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03 黑道的從業者頂著白道的頭銜是必須的 文 / 雷馮斯
003
黑道的從業者頂著白道的頭銜是必須的
「我的聖火，你的毒霧，她的尖嘯，這些都能留下線索？」薩迦驚訝的問。
「是的，因為這些能力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源自這裡的精神力，然後通過身體直接釋放。」火女指指開闊的額頭，微笑著說按照業內的說法，依靠精神力直接驅動，從身體直接釋放的力量統稱為『源能力』。源能力與我們的關係很密切，我們釋放源能力的時候，難免會留下或多或少的線索，比如用拳頭打臉的時候，皮屑可能粘在對方臉。皮屑跟血液、頭髮一樣，都是身體的一部分。『帝皇之凝視』可以從裡面找出很多線索。」
「拳頭打人也是源能力？」薩迦納悶的問。
「是呀，拳頭也是精神力直接驅動，身體直接釋放，當然也是源能力，只不過是最簡單的源能力。」火女揮揮白嫩嫩的小拳頭，笑嘻嘻的說所以一次成功的秘密行動有三個必須要求，首先，不能用源能力；第二，不能留下任何；第三，不能有目擊者。」
薩迦仔細的思索一會，才說不使用直接的……源能力，我們可以使用不相干的武器，比如新買的匕首割開敵人的脖子，或者用暗殺弩弓射穿敵人的心臟。不留下任何也好辦，我們可以戴著頭巾面罩，再戴上手套，盡量把身體包裹著。不能有目擊者也好辦，我們選擇目標落單的時候行動，如果目標沒有偵測隱身的防護，我們可以直接隱身上去。」
「哈哈哈，對的對的，小弟果然是做賊的大師，輕輕點撥一下，小弟就明白這麼多要點。」火女笑瞇瞇的說不過這些只是基礎中的基礎，實際做起來還要講究很多。比如說，這是我新買的匕首。」她揮揮手中的鵝毛筆，在妖狐的脖子上輕輕一劃，笑著說我用它殺掉妖狐，偵探對著妖狐的脖子使用『帝皇之凝視』，當然不可能找到兇手的線索。因為我揮舞匕首，匕首割開妖狐的脖子，我跟妖狐的脖子沒有直接關聯。但他不一定全無所獲，他可能找到匕首的線索。如果我一不，把這把匕首丟了，最終落入偵探的手中。」
「偵探對匕首使用『帝皇之凝視』，就可能它是之前謀殺案的凶器，接著找出你留下的線索。因為你是直接使用匕首，這跟揮拳打人一樣，也是一種簡單的源能力。」
火女豎起大拇指讚許對的對的，所以秘密行動結束後，我們要趕緊第一銷毀使用過的武器和鎧甲。不過還有一種情況。」她突然把鵝毛筆擲向冰鳥的額頭，但冰鳥揚手就捏住鵝毛筆。火女笑嘻嘻的說假設這是一支弩箭，受害者冰鳥剛剛被一箭射殺。」
冰鳥輕哼一聲，隨手把鵝毛筆扔回到火女面前。火女拿起鵝毛筆，笑嘻嘻的說這是另一種暗殺手段——狙擊。狙擊肯定會把箭留在目標的身上，偵探拿到箭之後，可以用『帝皇之凝視』分析出很多線索，甚至箭的產地、材料和創造者，創造。」
薩迦點點頭說情報越多，偵探追查的概率越大，所以我們要慎重的選擇箭矢。」
「是的，這可是一門很關鍵的技術活。」火女笑嘻嘻的說用最常見的木材做箭桿，用最常見的生鐵做箭頭，用最常見的雞毛做尾羽，這樣普通的箭的線索也非常少。但問題也來了，這麼簡單的箭射不透略微強硬一些的護盾和鎧甲。那些高級目標肯定隨身攜帶許多件高級防護裝備。強力的箭矢才能射透強硬的防護，但越強力的箭矢會留下越多線索。這就成了一個難題，安全的普通箭矢殺不了目標，能射殺目標的箭矢讓殺手不安全。」
薩迦想了想便說防護裝備不可能任何時候都有效，目標也不可能任何時候都帶著裝備。他們肯定會有破綻，殺手需要謹慎的觀察和耐心的等待去尋找破綻。找到破綻之後，殺手再制定策略，然後挑選合適的裝備，安靜的施行暗殺，不發出任何動靜。」
