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潛龍在淵 第一九二九章 軍用飛機模型背後的意思 文 / 海桐
. 曾慶正似乎很給張嵐面子，早早的就在大門口等著了，而且還偕同夫人以及自己的小孫子一起。如此高規格的待遇，恐怕胡哥來的時候也未必有這麼高……當然，胡哥是否來過曾慶正的家，這個問題還有待商榷。
只不過曾慶正的這個二十歲多一點的小孫子似乎一臉的不耐煩，臉上一臉的桀驁不馴，只是在看到曾慶正的時候，才會在臉上擺出一副乖相來。這倒也不奇怪，自己的爺爺身為共和國九巨頭之一、還極有可能登頂，自己自然是京城內最頂級的衙內和太子，都是被人看他的臉色、別人主動等著迎接他的，什麼時候自己竟然早早的站在大門口迎接別人？反正在這小子的印象中，這種事情還從來沒有過。
倒是曾慶正，臉上一臉和煦的微笑，絲毫看不出來在這裡站著讓自己丟面子的感覺。
車子緩緩的過來了，依舊還是張嵐那輛大的有些驚人的豪華商務房車，現在的張嵐似乎喜歡上了這個東西，寬大的空間和舒適度，都不是普通轎車所能夠相比的。
當張嵐的這輛豪華房車緩緩的出現在曾慶正等人面前時，莫名的，曾慶正忽然發現自己竟然長處了一口氣。
自己竟然因為這麼一點微不足道的事情感到緊張？曾慶正滿心的不可思議：自己到底是緊張什麼？有什麼事情讓自己感到緊張？
「張先生，你好。」當張嵐的車門緩緩劃開，曾慶正恰到時機的上前，熱情的招呼到，同時伸出了手。
「曾書記，你好。」張嵐臉上的笑容同樣的燦爛，似乎很為自己能夠見到這位大人物高興，兩人的臉上都沒有看出一絲的不愉快，似乎都將昨天發生的事給忘得一乾二淨。
整個程序沒有出現一絲誤差，嚴絲合縫。
曾慶正滿意了，他很明白張嵐這小子不是那種喜歡表面功夫的人，而他擁有的實力，也讓他有無視任何世間目光的資格，根本不用看別人的臉色，率性而為。現在他願意和自己做這些表面功夫，那就說明儘管不知道他打算做什麼，可今天這傢伙至少是帶著善意來的。
對於曾慶正來說，這就足夠了，哪怕不能給自己帶來一個盟友，但最少不是給自己增添了一個敵人。
只是讓張嵐和曾慶正兩人都沒有想到的一幕出現了。
看到緊隨在張嵐身後下車的小晨曦，剛才還一臉不耐煩的曾濤忽然眼睛一亮，口水忍不住的開始氾濫：**！好漂亮的妞！這傢伙來咱們家道歉的誠意……嗯，這個誠意我喜歡！
「美女，不錯啊？」曾濤走向小晨曦，右手順勢啪的一下「啪」在小晨曦的屁股……
「啊！」正一臉**笑著想要體驗一把小晨曦挺翹的臀部的彈性的曾濤，驟然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如同被丟出去的破布娃娃，直接落在了前方十米開外的草坪上。
可惜的很，還沒等曾濤的那只鹹豬手落在小晨曦的翹臀上，就被小晨曦給收拾了，想要對小晨曦搞突然襲擊，除了張嵐之外，誰有那個資格？
怎麼回事？聽到一聲慘叫，張嵐和曾慶正還沒來得及回頭，就看到一個人影驟然從自己頭頂上掠過，逕自落在前方的草坪上，仔細一看，那個正趴在草坪上哼哼唧唧的傢伙，可不是剛才站在曾慶正身後的他的孫子麼？
兩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又回頭看看一臉冷意的小晨曦：怎麼回事？
「這小子想要佔我便宜。」小晨曦一臉厭惡的看了還趴在草坪上哼哼唧唧的曾濤一眼，冷冷的說道，「活該！」
曾慶正立刻選擇了相信小晨曦的話，一個是自己的孫子是個什麼德行自己清楚，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小晨曦根本沒有撒謊的必要。
張嵐皺了皺眉頭。儘管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小晨曦絕對手下留情了，否則這小子現在還想趴在地上哼哼唧唧？早就嗝屁了。
眼前就聽說過曾書記的這個小孫子是個名副其實的二桿子，只是從來沒有打過交道，張嵐也就對這種說法抱著謹慎懷疑的態度，可今天一看，似乎倒是挺符合傳聞啊……就是不明白今天曾慶正帶著這個孫子一起迎接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事實上，看到趴在草坪上哼哼唧唧、看似受傷頗重但實際上只是被摔了一下稍稍有點背過氣的孫子，再看看一臉寒霜的小晨曦，以曾慶正的智商，自然立刻就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一張臉頓時就掛不住了：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這個國家的前五號人物，位高權重就是為自己這樣的人而發明的，可是自己這個孫子……真是讓自己這張老臉都丟盡了！
尤其是當醒悟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再聯想到這個混賬東西招惹的女人是誰之後，曾慶正掐死自己這個混賬孫子的心思都有了：這個混賬東西，就不能給少給老子熱點麻煩嗎？真當眼前這個女孩是那些上桿子的想要上你床的那些女人？這個女人豈你能招惹的？
