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八十六章奇異花瓶 文 / 非風非雲
第三百八十六章奇異花瓶
前院，坐在明顯比其它三個要新許多的石凳上，王在興感慨萬千，身後的兩名護衛，精湛的目光也收斂了許多。
比起上一次來林記客棧時的烏雲遮日，這一次，無疑碰上了個好天氣。高懸在天空的太陽，讓人暖暖洋洋。
終於，林東從後院m-n口走了出來。
「林掌櫃幾天不見，精神奕奕讓人羨慕。」王在興連忙站起，堆上笑容，連林東身後、上次被忽略的馬chun也不迭拱手：「馬管事，有勞了。」
「王會長，坐」林東客客氣氣，全然沒把王在興視作騙子。
時隔八天，王會長，送賠償來了。價值三十萬兩的奇珍異寶還不算什麼，各分店的裝潢圖，在林東眼裡可是價值千金。
「林掌櫃請坐，林掌櫃請坐……」
王在興連聲客氣著，等到林東在對面坐下，這才小半個屁股挨著石凳，坐了下來。
「王會長，我要的裝潢圖……」林東笑y-ny-n看著王在興。
「畫好了，已經畫好了，林掌櫃請過目。」王在興忙從衣襟中掏出一疊宣紙遞了出去，而後，緊張兮兮的看著林東，唯恐他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這裝潢圖，整整八天，他幾乎每天有七八個時辰都在絞盡腦汁的設計。為的，就是怕林東不滿意。
真正說起來，應該是怕林東背後的huā無月不滿意。
王在興回去之後，曾仔細問過護衛，那種可以控制別人身體的靈技，最差也是八階。這種靈技的主人，huā無月的師父，怎麼也是強者之境。鬧大了，要是把huā無月背後的師父給惹出來，就算是自己背後的宗m-n也得跟著遭遇。
因此，能夠huā點銀子消災，對王在興來說，儘管現在是他最缺銀子的時候，卻依舊是最好的結果。
林東接過王在興遞過來的宣紙，雖臉上波瀾無痕，心中卻隱隱有著興奮在上湧。低頭看了眼打頭的一張，是上次交給王在興、楊順所畫的裝潢圖。
「林掌櫃，您這張裝潢圖，堪稱登峰造極的藝術，王某對裝潢方面也算行家裡手，在這張裝潢圖面前，卻望塵莫及，所以……」王在興y-言又止，但後面的話，任誰都聽得出，如果後面的裝潢圖不好，需要見諒。
林東知道，王在興這話是實話，比起楊順，王在興在裝潢方面的造詣，還是要差上一截，要不然，他也不會將王在興所設計的裝潢定為嶺南郡分店的裝潢圖。
當然，知道歸知道，林東卻只是冷哼了一聲便不再有任何表示，任憑王在興在對面心驚膽戰的猜測著。
拿開前面幾張，入眼所及，是一個長方形的空間，空間外標注著尺寸，而裡面，則畫著不少傢俱，書桌、木椅、盆架……各種傢俱的旁邊，不但標明了所有傢俱的尺寸，而且連材料都有詳細的解釋。林東只是第一眼，便可以看出，這張裝潢圖，是乙字客房的平面圖。
再仔細看了一遍，林東暗暗點頭，誰沒有親眼所見，但格局絕對不錯，而且各種傢俱的成本也不算太高，算得上為乙字客房量身打造。光是這張，林東就能肯定王在興下了一番功夫。
拿出上面的圖紙，林東掃了眼第二張，是乙字客房東北兩面的裝潢圖，字畫、掛燈、木框……光從圖紙上看，很難瞧出什麼效果，但林東敢肯定，絕對比林記客棧現在的乙字客房要美觀舒適得多。
第三張則是西面牆壁和房頂的裝潢圖，再下一張，則是甲字客房的裝潢圖。林東一張張慢慢朝下看去，臉上毫無任何表情。
對面，王在興心驚膽戰，對於自己在裝潢方面的能力，他原本有著絕對的自信，但瞧過林東交給他的裝潢圖後，這自信就有些動搖了。再加上這份裝潢圖，林東開出的價錢是二十萬兩銀子，這價錢，已經夠請十幾萬木工研究一個月了，如此天價，他相信自己不值這個價。
