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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五十七章 對掐 文 / 非風非雲

.    第三百五十七章對掐

    一筷子又一筷子,楊延康似乎被金鱗魚給迷住了一般,連著吃了十幾口,這才有些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

    「好菜,林掌櫃,這魚是好魚,你們林記客棧的廚子,更是難得的好廚子。我楊延康這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讓人無法放下筷子的菜。」楊延康咂嘴讚了起來,全然不顧這話和他堂堂郡台的身份是否不符。

    「楊大人這馬屁,拍得可有些味道不對。」

    一旁,洪萬福忍不住開口將楊延康的話給截住。他明白,若是林東喜歡被人奉承,自己明目張膽的諷刺楊延康,很可能讓林東心中不悅。但他不得不開口攔下楊延康,要不然,如果林東真喜歡被人奉承,而且奉承的人是堂堂郡台,極有可能被楊延康這個官場打滾幾十年的老狐狸用話給兜暈來。這危害,更大。

    楊延康面色一沉,冷聲道:「洪老闆,是覺得這金鱗魚,沒有本官說的好?」

    「那倒不是,只是覺得楊大人不像是在誇林記客棧的酒菜好。」洪萬福冷笑道:「更像是在自誇自己清廉如水,沒吃過什麼好菜。」

    「洪大人這話就更不對味道了。」楊延康直直盯著洪萬福,淡淡道:「聽著,反而像是卑躬屈膝送過禮給本官,被本官拒絕之後心裡不痛快。」

    「哪裡,就陳老闆和楊大人的關係。」洪萬福意味深長道:「嶺南城的地面上,哪輪的上其它賭坊老闆送禮,有陳老闆就夠了。」

    「看來,洪老闆是不相信本官的公正嚴明了。」楊延康漫不經心道:「其實,洪老闆是誤會了。大前天,本官之所以派人把洪福賭坊的管事之一劉風良和洪老闆的七夫人給抓了,確實是因為他們二人通姦。這一點,無論是人證物證,都是證據確鑿,洪老闆不信,可以去大牢問問七夫人,她已經供認不諱。」

    洪萬福咬牙切齒,強忍著拍案而起的心情,狠聲道:「這事,洪某感激楊大人關心洪某的家事,不惜天天派人盯著洪某的所有夫人還來不及了,怎麼會覺得楊大人在徇私舞弊?說起來,咱們不久前聊的,有關楊公子仗勢欺人,將一個小販打成重傷,卻只是丟了二兩銀子了事很可能被人告到京城這事,除了殺人滅口之外,洪某還有個建議,不知道楊大人願不願意聽一聽?」

    「今天是來拜會林掌櫃,面前又是佳餚遍桌,談那種無中生有的事情有什麼意思?」楊延康笑著搖頭道。

    「可洪某怎麼聽說,有人拿到了證據?」洪萬福緊追不放道。

    「不過是捏造的而已,別說告到京城,就算是告到皇宮。」楊延康言之灼灼道:「本官也不擔心,誣陷就是誣陷,皇上英明神武,定然會明察秋毫。」

    「看來,楊大人很相信令公子的為人?」洪萬福笑道。

    「犬子雖然不成器,卻還不至於幹出這種事情。」楊延康淡淡道:「無中生有的人,早晚會被揪出來。」

    「就怕楊大人有些太相信令公子了,據洪某所知,令公子跟隨楊大人一起來嶺南城的時間雖然只有短短幾個月,但名聲,卻奇差無比。」洪萬福笑道:「這種事,應該只能算小事而已,光是洪某聽說的,就不下六七件了。只不過證據並沒有被人拿到,是真是假尚未可知而已。」

    「洪老闆多慮了,對於犬子,本官倒有些自信。那些憑空捏造的罪狀,只不過是本官連累了犬子而已。身為一方父母官,要想做到公正廉明,難免得罪一些心術不正的商人。」楊延康徐徐搖頭。

    「真要是這樣,洪某倒也可能是多慮了。不過,空xue來風未必無因……」

    一旁,林東悠然看著二人你來我往,一會兒是楊延康佔據主動,不斷打壓洪萬福,一會兒是洪萬福抓住反擊,不斷壓制楊延康,一會兒又調轉過來……由始至終,林東都一言不發,彷彿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模樣,自顧研究手中的酒杯。

