回到白馬寺,朱佑桓酒意上湧,漫步在如匹練般的朦朧月華下,堂姐下榻的廂房裡,閃著明亮燈光。

    一樣是陣陣清脆鈴兒般的笑聲傳出,比之院子裡故意拿腔作調,自家女孩子們的笑聲,可謂是情真意摯,發自內心的。

    可惜某人就是靜不下心來,哪怕剛才面對的都是些庸脂俗粉,可好歹都是嬌滴滴的妙齡少女。

    轉身進了自己屋裡,靜悄悄的好似沒人,黑燈瞎火的,朱佑桓直接走到桌前,倒了一杯冷茶喝盡,勉強壓下一絲綺念。

    忽然門簾被掀起,月光映襯,閃進來眉目如畫的小丫頭入畫,驚叫道:「呀!少爺回來了?」

    幾步上前伺候朱佑桓脫下外衣,入畫嘰嘰喳喳的嬌聲道:「夏嵐姑姑追來了,帶著很多藥材和一位御醫,說是不放心咱們呢。」

    朱佑桓忽然大喜,笑道:「天不亡我也,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忙碌一陣,入畫抱著衣物,問道:「香茶放在哪?我的沒了。」

    「在裡屋,來。」朱佑桓笑著拍了下小丫頭的腦袋,進屋前隨口吩咐道:「點燈進來,怎麼不留著火?」

    「姑娘說了,這裡是千年古寺,人走了必須熄燈,不然走了水,那就造了大孽。」

    「說的沒錯。」

    很快入畫小心翼翼的舉著燭台進來,又點燃幾支粗入兒臂的貢燭,頃刻間屋裡明明亮亮。

    朱佑桓在行囊裡翻出一個漆盒出來,隨手扔在床上,回頭一瞧。但見小丫頭上著白藕絲對襟仙裳,下穿紫綃翠紋裙,腳下一雙露紅鴛鴦嘴的小小繡鞋。

    輕煙迷霧似地滿頭烏雲秀髮,雲鬢堆鴉,挽著一窩絲的杭州珠纘,一對百合花的玉簪垂下珠串。

    前搖寶玉玲瓏,後有翠綠點綴,越發顯得今晚的入畫芙蓉粉面,粉妝玉琢的分外嬌憨可愛,正是若非道子觀音相,定是那延壽美人圖。

    沒有察覺某人目光微微變化,入畫一門心思的趴在床邊擺弄漆盒,先是拿出一包香茶桂花餅兒,捻起一快含在口中。又興致勃勃的翻出條紫縐葡萄色的紗汗巾來,上面還拴著一副揀金挑牙兒,拿在手中反覆觀看,甚是可愛。

    「這打哪來的?不像是兩位姑娘慣用的?」入畫逕自低著頭翻弄,笑道:「做工很講究,比自家做的還好。

    朱佑桓仰著頭回憶道:「好像是上次從蘇杭回京的顧老二捎帶著送我的,你若喜歡就拿去。」

    「我都要了。」入畫笑嘻嘻的連漆盒都抱在懷裡,從袖中取出自家的白綾汗巾兒,得意的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我的給你。」

    「哈哈,你呀你呀!」朱佑桓笑著接過,嗅到一股子甜膩膩的清香襲來,順手揣入懷中。

    入畫看著六爺貼身收藏,立刻心中歡喜無限,小巧秀氣的瓊鼻皺了皺,問道:「怎麼有酒味?」

    「哦,今晚吃了花酒,對了,一會兒燒桶水,一身的脂粉味得洗去。」

    「哼!一來太原府就偷跑出去吃花酒,我才不幫你消滅罪證呢,念在你送我東西的面上,不去尋姑娘告密。」

    「好你個吃裡爬外的。」

    朱佑桓頓時哭笑不得,上前狠狠一巴掌,抽打在入畫堅挺柔軟的小屁股。

    入畫吃痛的跳起來,撅著嘴急忙躲到一邊,雙手後背使勁的揉著『臀』部,朱佑桓懶得理她,吩咐道:「篩一壺甜酒來。」

    「又吃酒。」

    撇撇嘴,入畫只得老老實實的出了裡屋,好一會兒,端著翠玉酒壺進來,瞧見六爺指著自己膝蓋,吃驚的道:「不行,闖進來人怎麼辦?」

    「無非是司棋,怕什麼。」

    面對貼身服侍自己的小丫鬟,朱佑桓早已視為一家人,對此靈兒樂觀其成,人家又不是穿越女,並不在乎未來丈夫收用丫頭。

    朱佑桓倒沒想馬上收了入畫,藉著酒意鬧一下而已,入畫心虛的回頭瞅瞅,腳下卻不停,側坐在少爺腿上。

    「怪彆扭的,我搬過來個凳子好不好?」

    「不行。」

    「怎麼像是背著姑娘偷會兒啊!我不喜歡,咱倆坐床邊說說話好不?」

    「不幹。」

    看著少爺美滋滋的飲酒,入畫頓時氣的跳腳,眼眸一轉,小丫頭膽子大,忽然臉紅紅的抬手解開胸前結扣,敞開衣衫,現出裡面一對霞飛美好來。

    朱佑桓興之所至,舒手撫摸著飽滿堅挺的香乳,白馥馥的晶瑩剔透,好似盈玉。揣摩良久,身下那話兒突然而興,唬的入畫一躍而起,嬌笑著掩上衣襟,飛也似的逃走了。

    「婢子給您燒水去,哈哈!」

    朱佑桓氣的大罵道:「全家就屬你最壞,你等著,別撞到爺手裡。」

    火燒火燎的跑到院子裡乘涼,突然一道白影竄到腳下,朱佑桓低頭一瞧,竟然認得,乃是張夏嵐房中養的一隻白獅子貓兒,渾身雪白如霜,只額頭上帶龜背一條黑,名喚雪裡送炭,又名雪獅子,

