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80 天降軟妹，禽獸熱血沸騰 文 / 雷馮斯

    080天降軟妹，禽獸熱血沸騰

    梅林親手編寫的《不可接觸的危險魔獸手冊》中，寒冰爬行獸排行第十三，雪山虎排六十七。這個排名的依據，只是說怪物對人的危害。寒冰爬行獸不難殺死，但殺死之後會爆發死亡詛咒，對獵手造成致命的創傷。這是寒冰爬行獸排名靠前的重要原因。雪山虎之所以才排名六十七，首要原因是雪山虎的很少，獵手不容易碰到。其次雪山虎在雪地上行走，會留下顯眼的足跡，讓經驗豐富的獵手能迴避。這使得雪山虎殺人的案例並不多。

    那為什麼雪山虎還排名六十七？雷霆山脈魔獸無數，它卻能進前百名的中下游？

    因為雪山虎實在太兇惡，你可以避開它，可一旦你避不開它，那你也活不了。

    順帶一提，雪山虎為了在雪山上追逐狩獵，進化出一種名叫『冰牙牢籠』的能力。它們能創造一個粗大冰錐構成的牢籠，瞬間囚禁住獵物。寒冰爬行獸在雪上的滑行速度極快，能避開薩迦的火彈掃射，卻無法避開雪山虎的冰牙牢籠，所以總被雪山虎***。

    晚風剛剛想明白雪山虎的厲害之處，便看見薩迦身下的雪地瞬間化作堅冰，大量人腰粗的冰稜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不斷生長，瞬間嚴嚴實實的囚禁薩迦。幾乎同一時間，一隻比駱駝更大的白毛黑斑猛獸從遠處的森林間露出，半張開的大口中露出四顆匕首一般的尖銳獠牙。

    是雪山虎沒錯。這只雪山虎已經盯上薩迦。

    薩迦正納悶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雪地突然變得滑冰場一樣，周圍還蹭蹭長出大量的冰柱。當巨大的劍齒虎***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來，他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將左臂炮化作手形，點燃一小團的聖火捂在嘴巴前，然後猛的吸入肺中。——在很久很久以前，薩迦常常吸食聖火補充體能，但最近做得越來越少，因為他實力越來越強，大把大把的殺死獸人之後還留有餘力，沒必要吸食聖火。但並不表示，他忘記了這種能力。

    狂暴的熱流在體內橫衝直撞，蠻不講理的驅散淤積在體內的寒流，並填補死亡詛咒導致的空虛。聖火的自療依然是刻骨銘心的痛，薩迦痛苦的大吼一聲，猛的站了起來，左手化作電光閃爍的利爪，右臂變成鏈鋸刀。鏈條隨後帶動鋸齒嗚嗚低吼著鏈動，蒼白的強電流在鋸齒上閃爍，隨著鋸齒高速鑽洞，化作一道光芒絢爛，火星亂飛的光弧。他揮刀橫著一掃，摧腐拉朽一般的切開冰牙牢籠，然後指著步步走來的雪山虎大吼。

    「來啊，你這只白化病雜種，來啊，哇啊啊啊……，哇啊啊啊啊……」

    他像獸人一般大吼，吼聲如炸雷一般的轟響。雪山虎驟然停下，分開兩隻前爪壓低頭部，齜牙咧嘴的發出嗚嗚的低吼聲。薩迦也分開雙腿壓低身體，鏈鋸刀橫在身前，同時左爪舉在肩外側。一團白色火焰從掌心炮中噴出，轟轟作響的熊熊燃燒。

    「哇啊啊……哇啊啊啊……哇啊啊……」薩迦像狂暴的獸人一樣不住大吼，雙眼緊盯著劍齒虎，金色的狼眼蘊含著猙獰的戰意。雪山虎也發出雷鳴般的低吼，脖子、背上的剛毛一根根的豎起，一副要生吃掉薩迦的兇惡架勢。但它並沒前進，一步都沒有。

    晚風看得心怦怦狂跳，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暈過去。但她明白薩迦的用意，不由由衷的欽佩。狹路相逢勇者勝，這是說勇者，並不是說猛獸。兩隻兇猛的魔獸狹路相逢，通常會吼叫著相互試探，先比拚氣勢，一般不會貿然相互攻擊。因為魔獸們都很聰明，兩強相爭必有一死，另外一方也會重傷，重傷的勝者很可能來不及傷勢痊癒，就遭遇其他的兇惡魔獸，然後被殺死。除非有無法退讓的原因，否則猛獸不會相互強攻。

