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96 組織的發展都是集團化、規模化、連鎖化 文 / 雷馮斯

    096組織的發展都是集團化、規模化、連鎖化

    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周圍，許多十五六歲的少年分成許多的五人小組，揮舞著長木棍捅刺木頭人，感情在練習長矛。這樣的小組有十來個，四五個面容精悍的中年獵人提著長木棍在這些小組之間走動著。時不時有中年獵人喝止某個小組的訓練，然後親自做演示。——在雷霆城時，薩迦常見到一些獵隊的老獵人這麼訓練從平民中招募的新人，只是規模小很多。只是一個情況讓他很納悶，這些少年不論面相和衣著明顯不是遺族人。

    這個風語峽谷中，怎麼有這麼多外來的少年在這做基礎訓練？

    妖狐低聲說：「在雷霆山脈與文明國度之間的荒野森林中，有成千上萬個土著村莊。他們部分是從山裡面遷出，失去德魯依傳承的遺族，部分是狩獵為生的塔蘭人。獸人變異發生後，受傷最嚴重的人類就是這些土著。一個村莊接一個村莊被毀，老人、婦女和小孩遇難，只有一些青壯年和少年倖存。奧蕾莉姑姑派人尋找這些倖存者，從裡面挑選身體健康的青少年，送到火炬鎮來訓練。你離開之後，她分批送來五百多人，這批少年是昨天剛到的。」

    「把五百多大活人送到這，也真不容易啊。」薩迦說。

    「確實不容易，在輸送途中遇難的新人有二十多，還有四個資深獵人犧牲。」妖狐說。

    「他們的訓練怎麼樣？」薩迦問。

    「家破人亡讓他們極度仇恨獸人，訓練起來也非常拚命，效果很好。跟我來。」

    妖狐帶著薩迦繼續向前走一會，來到另一片訓練場外，遠遠的站在樹下的陰影中站著。這個訓練場也是中央一堆篝火，上百個少年們在周圍訓練。他們正在練習盾牌和戰斧的組合作戰，個個都目光銳利動作迅速，配合進退十分嫻熟，彷彿訓練過整整一個月。

    「這批是六天前到的，已經學會使用強弩、匕首、戰斧、戰錘、軍刀、長矛、大盾這些基本武器，還有小隊配合之類的基本技巧。」妖狐歎息道：「他們當真是一刻都沒休息，一整天除了訓練還是訓練，晚上睡覺也是把武器放在床邊，第二天起床時立刻拿著。」

    「仇恨的動力是嗎？」薩迦若有所思的嘀咕。

    「仇恨的動力不行嗎？」妖狐微微蹙眉的看向薩迦：「你的口氣怎麼怪怪的？」

    薩迦想了想又笑著說：「雖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但說不出是什麼不對勁。」

    妖狐以為薩迦在調侃她，便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後帶著他去看下一個訓練場。訓練場很多，一些訓練場上是少年，一些訓練場上是少女，也有二十出頭的青年。青年新兵身體更壯個頭更高，思想也更加成熟，訓練方法又是不同。妖狐一邊帶著薩迦遊覽一邊說：「留在這裡訓練的都是資質普通的，那些有法術天賦的新人一開始就被挑走，先送到聖殿啟蒙，就是讓軟紅用催眠術讓他們快速學會通用語和文字，然後送回到這裡學習。」

    「那軟紅不是很忙嗎？」薩迦問。

    「這也沒辦法，只有她懂這些。」妖狐說。

    小兩口走著走著，突然迎面走來一群全身正式裝備的少男少女。這群小子都提著燈籠走路，眼神不好看不見相距不遠的薩迦和妖狐，所以肆無忌憚的討論薩迦和妖狐先前的戰鬥，比較薩迦和妖狐誰跟厲害。少女們全部一邊倒的支持妖狐，表示薩迦如果不會放電，肯定會被妖狐砍掉腦袋。從她們的語氣來看，也是知道薩迦是什麼人，只是對薩迦明顯不怎麼尊敬。少年們氣勢明顯很軟，雖然看樣子是支持薩迦，但態度十分不堅決。