終於，林東將最後一張圖紙放下，抬頭看向王在興，在他一臉惶恐中，淡淡道：「不怎麼樣……」
「林掌櫃……珠y-在前，王某……」王在興臉色一暗，整張臉瞬時成了苦瓜。
林東揮手止住王在興的解釋，徐徐道：「還有三十萬兩銀子。」
王在興猶豫了一下，暗暗咬了咬牙，從拿出一疊宣紙之後，仍舊鼓脹鼓脹的衣襟中掏出一個黑白相間、高約二十公分左右的小花瓶。
小心翼翼將不怎麼起眼的花瓶放到桌面上，王在興tiǎn了tiǎn嘴唇，解釋道：「林掌櫃，這花瓶是我前年耗費二十萬兩銀子的天價從一個落魄公子手上收到的。按我的判斷，價值應該在六十萬兩以上。」
「六十萬兩銀子的花瓶？照這樣看來，我還得倒貼三十萬兩銀子給王會長了？」林東笑道。
「不用不用」王在興連忙擺手，開口道：「王記當鋪雖然現銀吃緊，但奇珍異寶卻還有不少，這件，算得上王記當鋪收藏的奇珍異寶中最好的一件。m-ng林掌櫃和huā少爺不計前嫌，如果林掌櫃看得順眼的話，只要三十萬兩銀子就可以了。」
「可我怎麼從沒聽說過，什麼花瓶能賣到六十萬兩銀子？」林東悠然道：「就算是三十萬兩銀子的花瓶，恐怕也極其少見，王會長好運氣。」
「哪裡哪裡……」王在興連忙解釋道：「這花瓶，外表看起來普普通通，做工也算不得精緻。但林掌櫃有所不知，這花瓶，有種奇特的功用。」
「奇特的功用？」林東一怔，旋即示意道：「說說看」
王在興當即拿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小木盒，小木盒的上方，有著一個圓形孔d-ng，面積和花瓶的瓶口相差無幾。
拿起花瓶，王在興遞向林東道：「林掌櫃，您看看，裡面沒有任何東西，而且也沒什麼氣味。」
林東接過花瓶，觸手清涼，比起瓷器略微重上幾分，應該是種不知名的材料燒製而成。
靈力灌注雙眼，掃了眼瓶內，確如王在興所說，裡面空空蕩蕩。然而，仔細一看，林東卻發現，花瓶的內壁上，布有一條條奇怪的紋路。
靈陣？
一個奇怪的念頭在林東腦海中閃爍而出。
如此狹義的空間中佈置靈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林東見過不少雲嵐所佈置的靈陣，交錯，形成一個奇異的圖案是所有靈陣的共同點。
這花瓶中的紋路，正是如此。
壓住心頭的好奇，林東將花瓶放下，抬頭看向王在興，點頭道：「確實沒什麼東西，也沒什麼氣味。」
「林掌櫃好眼力，好眼力」王在興拍了幾記馬屁之後，拿出一朵野菊花，連同小木盒一起遞向林東：「林掌櫃看看菊花是不是和普通的菊花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這小木盒裡面，是不是又粘附著什麼東西，或是有古怪的氣味。」
表演魔術嗎？
林東有些看不懂王在興的意思，卻也沒有多問，拿起野菊花掃了眼，沒什麼特別之處，正是入秋時節，城外到處可以看到這種野菊花。
再研究了下小木盒，除了上方有個圓形孔d-ng之外，下方還有個小機關，這小機關同樣是個圓形孔d-ng，不同之處在於，這個圓形孔d-ng用薄薄的小木板封閉，而推動機關，則能讓小木板慢慢移動，從而露出這個圓形孔d-ng。
這之外，內壁沒有粘附什麼東西，也同樣沒有古怪的氣味。
「都沒有」林東將野菊花和小木盒推回到王在興的身前。
王在興將野菊花塞入花瓶當中，而後，把小木盒調轉過來，將圓形空蕩的位置，套在花瓶上。
「可以了」
王在興扭頭看向身後左側的一個護衛。
護衛上前幾步，一手抓住瓶身，目光緩緩凝聚，林東的心神外放，可以看出，護衛丹田中的靈力，正瘋狂湧出，通過手掌進入到花瓶當中。
