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潛龍在淵 第二一一一章 「古色古香」的王大御廚 文 / 海桐
. 第二一一一章「古色古香」的王大御廚
「這位老爺子的面子……很大啊。」
打量了一番這個寫字樓明顯比其他家大了很多的足足有三層的地下停車場，張嵐有些感慨。
可不是面子很大麼，京城這塊地面兒寸土寸金，三環以內的土地更是有價無市，為了讓有限土地發揮出更大的功效，大家自然是拚命的想辦法，可土地面積就在那裡擺著，不可能憑空變出一塊土地來，如此一來辦法就只有一個：向上要面積，向下要面積。
所以四九城三環以內，到處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寸土寸金的地方，自然也不可能讓你修建大面積的室外露天停車場，一平方將近十萬的土地面積，誰捨得如此浪費？自然，在蓋樓的時候修建一層乃至數層地下停車場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只是京城三環以內寫字樓的地下停車場多為兩層，三層的地下停車場不是沒有，卻極少見，像是眼前個有著足足三層而且全是自動化停車設備的地下停車場，堪稱豪華了，估計整個京城都找不出五家來，要說沒有哪位御廚的影響，這個張嵐還真不相信。
「可不是麼，」胡若曦笑著點點頭，小丫頭還真知道一些內部，現在見張嵐有些興趣，就撿些自己知道的說給張嵐聽，「這棟樓是三年前才開始建的，原本設計師設計的就是兩層的地下停車場……聽說修建這種高度自動化的地下車停車場的成本非常高……可是在知道老爺子就在這裡開一傢俬房菜館之後，老闆立刻就決定修建三層的地下停車場，並且把這一層的這一塊的停車區域劃給老爺子的客戶專用。」
「這個老闆倒是機靈人。」張嵐微笑著給了據評價。
確實是個機靈人，這老闆能夠立刻意識到姜老身邊的御廚在自己這棟寫字樓開辦私房菜館對他的好處，立刻毫不猶豫的決定增加一層地下停車場，甚至還劃分出一塊專用的地方來給這些貴賓們專用……能夠將生意做到這麼大的，果然沒有一個人是簡單的。
和這位老爺子打好了關係，恐怕誰來找他的麻煩都要好好掂量掂量吧，別的且不說，誰知道這位老兄和那位御廚是什麼關係？平白無故的給自己樹立這麼一個敵人，除了那些什麼都不懂、自認為天老大他老二的死的最快的傢伙們之外，不會有人會來招惹他。
說是專用停車場，可同周圍的停車區域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界限，只是用黃色油漆標注了一下，可顯然在這座大廈裡面的老闆們都很「自覺」，哪怕其他地方的停車場所已經滿滿噹噹的，也沒有人將車子停在這一塊地方，這一點小小的「特權」，又讓張嵐眼睛一亮。
兩人下了車，一路來到那部電梯跟前，電梯看上去和其他幾部電梯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的卻別便是這部電梯門口站著一位長相很是漂亮的、一身職業套裙的美女，看上去一臉的精幹，很難讓人相信，這些在其他公司必定是被當做業務精英的美女，在這裡居然只是個「看大門」的角色。
「先生，小姐，這是貴賓專用電梯，請出示您的貴賓卡。」一身精緻的ol裝束、守在電梯門口的漂亮ol小姐，向張嵐和胡若曦微微欠了欠身，臉上露出一副恰到好處的笑容，說道。
這話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如果您沒有貴賓卡的話，那麼不好意思，請走別的電梯吧，這是給尊貴的客人專用的電梯。
張嵐拍拍腦袋，這個倒是忘記了。
像是這種頂級的私房菜館，必定是只面向極少數的頂級會員開放的，會員們必定非富即貴，甚至是富貴逼人，平日裡那些隨處可見的什麼會館、俱樂部之類想要招攬的會員，根本就不入這位老爺子的法眼……作為一個現在依舊還能夠時時和太上皇打交道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通過他來走走太上皇的路子呢。而且以那位老爺子的年齡，即便是他只做幾個拿手的菜，其餘的菜交給自己的徒弟們來做，每天能夠接待的客人也不會超過四五桌，能夠吃到那位老爺子做的飯菜，本身就意味著一種榮耀。
胡若曦當然不可能有所謂的貴賓卡，而且小丫頭要開，誰又敢攔著？
在張嵐跟前，胡若曦一臉的嬌憨，可在其他人面前，小丫頭可是公主的氣場十足，聽到這位美女的話，小丫頭皺了皺眉，「新來的吧？」
美女頓時愣了愣，似乎沒有想到這位絕色美女竟然會來這麼一句，甚至隨著眼前這位小美女這個皺眉的動作，自己的心臟都很不爭氣的跳動個不休。
如果是尋常的客人，此刻這位ol美女至少十幾種辦法打發掉，只是眼前這女孩強大的氣場和一身低調卻絕對價值不菲的服飾，讓這位ol美女立刻意識到這位客人恐怕不簡單，甚至比那些平日裡尊貴無比的客人們的來頭還要大，否則怎麼可能往自己跟前一站，自己就感到一股如山的壓力撲面襲來？
