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75 要成為強者，要能捨棄廉恥，要能忍受痛苦 文 / 雷馮斯

.    075要成為強者，要能捨棄廉恥，要能忍受痛苦

    影舞剛開始還比較正經，可後來就不知所謂的嘀嘀咕咕。小皇女聽得莫名其妙，也跟著稀里糊塗的滿腦子胡思亂想，一會想著艾璐娜怎麼吃，一會想著艾璐娜怎麼賣萌，一會想著艾璐娜怎麼嫁給爸爸……。露琪亞暗暗的觀察影舞，仔細的梳理心中的諸多疑點。

    眼下最要緊的一個難題是艾璐娜的神職，露琪亞想明白艾璐娜是什麼神。神肯定有神職，神職表示著神的本質，也局限了神的領域。與神作對，必須先搞明白神的神職。比如太陽神的神職是『太陽、光明』，那麼在太陽下，太陽神和祂的天使幾乎是無敵的，但在陽光照耀不到的陰影中，太陽神和太陽神的天使會虛弱；**之神的神職是『淫慾、**』，肯定非常迷誘人心讓人**，那麼意志堅定的太監和不必雙性繁殖的獸人會是**之神的天敵。

    如果不搞清楚神的神職，就貿然向神宣戰，那絕對是找死。

    比如用火燒火神，用龍咬龍神，用光照太陽神，都是蠢不可及的找死。

    在紅巖港，露琪亞曾見過那人與那神殿之靈的親密關係，所以猜測那人是太陽神秘密派遣的使者。她也見過那人使用聖火，奧林匹斯聖火是太陽神擅長使用的神能，這也佐證那人與太陽神的密切關係。憑借這些情報，她覺得那人應該代表太陽神。如果那人召喚出太陽神的熾天使軍團，她一點都不會奇怪。可問題在於，那人沒有召喚熾天使，反而有一隻稀奇古怪的小女神寶寶。這隻小女神寶寶非常擅長裝可愛賣萌，簡直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她在小皇女身邊打滾了好多天，寄宿在小皇女體內的露琪亞一點感覺都沒有。

    現在，她突然來到小女神寶寶的神國中。這個神國和小女神寶寶一樣正在發育成長，讓她看來看去也看不明白。她只明白一點，小女神寶寶絕對不是太陽神，而是一個新神。那她之前的觀點被全盤推翻，那人不是太陽神秘密派遣的使者，使用奧林匹斯聖火也不是因為太陽神。她只明白這一點，然後更加思路混亂意識模糊，那隻小女神到底是什麼玩意？

    影舞像怨婦一樣唸唸叨叨，小皇女怔怔的發呆，莎蘭又開始乾嘔，露琪亞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越聽越是糊塗。漸漸的，她也開始眼花胸悶，混亂蠕動的腸胃產生越來越強烈的嘔吐感。她終於忍不住了，沉聲問：「這位有幼小的女神，她想把我們怎麼樣？」

    「讓你們玩勇者打魔王的遊戲。」影舞很乾脆的說。

    「為什麼？」露琪亞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乾脆不想直接問。

    「人家是小女神寶寶，小寶寶當然喜歡玩。」影舞說。

    「女神怎麼會玩這種過家家的遊戲？」露琪亞沉聲問。

    「人家是女神，也是小寶寶啊。」影舞理所當然的說。

    小皇女從癡呆中清醒過來，竟然很認同的點頭，似乎接受了影舞的解釋。

    露琪亞不知該說什麼了，滿心挫折的問：「那我們真要一關接一關的打？」

    「是的，雖然很不情願，但我就是你們要挑戰的第一關魔王。」影舞說。

    小皇女點點頭，突然又問：「在外面，我還看見你們在轟轟烈烈的屠龍，可到這裡之後，你就變成了把手關卡的魔王，還患上全新的裝備和武器，你一直在準備做魔王嗎？」

    「怎麼會？小女神大人把我們扔進來，然後扔給我們一堆裝備和佈置戰場的東西，再然後說誰誰守第一關，誰誰守第二關……」影舞突然停下發牢騷，半瞇著眼睛盯著小皇女：「看不出來呀，老七，你一直裝作呆呆傻傻的樣子，卻在不聲不響的打探我們的底細。」

