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67 年輕人很有才，但還是太嫩了 文 / 雷馮斯
. 067年輕人很有才，但還是太嫩了
公羊是在進攻綠龍裔巢穴之後加入第三連隊，時間還不長久，但給戰友們的印象已經足夠深刻。他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基佬』，第二印象是『自戀』，第三印象是『好鬥』，第四印象是……。他給人的印象很多，從沒有人認為公羊會是英雄，或者有一點英雄的潛質。
所以聽公羊這麼大吼，科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竟然發現這死基佬充滿了英雄氣概。
公羊見這個沒出息的胖子還在發呆，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發呆。暗影龍裔已經衝入到戰士群中，那漆黑的毒劍已經砍翻十多個戰士，這個平常特擅長耀武揚威的傢伙現在竟然在發呆。他掄起長劍用力砍在科特的面罩上，嘶聲大吼：「死肥豬，給老子開毒環。」
公羊的咒罵和攻擊驚醒了科特，也激發了科特的憤怒。「他媽全給本少爺閃開。」他大吼著發動『重雲之星』，黃綠光芒在聖甲上閃耀，就像銅臭和鐵銹混合成一片，濃稠的毒雲隨後從聖甲的縫隙中湧出，滾滾的擴散向四面八方。周圍的戰士們連忙倉皇的逃開，但公羊沒有。他拉上圍巾遮住口鼻，閉上眼睛一頭撲到科特身上。強腐蝕性的毒霧毫不留情的腐蝕他的身體，甚至能聽見清晰的呲呲聲，公羊痛得咯咯直咬牙，卻拔出腰帶上的閃光彈。
與此同時，陰影觸手從地上湧出，像蛇一樣鑽入毒霧中。但重雲之星不是普通的毒霧，不是藥罐中噴出的氣霧，而是源自科特的生命力。更直白的說，重雲之星是科特燃燒脂肪創造的，帶有非常龐大的熱量，就像汽車剛剛排出的燙熱尾氣。只是平常人光顧著毒霧的強腐蝕性，從而忽略了毒霧的熱量。光與熱密不可分，發熱的物體必然發光，只是凡人的肉眼無法看到。但對陰影觸手而言，這燙熱毒霧的『光芒』已經是非常嚴峻阻礙。
鑽入毒霧的陰影觸手明顯遲緩，原本像快如閃電的蛇，現在像擱在沙灘上的螃蟹。但因為毒雲的阻力，公羊的動作也非常緩慢，就像在濃稠的膠水中游泳。他緩慢的舉起閃光彈，陰影觸手也緩慢的游竄向閃光彈，但速度比他還是明顯快一些。他把閃光彈抵到嘴邊，張開流血的牙齒咬住拉環。陰影觸手同時纏住閃光彈和拉環，硬生生從他手上和口中拉出。被嚴重腐蝕的牙齦已經不怎麼堅固，公羊的四顆牙齒連同拉環一起被扯出。
「臭婊子。」公羊從破裂的牙關中吐出一句含糊咒罵，無力的鬆開另一隻手，中指上套著一個拉環。在科特的腰帶上，一個失去拉環的閃光彈正在呲呲冒煙，很快砰的爆炸。強烈的白光從濃稠的毒霧中，充斥這一片混亂的戰場，暗影龍裔的嘶嚎嘎然而止。
科特終於醒悟過來，連忙關閉重雲之星扶住渾身潰爛的公羊，同時大吼：「閃光彈。」
戰士們猛的醒悟過來，閉著眼睛掏閃光彈沖外面亂扔，一時間砰砰的爆炸聲接連不絕，白茫茫的強光一陣強過一陣。在強光中，暗影龍裔們被照壞眼睛燒傷皮膚，痛苦得不斷地慘叫嘶嚎。依靠這一陣強光的拖延，銅人終於率領第一連隊的龍裔戰士們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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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的森林中，一隊類似斑馬，不過比馬龐大許多倍的亞龍正在隆隆奔跑，速度雖然很快，但非常的平穩。每一匹亞龍都馱著特製的鞍架，頂端是騎手的座位，兩側有類似上下鋪的支架。貝維爾在第一匹亞龍的背上，即使視鏡也遮不住眼中的憂鬱。每一個連隊都遭遇殘酷的戰鬥，他這已經是第六次往返搬運傷員，但每一個戰場都是死者多，傷者少。剛不久前，他得到第三連隊遇險的通報，就急急忙忙的趕過去，同時在心中不住的祈禱。
