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74 讓魔女都抓狂的惡魔女神之毒 文 / 雷馮斯
074讓魔女都抓狂的惡魔女神之毒
東方的天幕濛濛亮時，黑鬼終於告別詹姆森的商行，返回他在大帆碼頭的情婦住所。薩迦帶著兩個女伴也跟著前往大帆工會，近距離收聽鴉鬼蝠傳來的信號。商行大樓很快騷動起來，詹姆森已經發現盜賊留下的痕跡，以及失蹤的金錢和票據。那兩個賊帶走薩迦的東西時也帶走了詹姆森的東西，但詹姆森並不知道薩迦曾留下東西，所以只是惱火自己被竊的東西，也不怎麼焦慮焦慮。相反的，他還有深深的疑惑，從案發時間來看，這件事應該是伍德林操縱的，但僅僅二三十萬金幣的東西和一疊並不敏感的票據，伍德林犯得著這麼做嗎？詹姆森可是知道伍德林的工作，希萊伊-伯恩每月給伍德林的分紅都不止這個數。
詹姆森糾結了一會，決定把這事報告給伯恩夫人。
在距離大帆公會不願的一個水果倉庫中，薩迦一邊吃不知名的水果一邊聽聲波傳來的信息。詹姆森怎麼糾結，黑鬼和海婊子怎麼謀劃利益最大化，他並不怎麼在意。他反而更在意倉庫中的水果。現在是紅巖港戒嚴的第四天，這些本該銷售的水果被封存在倉庫中，一放就是整整四天。估計等戒嚴結束，這些水果也早就全爛。本著節約的美德，薩迦撬開一箱接一箱的水果，狼吞虎嚥的卡卡猛吃。哪種水果好吃，他還整箱整箱的塞進空間腰包中。
妖狐見薩迦鬧個沒完沒了，忍不住問：「黑鬼決定怎麼做了沒？」
「離出結果還差得遠呢，他腦子很好使，海婊子也很聰明，一起把情況都想明白了。如果揭發白鬼，那他能得到紅鬼的嘉獎，不過紅鬼能給他的好處已經不能再多，他不可能得到什麼實質性的獎勵。確實是這樣的，紅鬼讓黑鬼掌控五海行省的黑道，幾乎是五海行省的影子帝皇，還能有什麼更高的獎賞？同時揭發白鬼還有害處，比如得罪紅鬼老婆，得罪白鬼的秘密盟友。所以從長遠來看，揭發白鬼是弊大於利。」薩迦笑著說。
「那不揭發白鬼呢？」妖狐問：「他們怎麼想的。」
「不揭發白鬼有兩種情況，要麼什麼都不做，要麼脅迫白鬼吐出大塊大塊的肥肉。」薩迦笑著說：「人心不足蛇吞象，黑鬼捏著這麼一個重要的信息，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干呢？如果不揭發白鬼，他必須要脅迫白鬼吐出肥肉。這樣確實能撈到好處，但也算是上了白鬼的賊船。所以黑鬼很擔心啊，萬一白鬼的盟友不靠譜，洩露蹤跡案發被抓，那他也會受牽連。」
「那他不糾結成……」妖狐想了想，拿起旁邊水果箱中一束歪歪曲曲的葡萄籐晃了晃。
「哈哈哈，就是這樣，他糾結成一捆亂糟糟的葡萄籐了。」薩迦笑著說。
妖狐想了想，又問：「那海婊子傾向於哪個？」
「不揭發白鬼，海婊子的口氣偏向富貴險中求。」薩迦說。
「如果海婊子說服黑鬼，那我們該怎麼做？」妖狐問。
「如果黑鬼要脅迫白鬼，那麼……」薩迦慢慢的啃一會水果，才說：「黑鬼手下有兩班人，一般是紅鬼派來的助手，比如那些保鏢，一班是他自己的親信。這次他派出對付白鬼的人，那些監視白鬼的密探，那兩個潛入白鬼房間偷竊的老賊，那兩個貼身保護他的武士和法師，都是他的心腹。如果他當真不揭發白鬼，那肯定要跟白鬼來一次秘密見面，所有紅鬼的助手都不能帶著。也就是說，他不能帶著大群大群的保鏢，身邊或許只有那倆貼身護衛。」
「這事情的影響重大，真正密談的時候，這兩個護衛肯定也不在場。」妖狐說。
「白鬼什麼都不知道，肯定不會為密談特意警戒。」薩迦說。
「如果白鬼在書房裡接待黑鬼，那我們可以在窗對面安排狙擊。」妖狐說。
