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69 把各路凶神放在一鍋裡然後攪成一團 文 / 雷馮斯

    069把各路凶神放在一鍋裡然後攪成一團

    「黑鬼都在忙什麼？」薩迦問。

    「用他手下的黑道打手調查紅巖港和周圍城鎮。」格拉夫嘲笑道：「少爺也是知道，教會的狗腿子雖然是全城搜查，挨家挨戶搜查每個房間，但畢竟要講究手段，避免損壞帝皇仁厚的名聲。但黑鬼就不用這樣講究，他覺得誰誰可疑，直接抓人往死裡整。搜查是從昨天早上六點開始到現在，僅僅二十五個小時，紅巖港周圍的水面已經漂著五百多具浮屍。他們部分是外地來的遊蕩者，就是到處流竄作案的，也有部分是正常的旅行者，吟遊詩人、旅行商人、旅遊學者。這只是被他們弄死的，被抓的人更多，現在已經有五千多。」

    「他就不怕惹到狠角色？」薩迦問。

    「他怕什麼，抓人又不用他親自動手，他還巴不得碰到硬手狠角色鬧出事。只有鬧出事情來，他才能告訴紅鬼『我正在辦事』。」格拉夫不客氣的說：「紅鬼正在火頭上，恨不得立刻找出線索。所以他的手下都戰戰兢兢，唯恐自己找不出值得報告的事情引來紅鬼的遷怒。」

    「這是很好的情況，小皇女那邊怎樣了？」薩迦問。

    「小皇女昨晚到紅巖港，帶著兩個審判庭軍團。」格拉夫說。

    「異端審判庭和惡魔審判庭的軍團？」薩迦問。

    「是的，一個戰鬥修女會叫『紅色裹屍布』和一個名叫『神聖剃刀』的獵魔團，都是駐紮在五海行省的軍團。自從小皇女追殺懷言者教會開始，他們就先後來到這裡。」格拉夫說：「據說小皇女用帝皇賜予的神劍指揮他們，但他們不是很情願的樣子。」

    「告死天使聖騎士團呢？」薩迦隨後問。

    「聖騎士團只聽帝皇的旨意，小皇女不可能調遣。不過……」格拉夫皺緊眉頭，疑惑的說：「昨天下午，我的一個線人看見紅鬼出門迎接一輛很大的馬車，車上下來兩個非常魁梧的巨漢。一個巨漢身高八尺多，另一個巨漢矮一頭，但也有七尺多。」

    薩迦想起薩拉丁那魁梧得誇張的體型，連忙問：「他們是什麼裝束？」

    「很簡樸但很乾淨的麻布衣，各背著一口非常沉重的金屬箱。」格拉夫說。

    「是聖騎士沒錯，看來有趣的角色都來了。」薩迦笑著說：「還有其他的情報嗎？」

    「目前的情報只有這些，但前幾天還有一個有趣的情報。」格拉夫頓了頓，皺眉說：「自從小皇女對少爺的三位小姐表現出非凡的熱愛，斯塔派德-伯恩又收養三位小姐不成功，竟然使出非常冷血無恥的手段，讓黑鬼從全省各地的農村收集滿歲左右的小嬰兒。我不確定他已經收集多少孩子，但絕對已經不下二十起，其中一起非常慘。孩子是被黑鬼的打手強行搶走的，孩子的父親被打殘，孩子的母親被逼瘋，好端端的一家毀了。」

    「什麼？」薩迦也皺緊眉頭：「他竟然為了他的妄想，強行奪走母親的孩子？」

    「是的，這些是密探能打聽到的，沒打聽到的還不知多少。」格拉夫說。

    「這事因我而起，我會給這些孩子一個交待。」薩迦冷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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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迦和妖狐到羅德裡格茲莊園休息兩個小時，做好準備後就連夜動身前往紅巖港。兩人都沒有騎馬，直接徒步跑向紅巖港。他們也沒有走大路，直接翻山越嶺的走夜路。山林雖然崎嶇，但對於早已習慣雷霆山脈的職業獵人而言，內地的這些山壓根不能算山。

