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童年時代 第十八章 家裡多了個姐姐(下) 文 / 海桐
張嵐笑了笑，沒有繼續問下去。
一陣轟隆隆的摩托車聲從遠處傳來，越來越近，在屋後停了下來，「是我爸爸媽媽回來了，」張嵐不放心的再一次叮囑小晨曦，「不要忘記了咱們商量好的。」
小晨曦白了這傢伙一眼，極度嫵媚的丟給張嵐兩顆美麗的衛生球，「放心，你忘了我都不會忘。」
這倒是，張嵐有點鬱悶，只要這丫頭不想忘的她就絕對不會忘記，人能和機器比記憶力嗎？！
院子裡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大大的嗓門吆喝聲傳了進來，人未到聲已先至：「兒子，你老爸我回來了，餓壞了吧，馬上讓你媽做飯，我也餓壞了。」
說著張宗君走進了屋子，看著正站在屋裡的漂亮的慘絕人寰的小晨曦，腦袋感覺頓時一蒙，趕緊咬了一下舌尖，狠狠地搖了兩下腦袋，才算從小晨曦的極度美麗的震撼中清醒過來。狠狠地嚥了口口水，傻眼了：「呃，兒……兒子，這姑娘是誰？」說話都有點發抖了。
聽到自家老公的話，跟在後面的楊芝一愣，趕緊往屋裡一瞧，呵！果然，一個漂亮的沒有天理的小姑娘在那裡俏生生的站著，惹人憐愛。
「兒子，這姑娘是誰啊？」媽媽問道。
死就死吧，張嵐咬了咬牙，硬著頭皮上吧，他媽的老子豁出去了！
沒辦法，雖然已經想出應對方法了，可還是心虛啊。
「爸爸，媽媽，」張嵐開口了，「她叫晨曦，是費縣的，嗯，他爸媽都死了，就跟她奶奶一起過，後來她奶奶也死了，就跟著她叔叔嬸嬸一起過。」
等張嵐說道這裡，晨曦眼圈紅紅的，抽抽噎噎的開口了：「他們讓我幹活，老是打我，還經常不給我飯吃。那天我偷偷聽說要把我賣給別人當老婆，我害怕，就偷偷跑出來了。」說到這裡，小丫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已經說不下去了。
這種事情在農村經常聽到，楊芝也經常有所耳聞，不能傳宗接代的女孩本來就不怎麼受大人待見，要是在死了爸媽，那下場就更慘了，叔叔伯伯挺多，可讓誰收留她誰都不樂意，沒事添這麼個累贅幹嘛？吃飽了撐的嗎？家裡糧食多還是怎麼著？
這丫頭，什麼時候變的？張嵐一陣無語，這速度，一點都不比川劇的變臉慢。真不愧是人類發明的最強大的殺戮機器，裝什麼像什麼。
聽到小晨曦悲慘的經歷，楊芝眼圈紅紅的拉起小丫頭的衣袖一看，果然，手臂上全是一道道青紫色的淤痕。
看到晨曦手臂上的青一道紫一道的淤痕，楊芝原本就很豐富的母愛再次開始氾濫，眼睛裡已經蘊滿了淚水：這可憐的孩子，這的是遭了多少罪？這麼漂亮的孩子怎麼捨得去下手？造孽啊！雙臂緊緊地抱住小晨曦，微微抽泣著，「孩子，沒事，你要是放心，就在姨這裡住下吧。」
擦了擦小晨曦流的滿臉都是的淚水：「可憐的孩子，要是你不嫌棄，就把這裡當作是你的家。」
老頭子在一邊看著，一臉無奈：這都哪跟哪啊？人家姑娘好像也沒答應你要呆在這裡吧？而且你是不是先問清楚人家的身世再說？
待到小晨曦抽抽噎噎的將兩人事先商量好的借口慢慢說出來，楊芝已經哭的說不出話來，老頭子也是眼睛紅紅的如同姥姥家的兔子。
「媽媽，咱們把晨曦留下來吧，你看她好可憐的。」張嵐昂著小臉，一臉的懇求，「以後你們不在家的時候，晨曦姐姐也可以陪我玩的。」
小晨曦配合的把小臉仰著，沾滿淚水和髒東西的可憐巴巴的小臉上，亮晶晶的大眼睛裡滿滿的都是的希冀，「叔叔嬸嬸，我很乖的，我能幫你們做很多事，我會洗衣服，會做飯，會幹活，求求你們留下我吧，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媽媽，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女兒嗎？現在正好把晨曦姐姐留下來給你們做女兒不是正好嗎？」張嵐在一旁開始煽風點火。
「哎，你看？」楊芝遲疑著，望著一旁站著的自家老頭子，徵求著他的意見。張宗君看得出，楊芝還是很喜歡晨曦這個小姑娘的，晨曦這麼可憐的身世、從小悲慘的經歷、自己沒有女兒的遺憾，在這一刻深深地刺激了楊芝的母愛情懷。
「戶口怎麼辦？」張宗君開口了，默認了這個要求。看得出來，張宗君也很喜歡這個乖巧的小姑娘。沒有戶口可是個大問題。
