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69 不是很強大，但能把神聖原體嚇得面無人色的怪物 文 / 雷馮斯

    069不是很強大，但能把神聖原體嚇得面無人色的怪物

    「階級敵人？階級敵人！妖狐怎麼是你的階級敵人？！」

    薩迦驚訝的看著火女，更驚訝的發現她很認真，不像是開玩笑。或許她開玩笑的本事已經超出他察言觀色的能力，讓他無法分辨真偽；或許，她對妖狐當真有敵意。火女很認真的點點，坦然的說：「是的，妖狐是我的階級敵人，她有男人有愛情，有人生理想有正在做的視野，工作上不空虛，感情上也不空虛。而我，沒有男人，沒有愛情，沒有人生理想，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你說，我相貌不必她差，才智不比她差，為什麼她什麼都有？我什麼都沒有。她是什麼都有的土豪，我是一無所有的流浪漢，我們當然是階級敵人。」

    薩迦聽傻了，雖然知道她在滿口胡柴的說歪理，卻心惶惶的不知該怎麼反駁。火女板著俏臉看薩迦一眼，突然握住小拳頭壓在胸口上，雄赳赳氣昂昂的開始歌唱，雖然她現在的蹲姿談不上雄赳赳，但她的歌詞中確實充滿氣昂昂的魄力：「起來，飢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們；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鬥爭；把舊貴族打個落花流水，奴隸們起來，起來；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我們要做天下的主人……」

    薩迦愣是聽傻了，知道她唱完了這造反歌才猛的醒悟過來，納悶的問：「你從哪學的？」

    「芬裡爾教我的。」火女又露出得意的笑容：「怎麼樣，挺符合我現在的心情的。」

    薩迦不知該說什麼好，怎麼吉兒拿著他藏在心靈深處的前世記憶去到處晃悠。

    「要造反，要造反，要造反……」火女雄赳赳氣昂昂的念叨著，大眼睛漸漸瞟向薩迦，眸中滿是不加掩飾的憧憬和渴望。薩迦猛的一個寒戰，在火女的額頭上啪的一個腦崩。火女最怕這一招，立刻捂著額頭委委屈屈的蹲著，什麼造反精神和犧牲勇氣都沒了。

    薩迦抓著火女的胳膊站起，踢了踢蹲得太久有些發麻的雙腿，沒好氣的說：「閒著沒事就多看看書，別亂七八糟的東想西想，整得跟打統計報表的公務員一樣，又招惹上地獄的辛列治（奸謀之神，背叛和謊言的化身）。走吧，我們幹點正緊事去。」

    火女委屈的嘟嘴低哼：「唔，討厭，明明是小弟，卻像哥哥一樣訓人。」

    薩迦假裝沒聽見，拉著火女走進古橡樹林中，走了小半里路後見到等候已久的晚風和兩隻小狼。——昨天一整天，他都安排科特的事情，今天繼續昨天的工作，在部落裡到處走走逛逛，與遺民們混個臉熟。艾璐娜和瑪琳不跟他一塊了，只因為昨天他用開襠褲把艾璐娜嚇得不輕。現在艾璐娜一見到他就小屁股涼颼颼的，不願意靠近他。火女見艾璐娜難得不沾著薩迦，便把手頭的工作全推給梅林，然後代替艾璐娜沾著薩迦。

    晚風見薩迦拉著委委屈屈的火女，笑著問：「隊長依仗權威欺壓隊員了嗎？」

    「就是就是，隊長小弟老欺負人。」火女氣鼓鼓的說。

    薩迦翻個白眼，放開火女向兩隻小狼招招手。水槍和火槍當場迫不及待的小跑向他，一左一右的貼在他懷裡。兩隻小狼女雖然面相只是十三四歲的半大少女，身材也相當纖細，但個子並不愛。她們貼著的時候，肩膀剛好到他的腋下。他可以輕鬆的搭著她們纖細的肩膀，她們也可以親暱的貼著他胸肌。火女見薩迦和兩隻小狼女親暱，滿不是滋味的嘟起小嘴埋怨：「討厭，對這對姐妹花這麼親近，明明人家和妖狐也是姐妹花來著。」

    晚風不想捲入火女、薩迦和妖狐的三角戀中，所以很明智的假裝沒聽見。薩迦也假裝沒聽見，向晚風發問：「今天要去什麼地方？」晚風假裝思考一會，才說：「昨天，我們去了那些作坊，今天我們去火焰河看看吧，那裡有很多有趣的東西。」

