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六十四章 關係洩露 文 / 非風非雲
. 第三百六十四章關係洩露
把小弟們報上來的數額默默累加了一遍，確定無誤之後，張大涼將手中的門票全部遞向林東。
「總共是六十九張，銀子的話，你給……」張大涼忽然記起林東之前的叫喊聲，心中一動，略微盤算了一下，這才繼續道：「一千六百二十二兩銀子，算你個總數，就一千六百兩吧」
林東笑著接過張大涼遞過來的門票，翻弄了幾下，發現第二排有三張連在一起的門票之後，將其全部抽了出來，遞向一旁的牛鴻。
牛鴻咧嘴一笑，將門票塞入衣襟當中。
「看不出，你小子還攀上高枝了。」張大涼不由斜睨了眼牛鴻，在他看來，林東無疑是哪個超級大戶家派過來買門票的護衛，而牛鴻則和林東交情不錯，所以林東假公濟私，從買的門票裡面瞞下來送他三張。
超級大戶家的護衛，雖然遠遠比不上一個大家族的護衛隊長，在嶺南城卻也算半個可以橫著走的角色，一個混混頭能有這關係，等於有個靠山。
「跟張老大可沒得比。」牛鴻樂呵呵道。
張大涼本想撂幾句狠話敲打敲打牛鴻，記起對方的靠山就在一旁後，理智的選擇了將到嘴的話給嚥回肚中。
等了片刻，見林東還在整理剩下的六十六張門票的排位順序，張大涼忍不住提醒道：「那個……這位爺，先付了銀子怎麼樣？」
「銀子？」林東抬頭盯著張大涼仔細看了幾眼，一臉詫異道：「不是給了你嗎？一張千兩的銀票，六張百兩的銀票。」
「給了我？」張大涼下意識摸了摸衣襟裡面，聲量頓時提高了不少：「開什麼玩笑，你一個銅板都沒給我。」
「你再找找，我記得給了的，不信你問牛鴻。」林東很認真道。
「沒錯，我看到，已經給你了。」牛鴻點頭，將身旁的花無千拉近少許：「不信，你問問無千。」
「一張千兩的銀票，六張百兩的銀票。」花無千哼哼道：「張老大該不會嫌銀子少，還想多要吧？六十九張門票，就算按你們的價錢，最多也就六七百兩銀子，多收一千還嫌不夠，張老大的胃口還真不小。」
張大涼懵了，難不成，是自己搞錯了？
瞪了眼花無千，張大涼右手探入衣襟當中，摸索了幾下，掏出幾張皺巴巴的銀票翻開一看，面額都是一百兩的。
張大涼心中微驚，不會遇上神偷，被摸去了吧？
「你們瞧見他給銀票了？」張大涼有些不甘心的問像身後的小弟們。
小弟們遲疑了一下，先後搖頭。
「老大，我保證，他絕對沒拿銀票給你。」
「對對，我也沒看到。」
「沒給銀票，居然說給了。」張大涼臉色陰狠起來，瞪著林東，沉聲道：「兄弟是跟牛鴻他們兩個合起來玩我吧？」
林東豎起了大拇指，讚道：「聰明，不愧是張老大」
牛鴻二人本就被笑意憋得有些肚子疼，聞言，頓時狂噴而出。一個個，前俯後仰笑得猶如瘋子一般癲狂。
張大涼臉色急變，也顧不上去問林東是哪家超級大戶的護衛了，冷聲道：「兄弟恐怕沒打聽清楚我是誰吧？」
「張大涼，原來是城東有名的混混頭，最近攀上了楊家，改行擺賭檔和賣門票了。」林東輕描淡寫道。
「既然知道我跟楊家的關係，兄弟這麼做，不太厚道吧？」張大涼直直盯著林東，心中有些打鼓。
林東不語，看向一旁的牛鴻。
「跟你講厚道，我還不如去跟山匪講道理」牛鴻冷不丁一拳朝著張大涼的臉龐掄了出去。
砰
張大涼一個措手不及，拳頭正中面門，一聲悶哼之後，整個人朝著地面栽倒下去。
「老大，老大……」
驚呼不斷，卻沒個小弟敢上前一步。張大涼捧著快速腫起一大片的臉龐，暴跳如雷道：「牛鴻，你小子敢打我？」
「打你，是看得起你。」
