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明朝那些事兒 第63章 群魔亂舞 文 / 王寫意
第63章群魔亂舞
唐少哲還在繼續搖獎，可是現場的關注焦點明顯分成了2個部分。
「少康？這東西光聽名字，我就有些心神不安。這東西真的可以吃麼？」古越對著剛才接過唐少哲手中小瓶兒的那個年青人有些疑惑。
少康卻是微微一笑，仔細的上下觀察著這個小瓶子，其後疑惑道：「潔白無瑕、輕若鴻毛，這個瓶子的質材我卻是看不出來。」
唐少哲若是聽見必然會輕笑一聲，那不廢話嘛。我把木糖醇的外包裝紙扯去，就是現代人也未必能立刻想到瓶子的出處，何況爾等？不過裡面裝的卻不是木糖醇哦。
觀摩片刻，少康才找到打開瓶蓋的地方，輕輕推起瓶蓋的時候，不由暗暗叫好：「設計精妙、巧奪天工。這樣開啟，果然是很方便。」
他出身商人世家，立即發現了這個瓶子設計的好處。現代日常的一些小東西，無不充斥著這樣為顧客著想的貼心設計。
只是打開之後，看到裡面裝著一些五彩繽紛、細若針尖的小顆粒狀碎渣時，卻陡然愣住了。這是何物？
遲疑片刻後，他輕輕從瓶口倒出一點兒，置於掌心似乎想要瞧個清楚。別說是他，甚至身邊都已經很快就圍了個水洩不通。
因為周圍幾桌的客人全部都圍了過來，想要近距離見識一下剛剛唐上仙所謂的「群魔亂舞」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又有何妙處呢？
看見少康手中的那些「群魔亂舞」後，古越明顯嚥下一口口水。他有些猶豫，這東西僅聽名字就很不一般。雖然唐少哲說是吃的東西，可是他根本不敢吃。
眼看少康要將此物送給他，古越頓時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修真高人的東西可不是那麼的有些妙處是什麼？
或許這東西修真者吃了沒問題，可是尋常人吃了就會失魂落魄呢？誰讓剛才介紹的名字那般詭異——群魔亂舞。聽聽，這是常人能碰的麼？
少康望著手心的那點五顏六色的顆粒狀碎渣，也頗為拿捏不定。這時候，旁邊來看熱鬧的一人卻嬉笑道：「吃啊。這麼好的東西，不吃豈不是浪費了？」
另有人也道：「就是就是，吃吧。修真上仙拿出來的禮物，還能有錯麼？」
還有人起哄：「對啊，對啊。吃完給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麼個群魔亂舞？」
「是啊，是啊。不知是能看到群魔亂舞還是能聽到？」
少康也不說話，直接伸手遞向說話最多那人，示意手心的那些群魔亂舞送給他吃。可那人忙不迭的搖頭，動作比古越還要堅定幾分。
再遞給其他說話的人，卻是各人紛紛後退，沒有一個人敢嘗試一番。這東西看起來跟粗鹽類似，但是卻五顏六色的，誰知道是什麼東西？名字又那般駭人，那個敢吃！
最後，還是少康面露堅毅之色，一咬牙一閉眼，將手心東西吞入口中。不過他謹遵教誨，絕不敢一口嚥下，很聽話的將這些小顆粒放在舌頭上。
其餘人見他如此大膽，雖然禁不住為他暗自叫一聲好，卻也屏息凝神靜靜旁觀。原本一臉決然之色的少康突然睜開了眼睛，而且雙目越睜越大。
他這樣的表現，可是把旁邊的人嚇了一跳。這群魔亂舞的威力也太邪乎了吧？剛剛吃進嘴裡，人就不對勁兒了？
卻見少康先是滿臉驚恐之色，很快變成了驚奇，再往後臉上神色又變得很焦急，似乎有什麼話不吐不快，可是卻無法開口的樣子。
這短短時間裡面的變臉，簡直比川劇還要精彩。看得周圍諸人是心旌搖動、無法自已。這群魔亂舞吃下去到底有什麼古怪？
古越和其他幾名同桌上的朋友更是焦急萬分，古越幾乎恨不得跳起來。
「到底怎麼了？少康？」
「對呀，少康，你說話呀。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正當幾人著急的準備將少康的嘴掰開讓他吐出來的時候，卻見少康閉上眼反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幾個人相互對視一眼，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周圍諸人雖然事不關己，卻也看得膽顫心驚。甚至唐少哲第二次搖獎為誰，周圍都無人關注自己是否有此運道。