    現在，薩迦要充分展現氣勢，只有氣勢上不輸給雪山虎，才不會引來雪山虎的撲殺。晚風迅速放下手頭的東西，卸下背包脫下累贅的外衣，然後在綠光閃耀間變成一隻巨大的黑豹。她輕鬆躍到一處與薩迦並排的黑暗中，瞪著雪山虎嗚嗚的低吼。

    夜影豹與劍齒虎並稱四大霸主，殺傷力並不弱。在這片冰雪地上，雪山虎佔有極大的地利優勢。但陰暗的森林同樣讓夜影豹獲得極大的便利。雪山虎看看兇惡的薩迦，再看看低吼示威的劍齒虎，感覺相當有壓力。再者獵物已經炸成碎肉了，它沒有廝殺的必要。

    雪山虎緩緩的後退一步，已經出現鬆動的跡象。薩迦和晚風趁勢加大吼叫的音量，但也沒有向前邁出一步。這是一種魔獸之間的潛規則，大意是『你別來煩我，我也不煩你』。雪山虎也不是傻子，很識趣的連退兩三步，接著就要轉身離開。

    但就在這時，一個誰也想不到的變故出現了！

    半空中突然出現一個扭曲的黑洞，噴出一口金屬棺和一個少女。金屬棺是薩迦眼熟的深灰色，泛著異樣的綠色幽光。少女也讓薩迦很熟悉，卻想不起在哪見過。這些眼熟的即視感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少女正在流血，她左臉滿是鮮血，右腿上插著一把刀，也在不斷流血。

    少女和金屬棺轟然落在雪地上。鬆軟的雪地讓她並沒受傷，但她的鮮血卻灑了一地，白色的雪，紅色的血，相互映襯額外的刺眼。正在後退的劍齒虎立刻停下了，盯著受傷的少女瞳孔猛地一縮，然後震天咆哮著撲來。薩迦也想都沒有多想，大步向少女衝去。

    晚風變化的夜影豹渾身黑煙繚繞，化作一團蠕動的陰影消失不見。稍後不久，雪山虎腹下的陰影中湧出大量黑煙一樣的陰影觸手，黑豹從裡面撲出，雙爪在雪山虎的腹部撓過，然後狠狠一口咬上去。但雪山虎的毛很硬很厚，黑豹只咬下一嘴毛，輕輕的劃破幾塊皮。

    雪山虎怒吼一聲，奇快的回頭一爪拍在黑豹的背上。被虎爪擊中的一瞬間，黑豹又化作黑煙散開，遁入到雪山虎身下的陰影中，就像濃煙被油煙機吸走一樣。同時，雪山虎側後方的一棵大樹陰影中，大量黑煙從黑暗中湧出，凝聚成一隻黑豹。詭異的幽綠光芒在她眼中連續閃爍，她吐出沙啞的低吼聲，一團團活物一般的陰影在她面前蠕動，變成一隻隻看不清形體的魔怪撲向雪山虎。轉眼間，雪山虎渾身爬滿了陰影魔怪。

    這些魔怪的形體彷彿虛幻的煙霧一般，貼到雪山虎身上時，卻能變成真實的獠牙和利爪，鋒銳如同剃刀，在雪山虎身上撕出許多傷口。雪山虎憤怒的大吼，揮爪不斷的扑打這些陰影魔怪。但陰影魔怪沒有接觸它之前，都是虛幻無形，怎麼會被它拍到。

    每隻陰影魔怪攻擊一次後就消散不見，後續的陰影魔怪繼續加深傷口。這讓雪山虎傷勢不斷加深，渾身都血淋淋一片，甚至被咬掉半片耳朵。雪山虎狂怒到極點，突然放任飛舞的陰影魔怪不管，奇快無比的衝到夜影豹面前。夜影豹正專注的操縱陰影魔怪，來不及閃避雪山虎的爪擊，頓時被打得翻滾出去。不穩定的綠光在黝黑的豹皮上閃爍，俊雅的黑豹滾著滾著，變成一個裹著黑豹皮的苗條女子。她噗通落到雪地上，哇的吐出一口血。

