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113 野蠻和先進的差距不是技術，而是精神 文 / 雷馮斯
113野蠻和先進的差距不是技術，而是精神
「這是我們團的游騎士？」薩迦哭笑不得的暗暗歎息。游騎士之書上可是明白的寫著，游騎士是斥候和急先鋒，他們身著輕型鎧甲攜帶輕型武器，騎著善於長途奔波的坐騎深入敵境，主要職責是偵查。經驗豐富的資深游騎士也能像特種兵一樣執行特殊任務，比如暗殺敵酋、破壞敵軍後勤之類的。但安雅現在這樣子絕對過分了，穿著防禦力媲美刀鋒女皇的聖甲，掄著不論怎麼看都太兇惡的鏈鋸斧，站在血戰的最前線嘩嘩的砍得血肉飛濺。如果不是這貨有一隻偵察能力優秀的獵鷹，薩迦絕對把她踢到妖狐的屁股後面當翼騎士。
安雅的模樣很不倫不類，那麼格洛莉亞更是不倫不類。弓劍騎士名義上是『騎士』，其實就是一搞後勤的，比如特種部隊中的軍械庫管理員一樣。特種部隊的庫管也是特種兵，但這特種兵可能一輩子不會打仗。弓劍騎士的職責是開發和維護武器，可以看做鐵匠和軍械庫管理員的結合體。不過格洛莉亞倒是很不錯，穿著一套最精銳的聖甲，隨身攜帶亂七八糟的武器。薩迦故意她連新武器試驗員一起兼職了，同時把試用武器全都隨身攜帶。
儘管格洛莉亞的造型很怪異，但戰鬥力確實非常出色。她抱著一門又長又粗的雷電炮，炮口向上斜指四十五度，不斷射擊啾啾響的高能電球。每顆電球射到半空中炸開，變成大量小電球落下，一次性轟炸大片的獸人。這些小電球不足以重傷獸人，卻能驅散獸人的哇力護盾，強烈的電流還會導致獸人肌肉痙攣，行動不怎麼靈便。正因為格洛莉亞的炮火壓制十分出色，安雅的壓力非常輕，鏈鋸斧能直接砍到獸人身上，中間不必經過哇力護盾。
因為安雅和格洛莉亞的優秀表現，貝維爾可以不管進攻端的煩心事，專心致志的給兩個兇惡少女加持各種防禦法術。偶爾有空，他還施放法術支援右翼的妖狐和火女。薩迦感覺很是賞心悅目，可突然想起曾經與格洛莉亞有一份約定，心情就急轉直下。因為格洛莉亞對他作出多少貢獻，他必須給出同等的回饋。「混蛋，這份債真是欠得大了，她提出過份的要求，我該怎麼辦？」薩迦在心中鬱悶的咒罵，暗暗歎息著看向右翼的妖狐和火女。
相對於高調的安雅和格洛莉亞，妖狐和火女非常穩重低調。妖狐和重劍已經分開，妖狐單膝跪在地上，把一把非常長的雷電槍架在一顆燃燒彈的殘骸上，向衝來的獸人掃視大量的閃電彈。這些閃電彈的威力不大，僅僅能破壞獸人的哇力護盾，並輕度的麻痺獸人的肌肉。巨大的重劍趁機撲擊獸人，用身體撞擊，用爪子拍打，用尾巴抽打，把電得渾身僵硬的獸人們攪得一團糟。火女沒有放火，只是操縱一團毒霧在獸人群中移動。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啊。」薩迦讚許的微笑著說。
這群獸人很快死得差不多，下一波獸人又哇哇叫著衝來。薩迦在獸人群中掃視一圈，鎖定領隊的獸人老大之後便單騎衝出。他又一次劈波斬浪的殺死這獸人老大，然後繞一圈退回到防線後。這群失控的獸人又亂成一團，又無腦的衝殺，又毫無意義的死掉。
在坍塌的城牆前，月狼隊的年輕獵人們正在奮勇戰鬥。城牆內，艾卓琳娜在魔術師和梅林的協助下也在戰鬥。他們撲滅城內的火災，接著沖洗城牆上的灰燼。城外的戰鬥非常激烈，但誰都沒有多看。因為他們知道，城牆遲一分鐘修好，就多一分可能被獸人衝入。
再者，獸人一直專心致志與月狼隊哇，壓根不管他們，他們也沒有危險。
幾千人一起動手，很快清洗掉城牆上的灰燼和焦爛木頭，以及獸人的骸骨——所有稀鬆脆弱的物體都被清理掉。很快，城牆露出千瘡百孔的真貌，讓人擔心這危牆會一推就倒，幾乎沒相信能夠修復。但他們沒有選擇，只能遵從薩迦的命令去服從艾卓琳娜的指揮。
昨天晚上，艾卓琳娜發動五百人去收集木材，將木頭碎成木屑，又命令五百人燒熱水，讓人把木屑浸泡在水中。現在，她讓人把這些浸濕的木屑填入城牆上的孔洞中，哪裡有破洞就往哪裡填，哪裡有裂縫就往哪裡填。每一團比較大的填充物中都埋入一顆冰霜寶石。
然後，她、冰女帶著一隊會一點冰系法術的法術一起聯手，使用一個簡單的咒語發動寶石的能量，把填充入孔洞裂縫的濕木屑凍結。這工作當真很簡單，幾千人一起往破城牆上填塞濕木屑，一隊冰法師一起釋放簡單的小法術，把填充的濕木屑凍得像石頭一樣堅固。
