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潛龍在淵 第一八九七章 恨不生為男兒身 文 / 海桐
. ps：各位兄弟們，不好意思，海桐出去了，現在剛回來，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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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讓我回來是……有事？」看著自己老爺子，李琳心裡多少有些忐忑。
作為國內最大壟斷企業：電力集團公司的一把手，李琳自然明白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從哪裡來的，可往老爺子這樣突然將自己從外面叫回來，都是自己挨訓挨罵的時候，仔細想想，李琳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啊，老爺子這突然叫自己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坐吧，」李老看了李琳一眼，點了下頭，示意李琳坐在自己面前。
「是自己這位老爹面前，往日裡高傲異常的「女電王」，這會兒老實的像是一隻貓，乖乖的在李老的面前坐下。不過這會兒，李琳的心倒是多少安定了下來，老爺子看上去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快，看來這次自己回來並不是挨訓的？
「爸，你讓我回來是什麼事？」小心翼翼的在李老的面前坐下，心裡微微放下了一點的李琳小心的向李老問道。
「小琳啊，這陣子公司的情況還好吧？」李老閒聊家常一般的向李琳問道。
李老這麼問，可李琳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老爺子往日裡從來不管自己工作上的事情，這次突然讓自己回來，別的不問，直接就問這件事，李琳又不傻，哪裡會不明白？斟酌了一下，這才慎重的說道，「爸，電力系統的事情您還不知道？還不就是那些事麼，不過這兩年女兒正在大力整頓電力系統的服務態度，別的不敢說，但最少在故障出勤、服務態度這一塊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呵呵，這就好，這就好啊，」李老笑著點點頭，笑容中帶著一點欣慰，「丫頭，你是我看著長大的，當初沒將你嫁給王家老大，現在看來，是我很明智的決定啊。」
「王家那老大？就看王家那小子干的那出事，就知道老王家……嘖嘖……」李琳不由得撇撇嘴，搖搖頭，一臉的不屑。
當年李琳還沒有結婚那陣，不知道怎麼回事，著了魔一般的看上了王家的老大，尋死覓活的想要嫁給他。
對老王家，李老倒是沒有什麼意見，當年李老能夠如此順利的升上來，除了共和國首位總理養子的身份之外，王老的推薦也功不可沒，說起來老王家對李老還是有恩的，可王家的恩情歸恩情，以李老的那雙毒辣的眼睛看來，老王家的第三代們，都是一灘不怎麼能扶上牆的爛泥，既然如此，和老王家結親非但不能給自己帶來幫助，反而還有可能會害了自己。
在這件事情上，李老倒是難得的做了一次頑固家長，無論李琳怎麼鬧騰，老爺子就一個回答：不同意
為了這個，當年李琳還很痛老爺子鬧過一架，可現在再看看老王家那幾個小子，李琳心裡剩下的可就全都是慶幸了：當年王老交好的老前輩們不少，所以大家對老王家還算是照顧，靠著老前輩們的照顧，雖然在中樞沒人，可老王家也算是掌控了一家國內壟斷企業，算是大家對老王家的感激。
可看看老王家將這家企業折騰成了什麼樣子吧，尤其是前一陣子的千萬豪華辦公室裝修事件，讓大家對老王家頗為失望，對這些傢伙，李琳自然自然就越發的瞧不起了。
現在看到女兒臉上的這個表情，李老也笑了，「現在不恨爸爸了吧。」
「爸……」聽李老問起這個問題，已經是中年婦人的李琳猶自有些害羞，嬌嗔一聲，「您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當年女兒不是年紀小不懂事麼，女兒早就體會到您的良苦用心了。」
「乖囡，」李琳這麼說，想到當年這丫頭將自己給氣的不輕，這會兒卻只剩下了父女之間的溫情，李老也是不由得大樂，「不恨爸爸了就好。」
看李老的心情卻是很不錯，李琳的心終於放下了，笑著向李老問道，「爸，您還沒說，這次讓女兒回來，到底是為什麼？」
「小琳，你覺得，如果有一天我走了，咱們李家會怎麼樣？」李老沒有直接回答李琳的這個問題，反而神色一肅，向李琳問道。
「爸，好好的您提這個話幹什麼？」李琳不依了，在李老側面的椅子上坐下，挽住李老的胳膊嬌嗔道，「爸，以您現在的情況，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咱們李家可就靠您老人家來撐著呢，以後可不許再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了。」