    不遠處的陳嚴天,同樣一言不發,不是他不想開口援助楊延康,而是他不敢。他相信,自己一旦開口,林東出手打壓毋庸置疑。{xiaoshuoyd/.|com|首發文字}

    陳嚴天怕一旦被林東給壓出了火氣,自己會忍不住暴起反擊。真要這樣,導致林東偏向洪萬福,讓huā家三天兩頭派人到天來賭坊砸場子,事後又無法彌補的話,這事絕對會成為自己一輩子最大的悔事。

    二十幾天前,在陳府重重打壓了林東一回,已經是陳嚴天自認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情了,他不想出現比這更後悔的事情。尤其是,這更後悔的事情同樣來自林東。

    上一次在不知道林東背後還有個huā家的情況下還情有可原,這次,就不可原諒了。

    在洪萬福破罐子破摔,不再把楊延康當成什麼不可得罪的人物後,二人旗鼓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終於,楊延康與洪萬福的對決慢慢平息下來。無疑,針鋒相對這麼久,今天拉攏的對象卻沒事人一般全然沒有打算偏向誰的跡象,讓二人感覺無趣,再你來我往下去,只是自降身份而已。

    此時,夥計前後已經來過五趟,桌上的菜,已然增加到了十幾道。

    林東因為修煉,平常都是做甩手掌櫃,什麼瑣事雜事都是丟給馬chun去處理,但對於客棧的酒菜、夥計、競爭對手資料之類的信息,卻絕對可以用瞭如指掌來形容。

    這十幾道菜,林東可以侃侃而談,從它的由來一直說到各種材料調料的詳細份量。

    有這十幾道菜,完全不用擔心冷場,足夠等到另外十四道菜送上來。

    等到另外十四道菜送上來,又可以聊上大半個時辰,若是中間摻雜點其它話題,拖一兩個時辰毫無問題。要是洪萬福和楊延康又鬥起來,兩三個時辰輕而易舉。

    至於和解費,林東不著急,著急的是楊延康、陳嚴天和洪萬福,拖得越久,雖然浪費些許修煉的時間,但越容易找到魚和熊掌兼得的機會。

    很快,滔滔不絕的對象,從楊延康和洪萬福變成了林東,這兩位,轉而成為了陪襯。至於陳嚴天,依舊緊閉嘴巴,不吃不喝不言不語,眼觀鼻、鼻觀心,若非眼皮偶爾跳動一下,如同一座人形雕像。

    二十四道菜在林東的介紹與楊延康、洪萬福的應和聲中依次上來,林記客棧裡,除了幾個夥計守在包廂外,已然全部回去休息。客棧外,星空萬里,已經是深夜。

    二十四道菜談完,林東接著跟楊延康聊起了官場上的事情。眼看事情似乎沒完沒了,楊延康三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聊了一段,趁著林東找話題的時候,楊延康連忙搶先道:「林掌櫃,天色也不早了,再不會去,明天恐怕就上不了堂。」

    「瞧我,居然忘了郡台大人還要上堂。」林東一拍腦袋,笑著起身道:「既然如此,林東也不好強留,郡台大人有空常來。」

    「一定一定」楊延康站了起來,漫不經心道:「對了,林掌櫃,差點把件小事給忘了。」

    「小事?什麼小事?」林東一副不解的神情道。

    「是陳老闆的天來賭坊,希望林掌櫃能跟huā家打個招呼,這事,就這麼算了。」楊延康目光朝陳嚴天掃去。

    陳嚴天從儲物靈戒中拿出兩個精緻的錦盒,上前放到林東的身前。

    「這是什麼?」林東面露不解。

    「是天來賭坊大半個月從賭賽中得到的收益中的一部分,只有二百來萬兩銀子,還望林掌櫃不會嫌少。」陳嚴天連忙解釋道。

    「咦?」林東一臉詫異道:「陳老闆,不是吃飯的時候不談事的嗎?」

    陳嚴天臉色一沉,咬了咬牙,拱手道:「上次的事,是陳某的錯,還希望林掌櫃能夠不計前嫌,原諒陳某有眼無珠。」

    「你配嗎?」林東冷笑著緊盯陳嚴天,一出手就是二百萬兩銀子,而且隻字不提打壓洪福賭坊的事情,更加堅決了他將狂踩陳嚴天的計劃進行到底的決心。林東相信,陳嚴天來之前想好的第一次出價,應該是一個錦盒百萬兩銀子。浪費幾個時辰,讓陳嚴天把心理價位提高一倍,值得。

