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百一十九章 感染 文 / 公元前的狐
第二百一十九章感染
機頭最後才緩緩沉入水中,只在海面留下了一個小小的漩渦就消失不見了,在浩瀚的大海上這麼一架飛機要消失的話是非常容易且不留痕跡。
距離沉沒地點兩百多米外,兩外僥倖逃生的飛行員的一位正奮力划動的船槳,在他們的前面是一條金色的沙灘。那正是泰國東南部沿海城市挽臘茫郡的地區,這個地區正好位於泰國灣的東部,屬於緬甸、越南和泰國三國的交界地區。
「還有多遠啊?我的胳膊疼得要死,那個該死的雜種!」其中一位飛行員輕輕的揭開了胳膊上的傷口紗布,鮮血泊泊流出。「我tmd的不會失血而亡吧?」
「喂,夥伴,別這麼垂頭喪氣的。我們上了岸立即給你找個大夫看一看。」另一位划槳的飛行員用腳踢了踢那個大旅行包,裡面裝滿了一袋袋的白晶,「這一把下來,我們能得到100萬美元,多開心的事啊」
「也許吧,上帝啊,我感到自己在顫抖,該死的,我肯定失血過多。」另一位飛行員把胳膊上的傷口又重新緊緊,這時目光轉向那個醫療金屬箱。「要是沒有殺那個醫生就好了,不過幸虧拿來了那個醫療箱。」
在臨上救生艇時,還把那個金屬醫療臬拿了過來,現在看真是英明的決策。醫療箱上還有密碼鎖,傷員沒有費心心思的去破解密碼,反而採用了粗暴的辦法,對準鎖眼兒開了一槍。
安東尼特在逃跑時,因為過於緊張,只是選用了一個普通的醫療儲藏箱,所以倒是省去了這兩位的功夫。
裡面放著整整齊齊的手術器械、紗布、碘酊、體溫表、輸血器等東西,在更深的一層中,放置著一個扁平的金屬小盒。傷員好奇地拿了起來,對著陽光看了看只是覺得金屬小盒上有紅十字標誌,還用英文寫明了阿奇黴素的字樣。
「不錯,不錯,我需要給自己打一針。現在好像傷口有點發炎了,真是的。」傷員大喜過望,把金屬小盒打開,裡面是一支呈藍色液體的小瓶。
划槳的飛行員將一根煙叼在嘴裡,說道:「那東西是抗生素嗎?」
傷員利索的用砂輪將瓶子劃了一道,用手一掰,再用醫療箱中的注射器吸了進去,立起針管將多餘氣體排出。找著了自己胳膊上的靜脈注射了進去,藍色的藥水隨著推動進入到人體內部。
「沒錯,這種是國際紅十字會下屬的無國界醫生組織常用的藥水,我以前用過,質量不錯。」傷員把注射器拋進了大海,舒服的躺了下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咱們加把勁把這事徹底搞定。」……
四個小時後,挽臘茫市的教會醫院,兩名護工推著一位奄奄一息的病人衝去了手術室。邊兒還跟著幾個紋身像是黑道的人物。
夜班的主治醫生聞訊趕到後,用手翻開了病人的眼皮,用小手電照了一下,發現病人的瞳孔的反應極其微弱了。立即大聲安排著:
「把他送到了六號手術室,上呼吸機。」
主治醫生轉過頭來,開始問那幾個黑道人物,「他是什麼時間發病的?」
「也就一個小時前,開始還好好的。」黑道人物回答。
「他的胳膊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主治醫生注意到了病人胳膊上的外傷。
「抱歉,具體不清楚,好像是自己在趕幹活兒時傷著的。」
「是嗎?」主治醫生沒有接著往下說,那個傷口雖然是簡單一看,但是仍然能發現那是槍傷!而不是什麼幹活時的傷口,但考慮到黑社會的背景,還是安靜一些更好。
「好了把血樣送給化驗室,另外先掛上液。」主治醫生這時發現病人的皮膚已經呈現出臘黃色,而且呼吸急促,再看監視器上。病人的體溫已經變成了39.6度,血氧濃度已經降到了75,心跳速度達到了每分鐘100次以上。
真是奇怪了!15分鐘他拿到檢驗書後,發現病人的白細胞已經上升到了正常人的兩倍以上,這是典型的細菌感染症狀。莫非是胳膊上的傷口感染發炎的緣故?
