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明朝那些事兒 第54章 那一指的溫柔 文 / 王寫意
第54章那一指的溫柔
面對著下定了決心的唐少哲，呂端等人依舊在放聲大笑，絲毫不知道對面的人已經只給他們留了一條路。
「笑完了麼？」唐少哲溫柔十足。
「爺們高興笑多久，就要笑多……哎喲！」呂端的大話還沒說完，就見到唐少哲抬起手來指了他一下。
原本雙方的距離此刻已經是近在咫尺，唐少哲悄莫聲息的拿出一根「瞬間眩暈王」藏在袖中。只是抬起手來虛虛一指，電棒就輕輕的接觸到了呂端的身上。
只見火花一閃，呂端一聲慘叫之後就向後跌了出去。冬日裡雖然穿的厚實，可是這棉布如何擋得住瞬間高達1800萬伏的電流？
如意坊的門前雖然掛著幾隻氣死風油紙燈籠，雖然照明度也算不錯，可是卻無法掩蓋住方才電流閃過的那一瞬間的火花。
那些還在仰頭大笑的大漢就像在瞬間被誰使了定身術一般，牢牢地定在了當地，目瞪口呆的看著發生在他們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
甚至有剛才還在大笑的人，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來，就那樣呆住了。而唐少哲身後的劉根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常三更是使勁兒眨了眨眼，又緊接著用手摸摸眼睛，生怕剛才是自己一時眼花出現了幻覺。可是再如何不信，已經暈厥過去躺在地上的呂端，也證明剛才確實出事兒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是所有在場的人心中同時升起的疑問。還有兩個剛從如意坊出來還在唉聲歎氣的兩個賭客也停止了一切行動，吃驚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寂靜的夜空中，剛才呂端那一聲慘絕人寰的淒慘尖叫聲顯得格外嘹亮，甚至在一瞬間蓋過了如意坊中傳出來的眾人喧鬧聲。
唐少哲才不管效果如何驚人，繼續連連發動「瞬間眩暈王」高壓電棒，對著半包圍自己的這十來個大漢一人來一下。
頓時現場熱鬧起來。
被突如其來打擊到的那些大漢們，接二連三的發出一聲無比淒厲的哀嚎聲後像下餃子一樣一一跌倒。
旁邊剛出門的兩名賭客，有一個直接給嚇得跌倒在地上，渾身癱軟，再也爬不起來。
更別說常三眼花繚亂，只看見唐少哲輕輕鬆鬆的揮揮手，就有火花瞬間綻放。凡是被他指中的人，當即一聲慘叫就倒在地上，要麼直接暈了過去，要麼只剩下哀嚎。
這……這到底……這到底是何妖術？呃……不……是何仙術？
唐少哲才不管別人驚詫的目光，他笑嘻嘻的走過去，在倒地但還未暈厥的人身上，繼續放電。於是，更高亢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直到換了一根電棒又消耗完畢全部電量後，唐少哲才一臉輕鬆的走回來。身後留下一片死寂。呂端和他的手下全部都被電暈了。
唐少哲則很輕鬆的邊走邊笑，道：「我說了，說謊話是會遭雷劈的！」
面對著常三，唐少哲很無辜的攤起雙手，聳聳肩，道：「都告訴他們那麼多次了，說謊會遭雷劈。為什麼始終不相信呢？唉，看這事兒鬧得！其實我不想動手的。」
常三還能說什麼？只能咧著嘴傻笑。眼下的情形實在太詭異了！也不知唐上仙到底做了什麼？那對著人指一下又是怎麼個說法？
夜色中，只看見唐少哲用手一指，接著火花一閃人就倒了。沒出拳、沒動腳，指指點點就能讓人受不了？
常三不清楚，倒在地上的那幾位更糊塗。好端端的突然從唐少哲所指的地方傳來了一陣電打雷劈似地酥麻和劇痛，全身上下頓時就像真的被雷劈了一樣。
不但軟綿綿的毫無力氣，被指的地方更是鑽心一樣的疼痛。全身上下，可以說在一瞬間完全失去了自我控制。直到暈過去的時候也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常三還待疑惑，就聽見唐少哲淡淡說了一句：「我們進去吧！」
此刻他那裡還敢有別的心思，急忙跟著唐少哲走進如意坊。劉根回頭看了一眼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那些人，也趕緊尾隨上去。
剛出門的兩位賭客目睹了全部過程。待到唐少哲經過身邊的時候，竟然如避蛇蠍一般遠遠逃開。同時，臉上寫滿了敬畏之色。
他們走進去的時候，如意坊中依然是人聲鼎沸。年輕貌美的荷官、各自癡迷的賭客，輸和贏、喜與悲充斥在一起，交織出一張紛亂的畫卷。
唐少哲看見大堂內吵吵鬧鬧的場面就開始搖頭。他輕輕將手放在額頭上，慢慢的揉動著太陽穴。吵得有些頭疼。
然後，他用一種很不耐煩的口氣道：「好鬧呀。這麼吵怎麼談事兒呀？常三，清場！」
常三聽得目瞪口呆。
唐上仙讓我清場？清場？因為感覺很鬧，所以就清如意坊的場？