    「哦，可以先簡單的介紹一下嗎，滿足我迫不及待的好奇心？」薩迦微笑著問。

    「火焰河就是一個地下礦場，非常深，可以見到地下的岩漿。部落一直在火焰河開採礦石，並在岩漿河中提取熔岩精華，火女大人應該知道，熔岩精華是最好的火藥之一。」

    火女眼睛一亮，讚歎道：「熔岩精華可是好東西，製造烈性火藥的。」

    晚風微微一笑，搓搓在冷風中有些凍僵的雙手，微笑著說：「那兒非常暖和，很多老人冬天裡在地上受不了，又不願意砍伐樹木取暖，都會到火焰河的上層洞窟中穴居。只是那兒的怪物也不少，讓人總覺得麻煩。狼牙大人待會到哪兒，說不定會成苦力。」

    「這沒問題，殺獸人都殺得膩味了，早就想換換口味。」薩迦笑著說。

    晚風帶著薩迦等人來到一處村莊的獸欄，借四匹馬鹿代步，從東門口橫穿整個古森林，來到西方的山麓下。這裡有一個大型的村莊，晚風用馬鹿交換一種怪異的巨型穿山甲，一行人進入一個山洞，向地下深處進發。這種穿山甲的平地爬行速度與牛差不多，可在崎嶇的地下坑道中非常快，簡直跟軌道上的過山車一般。薩迦注意到這裡的坑道與雷霆城的地下坑道相似，都是天然的地道再加上人工開鑿。當然，這裡的人工技術比獸人強太多。

    地道中沒有火光，棲息在地下的螢光蟲類和螢光菌發出柔和的亮光。薩迦對那些閃閃發光的有些發楚，好在巨穿山甲速度很快，都是風馳電掣的一閃而過，讓他沒多餘的時間考慮。大約四十來分鐘後，薩迦等人來到一處位於地下洞窟中的村莊，人氣挺興旺。

    巨穿山甲在村子入口的一個小廣場上停下，薩迦等不及停穩就跳下鞍，迫不及待的脫衣服。地面上是冬季，這裡的溫度如同夏季的下午，熱得他渾身難受。晚風連忙說：「狼牙大人，別急別急，有專門換衣服的地方……喂喂，水槍火槍，別不學好。」

    水槍和火槍對視一眼，然後一起瞅著薩迦，似乎薩迦脫，她們也要脫。

    薩迦聳聳肩，笑著說：「不急不急，我們待會換衣服。」

    兩隻小狼女又對視一眼，同時為對方扣上剛剛解開的扣子。

    這小廣場與車站差不多，停著許多的巨穿山甲和其他馱獸。不少遺族在廣場上忙活，有裝卸貨物的，有管理馱獸的。見到薩迦的出現，他們都顯得很驚訝。還沒等晚風發花，一個中年就蠻緊張的出來接待。——管理火焰河礦場的家族是典型的革新派，因為勘探開採是技術活，先進的工具和技術能讓開採的效率更高，所以礦工們比較喜歡與外來人打交道。但這種喜歡只是相對保守派而言，總體上來說，這裡的遺民依然對外來人保持警惕。

    晚風先與迎接的中年簡單的說幾句，表明己方的來意，然後帶薩迦幾個去廣場旁的一個山洞中換衣服。脫掉防寒的棉衣後，晚風帶著薩迦等人來到外面，繼續與中年聊天。薩迦聽不懂晚風和中年所說的通用語，但明白的見到晚風和中年的眉頭漸漸皺起。

    過了一會，晚風對薩迦說：「大人，要不我們在這吃頓飯，就上去吧。」

    「什麼情況？」薩迦問。

    「我們來的不是時候，之前被獸人圍困時，部落的元素德魯伊們大量消耗了各種礦石材料和熔岩精華，讓庫存越來越少。為了盡量的支援前線，礦場加班加點的開採礦石，還開闢幾條新的礦脈，結果不小心把礦道挖到一個魔金恐怪的巢穴裡。」晚風說。

    「也就是說，這個什麼魔金恐怪攔住我們的路？」薩迦笑著問。

    「是的，他們已經向上面匯報，很快會有德魯伊戰士來處理。大人等個幾天，大概後天大後天就能下去了。」晚風看薩迦一眼，正想補充些什麼。但薩迦迫不及待的說：「等什麼等，我們一邊欣賞這地下的奇怪，一邊打掃地下的怪物，一舉兩得，難道不好嗎？」