    小皇女蹦起小臉，淡淡的說：「我是在暗中打探，但我不是你們的老七。」

    「廢話不用多說，來吧，讓我見識你在皇宮中鍛煉的力量。」

    影舞輕哼一聲，隨後退入到黑霧密佈的亂石林中。露琪亞低吼著飛躍出兩步，企圖追擊影舞，但小皇女沉聲說：「露琪亞大人，我去對付她，你來照顧莎蘭。」露琪亞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小皇女，猶豫一會才說：「孩子，你應該把力量保留到最後。」

    「信念不會隨著戰鬥而減弱，將會在反覆的錘煉中不斷昇華。」小皇女雙手握劍立在胸前，凝視著劍脊上的符文斬釘截鐵的說：「而且我有一種感覺，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它確確實實的存在，這是一場我與她們的戰鬥，我與她們要決一勝負。」

    露琪亞深深的看小皇女一眼，退回到莎蘭身邊，然後目送小皇女走入陰雲慘淡的亂石林中。過了一會，莎蘭從渾渾噩噩的嘔吐中醒來，左右張望沒有見到小皇女，就無助又憂鬱的望著露琪亞。露琪亞沉默一會，才歎息道：「殿下尋找她的人生意義去了。」

    「那……我們在這……幹嘛？」莎蘭說。

    「你喝點水，吃點東西，然後繼續。」

    …………………………………………………………………………

    黑霧濃稠的亂石林中，小皇女小心翼翼的走在崎嶇的地上，神劍『誓約與勝利』正在時明時暗的發光，有限的光明只能照亮十來步的範圍，更遠處就是慘淡的迷霧，或者石柱的粗糙表面。相似的石柱一根接一根，形成難以辨識的絕佳迷宮，讓小皇女不知道走了多遠，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原地打轉。如果在石柱上留下標記，或許能知道自己走到哪裡，但小皇女沒有這麼做。因為影舞迫不及待要找她戰鬥，她從一開始就感覺到影舞那躍躍欲試的戰意。

    突然間，小皇女停下腳步，雙手握劍盯著前方的石柱。一道漆黑的人影貼著石柱側面，就像沾在牆上的壁虎。但沒過多久，小皇女放下戒備忍不住笑了，這道人影只是一道近似人形的陰影，石柱崎嶇不平的表面在神劍的照耀下形成的巧合。她橫著伸出神劍，讓光照的角度改變，果然這陰影消失了。她安心的繼續前進，打量更遠方的周圍。

    小皇女毫無戒備的經過這根剛剛嚇住她的石柱，神劍橫在她的胸前，她纖細嬌小的身軀擋住神劍的光芒，在石柱上落下一個巨大的陰影。薄如蟬翼的漆黑鐮刃從陰影中無聲無息的伸出，起初非常慢，慢得跟蝸牛爬行一樣，但突然間快如閃電。彷彿尖刀從玻璃上用力劃過的刺耳摩擦聲驟然爆發，小皇女就像被遭受重棒橫揮的布娃娃一樣翻滾著飛出很遠。她落地之後翻滾一圈就爬起來，沒有受傷，只是背甲上出現一道深刻的裂痕。

    她驚惶的看向襲擊的來源，但什麼都沒見到。光照之外的迷霧石林中響起一陣縹緲的聲音，聲源一會在前一會再後，一會從左邊響起，一會又飄到一右邊：「真看不出來，你的鎧甲比亞龍的皮更堅韌。不過你實在太嫩了，戰鬥經驗真心少得可憐。」

    小皇女單膝跪著沒有冒然站起，臉上的驚惶迅速消失，鎮定的觀察剛剛的石柱，思索自己怎麼會疏漏背後。進入石林之後，她一直在警惕著背後的突襲，一瞬間都沒放鬆。當時剛才，她放鬆了警惕，然後遭到了襲擊。理所當然的，她聯想起先頭見到的人形陰影。

    「你很有天賦，就是這樣的。」縹緲的聲音再度響起：「你的精神一直向繃緊的弓弦，那道陰影讓你受驚，弓弦一下子就慢慢拉開。可接下來，你發現這裡不是危險，難免會鬆懈過度。同時，你的潛意識上會這樣感覺『啊，石柱上沒有人，沒有危險』。這種鬆懈和潛意識會持續一會，當你從石柱旁邊經過時，它們還在生效，讓你放鬆對那個角度的警惕，於是形成一個意識的死角。呃，親情提醒一點，不要再戰場上費神反思過錯。」