「白鬼很有修養很禮貌，昨晚瑪斯和歐若拉去忽悠，他都讓人上茶水和點心，那黑鬼去的話，他肯定也會上茶水點心……」薩迦一邊想一邊說：「茶水和點心還都是新做的，從廚房裡送出。那兩個保鏢不在場，也沒人為黑鬼試毒。黑鬼也不會想到白鬼的茶水有毒。」
「投毒確實可以，但可能連白鬼也一起毒死。」妖狐想了想，微笑著說：「不過這樣也好，狙擊或者刺殺之類的，引發的混亂還真不如投毒。白鬼沒被毒死，麻煩會很大。白鬼如果死了，那麻煩更大，還能理解為黑鬼威脅白鬼，白鬼畏罪與黑鬼同歸於盡。對我們更有利。」
妖狐說得確實有道理，黑鬼去找白鬼密談，肯定不會把所有證據都帶身上，十有**會托付給海婊子保管。一旦黑鬼死在白鬼家裡，那海婊子肯定會曝光所有的資料，如果白鬼沒有死，那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如果白鬼跟黑鬼一起死了，那這事情更是沒法說清。紅鬼認為白鬼是內鬼，一門心思的追查白鬼，甚至懷疑自己的老婆，朝著越來越不著邊際的方向追查。這種發展對薩迦非常有利，不論是被追查的壓力，還是銷贓的壓力。
薩迦想了想，笑著說：「想不到我們還真有陰謀家的天賦。那麼這樣，從戰略層面的好處考慮，我們優先選擇投毒之類的軟手段，弄出一副黑鬼是被白鬼謀殺的情況，這算a計劃。如果a計劃不成功，那我們要準備狙擊刺殺之類的硬手段，這算b計劃。」
「b計劃有很多選擇，a計劃怎麼辦？那個白鬼可是保鏢出身，對食物中的毒素肯定很敏感，劣等的毒藥可沒法瞞過他。但火女只擅長放火，並不擅長投毒。」妖狐第一時間聯想到最全能的技術大師，不由頗為苦惱的皺緊眉心：「讓她製造一枚炸彈把白鬼的商行炸成平地，那她分分鐘就能想出齊全的方案，用不了半天就能造出一顆比我們期望強三倍的炸彈。可要調劑一種連頂級保鏢都不能發現的毒藥，她只怕會把頭髮全部抓下來。」
薩迦頓時震驚了，瞪著妖狐大聲問：「你竟然沒想到這個？」
「怎麼了？」妖狐不解的反問。
「咱們家最危險最兇惡的魔女是誰？」薩迦問。
「火女啊。」妖狐理所當然的說。
「我必須慎重的提醒你，火女只是她曾經的坐騎。」薩迦說。
妖狐想了想，隨後恍然大悟的笑了，指著薩迦喊：「你真是太壞了。」
「我們需要一個漂亮乾淨的廚房。」薩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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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借格拉夫提供的消息，薩迦來到一家名叫『龍湖』的酒館。這龍湖酒館在紅堡區之外的平民世界中算是最豪華最頂級的，它不僅有非常漂亮乾淨的廚房，還有另外一大優勢——它距離詹姆森商行很近，走路不到五分鐘，足夠薩迦送上一壺熱氣騰騰的咖啡。因為全城戒嚴的關係，龍湖酒館沒有客人，連主人和僕人都不在，只有幾個保安看門。薩迦打暈這些保安扔進地窖裡，然後在大堂裡用心靈感應呼喚遠方水妖鄉中的芬裡爾。
過了一會，一個漆黑的窟窿出現在大堂的半空中。它不斷擴大持續擴大，平常只有門那麼大，現在卻佔據半個大堂，然後一座行李堆砌成的小山從黑洞中轟然的躍出。薩迦愣是看傻眼了，原來芬裡爾身上用鎖鏈捆著一大堆小山一樣高的箱子。這些箱子上趴著三隻粉嫩可愛的小寶寶，兩隻介乎女童與少女之間的半大少女，兩個青春靚麗的美少女，一個成熟嫵媚的女郎，以及那只正趴在小山的最高處，慢悠悠搖晃兩條尾巴的無節操天使。
三天沒見到薩迦的艾璐娜很是興奮，從小山上屁顛屁顛飛奔下來，像小猴子一樣飛撲到薩迦的胸口，然後抱著薩迦的臉使勁舔使勁蹭，偶爾肯上幾口。上次薩迦出差回來，她把薩迦咬成豬頭。不過這次明顯有改進，她只是偶爾那麼幾次輕輕的咬，只留下淺淺的牙印。