沒過多久，缺口兩側的城牆已經修理完畢。這兩段城牆原本被大火燒得破破爛爛，但經過這麼一通修補，看著倒是結實堅挺。薩迦見戰局不是很吃緊，便留下芬裡爾壓陣，自己趕到柯羅蓓兒身邊。柯羅蓓兒剛剛把一塊水缸大的窟窿中的濕木屑凍成堅硬的木屑大冰塊。
「這樣的冰塊足夠結實嗎？」。薩迦好奇的問。
「這不是冰塊，在我們家鄉，它有一個專有的稱謂『埃隆尼斯』。冰是皮肉，木屑是骨架，冰霜寶石是心臟，咒語則是靈魂。狼牙大人，你可以用力踹它。」艾卓琳娜說。
薩迦看著這木屑大冰塊皺緊眉頭，乾巴巴的說：「不會踹壞吧？」
「如果你一腳踹壞它，可以馬上殺了我。」艾卓琳娜淡淡的說，語氣非常自信。
薩迦皺眉端詳一會，用肉眼看感覺稀疏平常，用月之凝視看也感覺不怎麼發光。他想了想，還是用力一腳跟前的木屑大冰塊上，在冰塊上打出一個放射形的裂紋。木屑冰塊的堅硬程度超出他的預期，他原本以為能踹碎這冰塊，哪知道連腳印都沒留下，只有幾道裂紋。這讓他非常的驚喜，然後更震驚接下來的情況。他剛剛踹出的裂痕部位發生融化，融化成水之後再度凝結。轉眼間，裂紋消失了，木屑冰塊依然完整如初，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是……」薩迦仔細的想了想，終於明白這種變化的原理。首先，正如同柯羅蓓兒所說的，木屑如同骨架一樣支撐起冰塊，只有肌肉沒有骨骼的身軀是軟弱的，比如烏賊、章魚、鼻涕蟲，有骨骼支撐的身軀會堅硬不知多少倍，這就是木屑冰塊『埃隆尼斯』的原理。其次，艾卓琳娜的小法術讓埃隆尼斯擁有一個特性，遭受太強烈打擊的冰塊會融化成水。冰融化成水需要吸收能量，這種熔化就消化掉過強的打擊力。局部熔化成水之後，埃隆尼斯的冰寒寶石釋放寒冷，把熔化成水的局部恢復成固態的冰塊，維護了整體的形狀。
總而言之，埃隆尼斯只要消耗少許的一點能量，就能抵抗一次外力的重擊。
更進一步說，只要冰寒寶石的能量不耗完，埃隆尼斯就不會被破壞。
「這埃隆尼斯是你們族人發明的？」薩迦歎息的問。
「不，只是幾千年前的一個寒冷冬季，一位名叫『埃隆尼斯』的學生把一疊碎紙放在水杯中，第二天早上碎紙和水就凍成一塊。埃隆尼斯發現混合碎紙的冰塊特別堅硬，就就進行一番研究，然後把論文公開發表。幾千年後的現在，創造者埃隆尼斯成了它的專有名詞。每個學生在最初級的法術課上，都會學習埃隆尼斯的創造和使用。」艾卓琳娜說。
薩迦更是由衷的歎服，打心裡佩服艾爾達人的智慧。塔蘭人有木屑，塔蘭人有水有冰，塔蘭人有冰寒寶石，塔蘭人也有讓冰水轉變的法術，但塔蘭人沒有把木屑、水、冰、冰寒寶石、冰水轉化的法術融合在一起，所以不曾有過埃隆尼斯。創造埃隆尼斯不需要超凡的智力，也不需要特殊的天賦，只需要觀察、探索和實驗，以及一個開放、自由的學習氛圍。塔蘭人比艾爾達人落後的，或許不是魔法技術，也不是戰鬥力，而是一種精神。
艾卓琳娜看薩迦一眼，低聲說：「埃隆尼斯很耐打，比冰更耐熱，但燒太久還是會化。」
「已經很不錯，有了上次的教訓，怎麼還會讓獸人肆無忌憚的扔燃燒彈。這城牆能防住獸人的衝鋒就夠了。」薩迦微笑著說。「你做得很好，非常好，繼續吧。」
艾卓琳娜點點頭，默默的繼續手頭的工作。
薩迦簡單的巡視一圈後，就回到相距不遠的戰場上。獸人還在無腦的衝鋒送死，塞巴斯蒂安跟前堆積的屍體已經有一米多高，其他人面前的屍體也相當厚實，但塞巴斯蒂安依然強力，月狼隊的火力依然充沛，戰線沒有崩潰的跡象，獸人一時半會衝不進來。
突然間，薩迦有一種似曾相識的驚悚感，連忙爬到剛剛修好的一段城牆的高處，眺望遠方的獸人。在半里之外，大量的獸人正在搬運燃燒彈，企圖把燃燒彈裝上巨大的投石車。薩迦冷哼一聲，對下面的魔術師喊：「法師休息得怎麼樣，獸人又要扔石頭了。」
「法師一直在準備著。」魔術師淡淡的說。
薩迦正要說很好，卻突然看見一片巨大猙獰的巨龍陰影掠過大地。「這是怎麼回事，巨龍？」他大吃一驚，連忙抬頭觀望，差點就一口血吐在冰鎮牆頭上。哪裡有狗屁的巨龍，只有一隻騎著小幼龍呼呼飛的小**，她飛得高，影子落在地上顯得大。
ps：艾璐娜大人威武
113野蠻和先進的差距不是技術，而是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