    小皇女身後的岩石表面突然細微的蠕動一下，出現一個模糊的人形。原來這裡一隻不是石面，而是全身迷彩偽裝，不論色澤質感都與岩石一模一樣的影舞。小皇女正盯著那石柱反思自己的錯誤，意識被縹緲的聲音引導得飄飄渺渺，完全沒有防備身後。影舞把蟬翼短劍刺入小皇女後腰的鎧甲縫隙，然後橫著一拉。小皇女就悶哼著癱倒在地上。

    「聽說你能跟老四正面對拼，真的假的，感覺你很嫩很嫩。」影舞摘下臉上的迷彩面罩，捏著尖細的下巴自言自語的說：「最近一直被那只腹黑的小母狼侵犯侵犯侵犯，難道我的實力在不斷被侵犯中快速增長，終於從受害者變成一個施虐者。嗯，感覺挺有道理。」

    因為腰椎遭受重創，小皇女下半身已經癱瘓，上身也因為劇痛失去力氣。她睜大眼睛瞪著影舞，潔白的牙齒緊緊咬著下唇，蒼白的小臉上滿是汗水，但再沒有發出半聲痛呼。影舞自言自語了一會，又在小皇女身邊蹲下，小臉上沒有半點的笑意，沒精打采的說：「老七啊，我知道我這麼說，你也是聽不進去。但我還是要說，你被寵壞了。」

    她摘下手套輕輕撫摸小皇女的臉頰，幽幽的歎息：「在六姐妹中，我是最混蛋的，沒有操守，沒有理想，沒有原則，凡事都只顧自己爽。不過論起練功，我可是最辛苦的。老四比我更勤奮，但她有那人渣寵著，不論身體多苦，心情也是舒坦。可我沒有，身體苦心也苦，所以說是最辛苦的。每天的訓練結束後，老四被人渣摟著抱著的寵愛，老三和老六沒完沒了的吵架，老二跟百合姐夫鴛鴦浴，老大在閨房裡跟鋼手姐廝混。我只能獨自呆在臥艙裡，把艙門反鎖著，享受讓人糾結得想吐血的孤獨。你肯定不知道孤獨是什麼，因為你是所有人都喜歡的小公主，最最優秀的帝皇之女，所有人都喜歡你。唉，孤獨呀孤獨，在狗屁的孤獨中，我竟然感應到黑暗陰影的本質，那是一種孤獨、安靜的冰涼。」

    小皇女喘了幾口粗氣，咬牙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想成為真正的強者，要先承受苦難，然後超越苦難。」

    影舞突然低頭在小皇女的嘴唇上輕啄一下，小皇女愣了愣，隨後瞪眼爆發炸雷般的怒吼，吼聲完全不像少女的尖叫，更像是雄獅的咆哮。大地在咆哮中顫抖，暗淡無光的『誓約與勝利』光芒萬丈，像爆炸的火焰一樣吞沒影舞，吞沒石林，驅散所有的黑暗。

    當強盛的白光消散後，小皇女站在坍塌的石林間，劇烈喘息的瞪著周圍。高等鎧甲『女武神萊麗』的力量癒合她的傷口，卻無法癒合她心中的創傷。她恨不得立刻宰掉影舞，但一種莫名的心靈感應讓她明白了，影舞已經不在這裡。她的怒氣無處發洩，狠狠一劍劈在地上，燃燒的金光從劍刃上射出，在顫抖的大地上撕開一道巨大的裂縫。

    她一方面是恨影舞，一方面是恨自己。

    女武神萊麗可以瞬間癒合傷口，但她沒有這麼做，意圖是示弱給影舞，然後從影舞口中打探消息。她的目的達到了，確實弄到很多不知道有用沒用的消息，只是付出的代價也太慘重。這個影舞竟然親她……她竟然被一個女人親了……她的初吻！

    露琪亞馱著莎蘭匆匆跑來，沉聲大喝：「殿下，趕緊走，這座島快坍塌了。」

    小皇女咬牙按捺下怒意，冷冷的問：「去哪？」

    「那邊有一座浮游島，如果沒猜錯，應該會載著我們到下一關。」

    ————————————————————————————

    ps：今天的天氣超級熱，天哪，成都就是一個大桑拿房，坐著都呼呼冒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