    雪山虎爪擊的力量極強，一爪就把晚風從獸形打回人形。

    雪山虎狂吼一聲，撲到晚風跟前張開大口，卻感覺胸肋一陣劇痛，什麼尖銳的異物無法抵禦的刺入胸腔深處，充滿力量的身體驟然空虛麻木。它笨拙的回過頭，下意識的長大嘴巴企圖反咬一口，但身體驟然失去平衡。它無法自制的前撲，一口咬在雪地上。

    薩迦把鏈鋸刀刺入雪山虎的胸肋中，貫穿心臟之後上下切割，直到把整只雪山虎切成兩半。——剛剛晚風糾纏雪山虎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人『矮』胳膊『短』，無法插手兩隻巨獸的搏鬥，所以小心翼翼的等著。直到雪山虎襲擊晚風時，他也對雪山虎施以致命一擊。

    薩迦揮刀甩掉沾染的血跡，然後去查看晚風的傷勢。晚風正在吐血，但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只是黑豹皮變得破破爛爛。她看看被切成兩塊的雪山虎，然後看著薩迦露出欣慰的笑意。當這一絲欣慰的表情，很快變成驚駭欲絕的驚恐。「小心。」她尖叫著大喊。

    薩迦心砰的一跳，剛剛停止的鏈鋸刀再度轟鳴，隨即反手一刀斬向身後。但這一刀的還擊，只是把刀送到一張獠牙錯亂的血盆大口中。這大口強勢的閉合，四顆尖銳的獠牙咬住鏈鋸刀的刀面上，以無法阻御的強力繼續咬合，硬生生把艾露恩金屬的鏈鋸刀咬得支離破碎。

    這是第二隻雪山虎，雪山虎不只一隻。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當雄虎撲擊夜影豹時，薩迦偷襲殺死雄虎，殺得非常乾脆利索。但這是他第一次與雪山虎開戰，情緒有些太過激動，注意力全集中在雄虎身上，結果忽略了偷襲的雌虎。

    鏈鋸刀被雌虎一口得癱瘓，再也無法驅動。雌虎很聰明，知道薩迦最兇惡的武器已經失靈，便叼著薩迦的胳膊猛地一甩頭。薩迦頓時像一個大號布娃娃一樣，被掄得飛到半空中。雌虎趁勢張開嘴，企圖迎著正翻滾著下落的薩迦咬出。薩迦這時已經失去平衡，知道自己在半空中翻滾，也知道雌虎正張開血盆大口咬來，但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看著自己翻滾著落下，看著雌虎的滿口獠牙越來越近。

    當雌虎的血盆大口相距不到十厘米時，薩迦終於看清楚了，他正面朝上的仰躺著，雌虎這一口將咬在他的右腹部。他猛的一咬牙，將殘破的右臂主動伸入到虎口中，在獠牙合攏之前，手肘在下門牙上用力一頂，推動身體避開雌虎的血盆大口。

    但雌虎卡嚓合攏血盆大口，齊肘咬斷了薩迦的胳膊。

    薩迦落在雌虎面前的雪地上，這時雌虎正高高抬著頭吞薩迦的胳膊，脖子沒有任何防護的落在薩迦面前。薩迦想都沒有多想，左臂瞬間變成臂炮，超大量的聖火在極端的時間內注入到炮身中。致命的危機讓他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滿負荷的聖火箭呼吸之間準備就緒。

    薩迦沒有任何的猶豫，也沒有任何的理由讓他猶豫。

    炮口中射出一束白光，擊穿雌虎的脖子。聖火箭鑽出的對穿傷口上，聖火的餘燼不斷的燃燒，最終完全燒斷雌虎的脖子。撲通一聲，雌虎腦袋掉在地上，緊跟著轟隆一聲，巨大的無頭虎軀也倒在雪地上。在虎軀的頸部斷口上，薩迦的半截胳膊正在散發著騰騰熱氣。

    薩迦怔怔的盯著無頭的虎軀發呆一會，才精疲力竭的仰躺在雪地上，苦笑著長歎口氣。當雪山虎把薩迦甩到半空中時，張開血盆大口迎接時，晚風絕望的閉上眼睛。彷彿等了整整一個世紀，她終於等到訣別的聲音，不是薩迦的哀嚎，而是一聲轟隆炸響。

    這個聲音，她並不陌生，因為薩迦不止一次的在她面前用聖火箭戰鬥。

    她顫抖著睜開眼睛，看見躺在地上呼呼猛喘氣的薩迦，再看看身首異處的雪山虎，眼淚不由自主的狂湧而出。薩迦是怎麼在虎口脫險，懦弱的她沒有看清楚。但她並不後悔。她抹掉臉上的淚水，蹣跚的走到薩迦身邊跪下，看著臉色蒼白的薩迦，卻再度喜極而泣。