而花瓶裡，交織成奇異圖案的紋路，真不斷吸收著護衛的靈力，密密麻麻的紋路，暴漲出淡淡的螢光。
螢光籠罩在中央的野菊花，在不斷萎縮，不多時，便蔫蔫嗒嗒，再無之前的光澤與y-n麗。
呼……
護衛長吐了口氣，放開手掌，後退了幾步。丹田內的靈力，在這短暫的功夫，竟已然全部耗盡。
另一個護衛走上前，握住瓶身，丹田里，靈力狂湧而出。暗淡下來的紋路，再度暴漲出淡淡的螢光。
本就萎縮成一團的野菊花，再度萎縮起來，林東的心臟，跳躍的頻率漸漸加快起來。心神所觀察到的情形，竟是這野菊花在萎縮成一團之後，不斷變小。
等到護衛滿頭大汗，將握住瓶身的手掌放開時，花瓶當中的野菊花，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縈繞在瓶中的淡淡霧氣。
「行了」
王在興tiǎn了下乾澀的嘴唇，站了起來。
林東抬頭看著王在興的目光，有些急迫起來。他幾乎可以肯定，花瓶當中，確是靈陣無疑，且這靈陣，有著特殊的功用，隨著靈力輸入，將靈陣啟動之後，能把一朵野菊花給徹底消化。
林東相信，王在興絕對不止將野菊花變掉這麼簡單。但就算只是將野菊花給變掉，這花瓶對他而言，同樣價值無限。
因為，這花瓶可以稱得上一件布有靈陣的靈器。
天劍宗大長老2長老齊齊出動來到林記客棧，最主要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靈陣完美融合進靈器當中？
而鑒定靈陣是否完美融合進靈器當中，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看靈力能否通過靈器催動上面的靈陣，再來就是看這件靈器上的靈陣，能否發揮出應有的威力。
現而今的高階靈器，上面大多布有靈陣，但靈陣無法通過靈力催動，而是依靠自主吸收外界的少許靈氣來啟動靈陣。這靈陣的威力，似靈器的材料是否有吸收外界靈氣而定，正在能發揮出來的威力，最多也只能發揮出百分之十，如果靈器本身的材料不容易聚集外界靈氣，靈陣的威力只能達到百分之一。
如果可以依靠武器主人的靈力啟動靈陣，靈陣的威力，將急劇提高，達到心逆期的話，就算靈器上佈置的是極其消耗靈氣的九階靈陣，也完全能發揮出百分百的威力。
對於將靈陣完美融合進靈器當中的研究，雲嵐只是進行到了一小半，勉強也只能做到將低階靈陣與低階靈器完美融合在一起。高階靈陣和高階靈器的融合，有著諸如材料、高階靈陣佔地極廣等不是三五個月就能研究出來的麻煩。
這花瓶若交給雲嵐，完全能讓她縮短許多如何將佔地極廣的高階靈陣縮小到可以佈置在靈器上面的研究時間，而且，花瓶本身的材料，也算一種能夠與靈陣一起煉製的材料。
光憑這點，林東就願意將林記客棧所有現銀作為報酬付給王在興。
當然，王在興人品，還沒到林東主動加價的程度。
對面，王在興深吸了口氣，輕輕捏著小木板的一頭，慢慢推開了少許。上方的圓形孔d-ng，露出了一點點縫隙。
濃郁的菊香徐徐擴散，令林東忍不住吸了口氣。很快，後面的馬chun也隨之深呼吸起來。
「林掌櫃，這香味，您應該不陌生吧？」王在興擠出點笑容詢問道。
「應該是菊花香，瓶子裡面飄出來的？裡面，應該只有一朵菊花才對，香味不至於能飄散到我這裡來。」林東明知故問的點頭，心中已然明白，花瓶當中的靈陣，應該是能將菊花所有的香味全部提煉出來。
「是啊怎麼能飄這麼遠？連我都聞到了。」馬chun不迭點頭道。