他用剪刀輕輕的剪開了胳膊上的衣服,再將紗布去掉,漏出了裡面的傷口。此時的傷口肌肉外翻,結締組織正在大量的分泌出黃白二色的細胞液。
可以看出傷口的肌肉部隊已經開始變了顏色,呈黑紫色,時不時有膿液產生。
「也是嚴重的細菌感染吧?」醫生不知道這傢伙跑到那裡,從那邊撈了點槍傷回來,但現在不幸的是這傢伙看來要好好的治療了。
「巴比妥安200單位,靜脈滴注。另外青黴素160萬單位12只滴注,再加上阿奇黴素120萬單位」主治醫生有條不紊的下著診斷單,對他來說這個人不過是比較重的細菌感染罷了,「對了,剛才試驗中加上支原體感染檢查了嗎?」
再得到肯定回答後,他繼續在自己的診斷書寫道:「該病人情況估計由槍傷引起的,需要密切觀察,另外還應當注意不能讓病人出現sirs(全身炎症反應綜合症)的情況,不過病人的腎部似乎有點狀況。得注意防止出現器官性衰減。」
在看到病人處於了比較平靜的狀態後,主治醫生打著哈欠,看了看手錶已經是夜裡12點半了。
「好了,我先睡會兒,有什麼情況再叫我好了。」
這種情況對於任何一家捎具規模的醫院急診室都是常見的情況,所以到了此時,整個醫院夜班人員都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怎麼可怕的開始!
主治醫生回到了自己的小休息室,做為一名醫生比護士地位高的表現就是擁有一點空間,他裹上布單躺在了床上。但剛才的那個病人卻始終給了自己比較深刻的印像,就是那個細菌感染的速度也忒快了些。
對了,那人最令人疑惑的是在用燈光刺激他的瞳孔時,好像眼瞼之內隱約有點墨綠色,那個不是色素沉澱過多的緣故?在免疫系統受到損害時,淋巴細胞大量產生,然後……
想到這裡時,主治醫生也睡著了,在這一會之中好像飄在了家鄉,意大利的萊布托。他是一名天主教徒,遵從天主會醫療協會的派遣來到這個南亞國家。
雖然離開意大利好幾年,但在心裡始終仍然懷念著家鄉。在這夢中好像又重新回到了那裡,似乎場景是在復活節期間,那個鄉下的醫院。就在大廳裡,整整齊齊的安放著幾十張病床,每張床上都躺著一個正在沉睡的病人。
突然,一個紅頭髮的魔鬼出現了,它嘴裡噴著煙氣,手拿著一把三叉戟。沿著床邊兒,把蓋在病人身上的床單一把扯下,然後便用手上的長兵器猛然刺下!
被刺中的人只是簡單哼一哼便死去了,然後那個魔鬼便提著長叉一路走過來,但卻並不是每人都刺死,好像經過審查後才下手。主治醫生嚇得渾身發抖,躺在一張病床上不敢動彈,不停地向上帝祈禱能夠躲避過這一劫難。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在自己的這張病床上停了下來,似乎在凝視著蓋住全身的人是不是它要找尋的目標。許久許久之後,主治醫生沒有再聽到別的動靜便以為魔鬼離去了,就小心翼翼的往下拉了拉被單露出了兩隻眼睛。
但顯現在面前的是一個黑黝黝的骷髏頭顱,深深的眼窩中深不見底,兩團暗紅色的火焰幽冥的燃燒著。看到目標,它張開了尖利牙齒的下頜,肆意狂笑著,隨即把那把三叉戟猛然刺了下來!
「啊~」主治醫生覺得胸口劇烈疼痛,使得在他從夢中一下子驚醒了過來。他扯開襯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心跳快得無法抑制。
「砰砰砰!」敲門聲傳來,使得他又嚇了一大跳,原來夢中那個魔鬼的叫囂恐懼的聲響就是敲門影響的。
定了定神,他跳下床打開了門,這個時間敲門估計又是有新的急症病人來了。
「醫生,又有三個急診病人來了,情況很不好,請您馬上看一下。」護士看起來有些擔心,面色青白,「您的臉色很差,是不是不很舒服?」
「嗯,沒有什麼,三個什麼樣的人?」醫生穿上白大褂,在脖子上纏上聽診器,看了時間剛早上5點左右。
「跟昨天晚上的那個情況很相似,三個人只有一個清醒,其他兩個有點神識不清。」護士回答道,她們也疑惑。
待到了急症室的外面,主治醫生確實看到了三個移動擔架,那幾個黑社會還在,可是數量變得更多了。還有十幾個黑社會形像的人也擠在了病房外面,竊竊私語。
「這三個人跟昨天晚上的那位一直在一起的,但是今天凌晨三點左右,又有三個人出現了這種症狀。」實習醫生不能睡覺,所以第一步診斷是由他來接診的。
「跟昨天的病人一樣?」主治醫生就感到自己的心臟抽動了兩下,急忙上前去檢查,果不其然跟昨天的那個一樣。
實習醫生臉都變綠了,「老師,是不是有傳染性疾病?」
「可能是,大家做好防護準備,防止二次傳染。」主治醫生臉也變白了,急忙安排著,這時才感覺到胸口有點悶疼。
「大夫,你的胸口!」周圍的幾個人嚷道。
他低頭一看,一輪紅暈正從白大衣中間部慢慢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