「不是爸爸想說，實在是咱們家手裡的這個公司，很多人都在眼饞啊，」李老笑著搖搖頭，「到了爸這個年紀，什麼生老病死的，也都看開了，唯一不能讓爸爸放心的，就是爸爸走了之後，你們這些孩子怎麼辦，咱們李家怎麼辦。」
「爸」聽到李老和自己說起這些自己這些年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話，感受著父親對自己和親人們濃濃的關心，李琳鼻子一酸，眼淚忍不住的就要下來了。
「傻丫頭，還跟小時候一樣，動不動就哭鼻子。」李老笑著輕輕拍了拍李琳的腦袋，「丫頭，你要知道，雖然咱們家掌握著電力系統，可說句不中聽的話，你們兄妹兩人，能夠達到的成就，恐怕很難再高昇一步了，如果你們兩人有一個人能夠走到副國級這個級別上，我這個老頭子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可……」說到這裡，李老搖搖頭，不欲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說下去，「所以啊，丫頭，咱們就必須為江老打算打算了，只要能保住咱們家的富貴，就算是我老頭子立刻死了，那也能含笑九泉了。」
「爸，您別說了……別說了……」聽李老說道這些，李琳的眼睛已經是紅紅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不停的哽咽到。
「好，好，不說了，不說了，」這個女兒，從小就是自己最寵愛的孩子，聽李琳這麼說，李老輕輕拍了拍李琳的手，「我讓你回來，就是告訴你，老頭子我總算是在臨死之前，找到了一個能夠保住咱們李家榮華富貴的辦法，這事兒如果能夠成功了，別的且不說，保住咱們李家今後三十年的富貴是沒有問題的，至於三十年之後如何……如果到那個時候你們還不成器的話，那就是老天爺要滅我們李家了，到時候你就老老實實的將咱們家手裡掌握著的電力系統這一塊交出去，向來也能夠保住咱們李家的平安。」
雖然大家都說電力系統是李家的自留地，李家子弟也以這一點而相當的自豪，可李老卻明白這其中潛伏的危機：國內的肉就這麼大，自己李家佔了這麼大一塊肉，別人心裡能沒有怨言？自己在台上的時候，仗著自己的權勢，別人自然是不敢說什麼，就算是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子。
至於現在，雖然自己退下來了，可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隨便亂動的，問題是，自己還有多少年好活？一旦自己去了之後，沒有了自己的庇護，到時候李家該怎麼辦？
自己的一子一女，雖然看著在人前顯赫無比，說起來也是正部級的國企一把手，可李老明白，這都是仗著自己的身份而已，一旦自己去世……對於上面的那些人來說，一個「小小的」正部級國企老總，還不是說拿掉就拿掉了？自己活著的時候，大家自然會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照付一下，可一旦自己死了呢？後果是什麼，大家都明白。
所謂人情，你活著的時候才有情，你人都死了，鬼和你才有情
雖然照現在的情況看來，自己還有十多年的時間好活，可事情不是這麼看的，一旦出現個什麼意外怎麼辦？就算是自己現在身體再好，也得為將來做一下打算了。
這話一出，李琳強忍著心頭的酸澀，呆呆的看著李老，「爸，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
倏忽間想到了些什麼，李琳的臉色不由得一變。
「傻丫頭，你想到哪兒去了，我老頭子還不傻，不至於做出那種傻事來。」李老是什麼人，古語中說的「老而不死是為賊」和「人精」這兩個，就是專門來形容李老這類人的，李琳的臉色一變，李老就明白了自己女兒心中想著什麼，笑著說道，「只是今天江老頭給我聯繫了一下。」
「江老？」李琳放下心裡，但轉眼間又被自己老爺子說的話給嚇住了，自己家老爺子和江老不對付，這點李琳自然知道，現在聽老爺子說起江老竟然和他直接打電話聯繫了，臉上不由得有些疑惑，癡癡地道，「爸，你們說了些什麼？」
「江老頭家裡的情況，也和我們差不多啊，」李老感慨道，「所以他們面臨的情況，也和我們差不多，既然如此，雖然以前我和那老頭子不怎麼對付，現在也有共同語言了嘛。」
「這麼說來……」
「嗯，我們兩個老傢伙打算聯起手來做點什麼。除了江老頭之外，據江老頭說，到時候喬老頭、朱老頭，恐怕都在這其中，」李老點點頭。看到李琳臉上的疑惑，笑著說道，「我們當然知道，這些不夠，我們都是老頭子了嘛，『寧欺白鬚公，莫欺少年窮』麼，所以我們還拉到了一個最強大的幫手。」
「最強大的幫手？」李琳疑惑的念叨著。
李老點點頭，「沒錯，你說，如果以江老頭、我、喬老頭和朱老頭這四個老傢伙為首，聯合一幫老傢伙，再加上艾麗絲集團和張家，以此來形成的利益集團，是否能夠壓制住胡哥和以後上台的那些？」