「這花瓶的神奇之處，就在這裡」王在興解釋道：「不管是放什麼植物進去，比如花、草、樹木……都可以，如果能用靈力把它煉化的話，這些花草樹木的氣味，能夠被提煉出來，而且，還有幾十倍的增幅。這意味著什麼，恐怕不需要我向林掌櫃解釋吧？」
林東微微蹙眉，這位王會長，果然死x-ng不改，居然又開始行騙了。
幾十倍的增幅，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菊花就那麼多，花瓶裡的靈陣再神奇，也斷然不至於能創造出更多的菊花。
如此細小的縫隙，香味還能達到如此遠的距離，只能說，靈陣將菊花完全提煉出來了。如果不枯萎的話，本可以飄香幾十天幾百天的菊香被全部提煉出來，雖只有一點點，恐怕也是菊花幾天散發出來的香味，飄散的菊香自然可以達到這種距離。
這靈陣真正神奇的地方，在於能夠完全提煉出植物的氣味。
林東相信，王在興肯定也知道這點。故意說成有幾十倍的增幅，無疑是想誇大這花瓶的價值。
真有幾十倍的增幅，別說三十萬兩銀子，三十億兩銀子，林東肯定都有人願意出。當然，這數額，也只有皇宮裡坐著的乾威皇帝才勉強出得起。毫無疑問的是，各大宗m-n，絕對願意為此付出本宗m-n所有能付出的代價來換取這花瓶。
別的不說，將一顆輔助修煉的丹y-o丟進去，若真能有幾十倍的加幅，等於憑空多出了幾十顆丹y-o，其價值不言而喻。
王在興雖然不是武者，但背後有個宗m-n，這種寶貝，不可能不先給宗m-n檢查一番。甚至於，這花瓶很可能就是宗m-n交給王在興的。
只是能將植物完全提煉出來，等於丹y-o靈材什麼的，丟進去之後，y-o效還是原封不動。其價值對一個宗m-n或武者來說，頂多也只是一件稀奇玩意而已，不但沒多大用處，想把玩的時候，還得浪費大量靈力。
林東的臉上，露出抹淡淡的笑意。王在興，純粹是在把自己當門外漢來騙。就算遇上稍微懂行的huā無月，恐怕也能用他本人也是門外漢來解釋，這解釋，勉強也行得通。畢竟，誰知道王在興跟他背後的宗m-n是什麼關係，自以為是了不起的寶貝，對宗m-n隱瞞了花瓶也說得過去。
不過，這花瓶中的靈陣對宗m-n或武者來說，價值不大。但對林東而言，就算沒有將靈陣完美融入靈器當中的試驗，也是價值連城。
可以說，這花瓶，在林東眼裡，有著兩個非比尋常的作用。
見林東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王在興大喜過望，連忙趁熱打鐵道：「林掌櫃，您想想，如果有一株什麼千年人參，或者什麼萬年靈芝之類可以延年益壽的寶貝，把它放進花瓶裡面，然後再請幾個武者幫忙煉化，這花瓶的價值……」
「問題是，我到拿去n-ng什麼千年人參、萬年靈芝？這花瓶，不錯是不錯，但有點畫餅充飢的味道。」林東面l-遲疑道。
「林掌櫃，就算沒有什麼千年人參或萬年靈芝，能夠延年益壽的靈材也是價值無限啊」王在興連忙道：「林掌櫃是開客棧的，林記客棧也有不少靈獸靈材，靈獸靈材的價錢自然非常清楚。以這花瓶的效果，成本不過是請幾個武者幫忙而已，只要是二階以上聞著對身體有益的靈材，就足夠回本了，三階的話，絕對是包賺不賠。林掌櫃還年輕，身體是不錯，但總有年老的時候。如果經常用這花瓶的話，活個百八十歲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倒也是，算一算，賺銀子也是為了享受，活得越久，享受的時間也越長。三十萬兩銀子……」
林東一臉糾結的沉y-n了片刻，開口道：「行，就算你三十萬兩銀子，裝潢圖也算你通過，從現在開始，咱們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