青鱗龍馬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抵達第三連隊的戰鬥現場，這裡有幾十具人類屍體和四倍數量的暗影龍裔屍體，幾個輕傷的傷員正在照顧幾個重傷員，輕傷加重傷的數量僅僅是犧牲者的一個零頭。貝維爾暗暗的歎息，同時慶幸沒有看見科特的屍體。
青鱗龍馬智慧很高，自覺減速停在戰場旁，貝維爾和軍醫們連忙下鞍救治傷員。一個渾身潰爛的傷員引起貝維爾的注意。這傢伙彷彿剛剛在強酸池中打一個滾，然後在充滿惡性傳染病菌的獸人糞池中浸泡過，頭皮已經沒了，眼睛變成血窟窿，臉上已經沒多少皮膚。貝維爾看一眼就沉聲質問：「這是怎麼回事，這是重雲之星的傷害。」
「他救了整個第三連隊，這是隊長的留言。」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戰士遞出一張皮紙。紙上寫著『請貝維爾-希路達閣下務必全力挽救這位勇士，科特-維埃裡頓首。』這讓貝維爾更加震驚，一貫只知吃喝泡妞的科特竟然這麼認真，那這傢伙肯定幹了了不起的事情。他連忙單膝跪在重傷員身邊，取出小刀和藥劑開始忙碌。過了一會，包紮完畢的傷員們被抬到鞍架兩側的支架上，每個鞍架有四個支架，可以平穩的攜帶四個傷員。
因為科特的叮囑，貝維爾命令其他軍醫繼續前往其他陣地，自己護送第三連隊的傷員返回幽鬼森林外的戰地醫院。這裡已經成了戰場之外最熱鬧的地方，每個帳篷下都有緊急手術在進行，節肢的，換血的，刮骨的，開膛的。鮮血嘩嘩的流了一地，從人身上卸下的肢體來不及聳立，被隨意的扔在帳篷外的地上。與其說這裡是戰地醫院，還不如說是一個惡魔的屠宰場。貝維爾看見一隻類似蟑螂的大蟲子正大搖大擺的吃一隻腫脹的手掌。
貝維爾招來其他的軍醫幫忙，自己扛起那個傷員衝入自己的專屬手術帳篷中……。兩個小時後，已經卸下聖甲，穿著手術服的貝維爾走出帳篷，站在門外猛抽悶煙。他已經盡力了，召集最優秀的助手，動用最好的藥物，不過傷勢實在太棘手。皮膚潰爛、血液中毒、內臟也遭受腐蝕，壓根就無法治療，他目前能做的，只是讓傷員的心臟和大腦保持完整。
「科特啊科特，你可真給我一個大難題。艾璐娜在上，我到底該怎麼辦？請給我指點一條明路吧。」貝維爾無奈的歎息著，忍不住唸唸有詞的向艾璐娜祈禱。然後，他聽到帳篷內發出響起一通稀里嘩啦的嘈雜聲，助手們狼狽不堪的跑出，個個都驚惶得面目扭曲，彷彿剛剛活見鬼了。貝維爾連忙吐掉雪茄用腳踩滅，冷冷的問：「發生什麼了？」
「軟……軟紅大人，她……她們突然鑽了出來。」一個助手驚惶的喊。
貝維爾心咯登一下，連忙掀開門簾衝入帳篷內，然後看見一群穿著皮圍裙，拿著鉗子和鑽頭的少女，渾身還帶著濃濃的金屬潤滑油氣味。軟紅正站在手術台上，皺著眉頭望著傷員，微微吸動的嘴唇正在不住的嘀咕，似乎在自言自語的討論要怎麼改造傷員。
貝維爾渾身惡寒，連忙說：「軟紅大人，你怎麼來了？」
「大小姐帶著那群小畜……小寶寶們衝入黑珍珠號的引擎室，哇哇大叫著『仁慈聖潔的艾璐娜大人已經聽到小貝姐的祈禱，要幫助小貝姐實現願望』，然後開一個很猥瑣的虛空之門，也不問我們願不願意，就把我們吸進去再扔到這裡。」軟紅語氣很冷淡，但眼睛一直一眨不眨的盯著手術台上的傷員。對軟紅稍有瞭解的每個人都明白軟紅的這種眼神。
貝維爾連忙說：「軟紅大人，這位是榮耀的戰士，不是實驗體。「
「明白，我給他試試今天早上剛剛閃現的一個靈感。」軟紅說。
「軟紅大人，你這……」
「少囉嗦，過來打下手，妖狐大人禁止姑奶奶碰薩迦之外的任何雄性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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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幽鬼森林的最深處，一場激烈的戰鬥剛剛結束，銅人坐在奴隸牢房旁邊的一塊石頭上，拿著水袋咕嚕咕嚕猛喝水。不遠處，龍裔們正用巨斧砍碎木柵欄門，釋放籠中的奴隸。幾個牢籠的門已經被打碎，龍裔們正在安撫驚慌不安的奴隸們，指引他們有秩序的走出牢籠。