像是對待那些貿貿然闖過來的那些傢伙們的辦法肯定是行不通了，ol美女強壓住心中的震驚，努力讓自己臉上的笑容看上去沒那麼僵硬，恰到好處的微笑著點點頭，「是啊，來了有一個月了。」
「嗯，這就難怪了，」胡若曦瞭然的點點頭，也不和這位ol美女多說，揮了揮手，吩咐道，「給王老師傅打個電話，就說胡若曦過來了。」
語氣自然而然，就像是每天都每天都用這種態度和人說話一樣，有人只有那種生活在那種環境下的人才能夠如此自然而然的將話用這種平淡的語氣時候出來，這個年輕漂亮的不像話的女孩，到底是什麼來頭？ol美女心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
不過，能夠在這裡守候著的人，必定是心思靈巧，必定是善於處理各種問題的，ol美女
胡若曦？ol美女立刻記住了這個名字，尤其胡若曦的話，更讓她心中震驚無比，王傢俬房菜館雖然號稱王家，可真正姓王的只有兩位，一位是那位王傢俬房菜館的定海神針：王老先生，另外一位則是王老先生的兒子，顯然，這個時候能被稱為王老師傅的只有一個人，王傢俬房菜館的定海神針……
王老師傅？！
直到這個時候，ol美女才意識到胡若曦對王老的稱呼是什麼，眼睛瞬間瞪的溜圓！
雖然自己只是一個前台接待性質的存在，可對於王傢俬房菜館的定海神針在這四九城的能量也是略知一二的，所有有資格在這裡吃飯的，誰不是恭敬的稱呼一聲「王老」？那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哪一個見了王老不都的恭恭敬敬的叫一聲「王老好。」？能夠有幸品嚐到王老親自做出的飯菜的那些大人物，哪一個不都要在臨走之前恭恭敬敬的對王老說一聲「王老您辛苦了」？
嗯，這還要看王老的心情是不是好，願不願意見他們一眼。
可這位女孩卻如此平淡的稱呼老爺子為「王老師傅」，這意味著什麼？豈不是意味著……想到那個可怕的可能，ol美女花容有些失色。
「是，兩位請稍等，我立刻就給上面打電話。」ol美女敬畏的看了張嵐和胡若曦一眼，請掩著話筒對著電話那頭小聲的匯報著。
「早知道這麼麻煩，當初王老給我會員卡的時候，我該接著的。」在張嵐面前，剛才滿身公主氣質的小蘿莉立刻就變身成了那個依人的小鳥，很是不好意思的低聲對張嵐說道。
張嵐不由得失笑。
王老給胡若曦一張貴賓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最頂級貴賓的那種，那種只要來了人，不管王老在幹什麼，只要不是有什麼天大的事，或者正在為太上皇服務，王傢俬房菜館的人就要立刻通知王老，王老就會放下手中的事趕緊趕過來操持的那種……那是對胡若曦已經小丫頭背後的胡家的尊重，可王老給是一回事，以王老的身份而言，說白了就是一個廚子，往大裡說，也不過就是個退下來的「御膳房總管」的角色而已，作為當今唯一的嫡孫女，當朝第一公主，胡若曦能來這裡吃飯就是給了王老天大的面子，收下王老敬奉上來的貴賓卡？
你能想像一下，某位退休了的御膳房總管對當朝公主說，「尊敬的公主殿下，奴婢我在在外面開了家小飯館，殿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了，能不能過去捧捧奴婢我的場？」
敢這麼幹，那這位前御膳房總管也就不用混了，趁著公主殿下還沒有發火，趕緊的有多遠躲多遠吧。
正確的做法一般都是這樣：某退休了的御膳房總管，來到備受當今皇帝寵愛的公主殿下跟前，痛哭流涕的向公主殿下表示，因為自己年老體衰，已經不能繼續伺候皇上跟太上皇，向皇上和太上皇乞骸骨，皇上和太上皇慈悲，准許奴婢回家養老，只是奴婢實在是不放心殿下，知道殿下性情好動，好出宮遊玩，這是好事，只是在外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入得公主殿下的飯菜，萬一殿下在外遊玩時餓了怎麼辦？每每想到這個，奴婢就夜不能寐，最後還是在外面開了一家小館子，雖然粗鄙簡陋，只是殿下如果在宮外遊玩時餓了尚還有個可以去吃飯的去處，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兒，公主殿下吃的也放心。奴婢雖然年老體衰，伺候不得皇上和太上皇，可偶爾給公主殿下您做做飯菜還是可以勉強勝任的，只求殿下您外出遊玩到用膳時給奴婢說一聲，奴婢立刻就給殿下您準備好。
這樣的做法才不會引起當今皇上、太上皇和公主殿下的反感，公主殿下也才會偶爾去給這位前御膳房總管一個表現自己忠心的機會……只要公主殿下來了，這意味著什麼，那些有心人難道好看不明白嗎？這分明就是這位御膳房總管不僅沒有失了太上皇的信任，甚至還得到了當今公主殿下的信任，有此通天的背景和靠山，今後誰還敢為難這位前御膳房總管一家？