    此貓甚有靈性,被張夏嵐閒來無事,調教的善會口銜汗巾子,拾扇兒,晚夕則抱它在被窩裡睡,從不撒尿屎於衣服上,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算是美婦的命根子。

    朱佑桓蹲下身子,逗弄道:「雪獅兒來,抱抱。」

    不想白貓根本不領情,噌的一下跑出老遠,忽聞有人喚道:「雪兒過來。」

    朱佑桓抬起頭,笑道:「大姐,什麼時候它聽你話了?」

    來人是朱雨筠,伸出雙臂接住高高躍起的雪獅子,抱在懷中笑道:「它小時候,夏嵐姑姑時常送過來,自然非常相熟,還認得我。」

    呼了一口氣,朱佑桓瞬間慾念全消,低聲道:「靈兒她們都睡了嘛?」

    「剛剛睡下,原本還想等你回來熱鬧熱鬧,誰知二更天了都不見人影,她們身子還未好,撐不住了。」

    「不急於一時,先休養身體要緊。」朱佑桓柔聲道:「大姐也早些安睡,我得四下裡巡視一遍,不然不放心。」

    「嗯,早去早回。」朱雨筠對著兄弟嫣然一笑,抱著雪獅子轉身回房。

    ??

    細長的手指輕輕敲打紅木桌面,朱佑桓不急不躁,耐心等待甘二娘。汪羽面無表情的站在身後,而李秋濤等貼身侍衛小口抿著清酒,不時低聲交談。

    清酒似水,飲多了也不容易醉倒,因此汪羽並未說什麼,突然眼球急劇收縮,沉聲道:「來了。」

    李秋濤精神一振,快步上前推開房門,就見男人裝扮的甘二娘笑吟吟的立在門外。

    「二娘厲害,我都聽不出動靜。」

    心服口服的讚歎一句,李秋濤側身請人進屋,甘二娘笑著進來雙手抱拳,恭聲道:「回六爺,卑職幸不辱命。」

    「快坐,喝杯水再說。」朱佑桓笑著一指對面椅子。

    客套一番,甘二娘緩緩坐下,說道:「送那西門如玉回來,卑職趁機潛入房樑上,偷聽到他父子間的對話。」

    接下來甘二娘繪聲繪色的描述一遍當時場景,西門小官人被打,氣的老官人狠狠訓斥一頓,最後罰兒子禁足三日。

    朱佑桓皺眉問道:「他們到底要買什麼?江南產鹽產糧,似乎不必大費周章的跑到山西。」

    甘二娘想了想,忽然說道:「話裡話外,西門大人都提到一個人,他在山西有位好友,能聯繫對方買到打西域而來的金銀瑪瑙,對了,還有番邦舞姬,好像要獻給上高王。」

    「番邦舞姬,哦,金髮碧眼的波斯舞孃吧。」

    朱佑桓恍然道:「這就難怪了,海路不通,難怪大老遠的跑到北方,昔日絲綢之路遍佈異族,難道那個人會是韃靼人或哈密商人?」

    甘二娘搖搖頭,說道:「不是商人,西門大人稱對方為小王子,應該是朝廷冊封的外族王爺。」

    「小王子。」朱佑桓一樣不解的搖搖頭,話說明朝為了以夷制夷,封賞過多位異性少數民族首領以王爵,用以鎮守四方外域,實際上就是好聽而已,明朝人根本不當這王爵一回事,比之縣老爺都不如。

    「勞煩二娘繼續盯著他們,有消息及時通知汪羽。」

    眼見天色已晚,朱佑桓含笑吩咐,又沉吟道:「觀西門父子停留在太原府,看來這交易場地就在太原附近,從中有當地人進行聯絡,我倒要看看,這所謂的小王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設計到外族,朱佑桓好奇之餘自然鄭重其事,蒙古人連年南下劫掠,燒殺搶掠,明朝對此不勝其擾。

    現在不是大喊什麼民族團結和睦的時候,對於侵略土地的異族,朱佑桓抱著不共戴天的心態,不單單要迎頭痛擊,還要盡可能的斬盡殺絕。

    「無法徹底一勞永逸,總歸是心頭大患。」

    朱佑桓走回院子的途中,絞盡腦汁的尋思對敵之策,無奈除非發明出四個輪子的熱武器,不然很難懾服蒙古人,至於滅盡人家就是笑話了。

    記憶中歷次對外大勝,都是主動出擊,而固守哪怕是坐擁要塞火炮,不免太過被動,早晚有城破人亡的時候。

    說起主動攻擊,朱佑桓一聲長歎,以成化朝的現狀,連軍餉都時斷時續,哪裡有能力出征塞北大漠?

    胡思亂想的進了院子裡,逕自走進側房,朱佑桓不想叫醒丫鬟,打算洗個涼水澡,不想赤身**的摸到浴桶邊上,立時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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