不用曾慶正給任何人使臉色，對於曾慶正這個時候會做什麼已經清楚無比的曾建國、也就是曾濤的爸爸、曾慶正的小兒子，已經疾步上前一把將自己的兒子從草坪上拎起來拎到了自己家老爺子面前。
對於自己這個兒子不分時間地點、不看對方是誰，只要對方是美女就邁不動步的行為，以往曾建國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看到，可眼下……自己家老爺子現在面臨的局勢是怎麼樣的曾建國很清楚，這個將自己兒子兒子摔成了這麼一副德行的小晨曦背後的實力到了一個怎麼樣**的地步，他也同樣清楚的很。
只是……偷眼看了下看上去嬌嬌弱弱的小晨曦，曾建國卻也暗自心驚：真的沒看出來，這小丫頭體內竟然蘊藏著如此巨大的爆發力？
「你這個不爭氣的混賬東西！」大概是覺得自己很沒有面子，曾慶正上去一腳狠狠的踹過去，踹的曾濤一個趔趄接連後退了好幾步。
「啊？」曾濤顯然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爺爺會當眾這麼凶狠的踹了自己一腳，一臉委屈的看著自己爺爺，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爺爺為什麼忽然給出了這麼嚴厲的警告，忍不住嘟囔道，「爺爺，他們不是來向您賠禮道歉求您的原諒的嗎？我……」說著看了小晨曦一眼，那意思很明顯：說不定這個女人就是他們賠禮道歉的物品呢，我這不就是先看看這個賠禮的禮品夠不夠份量麼。
這個警告性的動作，已經是曾慶正在顧及孫子面子的前提下，做出的最嚴厲的懲罰了，同時也意味著另外一層警告：現在有客人，我給你面子不收拾你，等客人走了看我不收拾死你！這可不是開玩笑，事實上曾濤可是很享受過幾次這種事後算賬的待遇的，如果自己孫子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曾慶正絕對不會吝嗇於親自將棍子抽在這個孫子的屁股上。
只是曾慶正絕對沒有想到自己孫子竟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一張原本紅潤無比的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這個混蛋，說話還真是夠直接啊！
什麼？原本以為這只是紈褲子弟的胡鬧之舉的張嵐，聽到曾濤的這番話，停下腳步詫異的看著曾慶正：怎麼回事？怎麼你們的家人對我們的到來是這麼看的嗎？真的當我們是來向您賠禮道歉的？老爺子您是不是要給我個說法？
小晨曦同樣一臉慍色的看著曾慶正，氣氛一時間僵了下來。
兩個人的動作和神情都明明白白的向曾慶正表示出了同樣一個意思：不管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曾慶正也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我們張家的兒女還沒有淪落到被人胡亂編排的地步！您老人家是不是誤會了些什麼？
被自己孫子和張嵐、小晨曦這麼一逼，曾慶正頓時有些下不來台，兩邊的話和動作，算是將曾慶正給擠到牆角里去了。
曾慶正咬咬牙，上前去就要狠狠的踹上幾腳。
在自己的孫子和張嵐、小晨曦兩者之間，到底應該如何做曾慶正心裡還是很清楚的。
只是等曾慶正再次作勢要上前去狠狠的踹幾腳的時候，卻被自己老婆給拉住了。
曾夫人一臉歉意的看了張嵐和小晨曦一眼，低聲對曾慶正說道，「嗨，這個混小子是個什麼德行你還不知道？還這麼一個缺心眼的小子計較什麼？」
只是這個聲音雖然不大，但大小卻正好可以讓張嵐和小晨曦聽清楚。
和曾慶正說完，曾夫人一臉歉意的來到張嵐和小晨曦面前，臉上帶著懇求，「兩位，真是對不住，想來你們也聽說了，我這孫子雖然不傻，可腦袋也確實有些不太夠用，這些年……唉，一言難盡了，兩位……」
曾夫人這麼一說，倒是讓張嵐和小晨曦不好和他們計較了：和一個二桿子計較，忒的丟了自己的身份。兩人對視了一眼，還是小晨曦點了點頭，「沒事，倒是讓大家受驚嚇了……不過曾夫人，以後你們可要注意一點啊，在發生類似的事情，我們倒是無所謂，別人要是想多了一點，總歸是不太好。」
曾夫人點點頭，卻沒有說話：不管怎麼說，自己這番表態，已然是將姿態擺的極低了，道歉是禮數，可如果把這話接下來，那就是在抽自己的臉面，堂堂中央書記處書記夫人、中央政治局常委夫人、中央黨校夫人、共和國副主席夫人這四大榮譽於一身的曾夫人，可丟不起這個人。
張嵐笑了笑，沒有在這種細枝末節的地方糾纏不清，歸根到底，今天自己來要做的事情才是最緊要的。
無論是張嵐、小晨曦還是曾慶正，都明白這一層意思，大家哈哈一笑，似乎這件事就完全沒有發生過，只是在心裡是怎麼想的，大家都不知道了，尤其是曾慶正，一顆心更是微微提了起來：昨天自己的衛士長攔住了他的車，今天又有自己的小孫子這麼當中羞辱了張家的小公主，事情看上去似乎有朝著越來越糟糕的方向發展的趨勢了？
或許那個混小子確實是有點混，可在這種事情上，誰會相信自己啊……既然你知道你的孫子比較混，那為什麼還讓他出現在這種場合？故意給大家找難看嗎？還是說你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羞辱什麼人？