    「你的威望好高啊？」薩迦微笑著說。

    「沒辦法，我偶爾會指點女兵訓練，所以有些聲望。」妖狐微笑著說。

    「這些小鬼似乎見過血？」薩迦問。

    「你還真敏銳啊。」妖狐歎了口氣：「這些新兵是最早的一批，當時有四十四人，十七個女孩子，二十七個男孩子，最小的十三歲，最大的十八歲。四天前，他們被扔到一個獸人村莊中，與二百多屁精戰鬥。這是他們的畢業考，他們成功畢業，但失去了五個同伴。」

    「五個孩子，不容易啊。」薩迦歎息道。

    「說他們是孩子，你也是孩子吧？你跟他們應該是同齡人。」妖狐調侃道。

    「難道你不是？」薩迦沒好氣的問。

    兩人走著走著，終於進入新兵們的視野。他們一見到兩個『大佬』就傻眼了，其中一個高個少年和一個高個少女異口同聲的大喊：「立正，敬禮。」新兵們紛紛昂首挺胸收腰提『臀』，啪啪的立正砰砰的敲胸，齊聲喊：「教官長貴安，狼牙隊長貴安。」

    妖狐點點頭，淡淡的問：「你們這是去哪？」

    「回稟教官長，我們去七號場練習夜戰。」那高個少女喊。

    「不用了，回去早些休息，明天狼牙隊長帶你們打獵。」妖狐說。

    「是的，教官長。」少女眼睛一亮，其他人也紛紛偷瞟薩迦，一副很好奇的樣子。

    「解散。」妖狐淡淡的說。

    「是，教官長。」高個少年和高個少女帶領同伴們一起行禮，然後轉身小跑著走了。

    薩迦目送小鬼們走遠了，才皺眉問：「喂，你怎麼就替我安排明天的節目？」

    「因為這事情本來就明天辦，你既然今天回了，明天肯定也要參加。」妖狐頓了頓，又解釋說：「獸人依靠天然的礦脈地道從西方運送物資，這段時間，我一直安排獵人小隊去偵察獸人地道，掌握到許多情況。按照預訂計劃，我們從明天開始清除。」

    「這樣啊，那今天回得還真及時。」薩迦說。

    「先不說這個，我們繼續到裡面看看。」妖狐說。

    兩口子繼續往鎮子裡面走，新兵的訓練場漸漸少了，一座座獨立的小院開始變多。先前的地方像軍營，那麼這裡倒像是正常的村鎮。只是從這些小院中進出的，不是豐滿的家庭主婦，而是一個個身體健壯，面容精悍的職業獵人。家門口掛的不是吉祥物，而是一顆顆枯萎的獸人頭顱。妖狐解釋道：「這些都是奧蕾莉姑姑從文明國度徵集的強者們，總共有三百多人。凡是獵殺過獸人老大的獵人，都能分到一套的小院子。他們的戰利品都放在家門口。」

    這裡確實每家每戶的門口都掛著許多獸人頭顱，至少有一顆獸人老大的腦袋，精英小子的腦袋也很多。其中一家的裝飾品讓薩迦相當驚訝，五顆獸人老大的頭顱掛在門簷下，門兩邊的地上隨意堆放著大量獸人小子的頭顱，全都是精英小子的腦袋，足有上百顆。

    「這傢伙是不是奧蕾莉拐來的傳奇獵人？」薩迦好奇的問。

    「不是，他甚至不是獵人，這些獸人全都是他獨『自殺』死的，他出獵時頂多帶上嚮導。」

    「這樣？」薩迦歎息道：「以凡人的力量，這算是相當厲害了。」

    「不，這傢伙可不是凡人，而是一個惡魔契約者。」妖狐說。

    「什麼？」薩迦好奇的問。

    「貝爾-朗姆海斯，代號『巫師』，他估計在酒吧消遣，我們去看看他。」妖狐說。

    薩迦十分好奇，便加快了行走的速度。火炬鎮有三百多職業獵人，有五百多年輕新兵，另外還有各種雜七雜八的人，總人口已經上千，幾乎是雷霆城三分之一的人口。所以各種服務店舖也十分齊全。薩迦去酒館的一路上，見到鐵匠鋪、藥劑店、兵器鋪等等獵人最樂意光顧的店舖，還見到許多家的餐館、酒館，甚至還有一家妓院，門口掛著一塊牌子『免費服務，但只招待強壯傑出的男人，未成年人、廢物和狗請勿入內。』這一下讓薩迦震驚了。