    薩迦見到她眼中濃濃的關切，不由暗暗的歎息，沙啞的說：「能把胳膊拿給我嗎？」

    晚風聽得一愣，四下張望一會才注意到雌虎脖子上露出的深灰色金屬。她連忙把支離破碎的鏈鋸刀從劍齒虎的脖子中拔出，送到薩迦的身邊。薩迦抬起只剩半截的右臂，把斷口對在鏈鋸刀的斷口處。許多細金屬纖維從兩邊的斷口中伸出，相互糾纏著連成一體。破碎的鏈鋸刀開始解體，化作無數的金屬碎片不斷縮小，再度重組成薩迦的手臂。薩迦張開右手活動一會，表情非常淡定。反倒是晚風憂心忡忡的問：「大人，沒有壞掉吧？」

    「沒事，這東西是越折騰越結實……對了，別傻看著我，趕緊去照顧妹子。」

    薩迦猛地想起為什麼與雪山虎開打，全因為天上突然出現一個黑洞，黑洞中突然噴出一隻血淋淋的妹子和一口棺材，雪山虎聞到血腥味就發飆了。晚風也終於想起這靈異級別的變故，連忙扶起薩迦，然後一瘸一拐的走向金屬棺和那個少女。

    這個少女只穿著布料稀少的沙漠遊俠布甲，白皙的胳膊坦露在冰天雪地上，頭髮是奇異的蒼白色，白得毫無生機，白得與冰雪一樣。她個子相當的高，目測與妖狐差不多，但身段不是妖狐那種健美的女戰士曲線，而是另一種韻味。如果把妖狐比作矯健的獵豹，那麼她便是飛翔在高空中的猛禽。她的氣質也如同猛禽，雖然左半臉被血污遮住，但唯一的右眼死死的盯著薩迦，緊縮的瞳孔如同鎖定獵物的獵鷹，殺氣和敵意十分明顯。

    薩迦被看得一愣，好奇的問：「我們見過嗎？」

    少女緩緩的搖搖頭，冷冷的說：「從沒見過。」

    「那你這麼看我幹嗎，整得我是……箭靶子一樣？」薩迦問。

    「這裡面有很多重的原因。」少女冷冷的說。

    「能撿一個最重要的說嗎？」薩迦問。

    「如果我不想說呢？」少女冷冷的反問。

    薩迦指指兩隻雪山虎的屍體，笑著說：「那兩隻魔獸名叫『雪山虎』，是雷霆山脈四大霸主之首劍齒虎的老表，在雪地上，它們的戰鬥力是劍齒虎的兩倍。你也知道，它們剛剛衝你來的。我能把你從它們的大嘴下救出，也能把你塞回到它們的肚子裡。」

    少女看一眼兩隻雪山虎，冷冷的說：「看來我不得不說，否則你會讓我生不如死。」

    「呵呵，別說得這麼誇張嗎？雖然我對敵人從不手下留情。」薩迦笑著說。

    「這也是你的另一種威脅嗎？」少女又問。

    「呵呵，不是不是，只是陳述事實，我是行動派，從不口頭威脅。」薩迦笑著說。

    少女冷哼一聲，更冷的問：「代號為『火女』的女巫，莉莉娜-薇薇安呢？」

    薩迦暗暗的吃驚，臉上的笑容不知覺消失了，淡淡的問：「你怎麼知道她？」

    「我是她的敵人。」少女的冷冽語氣也消失了，也淡淡的問。

    「別開，玩笑，給我，真實的，答案。」薩迦蹲在少女身邊，一字一句的告誡。

    「都告訴你了，我是她的敵人。」少女依然淡淡的說。

    「很好，那我相信你的話。」薩迦左手變成利爪，從掌心噴出一團金色聖火，淡淡的說：「你不像無知之人，應該認得這是什麼。奧林匹斯聖火，徹底摧毀生命的火焰。我可以用她徹底熔化銷毀你的身體，讓你在這個世界上蒸發，以及那口棺材裡的那個殘廢女人。」

    少女沉默一會，才說：「我是希爾維娜-薇薇安，排行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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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00字，不容易啊，估計錯別字會不少，勞煩大家腦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