銅人喝了一會水，又拿出容易消化的果干慢慢吃，金光熠熠的雙眼時不時掃過從面前經過的奴隸。黑暗的幽鬼森林就是一個封閉的王國，暗影龍裔們千百年來不斷的積蓄奴隸，讓奴隸增加到非常龐大的數量。根據銅人目測，這裡有五千多的奴隸，有男人女人，還有數量眾多的孕婦，卻沒有多少小孩。銅人讓自己不去思考小孩為什麼不多，因為這種好奇心毫無意義，只會憑白增添心中的憤怒。對年輕人來說，憤怒是力量，但對老人來說不是。
銅人又習慣性的聯想起薩迦，又一次在心中歎息。在塵世旅行的數個世紀，他見過無數優秀的戰士，但從沒見過薩迦這種優秀得變態的……怪物。薩迦的傑出在於無與倫比的戰鬥反射，他能本能的閱讀對手，躲避對手的強處，攻擊對手的弱點，用最針對的攻擊擊敗對手。在紅龍裔的奴隸牢籠中，他看見妖狐的戰鬥，為妖狐的戰鬥反射深感驚艷。可與薩迦比武之後，他已經感覺不到驚艷，第一次明白到原來真有人能打到『無想』的境界。
無是沒有，想是思考，『無想』就是『沒有思考』。武道的最高境界就是『無想』。要達到『無想』的境界，要累積大量的戰鬥經驗，把經驗銘刻在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頭、每一滴血、每一寸皮膚中，讓戰鬥變成求生本能一般的第二本能，從而本能的感受對手的氣息和位置，在對手變化的一瞬間做出最正確的本能反應。這就是無想。
銅人苦修數百年，就是為了達到無想的境界，但沒有完全的成功。
現在，他看見一個天生就達到無想境界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的天賦無與倫比，但修煉還是太稚嫩，只能依靠天賦和速度戰鬥，用強力的奧林匹斯聖火和混沌天火做終結一擊。對於普通的強者，這種套路很有優勢，但對於真正的高手，只怕會陷入苦戰。
銅人也沒有想太多，只想助這年輕人一臂之力，然後看他能走多遠。
一個龍裔戰士匆匆趕來，打斷了銅人的思路。「阿斯莫的武聖，我們找到一個地道入口，裡面有濃烈的邪惡氣息。」他張開大嘴吐著舌頭說。銅人立刻提著巨劍站起，任命一個龍裔隊長負責奴隸的安置，帶著一個小隊匆匆趕往那個地道的入口。
地道並不隱蔽，一個半個籃球場大小，黑黝黝深不見底的大窟窿直接暴露在林間。洞口周圍沒有樓梯，也沒有繩索，不知道暗影龍裔是怎麼上上下下。陰寒的潮氣從洞窟深處湧出，攜帶著濃烈的冰冷屍臭，讓人不由自主的聯想起冬天黑夜的墳墓。一隊龍裔戰士正在洞口周圍點火，他們收集大量的樹枝堆積在洞口周圍，點燃熊熊的大火。火光明亮熱浪沖天，但洞口依然濃稠黑暗，彷彿正在噴湧黑色煙霧。靠近洞口的火堆不論怎樣都燒不旺。
銅人走到洞口旁看一眼，揮劍把一堆柴火掃入洞內。燃燒的木柴一進洞口就熄滅，那些紅熱的木炭也迅速黯淡，洞中的陰影非常濃稠，已經比得上陰影界域。銅人沉默一會，才說：「通知雲鰩號，把掠奪獸和所有的魔機全部運過來，配備最多的燃油彈和閃光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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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正在構思怎麼結尾，所以碼字的產量不高，大家見諒。而且這見鬼的天氣太熱了，沒心情別在家裡碼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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