不過說回來，能在神聖原體臉上留下牙印的咬合力，足夠撕下普通人的大塊皮肉了。
薩迦使勁的揉捏艾璐娜的小腦袋，才安撫住她的熱乎勁，然後一邊擦臉上的口水一邊問：「寶寶啊，怎麼搬來這麼多東西？」艾璐娜意猶未盡的瞅著薩迦濕漉漉的腦門，吞下一口大大的口水，才脆脆的喊：「嘛嘛，大決戰，艾璐娜要全軍出擊，武裝遊行。」
薩迦微笑著點點頭，親親艾璐娜的小腦袋拍拍她的小屁股，然後拎著她的後襟隨手扔到妖狐懷裡。他看向行李山上的其他人，視線注意從她們臉上掃過。她們都心虛的避開薩迦的視線，乖巧的跳到地上。只有吉兒依然懶洋洋的趴著搖尾巴，彷彿正在寒冬的太陽下取暖。
薩迦歎了口氣，淡淡的問：「這次群體傳送用了多少能量啊？」
「唔，五分之一，不礙事。」吉兒懶洋洋的說。
「只是五分之一，很好。能解釋一下為什麼要五分之一嗎？」薩迦問。
「唔，昨晚寶寶一直在做夢，夢見你跟一群聖騎士打得天昏地暗，跟一群修女打得天昏地暗，跟一群亂七八糟的人打得天昏地暗。」芬裡爾撩起胳膊露出一段雪白玉潤的小臂，一個鮮紅的牙印正在手腕後的一寸處，紅白相間分外刺眼。她懶洋洋的說：「整整一晚，寶寶都在夢遊打拳，滿床打滾的撲咬，逮著什麼就咬什麼，小嘴巴裡一直辟里啪啦的喊『爸爸莫慌，盜聖艾璐娜在此，葵花點穴手』還有『哇啊啊啊，看艾璐娜教主的乾坤大挪移』。唔，她拆了一張床和半個房間，還在咱的手上啃一口，害得咱半天都沒復原。」
薩迦心中咯登一下，皺眉看向艾璐娜。這隻小惡魔女王害羞了，扭動著小屁股鑽到妖狐的斗篷下，又爬到妖狐的背後，從衣領中探出半個小腦袋，眨巴著藍汪汪的小眼睛瞅著薩迦，小額頭粉撲撲的很是誘人。薩迦在心中暗暗歎息，有些擔憂這次行動的前景。因為艾璐娜是一隻不滿週歲的小女神，小幼女的夢肯定不靠譜，比如艾璐娜常常夢見自己跟薩迦結婚，醒來後興沖沖的舔薩迦一臉的口水，但神的夢境可不簡單，十有**預示著真實的未來，另外的十之一二與未來沾邊。所以兼具『小幼女』和『女神』兩大特質的艾璐娜的夢，就相當的不確定。她的這個夢境，到底是小幼女的夢，還是女神的夢？
薩迦謹慎的思考這次行動，尋找每一絲可能的疏忽，但想來想去也沒想到任何破綻。如果艾璐娜的夢是女神的夢，他必須暫停現在的行動，等一兩個月之後聚集在城中的聖騎士、戰鬥修女、獵魔人全部離開，再尋找機會幹掉黑鬼。如果艾璐娜的夢只是小幼女的夢，那麼他的放棄也太不值得了。左右猶豫了一會，他決定謹慎的一步步見機行事，一旦有任何不對頭就跑路。與教會的大群鷹犬硬拚確實沒勝算，但他真心要逃跑，他們也是沒法阻攔。
薩迦從妖狐的衣服下捉出艾璐娜，這隻小惡魔女王立刻揮舞著小拳頭掙扎，瞪著小眼睛大叫：「艾璐娜沒有做錯，爸爸不許打艾璐娜的屁屁，夢遊拆掉房子不是艾璐娜故意的，爸爸也不許打艾璐娜的屁屁。夢遊咬吉兒也不是故意的，爸爸還不許打艾璐娜的屁屁。」
「爸爸不打艾璐娜的屁屁，爸爸想喝艾璐娜親手的咖啡。」薩迦笑著說。
正笑盈盈看熱鬧的女孩們頓時面孔扭曲的瞪大眼睛，不論大女人小女娃和半大不小的女孩，全都花容失色臉色鐵青。艾璐娜卻小眼睛一亮，停止掙扎眼巴巴的瞅著薩迦，瞬間從多動症發作的小猴子變成乖巧安靜的布娃娃。薩迦把艾璐娜摟在懷裡，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微笑著說：「爸爸喜歡喝艾璐娜做的紅茶，爸爸這段時間精神不好，整個人都軟綿綿的，所以希望寶寶能給爸爸做口感最上等的紅茶，而且能補充爸爸的能量。」