    妖狐很罕見的沒精打采耷拉著頭，紅著臉歎息：「唉，亞馬遜女人們到這裡後，看見好多精壯的男人，個個都激動得不行，整天裡調戲良家好男人。我看不過去，就說『你們能不能正經一些』，然後她們就開了這家妓院，掛上這塊牌子，名正言順的找男人。」

    「裡面有什麼服務？」薩迦眼睛一亮，下意識挺起胸肌問。

    妖狐眉心微蹙，半瞇著眼睛盯著薩迦，淡淡的說：「沒去過，你要去嗎？你這麼強壯傑出，並且血統高貴的男人，她們肯定很喜歡的。說不定全店歇業，全部來招待你呢。」

    薩迦頓時熊了，耷拉著頭訕訕的說：「不，我只是隨便說說。」

    妖狐知道那個貝爾-朗姆海斯平常都去哪個酒館，所以帶著薩迦到這個酒館。進門之後，薩迦發現這裡人並不多，但來者都是衣冠楚楚的法師。法師並不少見，法師可是獵隊必不可缺的攻擊主力。但衣冠楚楚的法師可不多見，尤其是這些穿著法師袍，塗抹得油頭粉臉的青年法師。薩迦起初不理解，直到看見一個穿著黑白侍女制服的白色長髮少女，才恍然大悟。這個少女見到薩迦，便興奮的直撲過來，小臉紅撲撲的大叫：「表哥。」

    「喲，表妹。」薩迦笑著抱住這個少女，然後使勁的揉她頭髮，巴特雷蒙家族特有的『白金之發』手感不錯，柔絲順滑彈性十足，但還是很快被薩迦揉成雞窩。——這個少女就是薩迦的表妹蘇琳，代號『冰女』，雷鳴城全民偶像級別的美少女兼大才女。

    周圍的年輕法師們見到薩迦抱著冰女使勁親暱，紛紛露出羨慕嫉妒恨的表情，都怨懟的盯著薩迦。薩迦拿出屠殺獸人的兇惡眼神掃視一圈，嚇得這些年輕人們面如土色之後，才鬆開冰女笑著問：「真是想死表哥了，你怎麼在這裡當招待，這裡是你開的？」

    「嘻嘻，媽媽是大股東，我是店主。」冰女笑嘻嘻的說。

    「呵呵，那就是小老闆娘囉。」薩迦笑著說。

    「哼，才不是，我沒嫁人，才不是老闆娘。」冰女笑嘻嘻的打量一眼薩迦，又看著妖狐眨眨眼睛，似乎在用目光徵詢什麼。妖狐微笑著點點頭，也不知道答應了什麼。冰女就故意大聲說：「嘻嘻，表哥與妖狐姐姐的那場戰鬥，人家在牆頭也看見了。哇塞，表哥實在太厲害了，竟然一手抓住妖狐姐姐的那一刀。表哥實在太厲害了，表哥這樣才算是高手，人家將來也要嫁給表哥這樣年輕傑出的天才少年，人家到底能不能找到表哥這麼棒的男朋友啊。」

    薩迦正納悶冰女怎麼說這麼大堆言不由衷的話，卻感覺到周圍的眾多強烈目光。大多數年輕客人都怨念十足的盯著薩迦，彷彿在一起大喊『我恨你』。但誰都沒有向薩迦挑戰，因為他們不是傻子。他們之所以這麼恨薩迦，也是知道自己達不到薩迦的高度。

    薩迦歎了口氣，正想說些什麼，妖狐卻已經說：「我們找巫師。」

    「嘻嘻，他在那兒與別人玩紙牌，終於碰到對手了。」冰女笑嘻嘻的說。

    薩迦循著冰女的視線望去，發現酒吧最深處的油燈下，一個酷似費翔的中年和一個俊雅的青年正在玩牌，周圍一圈全都是成熟穩重的資深法師獵人。俊雅青年赫然是聖者梅林，那麼與梅林打牌的大帥男應該是綽號『巫師』的惡魔契約者，貝爾-朗姆海斯。