牛鴻快步上前，一腳朝著張大涼的胯下猛踢了出去。這舉動，看得林東一臉讚許。
張大涼能成為混混頭，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剛才是因為沒有料到牛鴻會突然襲擊，這次早有戒備，而且相隔也有三四米，眼看牛鴻一腳踢過來，捧著臉龐的雙臂立即下探擋了過去。
砰然聲響，張大涼踉蹌後退，還沒站穩，牛鴻身後，花無千衝出，一個掃蕩腿，正中張大涼的小腿，將其絆倒在地。下一秒，牛鴻如同早料到了張大涼會朝哪邊倒下去一般，右腳再一次踹了出去。
慘叫隨之響起，這一腳，不偏不倚，直取朝地面倒下去的張大涼胯下。
混混們傻了眼，一個個比賽似的，不斷用飽含關心的喊叫聲招呼張大涼。
瞅了眼抱著胯下嗷嗷打滾的張大涼，牛鴻扭頭掃了眼花無千，一點頭，二人同時衝出，直奔七名混混。
事到臨頭，混混們再不想動手，也不得不咬牙迎上。
一時間，吆喝聲、叫罵聲、痛呼聲此起彼伏，牛鴻二人顯然都是打架的好手，一拳一腳，都是直奔對方的要害。加上一個身強體壯，一個矯捷如同兔子，且配合默契攻守有序，因此，雖年齡和個頭要差上七人一截，又是以寡敵眾，卻也絲毫不弱下風。
人影迭起，一旁，林東看得津津有味，這情景，很容易讓他產生親切感。甚至於，讓他幾乎有些忍不住擼起袖子加入戰團。
「等著，你們都給我等著……」
戰事，很快便分出勝負。牛鴻二人鼻青臉腫，但揮拳踢腿依舊虎虎生威，恢復了少許行動力的張大涼，則撂下一句狠話，狼狽而逃，七個本就被揍得抱頭鼠竄的小弟，連忙追了上去。
二對八，一場以寡敵眾，非常經典的街頭大戰。
「呸跟我們萬馬街雙雄打架，你還嫩了點。」朝著張大涼等人遠去的背影吐了口唾沫，牛鴻探手伸入衣襟，摸出三張門票瞧了瞧，發現除了有些皺巴巴的，並沒有破損之後，樂呵呵將其塞了回去。
不遠處，梁茹小跑了過來，一手金創藥，一手祛瘀散，給二人處理傷勢的麻利動作，令林東歎為觀止，這才明白，梁茹不僅是三人團伙中的軍師，還是個不錯的後勤。
「那個……」優先被處理好傷勢的牛鴻看著林東，想說點什麼，卻無從開口。
「應該已經可以進場，我先進去了，張大涼那邊……」林東笑道：「明天就沒他們什麼事了。」
牛鴻重重點頭，對林東的話，他有種深信不疑的感覺。
林東大步鑽進正不斷朝林記體育館湧去的人群，進到最外面的店舖之後，來到賣票的櫃檯前。
「掌櫃」兩名夥計第一時間發現了林東，其中一個，忙拿出一張早就留好的門票。
接過夥計遞過來的門票，林東將收穫到的六十六張門票拿出，簡單解釋了一遍來歷，吩咐二人將這些門票按原價賣出去之後，大步來到通道口，驗票進入林記體育館裡面。
嗡嗡聲迎面而來，開始驗票進場不過片刻的時間，裡面，已然進入了三成多的觀眾。放眼瞧去，到處是晃來晃去的人影，熱鬧無比。
掃了眼手中的門票，林東來到東面第一排第五個座位坐了下來，微微靠在椅背上，雙眼輕輕閉起，靜待比賽開始。
嘈雜的嗡嗡聲越來越大，到達頂峰之時，忽然急速轉弱，一個洪亮的聲音，隨後在賽場內響起：「尊敬的鄉親父老們，大哥大姐大叔大嬸們，林記體育館格鬥夏賽第三輪，現在開始，有請第一對參賽者，王室封、江雷」
轟的一聲，逐漸安靜下來的觀眾席，頓時爆發出一陣陣猶如悶雷般的騷動。
林東睜開雙眼一看，賽場內，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站在賽場的中央，不斷介紹著兩名參賽者的資料，洪亮的聲音穩壓偌大的全場，顯然是個練家子。而賽場的兩旁，兩位參賽者龍行虎步走了上來。