「嗚嗚，艾璐娜是體恤、關心爸爸的乖女兒，一定會照顧爸爸。」艾璐娜甜甜的說。
「呵呵，寶寶跟爸爸一起去看廚房。」薩迦微笑著說。
「嗚嗚，艾璐娜給爸爸做最香濃，最滋補的能量紅茶。」艾璐娜甜甜的說。
薩迦抱著艾璐娜走了，僵硬扭曲的女孩們目送這對魔神父女的遠去，然後閃電般一起瞪著妖狐，不論大眼睛、小眼睛還是不大不小的眼睛。火女擦掉額頭的冷汗，乾巴巴的問：「親愛的姐姐，這死鬼打算喝下最不穩定的危險物，衝到黑鬼身邊自爆嗎？」
「不是，你們都做好準備，提防艾璐娜的夢境成真。」妖狐沒好氣的說。
接下來，妖狐、火女等人在大堂中準備可能發生的大決戰，薩迦和艾璐娜在廚房中準備女兒香獻給爸爸的愛心紅茶。但沒過多久，薩迦被艾璐娜一個頭槌撞回大堂裡，瑪琳和安潔莉婭被抓去當助手，理由是『女兒獻給爸爸的愛心紅茶要是驚喜，爸爸不能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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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宮已經輝煌不再，到處都是面色冷漠的人群。修女正在庭院中祈禱，祈求帝皇的神力洞察奸邪；獵魔人正在用追蹤惡魔的謹慎尋找竊賊可能留下的痕跡，帶著各種儀器走來走去；紅巖港巡查所的偵探正在開會，這是這四天裡的第十五次全體會議，另外的小會議不計其數。另外還有很多傳遞口信和消息的人，都低著頭戰戰兢兢的奔跑。但不論哪一路人都會小心翼翼的避開東側城頭正在檢查哨塔的那兩人，不論他們多麼想看看被篡改的哨塔機關。
這是兩個非常巨大的戰士，膚淺的凡人只有見到他們才能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強壯。較矮的戰士足有八尺多高，較高的戰士幾乎有九尺。他們穿著厚重如同鋼鐵城門的鮮綠色鎧甲，鎧甲上嵌著華麗奪目的大塊金飾和寶珠，纏繞著銀鏈的鑲金寶書掛在左腰間，右腰掛著比人頭還大的金色戰錘，厚重的骨白色披風垂在背後。與凡人相比，他們像神一般威嚴又華麗，在陽光的照射下籠罩著一層華光，光芒完全掩蓋了紅宮的紅色。在他們渾厚的胸甲上都有一個相同的骨白色浮雕，一圈環繞的小骷髏頭，中間立著一柄雙翼展開的重劍。
他們是帝皇的兒子，象徵著帝皇的力量和權威，西南之地的守護者，變節者、異端、不潔者的末日——告死天使。較高的告死天使不僅鎧甲更加華麗威嚴，右手還拄著一根如燈塔一般耀眼的權杖，杖頭最上是雙翼張開的雄鷹，鷹爪抓著一本嵌在戟柄上的金屬封皮書。這是『睿智之杖』，象徵持有者是一名司職傳承戰團智慧、歷史和榮耀的智庫館長。
館長靜靜的凝視著睿智之杖上時不時閃爍的電光，面罩的眼縫中露出深邃的冷光，如同太陽落在深潭水面上的反光。「藏在虛無黑暗中的心靈私語，無形無跡卻像平靜海面下的洋流一樣洶湧，你是何方的不潔之物，為何到此？」他吐出沉重而緩慢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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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更新很不穩定，抱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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