    大約凌晨五點，薩迦和妖狐來到紅巖港南邊的一處山頭。這裡地勢非常高，能夠俯瞰一大片的城區和部分的紅堡區。紅堡區現在燈火通明，火光幾乎能照亮天上的烏雲，城區卻呈現另一番景象。一些街區漆黑無光，一些街區燈光明亮。紅巖港是一座幾十萬人的大城市，視野盡頭全都是房屋，現在大部分房屋亮著燈光，讓薩迦想起前世那些大城市的夜景。只不過這夜景壯觀卻不美麗，因為這些連夜明亮的燈光不代表繁華，只是暴力的產物。憑借超凡的勢力，薩迦能看見每一片燈火透明的街區，都有二三百披堅執銳的士兵在搜查。大量衣冠不整的平民被驅趕到街道上，在凌晨的冷風中偎依成一團簌簌發抖。

    「看來我們牽連了很多人。」薩迦低聲說。

    「你內疚嗎？」妖狐低聲問。

    「略微有一點，如果我們不這麼做，大概就沒有這場動亂。」薩迦說。

    「這是只是因我們而起，但錯誤不因為我們。罪惡早就隱藏在這個腐爛的教會裡面。」妖狐眺望著燃燒的城市，兜帽陰影中的雙眼閃耀著冰冷的紫光，彷彿清澈的紫鑽正在熠熠生輝。她冰冷而平靜的說：「我們只是撕開他們光鮮的外衣，暴露出他們醜陋和骯髒的本質，讓他們有機會一次性發洩大量腐臭的罪惡。即使我們不這麼做，他們也在用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作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只是民眾早已麻木的忍受，所以平常才有虛偽的和平。」

    薩迦想了想，笑著說：「說得有道理，我們走吧。」

    薩迦和妖狐跑下略微有些陡峭的山坡，只在經過哨所時略微停留減速。哨所中的衛兵當然不值一提，只是幾隻看門狗還是有些麻煩。下山之後就是城郊，因為全城戒嚴的搜查，所以有的街道沒有人，有的街道滿是人，薩迦和妖狐很輕鬆的避開他們，一路飛奔的來到大帆碼頭。黑鬼和海婊子的住處，大帆工會的二層小樓現在燈火通明，時不時有馬車停在門口，然後有打手揪著幾個戴著頭套，渾身五花大綁的倒霉蛋下車壓進工會。薩迦憑借敏銳的聽覺，還能聽到小院內不斷傳出的慘叫、喝罵、皮鞭抽打聲，偶爾還有人大聲咆哮。

    「看來他們挺忙的。」薩迦皺眉說。

    「守衛怎麼樣？」妖狐問。

    薩迦隨即使用月之凝視觀察，結果看見大量重重疊疊的人影，幾十個較為明亮的人影分散在房子四周，連屋頂上也趴著幾個，防備比平常更加的嚴密。在小樓二樓的一個房間裡，兩個最明亮的人影正陪著光亮暗淡的一男一女。這個女人應該就是海婊子，這暗淡的男人應該是黑鬼。他們的力量只是不折不扣的凡人，薩迦可以輕鬆捏死他們，但他們身上的衣服熒熒發亮，還有幾件閃亮的飾品，顯然是貼身防護的魔力道具，貌似還挺強力的。

    薩迦把情況形容一下，搖頭說：「不好對付。」

    妖狐點點頭，淡淡的說：「變故剛剛發生，他們正在緊張著，很快會鬆懈的。」

    薩迦點點頭，然後向隱形跟隨的聲波比劃一下。漆黑的迷霧從聲波體內湧出，讓她從無形化作有形，戰鬥服的下擺像孔雀開屏一樣展開，下面是沸騰翻滾的漆黑濃霧。一隻鴉鬼蝠從濃霧中飛出，又有六隻緊隨其後。七隻鴉鬼蝠借助夜幕的掩護飛到空中，在大帆工會上空盤旋。屋頂上潛伏的幾個暗哨警惕的觀察周圍，卻沒有觀察頭頂上。所以七隻鴉鬼蝠無聲無息的降落，依次從煙囪鑽入屋子。煙囪中有很多分叉，有些連通著各個房間的壁爐，也有些聯通著廚房的火灶。現在是凌晨五點，大部分有人房間的壁爐正在生火，但那些沒人房間的壁爐與廚房的火灶是熄火的。它們從這些爐灶進屋，找不為人知的角落潛伏。

    鴉鬼蝠擁有非常敏銳的聽覺，七隻鴉鬼蝠分散在這棟樓的各處，能監聽整個院中每一個人的一絲動靜，然後把信息傳給聲波。聲波分析這些聲音之後，撿有價值的傳給薩迦。所以薩迦能夠非常清晰的聽見，在二樓的那個房間中，黑鬼與海婊子的說話聲。