紅袖招雖然也坐落在崇文門大街上，還能在京師青樓中派上字號。可若是和如意坊比起來，二者卻有天壤之別。
如意坊是京師中赫赫有名的銷金窟不說，更有名的是此處據說有著通天的關係，無論做什麼都無人敢管。
可是，今晚唐少哲居然讓常三清場。這話剛一說出來就把常三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常三就膽氣十足。他想到了在門口倒下的十來條大漢和唐少哲的靈犀一指。
曲維是如意坊大堂內的大管事，隨時關注著大堂內形勢的他是第一個看見新進門三位客人的人。
一個衣著華貴的年輕公子，應該是主人。身邊的年輕少年大約是小廝，還有個大漢瞧著像是護衛。這對組合起碼說明這個公子哥兒是大戶人家出身。
這樣一看就知道是有錢的客人，不過門口守著的呂端怎麼也不派個人送進來？難道仗著他的姐姐是東家的一房小妾就開始敷衍馬虎差事了麼？
結果，剛等他笑著迎上來，還沒說話就被上前的常三一把推開。曲維趔趄幾步，還在發愣的時候，只見常三已經順手推開了一張牌九桌子邊上的所有客人，一個縱身跳了上去。
這個動靜頓時把周圍的不少客人嚇了一跳。
「都靜一靜，靜一靜啊！我家公子發話了，都別玩了。該回家的回家，都散了散了啊！」
這震天的一聲大吼響起後，方纔還喧鬧無比的如意坊頓時安靜無比，幾乎落針可聞。
一個醉倒在一邊的賭客這個時候茫然的坐起來，半睜著醉眼，茫然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又出豹子了嗎？」
曲維聞言大怒，直接指著桌上的常三罵道：「那裡來的不長眼的東西？敢來這裡撒潑？也不打聽聽這裡是什麼地方？」
沒等常三回話，他又隨手拉過一個小廝，喝道：「還不去門口叫呂端進來，都是死人呀！後堂的，來人呀！前面有潑皮鬧事。」
大堂內其他客人雖被常三暫時震了片刻，卻沒有慌亂，各人穩穩站住。隨著曲維的喊聲後繼而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來這裡玩的人都知道如意坊後台強硬。別的不說，圈養的打手就有一批人。還從來沒有見過來這裡鬧事的有過好下場的呢。
不過片刻功夫，後堂裡就躥出7、8條漢子，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
「誰在鬧事？是哪個？曲爺，小的們來聽吩咐。」
曲維不待幾人說完，直接指著常三惡狠狠道：「給我拿下！」
常三豈肯吃這個虧，見對方人多後直接跳下來就往唐少哲後面躲。他是青樓護院，不是御前護衛，那裡打得過這許多人。
那幾條大漢尾隨而至，曲維還在後面大喊道：「這三人是一夥的，都給我拿下！」
眼見常三躲在了身後，一群大漢瘋狂衝了過來，唐少哲確實不慌不忙。剛才不過用了2根電棒的存電而已。要知道買的時候可是號稱24個保安人手一根。
唐少哲原來也是健身會所的vip會員，常年鍛煉下來雖然沒學到什麼高深功夫，可也得到了教練的八字評語：「身體強健、手腳靈活。」
擁有不錯敏捷性的唐少哲邪邪一笑，旁人不見他如何做勢，已經從主神那裡取出2根電棒迎了上去。這一次雙手齊揮，好似段譽凌波微步配上六脈神劍一般瀟灑無比。
隨著他揮手閃過，衝上來的大漢無不在他的輕輕一指之下東倒西歪。不過眨眼的功夫，方纔還氣勢洶洶的一群大漢居然全部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唐少哲這時才停下腳步，心中暗爽：瞬間眩暈王果然名不虛傳，下次有空再去批發一點回來。實在太好使了，真乃裝耍酷的不二利器呀！
這個時候，唐少哲早已收好了電棒，以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出現在曲維面前，笑嘻嘻的看著他也不說話。
大堂內，瞬間一片死寂。
曲維眼花繚亂之後只覺得腦子不夠用，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自己的手下就全部躺在了地上暈了過去。只是心中對自家實力尚有自信，臉上還冷冰冰的保持著嚴肅。
這個時候，先前他指派出去的小廝氣喘吁吁的跑進來，高聲喊道：「大管事，不好啦。呂爺他們全被撂倒暈在外面了！」
曲維終於沒有繃住，臉色大變，驚恐萬分的望著唐少哲道：「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唐少哲才懶得回到這種問題。老規矩伺候！
常三小心的探出腦袋，嘿嘿一笑道：「忘了告訴你，我家公子就是紅袖招的坐鎮客卿——唐上仙！」
唐少哲頓時不再嬉皮笑臉，一臉高深莫測的仰起頭去，一言不發。
「匡當」。
曲維竟被這一句話嚇得後退一步，不妨身後有一條長凳。阻擋之下一個趔趄，將整條長凳帶倒，人也順勢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