    晚風一看就急了，正要對薩迦解釋魔金恐怪的『兇惡』之處，薩迦已經對那個中年拍著胸脯許諾：「這事包在我身上，你們放心。」這中年說不溜通用語，但還是聽得明白，立刻喜形於色的轉身面向周圍的群眾，舉起雙手用遺族語宣告薩迦的承諾。

    圍觀群眾們紛紛的鼓掌歡呼，掌聲和歡呼聲如雷聲一般在地下洞窟中滾動。

    晚風和火女對視一眼，同時無奈的歎氣。薩迦卻還得意洋洋的一個勁招手。

    接下來，勇者薩迦和女伴們受到礦工們的熱情款待，吃飽喝飽然後帶著大量的乾糧和炸藥上路。薩迦摟著兩隻小狼女得意洋洋的走在前面，人已經走在去打怪的路上，心中還迴盪著數百礦工的崇拜眼神，虛榮心裝得滿滿的。晚風和火女則落後幾步跟著，神色有些微妙。

    沿著被螢光菌照亮的礦道走了一會，薩迦回頭看看二女：「你們有什麼心事？」

    晚風勉強的抿嘴一笑，火女卻笑嘻嘻的說：「姐姐正滿滿的期待著。」

    薩迦看看晚風再看看火女，微笑著問：「這些魔金恐怪很難對付？」

    「哈哈，魔金恐怪確實不好對付，但也就是小群精壯獸人的級別啦。」火女笑著說。

    「小群獸人老大？」薩迦問。

    「不，一隻獸人老大，兩三隻精英小子，十來只普通小子。」火女說。

    「這不難對付啊？」薩迦驚訝的問。

    「嘻嘻，不難對付。」火女笑嘻嘻的說，但眼中的亮光更加明顯了。

    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魔女正在期待災厄的發生，但她剛剛又說了魔金恐怪不難對付。這讓薩迦十分納悶了，一隻獸人老大、兩三隻精英小子、十來只普通小子規模的怪物群，對普通人而言或許是災難，但對他這種與成千上萬獸人血戰過的老兵來說什麼都不是啊？

    那她一個勁嘿嘿傻笑的興奮什麼？

    「晚風，魔金恐怪當真跟火女說的一樣嗎？」薩迦問。

    「差不多吧，獸人更狂暴，魔金恐怪更堅硬。」晚風無奈的說。

    「那你們的表情怎麼這麼複雜，整得誰快死了一樣？」薩迦問。

    「因為……」晚風沉默一會，苦笑著說：「大人到時候一看就明白了。」

    薩迦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既然魔金恐怪並不強大，晚風和火女的態度怎麼這麼詭異。為什麼火女一副期待他吃大虧的模樣，晚風則是一副唯恐他吃大虧的神情？不論怎麼說，她們似乎都確認薩迦會吃大虧。這讓薩迦暗暗的打起精神，放開兩隻小狼女做好戰鬥準備。

    德魯伊採礦的方式與人類不同。人類是掠奪式的採礦，礦石埋在地下，他們直接挖走礦石。德魯伊則是種『礦石』，他們模仿自然礦石的形成原理，用德魯伊法術把流淌在大地中的自然魔力集中起來，人工孕育各種礦石，普通的石材孕育成低等礦石，低等礦石再進一步孕育成中等、高等。這使得德魯伊的地下礦場非常大，如同古代的地下宮殿一般，簡直比得上那超級大的槲寄生聖殿。一條條的礦道像迷宮走廊一樣連著一個個的石室。這些石室都是孕育礦石的溫室，裡面按照不同的方式堆放著各種礦石。

    薩迦一邊遊覽一邊暗暗稱讚，凱爾特斯族雖然是被時代淘汰的失敗者，但確實有獨到之處，比如這種可持續發展式採礦。這種『養礦採礦』雖然效率慢些，但幾乎是無窮無盡的採礦。難怪橡靈部落在這採礦，一采就是幾百年，卻沒有資源枯竭的風險。

    薩迦又走了一會，突然聽到一陣卡卡嚓嚓的異響，有些像一群爪子堅硬鋒銳的小動物從堅硬的石板上走過。他連忙向妹子們示意戒備，然後放慢腳步張開爪子摸過去。穿過兩間石室後，他見到了傳說中的魔金恐怪，頓時嚇得一頭冷汗嘩嘩的流出來。

    「這……這簡直太可怕了！」薩迦面無人色的後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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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鑽頭，鏈鋸，加特林，男人的浪漫啊。