    薩迦一邊聽一遍笑著搖頭，妖狐好奇的問：「你在笑什麼？」

    「黑鬼懷疑紅鬼的老婆參與這事情。」薩迦說。

    「咦，紅鬼的老婆幫外人抄自己家？」妖狐好奇的問。

    「他是這麼分析的，先逆向思維這個案件需要哪些條件，信息、人力、地理、交通等等等等……」薩迦笑著說：「他認為要在一天之內洗劫六大豪宅，完全無視六大豪宅的警衛，肯定需要詳盡的內部情報支持，那內鬼應該在紅堡區第五層中，還手握大量的信息。那嫌疑人只有寥寥幾人，紅鬼的老婆就是其中之一。黑鬼又分析紅鬼的老婆有沒有能力，越分析感覺紅鬼的老婆有能力犯案。因為紅鬼的老婆經常進出另外五大座豪宅，與別人家的女眷聊天拉家常。如果篩選一個對紅堡區第五層最瞭解的人，那紅鬼的老婆絕對是第一。」

    「犯罪不僅有能力，還要有動機啊，紅鬼的老婆有動機嗎？」妖狐饒有興致的問。

    「黑鬼和海婊子正在討論紅鬼的老婆有沒有動機……」薩迦同步轉述這對姦夫淫婦的討論，讓妖狐一個勁的笑，明媚的大眼睛完成兩條月牙兒。薩迦說著說著突然停住了，然後笑著說：「很有趣，海婊子突然推出另一個嫌疑人，不僅有能力，還有動機。」

    「誰？」妖狐連忙問。

    「紐克斯-艾瑪-詹姆森。」薩迦說。

    妖狐對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仔細回想一下就想起薩迦在青原城時，曾讓聲波變成他的模樣去應付一個放蕩卻消息靈通的交際花，結果弄來大量的內幕情報。那些情報中曾提到過，紅鬼的老婆有一個名叫『紐克斯-艾瑪-詹姆森』的家臣，紅鬼老婆對這家臣有不同尋常的關照，房子、車子、高薪工作什麼都給。這家臣原本高大英俊，加上紅鬼老婆給予的待遇後，立刻成了一個典型的高帥富。高帥富本該有很多妹子倒貼，但這高帥富的私生活純潔得貞潔的處女一樣，完全沒有任何花邊新聞。這使得貴族圈中的那些貴婦人們紛紛浮想聯翩。

    薩迦聽了一會，又笑著說：「完蛋了，黑鬼越來越覺得小白臉先生有嫌疑。」

    「他怎麼分析？」妖狐興致勃勃的問，握住薩迦的手急迫的輕輕搖晃。

    「以前不是跟你說過嗎，小白臉替紅鬼的老婆打點許多產業。但今年初，小白臉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集中資金組建一個商業船隊，去外省貿易什麼奢侈品。結果在回程途中，船隊遭遇什麼天災**全滅，小白臉把紅鬼老婆的私房錢一下賠了大半。據黑鬼所知，小白臉一直在籌集資金，打算在季度報賬時填補這個窟窿，所以沒有報告給紅鬼老婆。這就是黑鬼認定的嫌疑，小白臉如果沒法籌集足夠的資金，會不會鋌而走險。」

    「很有道理，小白臉沒法籌集足夠的資金，確實有犯案的動機，雖然這個案子犯得有些太大，大得有些離譜，但不論怎麼說動機還是有的。」妖狐微笑著說：「至於小白臉的能力，他只要給紅鬼的老婆吹吹枕頭風，肯定能搞到很多情報，也不是沒有能力。」

    「黑鬼就是這樣想的。嗯，他辦事真利索，心動就行動，正在安排人去監視小白臉。」薩迦微笑著說，很快看到許多人走出工會，消失在周圍的街道中。妖狐大眼睛一轉，微笑著說：「我們讓凱特送一些敏感的寶貝過來，偷偷藏在小白臉的家裡，怎麼樣？」

    「順從黑鬼的心意栽贓小白臉嗎，你太壞了。」薩迦在妖狐的大屁股上用力拍一下。

    妖狐拍開薩迦的手，低聲說：「少囉嗦，我們趕緊去弄到小白臉的情報。」

    「其實我不是很想這麼做，畢竟我跟小白臉是同行，都是依靠強勢的女人吃飯。」薩迦一本正經的說：「可一想起這能鬧得紅鬼家亂成一團，只能對這位同行說『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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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昨天又臉壓鍵盤睡著了，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