見得自家老頭子鬆口了，張嵐很高興，「這個好辦，就說是你們沒報戶口的女兒不就行了，就說是一直在我大姨家養著的，現在領回來了，到時候找個派出所的熟人吃頓飯，交點罰款不就解決了？」
聽到兒子的這個餿主意，老頭子一陣大汗：我和你媽才多大？二十五六歲的我們有個十四五歲的女兒？說出去有人會相信嗎？
很喜歡女孩子的爸爸媽媽很遺憾自己沒有生個女兒，在張嵐的記憶中，曾經很是有一陣子老頭子和老媽是把自己當作女兒養的，當然，這輩子得益於自己高調的表現，並沒有出現這種烏龍事件，總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現在有了個女兒，老頭子和老媽現在應該是高興壞了吧？
在張嵐的記憶中，第四次全國人口達普查是在1990年開始的，在這之前，戶口管理的不是很嚴格，如果在派出所有熟人的話，只要說是自己沒報戶口的孩子，交上罰款，很容易就可以落好戶口。現在給小晨曦落好戶口並不是很難辦到的事情。
楊芝聽了卻很心動：白撿一個這麼可愛伶俐的女兒？這樣的好事好像不是很好找啊？這麼可愛的小姑娘，這家人怎麼也下的去手？
「小姑娘你怎麼想的？」張宗君徵求著小晨曦的意見。
瞧這丫頭，漂亮可愛，聰明伶俐，討人歡喜，現在就是一十足的美人胚子，長大了那還了得？要是有這麼個兒媳婦就好了，可惜了，可惜年齡有點大，要是和張嵐那臭小子差不多大的話倒是可以給他做個媳婦。老頭子貪心不足的想。
不得不說，不大的年齡和小晨曦可愛無敵的表情起來了很大的作用，老頭子和老媽沒怎麼懷疑，如果是再大上個幾歲，就讓人值得懷疑這小姑娘是不是騙子了，現在看起來小晨曦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真個就是一黃毛丫頭，沒什麼讓人不放心的，嗯，唯一讓人覺得不放心的就是這丫頭長的實在太漂亮了點。
「嗯，我願意，叔叔嬸嬸，就怕你們嫌我麻煩不願意要我。」楚楚可憐的表情加上怯怯的語氣，只有一個詞形容：「無敵」！
晨曦殺傷力巨大的可愛與可憐，瞬間擊潰了老頭子和老媽的心理防線，「願意，我們當然願意！」老頭子和老媽齊聲說道，白白得到一個女兒的幸福，這可把他們高興壞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的女兒了，要是願意的話就跟著你弟弟叫我們爸爸媽媽，不願意就叫叔叔嬸嬸也行。」
這對無良立馬忘記了自家兒子的存在，把張嵐丟一邊去了，小傢伙蹲在一邊地上憤憤不平的畫圈圈：有了女兒忘了兒子，貌似好像我才是親生的好不好？
「爸爸，媽媽！」淚水洶湧而出，一聲包含著渴望和深情的哭喊從小晨曦的嗓子裡噴薄而出。
「好女兒，」楊芝也哭著緊緊抱住小晨曦，老頭子雖然沒哭，可越來越像兔子的雙眼還是出賣了他。
呆呆的感覺著楊芝溫暖的懷抱，這就是親情的感覺、被愛的感覺嗎？很幸福，很美妙，讓人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不同於原來那種冷冰冰的讓人恐懼的感覺，我想，我已經喜歡上這種感覺了。
算了，看在你們這麼高興地份上，我就不說什麼了，瞥了一眼正在高興中的爸媽，張嵐繼續蹲在地上畫圈圈。
「今天是個好日子，」楊芝鬆開小晨曦，揉了揉已經紅腫的眼睛：「咱們也有女兒了，你和我一起出去買菜去，咱們好好辦一桌酒席慶祝一下。」
「好，」老頭子也沒有二話，兩人出去，騎上摩托車突突突的遠去了。
沒一會，兩人帶著大包小包的食材回來了，都是過年的時候才捨得吃的東西。
「我在家裡做飯，你把咱們親戚都請來，讓他們給見證一下。」楊芝繼續給老頭子下命令。
「好。」老頭子點點頭，再次出去。
今夜，張嵐家燈火通明，歡聲笑語不斷，在眾人的哄鬧中，小晨曦恭恭敬敬的給楊芝和張宗君施了拜見父母的三拜九叩大禮，奉上兩杯茶水，甜甜蜜蜜的叫了一聲爸爸媽媽，至此，在眾人的見證下，小晨曦正式成為張家的女兒，張嵐的姐姐。
家的感覺，真好！小晨曦悄悄握了握手，望著眼前笑的合不攏嘴的爸爸媽媽，還有臉上帶著真誠祝福的眾人，偷偷望了望正在拚命往嘴巴裡塞東西的張嵐，心中默默念道：謝謝你，我的召喚者，謝謝你沒有只把我當做一台機器來看。現在的自己，很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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