李琳的心裡，已經不是震驚所能夠形容的了，這四位老人，加上下面已經退下來的那些老頭子，聯合艾麗絲集團和張家，這會是一種怎樣強大的政治、經濟和軍事力量啊？只是原來的艾麗絲集團和張家的力量，就能夠壓制胡哥一頭，再加上這些老前輩們，李琳都無法想像，當這樣一股力量形成之後，到最終會形成一頭怎麼樣的怪物
毫不客氣的說，這樣一股力量，已經不是任何一個政治集團和利益集團所能夠對抗的了，莫說是胡哥，就算是國內其他的力量聯合起來，恐怕也只能和自己這邊打個平手。
一想到這一點，李琳的心開始「砰砰砰……」的跳了起來。她明白，這樣一個利益集團的形成，首領肯定不會是李家人，也肯定不會是江家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艾麗絲或者張家的人，可一旦能夠在這其中佔據一個席位，那……
想到了這一點，李琳已經不敢想下去了：到時候李家的榮華富貴？只要在內部不出問題，誰敢動這個強大的利益集團一根汗毛？到時候李家的融化富貴還是問題麼？
「想明白了？」看到女兒這個表情，李老就知道李琳已經意識到了這一層，呵呵笑道，「所以，我們要做點什麼，來證明我們的誠意。」
「做點什麼？」李琳睜大了眼睛。
「嗯，做點什麼，」李老點點頭，「既然是要聯合，而且是以張家和艾麗絲集團的聯合，那肯定就要表示出我們的誠意來，到時候大家都會這麼做，具體到我們李家，就是我們家的電力系統這一塊，恐怕就要放開個口子了。」
李琳沉思了一下，這個所謂的放開個口子，毫無疑問，就是以往打著國營旗號的電力系統，這次要防艾麗絲集團和張家這兩條頭狼進來了，要不然人家張家憑什麼來信任自己？儘管心中有些不捨，李琳還是點點頭，「是要這麼做，與其到時候被逼的如同掌握著原油和成品油那家一樣，最終被別人硬生生的打開口子，得罪了人不說，還沒撈到好處，還不如我們自己主動打開門，歡迎客人。」
李老欣慰的點點頭，「你能這樣想就很好，讓你回來，就是怕你想不來，到時候心裡會有牴觸情緒，既然你這樣想了……那這次和張家聯合的事情，你就代表我們李家出面吧。」
老爺子說的和藹，李琳身上卻頓時出了一層細密的白毛汗。
顯然，在這之前，老爺子肯定是已經同自己的那個哥哥談過了，只是可惜，看來自己那個哥哥的回答和反應讓老爺子很失望，所以才有了自己今天的這一趟回家之行。
我說這幾天哥哥怎麼老是臭著一張臉呢，感情是這麼回事
對自己那個守財奴一般的哥哥的變化，李琳也明白了：原因是出在了這裡。
「是，爸，我知道了。」李琳鄭重的點點頭，一臉認真的對李老說道，「我向您保證，在這次和張家的會談中，在盡可能為李家爭取好處的同時，一定以李家的長遠發展為要。」
李琳並不是一個傻女人，也不是一個蠢女人，她很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你想要得到一些東西，那就注定了要失去一些東西，想要所有的好處都掌握在你的手裡，那是不可能的，恐怕就算是將東西方漫天神佛都加起來，也做不到。
這次既然這些老頭子們要同張家和艾麗絲集團聯合，其他家想要從自己家裡分潤好處是不可能的，可既然張家和艾麗絲集團居於強勢地位，而自己這些人更多的是尋求張家和艾麗絲集團庇護的，那肯定就要拿出相應的好處來。
這件事老爺子肯定和哥哥說了，那個傢伙估計捨不得這麼大的一塊利益了。
想到這一點，李琳就不由得有些瞧不起自己那個哥哥，這個傻蛋，就是將自己眼前這一小塊的利益看得太重了，怪不得這半輩子都過去了，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副部級，甚至還不如自己，不管怎麼說，自己現在已經是個正部級了。用老爺子罵他的話說，那就是：「這個混小子就只能看到自己眼前三厘米的地方。」
要是自己能夠身為男兒身就好了，一想到這一點，李琳不由得歎了口氣，要是自己能夠身為男兒身，恐怕現在已經不是國企老總，而是副國級的重要領導了吧？就連自己家老爺子都萬分遺憾的說過，自己這一對兒女，聰明才智對調一下才好，要是琳琳能夠生為男兒身的話，李家就算是後繼有人了。
可惜，雖然共和國說是男女平等，可是在政治上，這句話更多的只是一句口號，這多年來，不要說正國級，就算是副國級的女性領導，也只出過一位——哦，現在應該說是兩位了，李玉梅那個幸運的女人，靠著艾麗絲集團和張家的幫助，算是國內第一個正國級的高層領導，可是在李琳看來，李玉梅的能力，根本無法支撐她成為一個正國級的領導——自己能夠走到正部級的崗位上，已經算是創造了一個中國女性從政的模範了。
由此可知，一個女人，想要國內政壇上出頭，到底有多難。
李老可不知道這一會兒的時間，自己兒女心裡掠過了多少念頭，對女兒的反應，李老很滿意，微笑著點點頭，「這就好，你哥哥就是做不到這一點。」
一說起這個，李老原本高興起來的心情，又黯淡了下去，心中萬分遺憾：唉，這丫頭為什麼就不能生為男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