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112 獸人的無腦自殘總是很歡樂 文 / 雷馮斯
112獸人的無腦自殘總是很歡樂
廢墟的火勢已經削弱很多，但並沒完全熄滅，放眼望去是一片片等人高的火浪。巨大的無畏級戰爭魔機塞巴斯蒂安隆隆走入火海，揮舞巨爪左右掃蕩地上的燃燒物，部分浸透油漬一直燃燒的地面甚至被刮去整片的地皮。它大步深入火海，身後留下一條焦土之路。
薩迦向送行的眾人點點頭，然後讓芬裡爾跟上塞巴斯蒂安。騎著重劍的妖狐並排跟隨薩迦，而貝維爾和火女分別跟在薩迦與妖狐身後，後面又跟隨著安雅和格洛莉亞。這是月狼隊最早的隊員。這短短的幾個月裡，這些年輕的獵人們都經歷了夢幻的變故，身上的重裝聖甲和手中的重型武器就是最好的象徵。不僅是裝備得到昇華，他們的心靈也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不知不覺間，薩迦已經從初級融合的菜鳥變成完全融合的神聖原體；妖狐和火女都身負四神真印，擁有一騎當千的戰力；貝維爾從一介卑微的貴族家僕成為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有老婆有事業的高帥富；安雅也從一個牧場上長大的野丫頭變成一個人見人怕的小殺人鬼；格洛莉亞也從一個新手煉金師變成一個創造大量違禁武器的大煉金師。
鋼手目送這些年輕人的離去，想起他們以前的種種模樣，忍不住深深的歎了口氣。
隕星斜視鋼手一眼，低聲問：「不一起去嗎？」。
「等等吧，他們很久沒一起活動了，我們這些老女人還是等會。」鋼手說。
隕星肩膀微微顫抖一下，沉默一會才說：「其實，我只比妖狐大半歲。」
鋼手大感尷尬，連忙說：「非常抱歉，其實我的意思……只是『老成的女人』。」
隕星沒說話，只是回頭看著身邊的冰鳥，什麼都沒說但一直盯著看。冰鳥這時穿著聖甲披著斗篷，整個頭臉都藏在兜帽的陰影中。察覺到隕星的注視，冰鳥微微側頭看著隕星的半透明紫水晶面罩，雙眼紅光一閃，淡淡的說：「確實有些眼紋，跟火女學著敷面膜吧。」
隕星什麼都沒說，只是心情糟糕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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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蒂安踏著焦黑的泥土和碎石走上城牆的缺口，焦爛的木頭不堪承受它的體重，紛紛嘎啦嘎啦的碎裂。一通粉碎的還有燒焦結塊的黏土，隨著它的重踏留下一個接一個的大腳印。它越過缺口來到城牆的另一邊，見到一片讓人發指的景象。這裡原本是一片層疊的鮮血屍體，但獸人投石車的狂轟濫炸也覆蓋著這裡，長達半夜的熊熊大火燒掉所有的血肉，只留下一片片扭曲破碎的屍骨。一些屍體還在燃燒，空氣中瀰漫著讓人無法呼吸的惡臭。
塞巴斯蒂安停頓一步，便繼續大步隆隆的前進，焦爛的骸骨在它腳下嘎崩嘎崩的粉碎。薩迦跟著塞巴斯蒂安踏上骸骨的荒原，便感覺壓抑得無法呼吸，儘管頭盔內置的呼吸器能夠過濾掉濃稠的屍臭。芬裡爾也停下腳步，低聲說：「唔，這片土地會很肥沃。」
「是呀，這麼多的骨灰補足了氮磷鉀。」薩迦苦笑著說。
旁邊的妖狐聽見薩迦說『氮磷鉀』，便想問問氮磷鉀是什麼，但喉嚨彷彿被無形的手拽著，一句話都說不出。緊接著後方響起一陣奇妙的哇哇聲，緊隨而至的安雅和格洛莉亞人生第一次見到這種殘酷景象，都忍不住揭開面罩，跪趴在地上哇哇嘔吐。妖狐回頭看一眼，卻並沒責怪她倆這種沒出息的模樣，因為她也很想吐，只是戰士的矜持迫使她強忍著。火女卻若無其事的笑著說：「呵呵，真是壯觀啊，我昨晚真應該上城頭參戰。」
貝維爾看一眼火女，摸了摸聖甲頭盔的吸氣口，低聲問：「你不難受？」
「呀呀，我經常燒人焚屍，早就習慣了，雖然現在有些多。」火女笑著說。
「這倒也是。」貝維爾無奈的歎息，聲音經過呼吸器後顯得特別沉重沙啞。