    他察覺到薩迦的注視，回頭看薩迦一眼，微笑著舉杯問候。薩迦也禮貌的點點頭，表面上很是平靜，但心中暗暗的吃驚。這個貝爾-朗姆海斯絕對是一隻危險動物，雖然看著又高又帥又斯文，一副師奶殺手，但真去做師奶殺手的話，大概會真的殺師奶。

    貝爾-朗姆海斯雖然相貌俊美微笑從容，但棕色的眼睛中沒有任何的溫度。

    「你去跟他聊聊吧，我在這跟表妹說說話。」妖狐說。

    薩迦點點頭，獨自走到酒館最裡面。這裡的法師們紛紛向他點頭致意，表情都恭敬異常。這是強者對更強者的由衷敬畏，他們都很強，所以更明白薩迦的強大。薩迦認識其中一些，在離開風語部落去橡靈部落之前就認識的，另外一些並不認識，但都微笑著點頭回應。

    梅林向他曖昧的眨眨眼睛，微笑著說：「來得這麼快，嘖嘖嘖，年輕人很節制啊。」

    薩迦翻個白眼，淡淡的問：「你來得更快，那算什麼？」

    「沒節制，感覺這裡由好玩的，就屁顛屁顛找過來了。」梅林笑著說。

    代號『巫師』的惡魔契約者貝爾-朗姆海斯看薩迦一眼，微笑著問：「要打牌嗎？」

    薩迦也沒問什麼規則，便找位子坐下，笑著說：「你們先玩著。」

    巫師什麼都沒說，與梅林繼續打牌。他們玩的是一種紙牌，牌背面是純白色，看著像是塑料布；牌正面有一個框，裡面有一到五顆紅星。玩法也很簡單也不簡單，總共只有五張牌。一個玩家洗牌，然後把牌彈開，另一個玩家盯著看，然後說出每張牌的點數。說中幾張牌，猜牌的玩家得到幾分，然後下一輪負責洗牌，讓對方猜。薩迦起初很納悶，不明白這種玩法有什麼意思，可想到法師的職業特點後，就恍然大悟這種玩法的有趣性。

    法師施展所有指向型法術時，都要用精神念力鎖定目標，不論目標怎麼滿地打滾的閃避，都能一個法術轟殺對方。這種牌就是考驗法師的精神鎖定能力，只能鎖定一張牌的法師，一次只能得一分；只能鎖定兩張牌的法師，一次能得兩分。如果某個法師一次能鎖定四張牌，就能一次得五分。這絕對是牛逼烘烘的法師才能玩的遊戲，因為一般法師只能一次鎖定一個目標。能夠一次鎖定四個的法師，那麼在實戰中，他能一次攻擊四個對手。

    難怪梅林與巫師玩牌的時候，周圍的法師們都津津有味的看著，卻都不敢上陣。

    巫師洗牌很快，雙手快得幾乎留下殘影，五張牌相互交疊著嗖嗖穿插，梅林則笑瞇瞇的盯著，雖然臉上的笑容很輕鬆，但眼睛一眨不眨，緊縮的瞳孔充滿了嚴肅。因為巫師的洗牌實在太快，他稍微不留神，便可能失去鎖定的牌，或者出現混亂。

    過了一會，巫師突然停止洗牌，把五張牌平放在桌上。

    梅林終於眨了眨眼睛，微笑著說：「五星，四星，三星，一星，二星。」

    巫師微笑著點點頭，注意從左至右放開五張牌，分別是五星，四星，一星，三星，二星。梅林笑著說：「呵呵，得三分也不容易啊，接下來輪到我了，或者是你？」他微笑著看向薩迦。薩迦笑著點點頭：「好吧，我來獻醜，兩位**師請看好牌。」

    巫師和梅林對視一眼，同時釋放精神念力一起鎖定五張牌，竟然是如臨大敵的全力以赴。薩迦抿嘴一笑，拿起紙牌疊放在左手上，然後開始洗牌。他的動作起初不快，但慢慢的加快，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很快，薩迦雙手已經看不清，巫師和梅林額頭漸漸溢出汗滴。

    沒辦法，薩迦手速實在太快，彷彿有八隻手在一起交替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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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冒還是困擾著，狀態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