火女又豎起大拇指，笑著讚許小弟實在是天才，理解的比光還快。」
「仔細說說『帝皇之凝視』的原理、效果和用途。」薩迦問打個比方說，我潛入目標的房子，不發生意外留下一滴血，他們能用這滴血做媒介，馬上預言到我在哪嗎？」不跳字。
「艾爾達人才有這樣高明的預言術，塔蘭人就很難說。如果是邪教，或許能利用一滴血做惡魔詛咒，但『帝皇之凝視』是沒有辦法的。」火女笑著說不過剛剛也說過，『帝皇之凝視』可以把血液的特徵保存，與的信息進行對比，並等待著未來的線索。」
「也就是說，我意外受傷流血，暫時是沒事？」薩迦說。
「不，你非常可能有事。」火女微笑著說小弟，你應該記得的身份，你可是流淌著巴特雷蒙家族的血，你的先祖可是開國十大公之一。像你們這樣的貴族，大腦十有**是保存著你們的血統特徵。一旦你留下血跡，帝皇之凝視會很快查到你的來歷。」
「嗯，看來這次要特別謹慎。」薩迦嘀咕道。
「你剛剛說的這種預言，暫時只需要考慮一種情況。」火女又拿起鵝毛筆晃了晃，微笑著說假設這是一件對教會來說非常重要的寶貝，教會為了避免它丟失，肯定會給它打上特殊的追蹤印記。一旦哪個笨賊偷走帶印記的寶貝，教會的鷹犬會在幾分鐘內趕到。」
「明白了，還好這次不是偷，只是殺人。」薩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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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學習中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兩天了。航行的第七天夜裡——更準確的說是第八天凌晨，黑蛇號終於抵達本次旅行的目的地——五海行省黑海湖的一處小漁港。為了安全起見，黑蛇號並沒駛入漁港，遠遠在海港外放下小船送薩迦等人上岸。
西區主管格拉夫-羅德裡格茲男爵帶著幾個人已經在等待。憑借魔網的靈通情報，他早薩迦帶著四個大美女通行，還帶著三個女兒和三隻狗。這讓他十分的驚詫，這位少爺到底是出來殺人的，還是帶著妻子、情人和寵物出門旅遊的。當薩迦上岸時，他的疑惑便緩和許多，薩迦的隨從確實大致與情報符合，不過四個都披著嚴嚴實實的墨綠斗篷，不像是如花似玉的家眷，明顯是高深莫測的神秘人。三隻狗也明顯不是狗，擺明是兇惡的森林狼。傳說中擅長騎狗打仗的三位也不見蹤影，讓薩迦等人著實不像家庭旅遊團。
格拉夫男爵等薩迦上岸後，便迎上去說少爺貴安，諸位閣下貴安，一路辛苦。」
薩迦微笑著點點頭格拉夫男爵，讓你們久等了。」
「請走這邊，地道入口離這不遠」格拉夫男爵說。
「不，等等。還有一船。」薩迦說。
在薩迦等人下船後，划船的水手就抬下兩口大號棺材。稍後第二艘小船又送來五口棺材。總共七口厚實的大號棺材並排放開，顯得十分的詭異。格拉夫男爵識趣的都沒問，讓隨從們一起抬棺材。現有的隨從人數不夠，他又招呼幾個隱藏的保鏢來抬棺材。
薩迦一邊觀察四週一邊走，很快來到一片魚腥味濃烈的大院子外。院子中養著幾條狗，隔著老遠就汪汪狂吠，院內的人連忙喊都喊不住。格拉夫男爵看看薩迦身邊的三匹惡狼，歉疚的說很抱歉，這裡的狗從沒見過強大的猛獸，所以有些受驚，如果少爺嫌它們太吵。」
「不用，它們很快會安靜。」薩迦微笑著說。