待到唐少哲送完了第二個人邀請函和一小瓶群魔亂舞後，禁不住向這邊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嘴角還掛起了一縷神秘的微笑。
直到唐少哲第三次搖獎結束後，少康才睜開了眼睛。旁人很是焦急的詢問他的安危，他的臉色卻頗為古怪。
略一思索後，他才開口道：「我沒事，勞諸位同窗掛念。」
「沒事兒？那你怎麼會神色變幻莫測？莫非這群魔亂舞確有不妥之處？」古越最是心急，畢竟這東西是唐少哲送給他的，若是少康有事，豈非他的罪過。
少康卻展顏一笑，道：「無妨。這群魔亂舞確實有古怪，但料想與人安危無關。」
眾人聞言不由面面相覷，旁邊更有著急的人問道：「這東西到底是怎麼個古怪法？還請說來聽聽，讓我等也長長見識。」
少康這時望著手中的木糖醇瓶子，眼中儘是讚歎，道：「真不愧是群魔亂舞，這起名之人真真絕妙。」
見眾人都是一副眼巴巴的可憐樣子望向自己，少康遂道：「入口之後，起初無甚感覺。很快，這東西居然瞬間化身萬千，竟在我口中跳動起來，其劇烈程度堪比爆竹。」
「哦。」這一句話就將眾人嚇了一跳。嘴裡有爆竹，那還不得炸壞了呀！但是看著少康又完好無損，眾人愈發好奇。
「快說快說，爆竹在嘴裡，你怎麼會完好無損？」旁邊更有心急的直接問了出來。不過，卻無人怪他搶答，這個問題是大家都想知道的。
少康一笑，道：「起初，我也嚇了一跳。但是隨後就發現，口中之物雖然數量不知凡幾，且劇烈舞動之時似乎是想逃走，可是我不開口，它們卻是逃不出我的口中半步。
「那時汝等甚為焦慮，要我說話。卻不知我根本不敢開口。我口中正是沸騰一時、群魔亂舞，我怎敢張嘴說話？萬一有魔怪趁機跑出，豈不壞了大事？」
眾人聽他說得驚險，不由一個個也是萬分緊張。
這時，少康卻閉起眼回味一番，才道：「佛經有云：須彌藏芥子，芥子納須彌吾今日方知，這大千世界真可以變化萬千。」
凝視片刻掌中小瓶兒後，少康突然正色道：「古兄，這瓶群魔亂舞可否割愛？弟願出銀百兩，購得此物。」
他這麼一說購買，周圍大多數人都變了臉色。不用說了，這絕對是好東西。否則怎會出銀百兩來購買？
話說百兩紋銀即便是在京師之中也能買一套像樣的院子，絕對價值不菲。此話一出，很快就讓周圍的人全部眼熱起來。
古越聞言頓時一怔，稍頃後才遲疑道：「此物乃是越今日機緣所得，恐怕要讓少康失望了。錢不錢的無關緊要，兄實在是怕轉贈於弟，有違天道呀。」
若是唐少哲在邊上聽到這些話，恐怕早就笑的趴在地上打滾了。不過是幾袋跳跳糖罷了，你們有必要說的這麼嚴肅認真麼？當然，他完全不去管自己起了一個如此惡搞的名字。
此刻的唐少哲卻是已經發完了第三位幸運顧客的邀請函和禮物。這時一名婢女上前對他小聲說了一句話後，見他點頭隨即又退了下去。
唔，讓沐睿隨意指定的人也到了。來的是劉老漢，也沒有脫出唐少哲的預料人選。唐少哲吩咐婢女告訴潤玉讓劉老漢稍等片刻。
這時因為唐少哲的搖獎結束，他揮手之間竟又瞬間將選號機收回隨身空間袋中。桌上陡然一空，很是下了眾人一跳。
人群中的不少有心人卻是雙目神采奕奕。朱瞻壑更是低頭吩咐隨從，無論如何要將剛才唐少哲贈出去的禮物拿到一份樣品。
畢竟，剛才古越這邊的動靜並不小。很多有心人都在密切注意著情況的變化。少康作為首個嘗試群魔亂舞者所說的那些話，更是很快就傳了出去。
別說大堂之內，就是紅袖招外面還坐在酒樓茶肆中不肯離開的那些人，都在很短的時間內得到了裡面的最新消息。
「天？這群魔亂舞到底是什麼？」
一眾未能有機會擠進紅袖招的富家子弟一個個滿面嚮往之色。若是唐少哲現在開始發賣跳跳糖，絕對會賺錢賺到手軟。
不過眼下，唐少哲還只是打個噱頭，根本就是用來譁眾取寵。現在的每一步，唐少哲都走得很小心。既要逐漸擴大自己的聲名，卻又不敢做的太狠。
究其根本，還是這個該死的考驗期任務沒有完成，主神沒能給他賦予什麼特殊的能力。雖然目前經過如意坊的造勢，增加了幾分神秘，可是真正的力量卻毫無進步。
這種時候，他既要符合主神的要求去獲取名聲、引發議論風潮，可是另一方面卻又不希望真正的權貴力量注意到自己。真真是在刀尖上跳舞。
他的那張虎皮在別人心存顧忌的時候還能有些作用。畢竟世人敬鬼神而遠之的思想根深蒂固。可是，他卻完全不敢去賭一個人的想法。
偏偏這個人此刻絕對已經注意到了他，而且這個人根本不會被鬼神蒙蔽了眼睛。永樂大帝朱棣，可是絲毫不畏懼天命的一個人啊！
怎麼辦呢？唐少哲一想到這個人，就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