很顯然，這位王姓前御膳房總管一定是個聰明人，也是，既然能夠做到御膳房總管，哪一個不是心思玲瓏之輩？幾乎毫無疑問的，這位王姓前御膳房總管用的辦法，必定是第二種……只要他的腦子還沒有老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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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哪位王老先生在電話裡對這位「前台接待」說了些什麼，反正等這位前台接待用微微顫抖的手掛上電話的時候，看向張嵐和胡若曦的目光就帶上了濃濃的敬畏，雙手無意識的絞著。
「兩位，請稍等片刻，王老這就下來迎接兩位。」
前台接待還從來沒有見過向來泰山崩於面前而不變於色的王老失態過呢，可今天在電話裡，當自己將這兩位年輕的不像話的年輕人、尤其是那個女孩的名字說了一下之後，王老興奮和激動的幾乎語不成聲，再三叮囑自己一定要招呼好這兩位，自己馬上就下來。
前台接待看向自己和胡若曦那緊張卻又顯得拘束不安的表情，讓張嵐不由得啞然失笑，看來這個電話真的將這位ol美女給嚇著了，就是不曉得王老爺子在電話裡怎麼說的。
這部直通紫金閣寫字樓頂層的電梯顯然是一部高速電梯，ol美女掛上電話還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電梯叮咚一聲輕響，一個頭髮花白但紅色混潤、精神矍鑠無比的老頭腰微弓、一溜小跑的從電梯裡跑了出來，口中連稱該死，「殿下您來了？老奴該死，竟然沒有出來迎接，請殿下治老奴不敬之罪。」
說著，一溜煙小跑到胡若曦跟前的王大御廚，兩腿一曲，就要跪倒……看這套動作，顯然不知道已經做過多少次，熟稔至極。
在老一輩的人當中，對於高層的人還保持著十足的尊敬，稱呼也是古韻十足，比如我們都知道的共和國大陸地區最著名的功夫影響李先生，當年蒙太祖爺照顧過，每當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李先生總是尊敬的以「鄧大人」這個古韻十足的稱呼來稱之。
在那些為核心高層服務的工作人員當中，很多老一輩的工作人員，如王老這些人等，對這些核心高層們以及他們的家人也同樣保持著這種「古色古香」的稱呼，比如這些年來王老在同江老說話時言必自稱「老奴」，對姜老的稱呼，也是言必稱「大人」……最開始的時候，王大御廚對姜老是言必稱「皇上」的，姜老當然知道這個稱呼對自己多麼不利，嚴詞拒絕、並且以「如果還這麼稱呼就趕你回老家」為借口，才算是阻止了王大御廚對江老「皇上」的稱呼：沒辦法，皇上的稱呼實在是太敏感了，就算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可知道怎麼回事是一回事，可如果敢犯了這件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對江老家的那口子則是言必稱「夫人」，當然，這個「夫人」的稱呼也是江老堅持的結果，對於江老家的幾個孩子，王大御廚就比較堅持了，言必稱「殿下」，對於其他諸位「顧命大臣」，則是言必稱「大人」，遇到他們的孩子，雖然不稱呼殿下，可也是以「公子」稱之。
等後來胡哥上位，「大人」、「夫人」以及「殿下」的稱呼，自然就加諸了胡哥一家人身上，對於這種稱呼，胡哥也就坦然受之……老實說，對於這種充滿了尊敬、「古色古香」的雅趣十足的稱呼，大家儘管嘴上說著不用、下不為例，可心裡其實還是很是受用的，否則為什麼每次都是「不用」和「下不為例」呢，很多時候，官場中「下不為例」的意思，其實就是「幹得不錯，繼續保持、下次繼續」的意思。
胡若曦對「殿下」這個稱呼早已經習慣無比，對於王大御廚對自己的稱呼，絲毫不覺得彆扭和不妥，笑著拉住到了自己跟前就要跪下的王大御廚，笑道，「老王你這是幹什麼，聽說你在這裡開了家飯店，今天我和我男朋友來過來看看。」
胡若曦一聲在平日裡讓王大御廚聽到之後絕對會怒髮衝冠的「老王」，此刻卻如同夏日裡的一杯冰水，紅潤的老臉上系的眉眼都開了，激動的渾身都在哆嗦，「殿下愧殺老奴了，殿下愧殺老奴了，這可怎麼使得？這可怎麼使得？」
十足十的一個被主家青睞的奴僕激動萬分的樣子。
「駙馬您安好。」轉過頭來，王大御廚趕緊給張嵐見安。
王大御廚也是認識張嵐的，知道張嵐這位「准駙馬」同其他的那些駙馬們不同，不是靠著公主們吃飯的那些軟腳蝦，雖然對於張家和艾麗絲集團「乾坤倒懸、違背三綱五常」的做法心中很是不滿，可對於張家和艾麗絲集團的實力，他是清楚的，知道這位駙馬家裡實力強橫的可以和當今以及太上皇一起掰腕子而不落下風，在張嵐面前，自然是不敢怠慢。
「今天麻煩王老了。」張嵐虛撫了一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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