身兼主持人和裁判的大漢一聲令下，兩名參賽者大吼一聲，在萬千矚目當中，一拳轟向對方。
拳風腳影，賽場內，兩名參賽者激戰在一起。觀眾席，隨著二人的比鬥逐漸白熱化，儘管不是此行的目的，氣氛也慢慢熱鬧起來。
勝負在規定時間尚未結束之前便有了分曉，在其中一名參賽者將對手一拳擊倒在地，咆哮著大吼之時，整個體育館，響起了如雷的呼喊。
第二對參賽者很快上場，接著是第三對、第四對、第五對……終於，在山呼海嘯彷彿要將整個體育館掀翻的歡呼聲中，李大峰與王梁一左一右，大步邁進了賽場。
一個身強體壯，渾身黝黑的肌肉猶若蘊含著驚人的能量。一個風度灑脫，臉龐上，帶著藐視一切對手的傲氣。
在宣佈比賽開始的一剎那，兩個風格迥異的對手，齊齊奔出，激烈的戰況，隨之爆發。
沒有愧對觀眾的期待與熱情，二人的戰鬥，緊張而迅猛。一個剛猛凶狠，一個迅捷靈活，在場三千觀眾，誰也不敢將視線移開少許。因為，結局很可能就在這轉瞬間的工夫誕生。
「比賽時間到」
一聲大喝，有著靈動期四重實力的裁判，驀然插入二人的戰團當中。
長達半個小時的激烈對戰，令二人都是氣喘如牛，虛脫感襲遍全身，卻仍舊直直瞪著對方，誰也不肯就勢坐下。
「李大峰，踢中對手六腳，擊中對手三十五拳，其中，退一步一腳六拳，退兩步二腳十一拳，退三步三腳十七拳，退六步一拳，共計一百四十分。王梁，踢中對手六十七腳，擊中對手三拳，其中，不退一拳二十六腳，退一步……」
在三千雙緊張的目光注視下，裁判高聲道：「結果是，王梁在耗盡全場時間後憑多贏兩分取勝半場，夏天賽總積分加三分。李大峰輸半場，夏天賽總積分減三分。」
直衝雲霄的歡呼聲，夾雜著此起彼伏的懊惱與歎息，在體育館中席捲而開。一直到第八對，也是最後一對參賽者上場，依舊沒有停歇下來。
林東的目光，在熱鬧的體育館內掃了幾眼，帶著輕鬆下來的笑意，起身離開了體育館。
這場比賽的結果，對他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影響力。結局，非常符合他的預期。林東相信，不管是這場比賽的精彩程度，還是二人幾次倒下，幾次憑借毅力站起，都足以給人極深的印象。
別的不說，林東自己，就有些傾向於這場比賽敗得讓人惋惜的李大峰。以他的實力，以及來看比賽的目的，能對參賽二人產生這種感受，就足以說明李大峰二人在這場比賽中的吸引力。
一路出了通道，在店舖裡，林東見到了正在安排夥計準備進場清掃的劉安。
將有關黃牛黨的決定跟劉安交代了一番，讓他找王六痣安排之後，林東趕回客棧。
一路的好心情，在見到滿頭大汗臉上腫一塊青一塊的馬春時，蕩然無存。
「掌櫃，出大事了，江奎他們，全部被天劍宗的人打成了重傷。」
林東心中大驚，臉色卻竭力保持冷靜，一邊趕往前院，一邊詢問道：「慢慢說怎麼會事？」
「不久前，天劍宗的人忽然上門，而且其中還有僅次於宗主的大長老、二長老。我哪敢怠慢，急急忙忙請他們去前院。他們要去看雲姑娘煉製靈器的地方，雖然沒掌櫃交代，不許外人進後院，我也帶他們過去了。」馬春恨恨道：「沒想到，他們又逼問我掌櫃和雲姑娘的關係。」
「我跟雲嵐的關係？」林東心中一驚，這事只有莫劍塵和薛清虹知道，誰不可能故意傳出去，但毫無疑問，二人肯定有誰不小心走漏了風聲。
「嗯，我聽掌櫃提過大宗門的規矩，所以哪敢承認。」馬春摸了摸紅腫的臉龐，解釋道：「受了頓苦頭，他們又讓我去找掌櫃過來，我在前院遇上了出來透口氣的喬天浩，結果他非得去替我討公道，我看攔不住，就去廚房找程豹他們幫忙。再後來，看他們全部都被制住，我就出來找掌櫃，結果在門口碰上。」