果然薩迦帶著三匹狼進入院子後，院內的四隻看門狗全都夾著尾巴趴著哆嗦，一動都不敢動。這就是狗和狼的區別，狼從不會大聲叫，該嗥的時候嗥，該咬的時候咬。狗跟人混得太久了，也沾染太多文明人的文明習慣，瞪著眼睛汪汪叫得很凶，但能咬的少之又少。薩迦感覺城裡人跟邊境人的差別也類似狗與狼。格拉夫男爵是西部魔網的主管，身邊的保鏢應該是一流的高手。但剛剛走出太棺材的保鏢讓薩迦很失望，這些人個子倒是很高，但體格並不強壯，雖然使用精緻的鎧甲和武器，但這些精緻的裝備都很新鮮光亮，明顯不常常使用。在雷霆城，最昂貴的高等武器也不會這麼光鮮，比如妖狐曾經使用的血月刀，那可是水雷武器店賣不出去的上等貨。可在妖狐的手中，血月刀每次戰後都成了鋸齒刀。
唯一讓薩迦略微看得上眼的是一直緊跟在格拉夫男爵身邊的女郎。這女郎大約二十多歲，個子不是很高，但身材豐滿健壯，皮膚是很健康的咖啡色，波浪捲的黑髮紮成緊緊的馬尾。她的五官非常鮮明，還算出色但算不上絕色，眼睛很大很有神，上翹的眉梢和低垂的眼角構成一種叛逆的冷艷感。她穿著男式的皮甲和皮長褲，腰間纏著流星錘，大腿上綁著飛刀，背上背著雙刀，靴尖還包裹著鋼塊。這些武器都不是新的，遍佈的斑駁痕跡表明它們常常被使用。因為她一直寸步不離的跟著格拉夫男爵，一句話都沒說，所以引起薩迦很不自重的惡意揣測格拉夫的男保鏢很廢材，貼身女保鏢到很有氣勢，是不是全程保護到床上？」
穿過大院內隱藏的地道之後，薩迦等人直接來到一處靜謐的莊園，周圍都是大片的葡萄樹，湖水的嘩嘩濤聲已經很遙遠。格拉夫男爵拍拍身邊的女保鏢，畢恭畢敬的對薩迦說少爺，這是我的女兒凱特-羅德裡格茲，她將負責少爺在五海行省的所有活動。」
薩迦愣了愣，驚詫的問這是你的女兒？」
格拉夫男爵薩迦口氣有些不對，連忙說是的，凱特是我的小女兒，也是我幾個孩子中最能幹的一個。少爺解決掉事情之後，我要在第一去全省的各大港口處理堆積大半年的貨物，肯定會非常忙，估計會白天在馬車上睡覺，晚上叼著三明治在各地算賬。所以我特地招來凱特，她曾擔任紅巖港（五海行省的省城）大教堂的武裝教士，現在還經營著一個馬術俱樂部，對紅巖港的三教九流都瞭若指掌。不論裝備還是情報，她都能完美解決。」
凱特很直接的盯著薩迦，斬釘截鐵的說我辦不了的事，他一樣也辦不了。」
薩迦點點頭，微笑著說那以後要多多麻煩你了，現在就要麻煩你一件事。」
「請閣下儘管說。」凱特毫不猶豫的答應，沉穩的語氣很像是男人。
「我要一個溫暖的地下室，來十頭羊的新鮮血液和內臟，用大盆子裝著。」薩迦說。
凱特皺眉沉默一會，才說閣下如果舉行祭祀，我可以安排更隱秘的地方。」
「不，我不是祭祀邪神，只是餵養我的一些小寵物。」薩迦看一眼七口棺材，指著兩口表面上刻繪著蝙蝠的黑棺材說我的寵物在這兩口棺材裡面，你們直接跳到地下室，請注意輕舉輕放，它們在船上顛簸七八天，心情有些不好。其他棺材請直接送到我們的臥室。」
「是的，我們這裡有六個還算可以的臥室，不知閣下需要幾個？」凱特問。
「那就五個吧。」薩迦毫不客氣的說。
「請諸位閣下先去餐廳休息，我這就去準備。」凱特很乾脆的說。
格拉夫男爵陪薩迦等人到餐廳，早有準備的女僕們立刻送上豐富的美食，沒有大魚大肉，但都是適合晚上吃的點心。接風宴之後，格拉夫男爵立刻告辭，連夜前往紅巖港辦事。妖狐四個先去臥室休息，薩迦則跟著凱特來到一個血腥味和羊膻味濃烈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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