總之，這種事情是不能想的，越想越多，而偏偏我們又有扣大帽子和因言獲罪的光榮傳統，所謂的「我不同意你說的每一個字，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這樣類似的話，在國內的政治環境和認知下，是絕度沒有任何市場和生存土壤的。
無論是張嵐，還是曾慶正，此刻都在心裡打著自己的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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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廳裡分別坐定，張嵐將自己隨身帶著的金屬箱請在自己旁邊的小几上，「說起來慚愧的很，以往還沒有來拜訪過曾書記，這次特意備了一份薄禮，還請書記不要客氣。」
「張嵐客氣了，」曾慶生笑著摸了摸下巴，儼然以張嵐的長輩自居——當然，對於這一點，張嵐倒是沒有什麼意見——看向這金屬箱的目光有些好奇，「不知道我放不方便打開看看？」
「當然可以。」張嵐將金屬箱微微向前一推，示意旁邊的警衛過來。
整個房間內的人都很期待張嵐和小晨曦帶來的禮物到底是什麼。在他們向來，無論如何，作為艾麗絲集團和張家集團的少東家，他們拿出來的這份禮物總不能太寒酸了吧？
警衛們倒是依足了工作流程對這份禮物進行檢驗，在確認這玩意兒不是個炸彈，也沒有毒藥，不會對曾慶正有任何危害之後，這才打開了這個精緻的金屬箱。
當裡面的東西即將被拿出來的時候，不少人下意識的屏息凝神，伸長著脖子看向警衛們的雙手：從裡面拿出來的會是個什麼東西呢？
知識當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擺放在桌子上之後，幾乎所有人的人都失望了：竟然只是一個飛機模型……看兩邊的機翼上裝著的竟然還是螺旋槳發動機，向來應該是軍用運輸機吧。只是屋裡的人對飛機有研究的不多，一時間也沒有人看明白這架飛機到底是個什麼性質和用途的運輸機。
竟然是一個軍用運輸機的模型？
曾夫人、曾建國儘管臉上的笑容沒有什麼變化，但依舊是帶著一股淡淡的失望：在他們看來，無論如何，既然是送禮物，以張家和艾麗絲集團的實力而言，怎麼著也應該送點比較有……特殊意義的禮品的，可這是什麼？一個軍用運輸機的模型？好吧，儘管這個模型確實是精緻非凡，但這又能如何？難不成這個模型還能賣上幾十萬不成？
以他們的眼光看來，這個模型的價格如果能夠超過五千，那就是頂天了。以張家和艾麗絲集團的身份地位而言，這麼個禮物，實在是閒的吝嗇之極。
張嵐胸有成竹的笑著，對於這樣的情況，他早有預料，只是曾慶正是否能夠明白這個模型裡面的意思，就看他的造化了。
曾慶正摸著下巴，一開始瞅著這個模型時候的目光還多少的略帶著一絲不以為然，可隨即，卻是一臉的動容，緊接著卻是狂喜！到了最後，竟然是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大步走到這模型面前，拿起這個精緻的模型一邊仔細的欣賞，一邊不停的讚歎道，「這個禮物送的好，我喜歡！卻是收下了！」
只要在接下來的談判中能夠取得讓我們張家和艾麗絲集團滿意的結果，那我們就可以在軍方給予你一定的支持，從這架軍用運輸機模型中，曾慶正終於明白了張嵐、或者說他們背後的張家和艾麗絲集團真正的意思。
無論如何，張嵐和小晨曦的行動就代表著張家和艾麗絲集團的意思，這一點是所有人的共識，張嵐和小晨曦也沒有打算改變這一點。
張嵐笑了，很好，這位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這是個好的開始，不是麼。
我們說過了，看看曾慶正現在擔任的工作：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書記處書記、中央黨校校長、共和國副主席，這四個職務堪稱是實打實的重量級職務，任何一位儲君在正式上台之前，都會擔任著三個職務，一個是熟悉一下將來的工作，也算是為將來做準備；另一個，也是當今默許儲君培養自己的嫡系人馬，為將來平穩過渡做準備。
可在曾慶正身為儲君總覽的工作當中，卻缺乏了一向最重要的保障性職務：中央軍委副主席。比如胡哥，當初身為儲君的時候，除了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書記處書記、中央黨校校長、共和國副主席的職務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職務：中央軍委副主席！
沒有軍隊做保證，誰敢保證當權力交接的時候不會出現異常？在擔任儲君的時候授予儲君中央軍委副主席的職務，本身就有著保障儲君順利登基的意思，可如今曾慶正卻沒有擔任這一職務，怎麼會不讓人遐想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