    「林東」

    陳嚴天雙瞳中,猛地燃起熊熊烈焰。雙拳緊捏,一副一言不合,就將忍不住一拳把林東給砸得粉碎的神情。

    林東隨手拿起一個錦盒,敲了敲桌面以後,朝著陳嚴天的臉上丟了過去。

    砰

    錦盒砸中陳嚴天的臉頰之後,翻滾著落地,盒蓋,竟只是鬆動了少許。

    用不著楊延康出聲提醒,陳嚴天頓如一個洩了氣的皮球,渾身軟了下來。

    之前的態度,他並沒有失去理智,只是想試探試探,一旦這位林掌櫃心生懼意,根本用不著huā多大的代價,請幾個打手暗地裡把他給抓了,然後bi他妥協就成。陳嚴天沒想到的是,這位林掌櫃的狠勁,居然可以跟山匪一比高下,全然不受影響,甚至還弄出更大的挑釁。

    其實,更令陳嚴天想不到的是,他真要一拳擊出去,林東會為了隱藏實力硬忍下這一拳,事後卻保管會讓下半輩子,只能用左手拿筷子。

    「林掌櫃,你這是幹什麼?陳老闆的一番好意,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楊延康笑著將錦盒撿起來,放到另一個錦盒的旁邊,出聲打著圓場。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林東笑著接過兩個錦盒,朝著衣袖內側的大口袋裡塞了進去。兩個錦盒塞完,整條右臂,已然變粗了一大截。

    見林東將錦盒收下,楊延康鬆了口氣,天來賭坊的危機,算是擺平了,接下來,該是洪福賭坊。

    楊延康不動聲色瞅了眼泰然處之的洪萬福,眉頭微蹙,有些弄不清楚他為什麼能如此鎮定。想不明,楊延康只得暫時先放一放,開口道:「林掌櫃,有點私事想跟你談談,不知道林掌櫃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當然可以。」林東笑著看往洪萬福:「我和郡台大人先出去一下,洪老闆等林東片刻?」

    「郡台大人,能不能先等我片刻?」

    嘴上說得客氣,洪萬福的動作卻沒有客氣,不等楊延康點頭,便從儲物靈戒中拿出一個錦盒放在桌上。

    瞧了眼楊延康和陳嚴天,洪萬福笑了笑,右掌一開,又是一個錦盒拿了出來。

    兩個錦盒,比起陳嚴天拿出來的錦盒,明顯要大了一圈。

    「林掌櫃,和陳老闆一樣,裡面是賭賽利潤中的一部分,只有四百萬兩而已,希望林掌櫃不要嫌棄。」洪萬福拱手道。

    「哪裡哪裡」林東很不客氣的將一手一個,將兩個錦盒給抓在手中。

    陳嚴天和楊延康互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賭坊的利潤確實是所有行業中最高的,而天來賭坊,而今也的確壓過洪福賭坊一頭,成為嶺南城頭號大賭坊。但天來賭坊的根基,卻遠遠不如洪福賭坊。拼銀子,絕對是拼不過的。

    陳嚴天相信,洪萬福食指上的儲物靈戒裡,這種錦盒,絕對不下十幾個。原因在於,他自己手上的儲物靈戒裡,同樣也有十幾個錦盒。

    就算自己身上帶的銀票比洪萬福多,陳嚴天也不想做這種冤大頭。天來賭坊不是洪福賭坊,就算huā家同樣放過洪福賭坊,天來賭坊照樣有十拿九穩的把握將洪福賭坊給擊垮。

    偏偏,洪福賭坊卻有不得不咬牙死撐的理由,現而今,這幾乎已經是洪福賭坊唯一力挽狂瀾的機會了。對洪福賭坊來說,只要能把天來賭坊給nong垮,二十多年的家底掏空或許不划算,但掏出小半家當,一二千萬兩銀子,完全值得。