「程豹他們傷勢重不重？」林東追問道。
「外傷不太明顯，一個個都被制住，看臉色，應該受了內傷。」
進到後院，林東腳步一頓，吩咐道：「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留在大堂招呼客人，高階靈獸靈材和招牌菜暫時停掉，就說食材浸水了怕吃壞肚子或是別的什麼，盡量想辦法拖到關門打烊。如果托不住，提前光門也可以。」
馬春點頭，剛轉身，忽然想起什麼，開口道：「掌櫃，來的人共有五個，在秋風城見過的那個莫劍塵也在，除了兩個長老，還有一個拴著鐵鏈的怪人，再來就是一個被莫劍塵叫做大師兄的人。喬天浩他們，都是這個人打傷的。」
「我知道了，你去吧」
林東點了點頭，大步跨入後院。一路前行，石桌附近，幾個人影很快進入視線當中。
石桌上，三名閉目端坐的老者中，二人猛然睜開雙眼。其中一個，白面無鬚，神情冷漠，目光猶如利刃，渾身上下透著股森寒的氣息，令人一眼瞧過去，有種望而生畏的感覺。
另一個，年過六旬，鬚髮皆白，看起來年齡更大一些，氣質更是截然不同。溫和的目光猶如春風，飄逸祥和的氣息，如同下凡的仙人，讓人心生頂禮膜拜的念頭。
而最後一個始終雙眼緊閉的老者，蓬亂的頭髮，髒亂不堪的破衣，放在桌面上的雙手以及下方的雙腿，都栓著一條黝黑的不知名金屬鏈條。老者的嘴中，似乎正在咀嚼著什麼，津津有味，全然沒有在意周圍的情形。
第一名老者的背後，則站著一個年約二十出頭，俊朗不凡的青年。靜靜看著林東由遠及近，青年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冷傲。
「師……林哥」青年的旁邊，見到林東出現，莫劍塵面色尷尬，好在及時剎住了到嘴的師姐夫三字。
「掌櫃救我，這些狗雜碎，把我手給打斷了……掌櫃，你可得替我報仇啊不打斷他們手腳，我就不是喬天浩。」
趴在地上，見到林東，喬天浩猶如見到救星，鬼哭狼嚎的叫嚷起來。淒厲的聲音，令身旁同樣傷勢不輕的程豹等人，不約而同升起種遠離他的念頭。
「你就是林東？」仙風道骨的老者忽然開口道。
林東眉頭微皺，沒有理會，來到程豹五人的身旁，一邊替他們檢查傷勢，一邊詢問道：「沒什麼事吧？」
除了喬天浩痛呼不斷，江奎四人都是緩緩搖頭。
傷勢，說重不重，說輕不輕。最嚴重的當屬程豹，身上的骨頭斷了數處，內臟和丹田也都有不小的震傷，若不依靠靈丹，不僅實力大損，且一輩子都得落下後遺症。最輕的是玉玲瓏，除了些許皮外傷之外，只有丹田受到些許損傷。
「五打一？」林東快速替五人處理著傷勢。
玉玲瓏搖頭：「是我們大意了，就算花無月不參戰，如果我們四個聯手，憑借各自的優勢，不一定會敗給他。」
林東點頭，江奎自創的獅子吼，玉玲瓏的速度，程豹的防禦，喬天浩的出手速度，若四人聯手，配上日益成熟的默契，威力絕對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以他們現在的境界，足以抵擋任何一個心神期九重以下的對手。
雖不是聯手敗北，但玉玲瓏並沒有足夠的自信聯手一定會勝，這也就意味著，第一名老者身後的青年，實力應該是心神期九重。
（感謝滔滔兩岸風的打賞，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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