「哈哈，小貝姐，你還是照顧兩個吧，她們再吐下去，只怕會嘔吐過度導致身體脫水，同時吸入太多臭氣導致頭暈。」火女笑著說。貝維爾恍然大悟，連忙取出解毒藥水給安雅和格洛莉亞服用。但兩個倔強的少女強行忍住嘔吐，取出水壺漱漱口就帶回頭盔。
「好了，我又可以砍頭，血祭萌神顱獻艾璐娜，哇啊。」安雅裝模作樣的揮舞大斧嚷嚷。
格洛莉亞沒說話，只是抬頭看著遠方迅速逼近的獸人潮水，強迫自己不斷去想怎麼屠殺活著的獸人，以此轉移心中的壓力。薩迦回頭看一眼兩個少女，笑著說：「你們堅強了很多，那準備刷戰績吧。塞巴斯蒂安做中堅，妖狐、火女負責右翼，貝維爾、安雅、格洛莉亞負責左翼。我在後面策應。注意腳下，焦爛的骨頭很脆，別踩空陷下去。」
安雅和格洛莉亞本就不適應滿地焦爛的獸人骷髏，聽薩迦這麼一說就不敢動了。貝維爾只好硬著頭皮走在前面，試探著踩踏獸人的頭骨、肋骨和脊椎，找出一條堅固的道路。很快，月狼隊的陣型排列完畢，堵著城牆的缺口迎接不斷接近的獸人潮水。
現在已經日出，薩迦可以清晰的看見遠方衝來的獸人。最前面一群還是獸人雜兵，第二群依然是獸人雜兵，但第三群就是獸人精銳。從揚起的塵土來看，第三群後面還有更多的獸人。很顯然，經過半夜的消耗戰，獸人打算在黎明的陽光下痛痛快快的大哇一場。
薩迦知道跟獸人硬碰硬的打持久戰肯定會被耗乾體能，所以很有目的的尋找獸人群中的頭目，計劃用閃電的突襲幹掉獸人的頭領。但獸人可不會給薩迦策劃戰術的時間，它們哇哇叫著衝入要塞前的喇叭形狹窄地帶，又哇哇的衝入焦爛的骸骨荒原上。然後一個大大的意外出現了，薩迦剛剛的提醒沒有在同伴們身上驗證，卻在獸人身上大量驗證。獸人的屍體原本是血肉疊著血肉，烈火把血肉燒焦燒化後，骸骨之間便有很多空隙，如同天然的陷坑。這些瘋狗一樣狂飆的獸人一頭衝上稀鬆的骸骨地板，紛紛腳丫子陷進骸骨的陷坑中。
跑得越快越不容易保持平衡，獸人們瘋狗一樣狂奔著被骨頭絆住腳，當然是嗷嗷的飛撲甩出。所以薩迦很震驚的發現，最前面那排獸人嗷嗷的飛撲摔倒，還沒站起又被後繼衝來的獸人踩下。後排的獸人踩著前排獸人的屍體前衝，又衝上陷坑遍佈的骸骨荒原上，也嗷嗷叫著飛撲摔倒，然後被更後排的獸人踩踏。就這樣，第一排獸人飛撲摔倒被踩踏，第二排獸人飛撲摔倒被踩踏，第三排獸人飛撲摔倒又被踩踏，第四排獸人飛撲摔倒……
這片骸骨荒原並不長，也就二百多米。但獸人們撲倒被踐踏又撲倒被踐踏，一批批的獸人倒地。最後，獸人衝到塞巴斯蒂安跟前時，已經是第三群的獸人精銳，前兩群獸人雜兵全都撲倒在同伴們的骸骨上，如同一片焦黑的泥土上撲上一層綠油油的草皮。
「獸人的無腦自殘怎麼總是這麼歡樂？」薩迦無奈的歎息，然後從芬裡爾的左武器匣拔出雷電矛、雷電炮和雷電刀，組裝成新式的塵世巨蟒。芬裡爾隨後閃電般衝出，額頭獨角不斷激射電漿彈，在獸人潮水中炸開一個缺口。她毫不減速的一頭衝入獸人群中，繼續開炮開闢更深入的道路，薩迦揮舞塵世巨蟒如同風車急旋，不斷砍殺左右衝來的獸人戰士。如果把獸人比作綠色海洋，那薩迦和芬裡爾的組合便是劈波斬浪的戰列艦，勢不可擋的直衝入獸人群的最核心。一隻獸人巫師正在這裡哇哇叫，薩迦手起刀落把它劈成兩半。
芬裡爾踩著獸人巫師的屍體繼續前衝，穿透這群獸人之後繞一圈返回城牆的缺口。這裡的血戰已經開始，失去巫師控制的獸人紛紛哇哇叫著衝向最強壯最顯眼的塞巴斯蒂安。這是獸人的天性，它們總想挑戰大個的敵人，證明自己也非常大只非常強壯。
這讓塞巴斯蒂安承擔非常大的壓力，但盡忠職守的機械管家並不在乎。它不斷的揮舞著兩隻巨爪，如同五柄雙手重劍並列的爪刃每一次揮舞，都能撕開一整排的獸人——不是撕開皮肉的撕開，而是把獸人的筋骨皮一起撕開。任何一隻獸人挨上一下都不可能沒事。
塞巴斯蒂安的戰績非常出色，但正在開無雙的不只是塞巴斯蒂安。安雅正在揮舞那把雙重鏈鋸的大號鏈鋸斧，在獸人群中大開大合的橫掃。獸人的厚重鐵甲在鏈鋸的切割下火星四濺，像紙糊的玩具一般脆弱，轉眼間被撕出致命的破口，然後跟身體一起裂開。
112獸人的無腦自殘總是很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