    賭坊的銀子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可以說,賭坊的利潤雖然高,但風險同樣也是所有行業中最高的。真要huā上千萬兩銀子只是拼出個平安,別說拿不出,拿得出,陳嚴天也絕對不會拿出來。他寧願去別的郡城發展,只要找個最大賭坊和郡台關係不算太密切,而郡台又和楊延康相熟的郡城,雖說不如在嶺南城便利,卻總比一口氣先送出去三五年的利潤好。而且,這利潤還必須在嶺南城沒有太大競爭對手的前提下才能做到。

    這也就意味著,若林東真以銀子為先的話,天來賭坊必倒無疑。

    陳嚴天再一次為上次得罪林東,悔得腸子如被捲在一起不斷擰緊般難受。若早知道林東會有這種靠山,而且性格如此強硬,打死他也不會為了獨吞賭賽的所有利潤,而對林東拚命打壓。

    可這種事,誰有猜得到。無論是一個初來乍到的商人會和大家族拉上極強的關係,再或者是一個逐利的商人,會為了出一口氣不惜和所有賭坊結仇。

    「林掌櫃,不知道有沒有時間,我有些私事想和林掌櫃談談。」如楊延康二人所料,洪萬福趁機先發制人。

    「郡台大人有私事找我聊,洪老闆也有私事找我聊,我看……」林東忽然笑道:「不如索性就在這裡聊怎麼樣?」

    三人嘴角抽搐,這是明目張膽讓雙方死掐,然後坐收漁人之利,林掌櫃,夠狠的。

    洪萬福一咬牙,四百萬兩銀子,雖然比預計中第一次拿出來的價碼要高出一倍,但比來時定下的底線卻要少許多,只要能達到目的,林掌櫃既然想要,不如順他的願。

    「行,林掌櫃……」洪萬福儲物靈戒中再度拿出一個錦盒,目光在楊延康和陳嚴天的臉上掃了一下,將其放在桌上:「陳老闆那份,我替他出了。」

    楊延康二人無計可施,只能緊緊盯著林東,心中忐忑不安,陳嚴天更是頃刻間汗如雨下,唯恐林東一口答應下來。

    「這個……」在三人屏住呼吸,目光緊張中,林東無奈一笑:「洪老闆能不能讓我考慮考慮?」

    呼……

    楊延康二人如同虛脫般吐了口氣。

    洪萬福則是心中一緊,沒有任何猶豫,再度拿出一個錦盒,放在了桌子上。

    林東笑著搖頭,將兩個錦盒全部推了回去。

    「這兩個錦盒,洪老闆先拿回去,另外兩個,以及陳老闆送的兩個,我還沒想好是該退誰的回去。天色也不晚了,這樣,另外四個錦盒我暫時收下,明天再給二位一個答覆,你們看怎麼樣?」林東徐徐道。

    「林掌櫃……」

    洪萬福的右掌上,再度多出一個錦盒,卻被林東直接給搖頭拒絕了。

    目光在似喜似憂的楊延康與陳嚴天臉上掃了幾遍,最終定格在了楊延康的臉上,林東開口道:「郡台大人,您覺得我這提議怎麼樣?」

    楊延康心中略一盤算,在陳嚴天就要說話時,毅然道:「就依林掌櫃。」

    「洪老闆,你呢?」林東將手上兩個洪萬福送的錦盒給放在了桌面上,看起來,有些像拿太久歇歇手,但以洪萬福三人的能力,自然可以看出其中有著威脅的意思。

    「依林掌櫃」洪萬福目中血絲縈繞,心中極度掙扎,想今天就拿銀票做個了斷,卻又不敢惹怒林東。

    林東拿起洪萬福後拿出來的兩個錦盒,將其塞回給洪萬福之後,做請勢道:「既然如此,郡台大人、洪老闆,請」

    三人弄不清林東到底是什麼意思,卻不得不擠出點笑容,在林東熱情洋溢的客氣話下,下樓來到大堂,等開門之後,再被送上停在門外隨時待命的馬車上。

    目送兩輛馬車朝著不同方向隱入夜色當中,林東臉上的笑容,比起之前自然了許多。

    在楊延康三人等著自己作決定時,林東總算想到了魚和熊掌兼得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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